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杨不是说着玩的,他真想这么干,可碍于他身旁的这个人,这个想法还是被他按了回去,有点危险不说,那蹦多了,真的容易猝死,刑维明显是有点困了,既然这样的话,那还是算了。 “我们回去吧,时间已经够晚了。” “你要回去翻墙?” “不然呢,总不能够敲敲那保安的玻璃保安室,然后在那里说什么啊,我要回去那不被他拎着脖子给扔出来吗?” 这一句说完了之后莫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句话说的是有多蠢,他是真的蠢啊,这一刻,他充分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说话,不过大脑的害处。 “你……” “去我那吧,我那里好歹有两个房间,大晚上翻墙不安全,第二天你和我一起混进去。” 那一张好看的脸上卷着粉晕,说话时间都有一种柔和的感觉,他提出这个方案的时候莫杨不知道为什么,一种莫名的兴奋冲到头上,虽然他知道刑维是不可能让这事情向他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的,但他依然很高兴,那张染着粉晕的脸,现在就是引诱他,想着那些不能够过审的事情的利器。 两人一路向前,牵着的双手就没有松开过对方的体温,不停地传到自己的身上,莫杨的目光也没有移开身旁的这个人,似乎只有一直盯着这个人,就能够一直属于他那样。 “莫杨!” 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过来,这声音莫杨在熟悉,不过他环视着这周围,终于在一个火锅店那看见了叫他名字的这人,那人飞奔过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火锅气息。 “我靠,你小子够可以的,出来玩都不告诉哥几个我然啊感情淡了是吧,你小子同样是开运动会嘿,你一下课就跑的没人影了,想要找你出来玩摸吃个火锅都不行,你说说你怎么了这副表情?”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自己手上的纸,身上除了那火锅的气息,嘴里面也满满的都是酒气,之前他跑过来的时候还没发现,主要是他身上的那火锅味道太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把火锅给整个泼在了身上。 那人一边拍着莫杨的后背一边说着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形象,现在这个样子,多半是喝蒙了,喝蒙了的情况下,还能够认出人来,这人也着实是一个人才。 莫杨不是很想理他,好好的跑出来和自己男朋友约个会,然后遇上了这么一个煞风景的人,这都快直接直达人家家了,好家伙,你突然窜出来,你想要干嘛?你想要干嘛?怎么的?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好不容易到这一步,嘿,你小子断了老子的情路是吧? “喝了那么多,还能够认出人。” “我也好奇,他是怎么喝了那么多?还能够认出人的。” 莫杨想把人推开,他不是不重兄弟情义,只是这哥们确实是有那么一丢丢的欠揍了。谁料刚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推开,那人转了一下之后又扑到了自己身上,知道的,明白这是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狗皮膏药的转世,这么能粘。 没有办法,两人就只能够把这人先拎回火锅店里面,谁要想到果然出来的不止他们两个人,还有一堆人,这正好两张桌子坐着的十多个人,全都是他们学校里的,甭管成绩好的还是成绩不好的,该吃火锅吃火锅,该喝点,该喝一点醒神的饮料的喝一点,有人看见他们两个来了,猛地站了起来。 “莫杨啊,你怎么来了?今天穿的挺帅啊,怎么的?在约会啊,那哥几个正在吃着呢,陪我们喝点,然后再吃点。” “我就算了,我是把这家伙送回来的。” “你算了,你怎么能算了呢?哥几个现在都找不到你人影了,说你今天跑出去干嘛了?是不是跑出去约会了?好,你个重色轻友的家伙哈,人呢?人呢?唉,和你一起的人呢?带上来给我们看看,我们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谁能够把你给勾的那么深牵梦绕的。” 一边说着,那人一边把啤酒瓶拿了起来,往嘴里灌了两口之后,这刚开瓶的啤酒就差不多少了一半,要说喝酒喝的厉害,那还得是看这一群不怕死啊。 那人把啤酒瓶递给了莫杨,莫杨没有理他,只是把挂在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往椅子上面一扔,然后寒暄了两句,就准备走了,他侧过头看向本该在身后的人,刑维站在店门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
# 陌生
第 41 章
