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平息后,许云渺还好奇是哪家律所这么厉害,能把危机解决得如此圆满,没曾想,就是身边这位偶尔变态的荀大律师。 荀斯桓趁机不正经地问他:“我这么厉害,试用期能不能短点儿?” 许云渺不理会,高傲反问:“你这么厉害,还怕什么试用期?” 闹过乌龙,游罢泳,简单洗漱,时间恰好到十点,从W酒店走回竹杨苑得十五分钟,还能赶上会议。 许云渺泡在水里时觉得自己轻飘飘的,活力满满,一上岸,腿跟灌铅了一样,跨一级台阶都费劲。 他忽然就有点怀念那天被荀斯桓背着走,虽然形象是丢人了些,架不住舒服。 今天没这福利了,他又走不动,只能趁着夜黑人少,装喝醉了被荀斯桓架着往回走,倒也没吸引太多路人的目光。 两人边走边说俏皮话,自然是没注意到,双双走出酒店之时,沈均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沈均看着勾肩搭背远去的二人,心中了然——中午他替许云渺刷闸机时,并没有看错,那张黑卡果真是W酒店的房卡。 他又点开荀斯桓的朋友圈,把照片的右下角放大了数倍,屏幕被一只捏着冰淇淋的手占满,食指和中指上分明裹了创可贴。 大家都被接雨的那只手吸引了注意力,谁也没关心右下角的手,可做惯了尽职调查的沈均不会错过这种细节。 荀斯桓朋友圈里的人就是许云渺,荀斯桓从头到尾照顾的、恋慕的、包/养的、偏私的,从来都是许云渺。 啧,真是恶心。 [1] 荀斯桓的手机铃声是方大同版的《Nothing's gonna Change My Love for You》 荀斯桓:早知道渺渺是这么想的,我就……血亏!QAQ
第19章 始作俑者(已修) 申城入梅了,高温又潮湿,走在室外和蒸桑拿无甚区别。 这是许云渺一年里最怕的时节,生病之后更是如此,热而湿的空气钻进身体里,涨得脑袋疼,蒸得浑身乏力。 屋漏偏逢连夜雨,白氏工业项目通过了集团总部的董事会批准,进入了签约准备阶段。 行百里者半九十,越接近签约,许云渺越不敢松懈,加班时间竟然比之前更多了。 W酒店套房刚开没几天就被闲置了,非要荀斯桓连哄带骗才能偶尔带他去游一会儿。 签约前一天,许云渺又加班到半夜,正在会议室闷头干活儿,荀斯桓居然搬着电脑进来了。 两人都忙,没顾上谈情说爱,只面对面坐着,各自敲击键盘,却都觉着,有人陪着,加班好像也不那么累了。 熬过零点,许云渺第四次去拿止痛药,眼睛还盯着文件,手够了半晌没够着药,反摸到了荀斯桓的手。 骨节粗壮又分明的手指,皮肤干燥发热,许云渺没来得及缩手,荀斯桓手掌一翻就把他给捉住了。 “许律师,这是止疼药,不是薄荷糖。”荀斯桓定定看着对面人,这几天,眼下的青黑明显重了。 许云渺抽了两下没能抽开,狡辩说:“说明书写了一天不超过三片,现在过零点了,应该算入新一天的量了。” “数学挺好啊。”荀斯桓讽刺他,“还剩多少没做完?” 许云渺皱眉,软了语气说:“还剩一个附属协议,检查完就收工,求您赏一片儿,头疼得集中不了注意力了。” 荀斯桓没给药,松了手,绕着桌子转到许云渺背后,手指穿过许云渺的头发,轻轻按压在头顶的穴位上。 许云渺躲了躲,羞赧道:“你别捣乱。” 荀斯桓不听他,把躲闪的脑袋牢牢限制在手指下:“你看吧,我给你止痛。” “你按得我没法集中注意力了。”许云渺抱怨。 荀斯桓停了手,微微弯下腰问:“疼了不能集中,按摩也不能集中,你的注意力意见挺大啊?还是我按得不舒服?” 许云渺其实被按得又痒又舒服,脑袋里淤积的气血好像渐渐被打通了,头疼好像真的有所缓解。 他小声道:“就是…太舒服了。” 其实文件早都检查了十几遍,许云渺只是克服不了担心,这下干脆不检查了,闭上眼睛,任由荀斯桓按摩。 两人安安静静体验了片刻岁月静好,许云渺忽然问:“你在忙什么?益源的新项目?” 荀斯桓答:“虽然有关系,益源还是希望我们走投标。既然参加投标,就要好好准备,力求万无一失。” 手指在头皮游走,无意间抚过了手术时留下的伤疤,新长的皮肤略凸起一些,一碰就引得许云渺身体一僵。 许云渺不想提伤疤的事,赶紧切换话题:“那你想好安排谁负责益源的新项目了吗?” “你想负责?”荀斯桓能猜到,他的渺渺以前可是能源行业小专家。 “我服从组织安排,就是帮朋友打听打听。” 许云渺当然想参加,但不好意思主动要求,毕竟白氏工业是他“耍赖”换来的,他不能总利用荀斯桓的偏爱为自己某私利。 只是最近这段时间,沈均对他殷勤得异常,总若有似无地向他表达想要参加益源新项目的意愿。 荀斯桓勾了勾嘴角,故意说:“服从安排还问什么,等组织通知吧。” 其实,荀斯桓心里早有了人选。 益源的项目向来是任务重、要求高,他自己没时间时刻监督,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把控全局,许云渺是最佳人选。 翌日下午,白氏工业项目顺利签约。 签约仪式是中德两地视频连线,荀斯桓和许云渺一同西装笔挺出席,可白氏几个老总从头到尾都在夸许云渺一个。 