他想到了什么,又问:“能在作品上刻字吗?” 和切割机、锉刀、木蜡油相伴,一个下午过得飞快,再抬头时,晚霞染了半边天。 许云渺看着自己的大作,心情大好,和文艺小帅哥合影留念一张,发了朋友圈,配文“和帅气的老师合照”。 虽然是发了朋友圈,但目标受众只有一人,可惜那人总是很忙,等了半小时都没见点赞。 直等到晚间在露台吃西瓜乘凉,手机终于有了消息弹窗。 X:老师帅还是我帅? 渺:你。 X:那你怎么不跟我合照? 渺:怕被你的暗恋者们追杀。 X:玩得开心吗? 渺:给你带了礼物。 荀斯桓因为这句“带了礼物”,开心了一整个周末,却没想到,礼物又又又是一只熊。 许云渺还献宝似的问:“是不是挺不错?摆你桌上挺好吧?” 荀斯桓盯着那坨木头,评价道:“这熊有点抽象啊……耳朵怎么还是尖的,跟猫似的。” “不要纠结这些细节,艺术就是这样的。”许云渺胡诌,“你看看反面。” 荀斯桓把熊转了个身,这才看到熊的背面刻了“莫生气”三个大字,立刻无语了。 许云渺笑眯眯解释:“这是我对荀律师的友情提示。” 他轻咳两声,抬眼望天花板,念念叨叨起来—— “头顶天,脚踏地,人生全在一口气。切记气上有三忌,怄气赌气发脾气,人生在世不容易,作践自己多可惜……”[1] 荀斯桓听着他念叨,憋着笑,最后实在是憋不住了,捂着嘴笑得肺疼,笑着笑着,又觉得鼻头莫名发酸。 许云渺,无论何时都是那个许云渺,像载着光和雨的一朵云,无拘无束,变幻莫测,带来四季,创造生机。 在荀斯桓平凡重复的、循规蹈矩的、疲惫枯燥的人生里,许云渺是全部喜悦欢乐、悲伤惆怅的“始作俑者”。 而他,差一点就弄丢了,他黑白生活中的这抹唯一明亮色彩。 [1]“莫生气”歌,来自网络。
第20章 完美男友(已修) 工作机器荀斯桓陷入热恋了。 若朋友圈的照片只是隐晦暗示,那最近荀斯桓身上微妙的气场变化,简直是明明晃晃的摊牌。 云寰所有人多少都能察觉,荀斯桓最近散发的气场不寻常,以前是冷冽威压,现在是威压里藏着雀跃。 “你敢信吗?我看到荀par对着VX聊天笑!他居然在笑!”莫妮卡夸张到五官快飞起来了。 莎莎附和道:“确实不寻常。他看到一千多万的律师费进账,都不带笑的。” 阮皓翔刚好来洗杯子,接口说:“这有什么,上次我和他一起和对家律师吵架,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他吵着吵着居然对着自己的办公桌笑了!” 莫妮卡惊得眼珠子快掉出来了,当即要派好姐妹莎莎去看看荀斯桓的办公桌上是不是放了恋人的照片。 莎莎撇撇嘴说:“哪有照片,就一个丑得要命的木头小猫。” “所以,这个神秘老板娘到底是谁?”莫妮卡发出灵魂质疑。 许云渺刚入职那会儿,尤其是研讨会之后,霸总和金丝雀的谣言沸沸扬扬了不少时间。 荀斯桓解围之后,谣言渐渐无人再提,毕竟许云渺的实力有目共睹。荀斯桓惜才,对许云渺格外照顾,并无不妥。 正聊得火热,许云渺端着水杯来了,休了几天假,气色好了许多,单穿一条淡蓝色条纹衬衫,风度翩翩的。 莫妮卡觉得帅哥真是连倒水的动作都迷人,不禁感叹:“云寰优质股又折损了一支,许律师坚持住啊!” “嗯?”许云渺捧着茶杯装傻,其实进茶水间之前就听见了议论,明明是男主角,还装吃瓜群众。 阮皓翔凑上去和许云渺套近乎,二人边聊边往办公室走。 荀斯桓口中的这位得力干将,他还没机会合作过,一是阮皓翔主攻资本市场,和许云渺专业不对口,二是荀斯桓霸道,不许别人支使许云渺。 “恭喜啊,许律师。”阮皓翔冲他咧嘴一笑。 “恭喜什么?”许云渺好奇。 阮皓翔解释:“荀哥还没说吗?白氏决定和我们长期合作了,荀哥说这是你拿下的客户。” 许云渺谦虚:“哪有,还不是看荀律师面子。” “你也帮帮我啊,上半年业绩没达标,荀哥把我一顿呲儿~”阮皓翔说完,热络地拿肩膀撞了许云渺一下。 “帮你干嘛?”荀斯桓迎面走来,语气不满,视线直直落在阮皓翔和许云渺挨着的肩膀上。 阮皓翔感到了危险气息,立刻老实了,找补说:“帮我改造一下形象,刚在茶水间还被姑娘们嫌弃了。” 荀斯桓听歪了重点,又问:“许律师很受姑娘们欢迎?” “那——”阮皓翔想肯定,可看荀斯桓的脸色似乎对这答案不满意,立刻一百八十度拐弯,“那肯定比不过我。” 阮皓翔说完溜了,毕竟他上半年业绩惨淡,荀斯桓看他哪哪儿都不顺眼。 过道里就剩下满脸无辜的许云渺和醋意盎然的荀斯桓。 “许律师很受姑娘们欢迎?”荀斯桓还杠上了,又把问题抛给了许云渺。 “所以,荀par要多多努力。”许云渺悠闲道,见四下没别人,抬手拍了拍荀斯桓的肩膀。 拍完,手收了一半,背后传来个声音:“荀par,许律师,早!” 来人偏偏是沈均,许云渺脊背一僵,也不知沈均有没有看见自己刚才出格的动作。 