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后知后觉那是什么东西,他暗笑一声,沈渡津的型号似乎跟他有些差距。 沈渡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塞了一大沓钱,裤袋里鼓鼓囊囊的。 而后才反应过来某些敏感部位被外人所触碰。 他不自主地抖了一下,随即迅速把盛闵行推开。 他脸上带着些被人羞辱过的气急败坏,像是下一秒就要咬人。 “你故意的?”他咬牙冷声道。 “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盛闵行像是什么都没做过一般抽开身,摆摆手又道,“我什么也不想做,毕竟我现在手无缚鸡之力,强硬起来未必能够……明白吗?” 他示意沈渡津看他那截还打着厚重石膏的手臂。 。放屁。通通都是放屁。。 “你太容易多想了,再这样下去我都要误会你对我有意思了。”盛闵行定定神,接着说道。 这么密集地抢话说,看起来真像有鬼。 沈渡津摸上了裤袋中的异物。 盛闵行见他动作,又把手覆上去。 落点不精准,小半个手掌又覆盖在刚才触碰过的地方。 盛闵行微微有些讶异,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沈渡津好像……硬了? 但他来不及多想,在沈渡津反应过来前迅速放下手,别过脸道:“时候不早了,我目的也已经达到,你快回去吧。” 说着那条健在的手抓住沈渡津的,连拖带拽把人拉到了门口。 到门口时他又犯了难,那扇门刚刚是被他亲手锁上的,现在又要由他亲手打开。 可问题在于,他只有一只手。 他用头开? 他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沈渡津。 “不需要盛先生带着,是你强迫我进来的,我巴不得早点走。” 沈渡津脸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红,细看之下盛闵行又有些肯定刚刚的错觉并非错觉。 他还想再多看两眼的时候,沈渡津已经恢复如常。 沈渡津自然是迫不及待想走人,那沓钱早就被他从裤袋里拽了出来拿在手上。 他有些搞不懂了,盛闵行大费周章地将他骗上来,就只是为了把钱又塞回给他? 未免有些过于荒谬了。 再过多地纠缠也无济于事,不如再做打算。 或许真能像盛闵行所说的那样,这笔钱就作为他以后的工资。 所以他很顺从地出了病房,盛闵行真是一反常态,平时像疯狗一样,赶都赶不走,今天却像是对他避之不及。 不过也好,反倒是再和他待下去,再触碰到点什么不该碰的地方,搞不好露出什么窘态。 刚才盛闵行手指那下,哪怕只是很轻微,但他确确实实是起了反应。 他喜欢男人,愿意被男人触碰似乎是很久以前就已经知道的事实。 但这也只是他根据那一点点很隐约的模糊记忆惯性下的结论。因为抑郁症药物作用下,他记不得这是天生的还是因为喜欢过什么人才出现的。 学生时代不知道,不过在他现有仅存的记忆里,他还没喜欢过什么人。 时间一长,他便有些认为这种记忆惯性存在极大的偏差概率。或许他一直都是错的,他不喜欢男人,而是该像沈慧常念叨的那样,正常地娶妻生子走完在这一生。 直到刚才他被盛闵行碰了一下,他才确信,他没错。 盛闵行的确是个恶心的人,但不得不承认,除了他想包养自己令人感到不适外,他的确各方面都略胜别人一筹。 不违心地说,如果他们是正常地遇见,他说不定真会喜欢盛闵行。 随后这和浆糊一样糟糕的想法被沈渡津驱逐掉。 美色当前……美色当前又怎样? 美色当前也不能没有脑子。
第40章 下次见面 *** 盛闵行把人赶走当然有他自己的原因。 这原因当然也不是什么“目的达到了你就走人”这种,而是: 体温互相影响下,他家盛小行有了反应。 他真怕自己一个把持不住,把人就地办了。 当然不能这样,他相信沈渡津会做出些过激的举动,至于是什么举动,他不敢细想。 还是君子些好。 他可是还要骗人“谈恋爱”的,怎么能“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 所以他把人赶走了。 沈渡津刚迈出病房门口那条黄线,他就大力将门拍上了,像是这扇门跟他有莫大的仇恨一样。 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他看见沈渡津瞳孔微微张大,整个人略显震惊。 被那人一看更了不得,他很罕见的……脸上有些燥热。 将人送走后他低下头,很随意地看了眼,暗自叹了口气。 沈渡津真是,每次都能勾得他火气重重。 所以这火,势必是要让沈渡津给他灭掉了。 那现在要怎么办?正好让盛小行再受点委屈了。 不过沈渡津刚刚是不是有了反应? 盛闵行尝试回想,可惜刚才一顿操作猛如虎,那种触感的变化已经变得十分遥远。 *** 太冲动了,不想玩火却自焚。盛闵行在事后也没明白自己是为着什么才在沈渡津这儿一次次容忍退让。 签训犬合同的事,沈渡津没想好,他便给予更多的时间。 沈渡津探病却不想见他,他本以为自己会朝着这人大发雷霆,但其实没有。事实上在他见到这人的那一刻便气消了大半。 沈渡津对他阴晴不定,他便软硬皆施,其中或许存在欺骗,但并非一点真情没有。 