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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打直球的爱情故事

时间:2023-11-26 01:00:03  状态:完结  作者:生为红蓝

  晚上七点四十五,沈琼到了盛京楼。

  人均小一万的馆子,S城里出了名的销金窟,沈琼出门前特意多带了两张信用卡,以免结账的时候露怯。

  沈琼跟邹红来往不多,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江牧之的葬礼上,邹红跟早些年的他是一类人,活得明白,过得通透,不会和他一起栽进江牧之刨好的狗窝里爬不出来。

  工厂能实打实的干起来,邹红有头功,生产线的机床设备和开工的头几批订单都是通过她暗中打点的关系拿下的,她也的确打算在工厂正式启动之后注资投钱,帮着江牧之和张柯把工厂完全运转起来。

  但江牧之死后,邹红就没再提这茬,她名下的房产和股权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变现,并且很快带着女儿出国念书,无声无息的销声匿迹,仿佛一切都是早有打算。

  也不知道为什么,沈琼一进盛京楼的大门就有一种生理性的反胃,他跟服务生要了杯柠檬水,临进包间之前灌了大半杯,勉强止住了食道里的痉挛。

  一别多年,邹红依旧明艳动人,吹弹可破的白皙肌肤上留存着少女一般的莹润,沈琼在露出礼貌微笑之前发自内心的狠狠嫉妒了一下这种舍得在脸上下功夫的富婆行为。

  “瘦了。”

  邹红单独宴请的沈琼,她和沈琼是一种非常微妙的关系,大概可以归结为做不成情敌的惺惺相惜。

  “脸蛋都垮了。”

  久别重逢过后的寒暄绝不是嘲讽嗤笑的奚落,邹红精明优雅的面上闪过一丝很难察觉的怆然,她替沈琼拉开椅子,无名指上的蓝宝石戒指在灯光的映衬下熠熠生辉,围绕在戒面上镶嵌一周的钻石只是微不足道的摆设。

  “……没办法,命不好,吃不成软饭,还得养家糊口带孩子。”

  沈琼对邹红也没有太多敌意,和邹红有交情的是江牧之,人走茶凉,帮是情分,不帮是本分,邹红带着女儿一个人打拼,保全自身是情理之中的选择。

  “喝什么酒啊红姐?这么多年没回来,白的还喝得惯吗?”

  沈琼笑着摆了摆手,他脱下外套,挨着邹红坐下,藏青色的衬衫显得他面色冷白,设计合理的椅背撑住了疲惫到酸涩的后脊,他解开领口的扣子,露出精瘦突兀的锁骨,又将袖口挽到手肘,摆出了一副舍命陪君子的架势。


第23章 22

  邹红第一次见到沈琼的时候,内心只有一个想法。

  ——她输得不冤。

  正式见面之前,邹红一直觉得沈琼这帮没见过世面的基佬们吹出来的,就跟那些浓妆艳抹的夜场小鸭子一样,庸脂俗粉不值一提。

  正式见面之后,她盯着沈琼的脸蛋细细端详了两分钟,随后抬起高跟鞋踹在江牧之套着高定西裤的屁股上,痛骂老天爷真他娘的不公平。

  十九岁的沈琼,漂亮得人神共愤,他站在江牧之身边,旁观者不会嘲讽他卖屁股傍大款,旁观者只会由衷感慨江牧之是有钱有势,居然能包到这种档次的小情人。

  邹红摸爬滚打很多年,插花、竖琴、拉丁语、芭蕾、品酒、高尔夫,什么高端学什么,什么优雅学什么,她一直在拼命摆脱出身和过往留给她的痕迹,因为对于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人来说,举手投足之间的风尘味是致命的。