沈均面色如常,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办公室,许云渺松了口气,朝荀斯桓比了个“努力”的口型,也回了办公室。 临近饭点,沈均先憋不住了,第N次问起许云渺益源项目的人员安排。 许云渺很是无奈:“我真问过了,荀par没透露,估计是项目还没稳稳拿下,暂时没考虑吧?” 沈均不信许云渺一无所知,都是和荀斯桓开过房的人了,登时不爽,哂笑道:“许律师实在不方便说就算了。” 许云渺被噎了一下,有点生气,又不想和心胸狭隘的人纠缠,当即决定无视他,先去吃午饭,再吃个冰淇淋去去晦气。 “不过,办公室毕竟是公共场合,你们还是应该注意点。” 许云渺这下没法不理会了,克制问:“注意什么?” “你和荀律师的关系,我早看到了。”沈均阴阳怪气,“你当然可以不在意,但多少应该考虑一下荀律师的名声。” 见许云渺露出愠色,沈均得到了满足,继续说:“我要是你,就不会再染指益源项目,而是尽快找下家。” “有朝一日你们关系公开,大家会怎么看待荀律师?我要是你,为了保护荀律师,我会主动申请离职。” “当然,也可能等不到那天。毕竟,荀律师每天接触的都不是普通人,有的是比你更年轻、更好看、更有钱的,不是吗?” 许云渺被一番话气得肺疼,却生生忍了,眼睛一眯笑出来,毕竟,此时若真生气,便是承认,是被戳中痛处后心虚。 他再开口,语气里带着冷冰冰的笑意:“沈哥想象力太丰富,做律师可惜了,应该去写小说。” 这几天,荀斯桓明显感觉到,许云渺对自己疏远了,明明休假时都记得给他带礼物了,怎么进度条又回调了? 他认真反思了近日的言行,自觉没有犯原则性的错误,除了那天客户来访,他喝了个大醉,在办公室拉了一下许云渺的手。 许云渺当下反应很大,一把甩开他,夺门就走。 可后来,他又让莎莎送来了热毛巾和解酒的番茄汁,虽然番茄汁酸得倒牙,可许云渺应该没继续生气才对。 他原本觉得,顺利的话,也许能提前结束试用,不过现在看来,许云渺好像对他那套“死缠烂打”的方式有些厌烦了。 荀斯桓自己分析不出原因,便又打开了许久未翻阅的《恋爱法则》—— 第九条:“感情进入瓶颈期?要记得,小别胜新婚,比起整日黏黏糊糊,有时,短暂的分别更能促进感情升温。” 荀斯桓读罢,忽然就有了主意。 益源基金的新项目要求现场述标,他原本打算带许云渺同去海城,借着出差的机会,利用海城的碧海沙滩约个会。 现在看来,也许他独自去才是更合适的策略。 许云渺最近有点犯愁,沈均固然心胸狭隘,可有些话说的是对的—— 眼见着他和荀斯桓感情迅速升温,连同事们都能看出荀斯桓恋爱了,若真在一起,他们俩的关系能隐瞒多久? 若关系暴露,大家当然会指责许云渺,会把他的诸多努力归结于荀斯桓的偏私,他当然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人言可畏。 而且,荀斯桓呢? 当面,大家或许不敢说什么,可背地里,他们会说荀斯桓色令智昏,会质疑荀斯桓做的每个决策,哪怕荀斯桓从未偏私。 光这样想想,许云渺都替荀斯桓感到生气。 他刻意疏远了几日,荀斯桓问过一次,被他搪塞之后也没追问,体贴地给他留足了考虑的空间。 再后来,荀斯桓去海城出差,而且一去就是一个多礼拜。 也许是出差日程很满,抵达海城后,荀斯桓给他发的消息渐渐少了,偶尔一照片,文字内容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句。 没了天天见面的腻歪,许云渺有机会跳出热烈的情绪,冷静思考二人的关系。 思考的结果是,他也许真的无法斩断对的荀斯桓心动了—— 那天他又去那家馄饨店,吃了两口,没来由地笑了,因为想起了荀斯桓夸下海口替他“扫尾”,结果撑得不行还硬吃的窘迫模样。 不知道是什么,荀斯桓就自说自话地住进了许云渺的记忆里。 也许生活就是不会事事如人所愿。 比如,当许云渺开始认真地考虑要不要缩短试用期时,沈均为他带来了劲爆新闻——一张偷拍的照片。 照片里,喝醉了的荀斯桓半倚靠在椅子上,目光缱绻,透着爱怜,而一个女子半蹲在他身边,环着他给他披外套。 从拍摄角度看,他们几乎脸对着脸,挨得很近,甚至可能……是在接吻。 “许律师,我说什么来着?”沈均嗤笑。 “荀律师身边的人很多,别的律所合伙人,富二代,年轻多金的客户。他有很多选择,而你只是其中最平凡之一。” 许云渺对挖苦充耳不闻,注意力全在照片上—— 女子留着大波浪,穿着突显身材的连衣裙,光看背影就知是美人,带着一套卡家的珠宝,还是个经济实力不俗的美人。 沈均见许云渺脸黑了,心中暗爽,继续讽刺:“我听朋友说了,这女的是益源的管理层,你明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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