寒风拂面,一切似乎从来都没有改变吹过来的风像是刀子,时间的刀子,一点一点的把人给分割开,留下深深浅浅的印记,把人变得不似曾经。 磨掉他们脸上的锋芒,磨掉他们身上散出来的光影,抹去了过去的一切,仅留下的那一丝回忆,就这么驻扎在记忆之中,似乎也要被这一切给一点一点的拔去。 任凭着这风拂过面颊,任凭着这风吹动着自己的头发,一点一点把自己那体温带走,一点一点的剥去自己周身的一切。 莫杨站在墓碑前面,崭新的墓碑上面积上了一点灰。在这墓碑上面,并没有什么藤条花草的塑料装饰和这附近那些新建起来的墓碑不同。 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墓碑冰凉的吓人,墓碑上面的照片是一张证件照,那张脸上没有表情,瘦骨嶙峋的,像是熬夜猝死的一样。 黑眼圈很重很重,头上戴着一条薄荷绿色的发带,这是他这张照片上唯一的色彩,也是唯一的明亮点,那双眸子很深,却没有一丝光泽。 看着这张照片,莫杨心里很疼,他伸手去抚摸了一下这张照片,照片很冰很凉,就像那一天他抱着他的身体一样,这种冰凉的感觉从指尖传达到身体上,一瞬间也不知道究竟是这刮起的寒风更冷,还是他所触碰到的这照片更冷些。 轻轻描摹那照片上的眉目,似乎能够感知到他现在的情况。也不知道是被冻得出了幻觉还是别的什么,似乎真的能够感觉到他的体温,感觉到他的一切,那一下似乎是摸到了他那被一层浅浅皮包裹的骨头。 “小维你现在很孤单吧,你很怕冷,我知道你很怕冷,我来陪陪你,我来陪陪你……” 一抹银白色的泪花在他的眼里面闪烁着,他看着这照片上的人,似乎真的能够和他进行对话,他多么想看见这人,再笑一次,多么想看见那人像上学的时候一样和他一起打闹,那个时候他的笑容是属于自己的,那个时候就连他也是。 这墓碑下面没有任何东西,甚至是连一束花也没有,一切都很新,就连他墓碑旁边的那树都还是翠绿色的,新到只有一点点灰尘。 不远处的一个新墓碑,下面放着几束花,那上面同样也围绕着一些花藤,远远的就可以看清,那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人的墓碑,那人的墓在这一片显得很突出。 这里是老墓区,很少有人会愿意在这里买墓碑,一来是因为这里的路很难走,二来也是因为这边实在便宜,如果家里面有人去世的话,很少有人会把墓碑买在这。 刑维在这里,新的墓碑静静地立在那里,冰冷的感觉与周围其他的没有区别,他和这里的大多数人都一样。 “我来了,你,却躺在这里,为什么不早一点来找我?为什么不愿意再等等我……我……” “那是因为他不想见你……” 气氛突然之间被破坏,星期一拿着一束纸折花,走了过来,这是我高中的很好,这纸折花的技术也很好,看上去和真花一般无二。 侧头看向那人,这悲伤的氛围瞬间就荡然无存,寒风依然冷冽的吹着,萧条的秋叶从枝头上飞落下来,落在地上,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 两人之间的火药气息,更是不必说,星期一没有理他,只是把那一捧花给放在了刑维的墓碑前面,寒风轻轻吹着,吹不掉这堆花同样也吹不掉它的色泽,他这空白的坟墓前有这么一捧花,那也是很好的,至少他不会那么孤单。 “弄得像你很了解他似的,你们两个只是网友,只是解他吗?你了解他多少?他我了解他吗?你了解他吗?” “那你又了解他多少?你们之间确实是有共同的回忆,而且很多,可你确定那个时候他真的快乐吗?你确定那个时候你没在他身上附加些什么吗?” 星期一没有再继续说些什么,他压着自己的声音,像是压着自己那一腔怒火,这人估计又把自己当做是假想敌了,可他确实对刑维没有什么意思,这一点他自己也是非常肯定的,他们都是在寒冷之中相互取暖的人罢了。 星期一把花放在他的坟墓前,也没有多说些什么,把兜里的一瓶汽水也放了上去。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真的了解他,关心他,喜欢他的话,那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后悔,他也不会变成这样。” 星期一不想理面前这个蛮横无理的人,他的时间并不多,他只是按照约定过来送上这一束花罢了,至于别的他也不想管,更不想和这个无理取闹的人在这里多说些什么话,他觉得烦,同样他也嫌和他说话,浪费时间。 正转身准备走,却又被这人给拉住了手。 “你说清楚,我不了解,难道你了解吗?你了解他多少?你又为什么觉得我不如你了解他?” “你和那些人最大的区别在于什么地方,只是在于你更了解他一些罢了,同样也伤他更深一点罢了。” 不是星期一想要做谜语人,他只是不想点得太透而已,因为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明白,就算你给他说清楚,他也根本都不明白,从一开始,这人和其他的人就没有多大的区别。 “你说清楚,说清楚,不说清楚你就别想走,给我说!给我说清楚,给我说清楚,我想要知道真相。你刚才那句话到底什么意思?你又是什么意思?” “有些东西你可以去看看,在他的屋子里,他的柜子下面。” 说完这句话星期一,直接就走了,并且是甩开那人的手走的,他戴上了口罩,一路向前,身上穿的那一身黑色的衣服,渐渐被从半空中飞下来的细雨给朦胧了。 一切似乎都被这一场细雨给朦胧了一层薄薄的细纱裹上了城市,同样也裹上了这一片,把它的背景晕染开,在这一片雨景之中,那一抹黑色的阴影融入了这一片一切,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似乎什么都没有出现。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莫杨这次来到了这个屋子,这个屋子的屋主早在一年前就把屋子给转给了刑维,这个屋子并不是很贵,按理来说,这屋子他爸妈应该接收过去,可惜的是他爸妈并不在乎这个,直到现在这里都像是一个禁区,一个生命的禁区。 这个地方虽然曾经也算是个学区房,可自从学校搬走了以后,这里就和其他的屋没有两样慢慢腐朽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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