这点真情只对着一个人流露过。 ——齐度。 盛闵行到卫生间用冷水洗了把脸,稍稍冷静下来才换了种思维模式。 沈渡津实在与齐度真假难辨。 对了,就是这样,没有其他的原因,一开始他入住普通病房,也是存了点让“齐度”来探病时能找到他的心思。 他和隔壁床的六十岁往上的阿姨住一间,老人家骨头脆,那阿姨是走路时不慎摔断了腿。她应该家族庞大,天天子孙满堂地环绕着,大儿子走后二女儿又来,二女儿上班去了小女儿又来轮班。 言笑晏晏,其乐融融,有时候小孙子和外孙女也跑来探望。 盛闵行其实有些羡慕的成分。他与那阿姨之间隔着一块帘子,平时都是互不打扰,帘外是欢声笑语,帘子里面只有他在托着手提办公。 后来沈渡津一直没来。 换VIP病房的原因很简单,他不愿意承认是刻意地在等着沈渡津过来,而是因为普通病房太吵闹,他不习惯与人合住。 可明明前一天他才与那阿姨说上几句话,理由是她给了他一个小女儿送来的红橙。 阿姨有些歉意自家亲戚天天过来,问他是否有被打扰到。 盛闵行说的没有,只不过“没有”里究竟几分真几分假,谁也不知道。 但看起来,这换病房的行为,未必没带着几分不甘与赌气。 盛闵行想到这儿都气笑了,他与沈渡津赌气? 开玩笑。 后来换了病房,陈瀚有一天告诉他沈渡津来了,并请示他是否要见。他有一瞬间的欣喜若狂,虽然一瞬间过后就归于平淡。 他让陈瀚下去接人。 却没想到接上来的是两盒菜和一沓不知何用意的现金。 连米饭都没有。这是盛闵行在动怒的状态下想到的第一件事。 他甚至都已经把沈渡津做的什么菜,会不会和他共进晚餐一系列问题想了一轮了。 甚至还有些庆幸这回能品尝沈渡津只为他一人所做的晚饭。 甚至的甚至,他已经幻想到了他们一块儿在家里吃饭的日常。 结果一盆冷水,希望落空。 他仓促下去抓人勉强得以解释,虽然细想下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 商业头脑精细的盛总第一次放弃继续复盘。 *** 那天过后很久,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沈渡津都没见过盛闵行。 这看起来实在有鬼,毕竟当初半强制定下的考虑时间是“下一次见面”,沈渡津本以为盛闵行会很快地找上门来。最快第二天,最迟也不超过一个星期。 可他预判错误,盛闵行根本没来找他。 哪怕就是派陈瀚过来通传一声,也没有。 夜幸里的“据榜换区”制度还在实行,又是新一个季度了,上一个季度因为有着盛闵行几乎一周二十瓶贵酒的加持,沈渡津业绩甩了后面的人一大截,在这个季度很顺利地留在了VIP区。 但被迫成为显眼包不是件好事,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很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比如总爱老金变小金的金领班,见着盛闵行来得少了,本来就长得贼眉鼠眼的,现在天天对着沈渡津更是提不起好脸色。 这当然不是因为他面瘫,他对着公子哥儿们依旧马屁拍得溜溜的,他只是单纯针对留不住金主的人而已。 夜幸最不缺他这种看菜吃饭的人。 钟期早就不干走人了,所幸唯一一个能和他说得上话的人现在住在他家,每天还能跟他聊聊夜幸的琐事。 沈渡津有预感,他在夜幸干不长久,得忙着找找下家。 现在的境况下,他还是打算一天打两份工。 盛闵行不来他提成大概会少百分之四十,下次换区,他就不在VIP区了。 最多一个季度吧,VIP区提成好,他干完这个季度再走。 ** 云城很不容易地由末夏入了初秋,已经是十一月末。 盛闵行整整一个月没出现过了,三十一天,“孤鹰”的人还是常来,沈渡津进去依旧时常被戏弄。 被戏弄的主人公一直都只有他一个人,开玩笑,他们可不会连带着盛闵行一起。 沈渡津早已厌倦了他们来来回回的那些问题,全是明知故问。 “你知道闵哥到哪儿去了吗?” “在医院啊?那你去看过他没有?” “没有?你不是他……”往往这个时候总会有识趣的人出来截住不识趣人的话头。 但这也并非是单纯为沈渡津出头。 骨子里都一样,识趣的人也只是因为忌惮他是盛闵行的小情人儿,怕他给盛闵行告状。等到盛闵行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又来了兴致,秋后算账就不好玩儿了。 沈渡津都懂,所以低眉顺眼、服从、活着,这三个词是在夜幸必须串联在一起的。 要想在夜幸活着,就低眉顺眼地服从吧。 反正他很快不在这儿了。 不过依旧无法逃避,如果他下一份工作还是在夜店的话。 他最在意的问题不在于这些,而是盛闵行究竟想做些什么。 是想让他自投罗网?还是对他失去兴趣彻底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沈渡津当然更期待是后者。 他希望盛闵行突然在某天醒悟过来时,发现他除了与齐度长得相像之外别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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