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女生也是满脸愁容:“眼下拉不到一家投资,我们真要舍了这家店,推小车去卖奶茶吗?” 戴眼镜的男生说:“也没到那个地步,大家不要太悲观,这个店是我们一点点搞起来的,起码不能这么短命吧。” 叶秉烛点点头:“新的策划我还在做,这段时间把我们被拒的那些失败规划整理一下,我再参考参考,总能有办法的。” 长发女生看看他:“你最近不睡觉的吗?你看你脸色,不能再熬了。” 叶秉烛摆摆手,笑着说:“放不下心,哪睡得着,解决了才能睡个好觉。” 寸头男生哎了一声:“别把身体搞坏了——现在还失眠吗?” 叶秉烛笑:“有点,比去年好多了,不用吃药了,事儿太多,累的不想睡都不行。” 长发女生叹了口气,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了,她最近一直在联系各个公司,铃声一响大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小心翼翼地接了电话,简短地应了几声。 挂了电话看见大家都在盯着她看,神情严肃地说:“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们可能要起死回生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叶秉烛没抱太大希望,问她:“哪家公司?” 长发女生看了一圈,颇激动地说:“是世运!不敢相信吧!我也不敢相信!” 会议室里瞬间又是一片吸气声——那是全国最大的外贸公司,接触的产业五花八门,在桉市设有分部,主打外贸,最近些年也在积极地开拓国内市场。 叶秉烛心口猛跳,真是撞大运了。 骚乱过后叶秉烛还是实事求是地说:“也别高兴太早,人家是大公司,看上我们这个小破店,图什么啊?” 戴眼镜的男生说:“其实我们最近发展得还是很好的,我们把潜力分布做一下,只是现在现金流周转不过来,有了钱,别的都是小事。” 寸头男生也说:“况且他们国内产业并没有那么强,他们的目的就是餐饮行业,那些已经做大做强的,也不需要他们脆弱的国内产业链啊,所以我们也别太没自信。” 叶秉烛笑:“先做好最坏的打算嘛——接下来还是辛苦大家了。” 长发女生手机震了震,抬头说:“不愧是大公司,做事这么利落——他们说下周就可以当面详谈。” 叶秉烛深呼吸:“好。” ---- 猜猜谁要来了~
第55章 谈话 叶秉烛在和对方负责人见面前的那段时间又把企划从头整理了一遍,甚至比前面几次更紧张——这个要是谈成了,就真的起死回生了。 周五——也就是明天,就是和世运约好的详谈时间,叶秉烛也收到了有关对方负责人的一些资料。 叶秉烛看了看,拨了个电话出去:“明天就约在我们店对面啊?对面就来一个人吗?” 这个事情是戴眼镜的那个男生负责的,听他说又翻找确认了一下:“对,我刚刚看过了,就约在我们店对面的咖啡厅,明天下午三点——就一个人是因为他们说总负责人过去就可以了,没必要浪费太多人力。” 叶秉烛挑眉:“可能这就是大公司吧。” 电话那边笑了一声:“你也别太紧张,反正都崩成这样了,还能糟到哪去,你晚上别熬了,早点睡。” 叶秉烛也笑:“放心——不过话说回来,是谁这么棋出险招的找了世运啊?” 那男生也愣了愣:“这个也不是我负责的,我不太清楚,哎呀,反正是个机会,管他呢。” 叶秉烛说:“那好,明天我一定尽力。” 挂了电话,叶秉烛又翻看了一下对面负责人的资料,说是会带工作证,根据工作证识人,这位工作证上的人叫陈荣,三十二岁。 叶秉烛说着要早睡,还是细细研究了一下这位捏着他们命脉的经理人的长相,偷偷揣摩了一下他的性格,也没揣摩个所以然出来,带着一脑门官司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艳阳高照,叶秉烛这一天都泡在店里,哪也没去,光顾着把待会儿要谈的企划案又从头检查了一遍,紧张兮兮地等到了两点半,就到了咖啡厅先等着。 可能是他确实太过紧张,也没发现满天都是阴沉的乌云,不一会儿就刮起风来,天色顿时暗了一半。 叶秉烛自己点了一杯香草拿铁,一边假装不紧张地翻看策划书,一边在心里回顾了一下以往会被问到的那些问题,突然听见外面炸了一声惊雷,才猛然抬头往玻璃窗外看了一眼。 要下雨了。 他盯着被风乱卷的落叶,竟然看得入迷,半晌才反应过来边上站了人,忙起身打招呼,身子还没完全站直,人先愣在了那里。 纪向晚穿了正装,深蓝色的领带打的一丝不苟,有点不太像他,但这一身又格外地适合他。 叶秉烛慌张了两秒,调整了表情跟他打招呼:“好、好巧。” 纪向晚伸手:“我是这次和野有蔓草项目对接的负责人,不太巧。” 叶秉烛表情凝滞:“邮件说,世运的负责人姓陈……” 纪向晚仍然伸着手:“陈荣是我同事,他今天有事,我替他来谈。” 叶秉烛迟缓地跟他商业性地握了握手,看他从怀里掏出了工作证,才又让他坐:“那……坐吧。” 服务生走过来,叶秉烛忙问:“喝点什么?” 纪向晚冲他笑笑:“跟你一样就行。” 服务生走开后,叶秉烛默默地深呼吸,摆出最客气的姿态,一项项地跟他介绍,纪向晚也没有什么大反应,看起来都是公事公办的样子。 