许云渺被夸得受不住了,频频去瞥荀斯桓的表情,不见生气,眉眼间都是笑意,甚至有点“老父亲”的欣慰。 签约仪式之后,许云渺忙里偷闲,抓着荀斯桓去楼下新开业的甜品店排队买招牌铜锣烧。 队伍排到一半,手机忽然跳出一条办公系统提示——“休假期申请通过”。 许云渺不记得自己申请过休假,狐疑点开一看,假期明天开始,一路连到周末,审批人赫然是荀斯桓。 “什么情况?”许云渺把手机举到荀斯桓脸前。 荀斯桓退开一点才看清,理所当然道:“项目结束了休息一下,不好吗?” 当然是很好,简直正和许云渺心意,刚好后天是去医院复查的日子,大后天唐晓艾和许闻要去山里的农家乐避暑。 “我是问,我什么时候申请过休假了。”许云渺忍着欢喜。 荀斯桓轻巧说:“昨天晚上,我用你的电脑操作了一下。” 许云渺眉毛一挑,用眼神质问。 “我的错。”荀斯桓秒速道歉。 许云渺眉毛一松,笑了:“道歉接受了,刚好后天我要去医院复查。” 荀斯桓立刻说:“你这么快接受道歉,我良心不安。这样,罚我后天给你当司机怎么样?” 瑞恒离市中心和郊区父母家都远,也没有直达的地铁,许云渺被这体贴弄得良心一阵阵发酸。 “荀斯桓,你干嘛老这样?” “我还在试用期,当然要多多努力。” 体检日一大早,荀斯桓当司机,载着许云渺和唐晓艾一起去瑞恒,一路上唐晓艾坐在后座捂嘴偷笑。 再回到瑞恒,看到熟悉的红房子,有种说不出的感慨。 明明出院才将将两个月,却经历了那么许多事,好像生病卧床都已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 许云渺猜到体检不会简单,可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多项目,换好衣服,接过一沓体检单时自己都吓了一跳。 检查是早在他出院之前,荀斯桓就和许云渺的主治医生李铭定好的,荀斯桓原本想安排每月一次,被李铭嘲笑过度紧张。 荀斯桓现在还是个“外人”,不方便陪同,只能在体检中心大厅坐等,其实心里比谁都急于知道体检结果。 瑞恒的体检中心只接受预约,一般一天就紧着一两位服务,上午做完检查,等到午饭后结果差不多就出来了。 唐晓艾知道荀斯桓着急,午饭后故意抓了许云渺去小花园散步,给荀斯桓留出时间和医生单独沟通。 荀斯桓拿出了学生时代的努力,把手机往桌上一搁,客客气气问:“李主任,能录音么?” “录音干嘛?”李铭吓了一跳。 荀斯桓认真道:“有什么重要事项,我怕忘记了,录下来放心。” “哪有这么夸张。”李铭笑他,对着电脑屏幕浏览,“结果都挺好,小许算是恢复得非常好的病人了。” “你看,这些指标都没问题,我自己很多指标还比不过他呢,说明你们照顾得好。” 荀斯桓刚松了口气,被李铭一个“不过”又给吊起了心脏。 “运动机能还是有待恢复,你看这个肺活量连小朋友都比不过,还有肌肉力量,肯定不是他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水平。” “我知道小许不喜欢锻炼,你要多监督他。”李铭说到这里一停,试探问,“我听小许说,他重新参加工作了?” “是。”荀斯桓不知为何,被问得有些紧张。 李铭一推眼镜:“工作挺忙吧?倒不是不能工作,但太辛苦了也不行,我看他黑眼圈比出院时重多了。” 荀斯桓像是三好学生,听不得老师说他有一丁点儿缺点,被这么一提醒,自责得要命。 宰相聊两句,手机震了一下,是唐晓艾报信,说许云渺嫌花园太热,死活要回来,让荀斯桓赶紧撤离。 荀斯桓告别了李铭,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了,回头一幅想问不敢问的样子。 李铭猜透了他的心思,主动说:“你想问小许的失忆吧?这个事儿,体检上看不出来什么。” “小荀,你也不用着急,总会想起来的。有必要的话,你可以试试用过去的人和事稍微刺激他一下。” 荀斯桓对这个提议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开门而出。 体检结果一切都好,许云渺第二天开开心心和许闻、唐晓艾一起出发去农家乐。 绿水青山里住着避暑,除了睡懒觉,吃美味到掉眉毛的农家菜,剩下的就是对着乡间景色发呆。 老发呆也无趣,许云渺自己出门闲逛,偶遇一家门面别致的木工作坊,还挂着“手工教室”的招牌。 作坊老板是个文艺范儿小帅哥,见了许云渺笑得灿烂,热心问:“买礼物还是做手工?” 许云渺眼珠一转说:“做手工礼物。” 小帅哥估计许久没开张了,赶紧拿了作品册让许云渺挑,许云渺翻了整本没找到满意的,直接问:“能做小熊吗?” 作品册里还真没小熊,小帅哥一思忖说:“可以,照着小猫做,也差不多……是送恋人吗?” 许云渺一瞬不知如何回答了,不想承认,但也不舍得否认,最后讳莫如深笑了笑:“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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