  但沈琼身上就永远没有这种错觉,又或者说,沈琼确实俊俏到了可以让人忽略一切的地步。

  他立于世俗,精于市侩,赚钱谋生的手段不比邹红好到哪去,如果硬要分个高下,他和邹红的区别也只是在与他没卖身陪睡罢了。

  女人爬到男人的位置会造来不怀好意的忌惮和喋喋不休的议论,而男人漂亮到女人难比的地步会则带来各方各面的优势,无往不利八面玲珑。

  邹红对沈琼没有恶意,她跟张柯那种老古董不一样,她羡慕沈琼的好面相,羡慕沈琼十九岁遇见江牧之的好命数,邹红早就不相信什么爱情不爱情,但这不影响她旁观欣赏江牧之的爱情生活。

  尤其是在江驰被生母送回之后,她见证了沈琼对江驰的接纳和照顾,又忍不住往江牧之的屁股上踹了一脚,痛骂江牧之狗屎一样的好运气。

  有一对恩爱无暇的伴侣在身边,会让人相信世界上还有那么点美好的东西,沈琼跟江牧之的五年,是邹红状态最好的五年,她退隐幕后,吃着红利,养着女儿,时不时跟沈琼讨论一下护肤心得,再隔三差五欣赏一下恐同直男张柯的应激表现。

  她不是个天真乐观的人,但她真的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所有人都能得到最好的结局。

  白酒辛辣,灼烧似的穿肠入腹,邹红酒量很好,她能踩着椅子把江牧之和张柯统统喝翻,可这回和沈琼对上,她却比以往醉得都快。

  邹红这几年过得并不失意,西方人比东方人更欣赏富有侵略感面相的女性,年岁渐长的邹红恰好是这一挂的,东方人的风韵依旧是她最锋利的武器,从国内带去的钱财让她无需以色相作为筹码,于是她出挑惊艳的五官便变成了纯粹的加分。

  在生意场上,邹红的运气和脑子一样好使,她做了地产和医疗方向的投资,有了财力雄厚的合伙人,高枕无忧的生活再次向她招手,可她很难心安理得的享受。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危难时可以干净利索的一别两宽,安逸时又犯贱似的心存愧疚。

  邹红回国的目的很明确,她需要跟沈琼谈谈,S城是国内沿海地区的核心腹地,他们当年选址的眼光太正了,一千平的厂房从面积上看无足轻重,从位置上则是整个区域的正中心,与其让钟家这种外来势力虎视眈眈,还不如全盘托付给她这种知根知底的老友。

  她知道沈琼过得很难,作为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跨行管理者,沈琼能坚持这么多年已经很让她吃惊了,平心而论,如果将她换到沈琼的身份,她绝对做不成这种毫无意义的坚守。

  “下半年是用钱的时候,你差多少说个数,我给你垫着。”

  “……啊?”

  沈琼酒劲上头,眼里藏着水汽,他使劲眨了眨眼,又用没拿酒杯的左手揉了揉眼睛,他一喝白酒就难受,整个脑瓜子又热又闷,顺带着听力还有点减退。

  “差多少,自己写。”

  十九岁的沈琼很少喝酒,基本都是江牧之代喝,尚未而立的沈琼已经能自己灌下去半斤白酒打底。

  邹红说不清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她也喝了不少,脑袋里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将饱胀的酸涩感驱赶到她眼眶周围。

  她舀了一勺澄黄的花胶盛到碗里,连同包里的支票本一并放在转盘上,轻轻转到沈琼眼前。

  旋转的桌面让她觉出了头晕,她屈肘顶住昏昏沉沉的额角,眼尾的浅浅细纹完美藏匿在底妆之下。

  “别跟我装,老张给我交底了,你再这么硬顶着,下个季度的工资都发不出去。”

  沈琼醉得两眼发直,从盛京楼回家是邹红给他叫得车。

  他五迷三道的钻进轿车后座,晕晕乎乎倒了下去,西装革履的专车司机替他关上车门,尚能站稳的邹红敲了敲车窗,司机快步走到驾驶位上按下车窗按钮,写好了付款方签名的支票簿从玻璃的缝隙里落到后座上。