纪向晚提出的问题都是他以往遇到过的那些,叶秉烛答得都很顺畅,他逐渐有点忘记对面的这个人刚开始让他有多尴尬了。 他们就几个问题谈了将近一个小时,纪向晚看见他的杯子空了,说:“我差不多了解了,休息一下再谈吧。” 叶秉烛谈话渐入佳境,心情正好,点头:“好,还有什么问题可以放在一起问我。” 纪向晚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眯眼看他,突然说:“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 叶秉烛还陷在刚刚的企划里没爬出来,愣了一下,说:“哦,还有就是我们的门店运营,我们近期……” “不是这个,”纪向晚打断他,“我是问你,对于这个被分手的男朋友,你有什么话想说?” 叶秉烛大脑空白了几秒:“工作时间,还是别谈私事吧。” 纪向晚只是定定地看着他,叶秉烛被他看的坐不住,站起身:“我去一趟洗手间,回来接着谈吧。” 又逃走了。 叶秉烛自己在洗手池跟前冷静,水龙头里的水从他指尖不停滑落,他低着头疯狂地进行头脑风暴,他怎么也没想到今天来跟他谈项目的竟然是纪向晚,他有点想落荒而逃。 但是投资不能拖了。 叶秉烛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冷静了多长时间,脖子都开始发酸了,才甩了甩头,正要直起身,突然被人拧着肩膀往下按。 叶秉烛吓了一跳,立刻抬腿去绊后面的人,却反而被对方抵住了膝盖,他重心不稳,几乎整个上半身都探进了水池里,白衬衫湿了一片。 叶秉烛慌忙抬头去看镜子,正好对上纪向晚没有温度的眼睛,纪向晚似乎铁了心要收拾他,把他另一条手臂也往自己身前扣。 叶秉烛连忙伸手去揪他领口,却在匆忙中拽住了他的领带,带着纪向晚也往水池边上倒。 叶秉烛后腰梗在池沿上,右腿被他别着,只能死死地拽住他的衣服才不至于睡进池子里。 纪向晚突然放了他的右臂,抬手去掐他喉咙,叶秉烛被迫仰着头,腿上站不稳,被没关的水头龙乱七八糟地淋了一脸。 叶秉烛想侧头去躲,又被他死死按着,抓着他衣领的手也收得更紧了,慌里慌张地叫了一声:“哥!” 纪向晚手上力气咻然一松,后退了两步看他呛水直咳,面无表情地转身走了出去。 叶秉烛撑着池沿去关水龙头,水从他的额前发坠下来,顺着他的下颌流进衣领里。 他谈生意都会穿白衬衫,但是不打领带,这会儿上身几乎湿透了,黏糊糊地贴在身上。 他突然委屈得不行,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但是鼻子也酸,喉咙也酸,眼眶也热了。 他有点颓丧地站了一会儿,机械地扯了洗手间的纸巾擦自己身上的水,擦着擦着就想掉眼泪。 也不知道在委屈什么。 外面又响了一声惊雷,叶秉烛自己来回吐息,想着这单不能谈崩,才湿乎乎地回到了座位上。 窗外下起了暴雨,打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纪向晚神色柔和,找不到一点儿刚刚发狠摁他的痕迹。 叶秉烛觉得哪哪都不舒服,强撑着精神继续跟他谈,还得想着这可是金主的使者,苦哈哈地陪笑。 叶秉烛说的喉咙干,低头看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上了一杯咖啡,也没多想,拿过来就喝,只想着快点结束。 这场会谈快五点的时候总算是差不多完事了,只是暴雨还下个不停,即使这个咖啡厅就在野有蔓草的对面,穿过去也得淋个透心凉。 他们一起走到了门口,纪向晚看了看他,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给他:“你身上湿了,先穿这个,天气有点凉。” 叶秉烛没接,心想这怪谁啊。 但是嘴上客客气气的:“不用了,不冷。” 纪向晚又看他几眼,没再坚持,自己把外套搭在手臂上。 叶秉烛没看他,眼神飘忽在雨幕里:“我跟服务生借把伞,送你到车上去吧。” 纪向晚笑笑:“车就在旁边,从屋檐底下过就行,淋不到。” 叶秉烛冲他颔首:“那你路上小心。” 纪向晚说:“我送你回去,一起吧。” 叶秉烛摇头:“我等雨停。” 纪向晚没说话,又盯了他一会儿,伸手把他拽过来,把西装外套搭在他身上,推着他往前走。 叶秉烛没想到他来这一手,怎么还先礼后兵,慌了神,又去推他:“干什么!” 纪向晚声音冷冷淡淡的:“送你回去。” 叶秉烛也烦了:“我说了不让你送!” 纪向晚哦了一声,接着推着他走。 叶秉烛本来就因为刚刚莫名其妙地被按了一身水就窝着火,这会儿那点商业伪装也掉的差不多了,想跟他动手:“你这人听不懂话吗?你松手!” 纪向晚突然停了脚步,叶秉烛怒气冲冲地回头看他,却觉得他像是在看自己笑话,顿时火气哑了一半。 纪向晚侧头说:“你要这么不想走,那我抱你。” 叶秉烛飙了脏:“操!你有病啊!” 纪向晚低笑:“我就是有病,你能怎么办?” 叶秉烛猛然甩开他的手:“这么想送我回去,那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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