  轻微的响动叫不醒醉鬼,邹红也不急于一时,她点点头示意司机可以启动车辆,沈琼在发动机启动的声响里挡住紧闭的眼睛,又将搭在后座上的双腿蜷缩了起来。

  车辆驶出五百米,堵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沈琼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从后座上撑起身子,他倚着背后的真皮座椅摆正姿势,醉醺醺的面上红潮未褪,人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醒。

  专车司机也是见多识广的,他只在车内后视镜的反射中和沈琼对视了一眼,短暂的惊愕了一下,而后又迅速转过头去查看面前红绿灯的状态。

  沈琼捡起卡在后座椅背里的支票簿,粗粗估计一下纸张的数量,他用赴约之前的时间简单调查了一下邹红目前的经济状态,一言蔽之——所有人都过得比他好。

  江湖救急固然解渴,他也的的确确需要一笔周转的资金,只不过久旱逢甘霖这种好事都是发生在小兔子一样的傻白甜小说主角身上的,而他属于美强惨的倒霉俏寡妇,一般不会遇到好事。

  车辆重新启动,穿过拥堵的路段,走上回家的高架桥,沈琼撕碎了支票簿,很不环保的打开车窗扬了出去,好奇的司机通过后视镜观察到这一幕,差点心疼的踩下刹车,沈琼一乐,勾着副驾驶的椅背倾身过去,贱兮兮的歪着脑袋跟人家逗趣。

  “千万别以为富婆的钱好赚,听说过钢丝球吗小伙子?”


第24章 23

  富婆的钱不好赚,踏踏实实的钱也不好赚。

  江驰备战季后赛,忙着跟队友演练磨合,偶尔在休息时间打来一个简短的电话,背景音里还能听到队友们拼单黄焖鸡的声音。

  大概是江驰跟俱乐部表明了态度,钟云亭的一千两百万没有落位,只先嫁接了几个钟氏旗下的公司赞助,所以他们定夜宵还得凑满减。

  江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年度最佳新人,且有坚决续约的态度,一千两百万的投资对于小战队来说确实是一笔大钱,但今年整个联赛的势头不错,各个平台的关注度都在直线上涨,明年母公司会有版本大更新,预计玩家数量的增幅很可观,到了那个时候,一千两百万或许就不算什么了。

  电竞战队的本质还是商业模式,钟云亭的眼光毒,俱乐部管理的眼界也不短,在可以维持良性运营的前提下,他们并不想过早接受这笔资金,以免错过日后的机会。

  更何况,据Chris的可靠情报,只要有江驰在,钟少爷随时随地都能掏出这笔钱,实在不行还可以让江驰去给钟少爷做一对一陪玩。

  总之,江驰忙得不可开交,完全没有回家休假的机会,沈琼没接受邹红的援助,也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挣钱,爱情的萌芽尚未茁壮成长,生活就贱兮兮的扛着铁锹,在他俩稚嫩柔弱的小芽上盖了满满一捧土。

  方锐的单子夜长梦多,沈琼在办公室住下,和廖森雨轮班盯车间,那场不清不白的交锋过后,廖森雨单方面阴着一张清俊脸蛋兢兢业业的干活,而沈琼作为一个合格的资本家,不仅没有一丝愧疚,反倒还多了几分庆幸。

  一周半的时间过去,工期见亮,沈琼松了一口气,午后闲暇,他爬了四层楼梯,走到办公楼顶楼的天台上,想找个清净地方吹吹风,在周边地界盖起高楼大厦之前,这里是能遥遥看见一片海的。

  沈琼抽烟抽得很少,他这些年陪得酒已经够多,再加个烟上去,他怕是不到四十五就得下去陪江牧之凑冥婚。

  他只会在少数情况下抽几根女烟,水果爆珠,焦油少,味道清,算是一种小小的消遣。

  沈琼点上烟,找了个地方坐下,今年的夏天比较友好,没有燥热难耐的高温,不太强烈的风将他烟头上的火苗吹得忽闪明灭,清爽果味在他齿间晕开,他眯起眼睛抻了个懒腰,又歪着嘎吱作响的脖子左右活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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