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那个就是林澍。” 旁边的贺池临一听这话就来了兴致,眯着眼打量了林澍一番:“就他啊。” “旁边这么多肯定是狗仔,老板,咱们还是先上车再说吧。” 悠长的喇叭声终于停了。 因为安毅总算豁出去了,按照时舟南的话直接把车开到了狗仔中间,简直是把自己送到那些高清镜头面前,正好停在了林澍的身边。 “哥,然后干嘛啊?我有点慌……” “把你那边窗子降下来。”时舟南从容不迫地说道。 林澍很快认出了安毅和副驾驶的时舟南,满脸的惊讶。 不等他做出反应,时舟南就说道:“你应该知道我的做事风格,趁我还在好好说话,闭嘴上车,否则闹出什么不体面的新闻,后果自负。” 时舟南的声线很低,有种能共振的磁性,哪怕周围环境有些嘈杂,也清晰地传到了林澍的耳朵里。 “你怎么在这儿?” 时舟南甚至没看他一眼,“别装,给你三秒钟。” 他们对话的时间不超过两分钟,林澍朝四周张望,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很清楚时舟南的脾气,犹豫片刻后还是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这么短短的几分钟,却被眼尖的高远看得一清二楚,他飞快地瞄了眼秦言的反应,试探着说:“那个应该是时舟南,温遂的队友,旁边的是他的助理。” “他们关系挺好啊,退团了还偷偷见面。”贺池临啧啧两声。 秦言冷笑一声:“你说温遂他图什么。” 高远不太理解他们俩的话,正想着要不要问,就突然看到安毅朝他们这边看过来,连忙往下一缩。 不知道对方看见没有,总之高远抬起头时,那辆车和周围的很多黑车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启动,很快停车场的车就寥寥无几。 贺池临:“怎么说,要跟上去看看吗?” “放心吧,”秦言晃了晃手机,“已经安排下去了,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搞什么鬼。先回公司,这些事情先不要告诉温遂。” … 时舟南在林澍上车后依旧一言不发,透过后视镜看到跟上来的狗仔们,极其轻蔑地笑了下:“告诉你的新东家,少白费功夫了,不想被我带到公安局,就别跟车。” “时舟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你装得不累么,我无所谓被拍,可天下不是只有一家营销公司,你真以为找来的那些狗仔就是娱乐圈的全部?还是你觉得全天下的营销号都能按你想象的那样写?在这个方面,你不会真以为星悦能比得过LOCO吧?” 被戳穿的林澍梗着脖子扭过头:“是星悦的安排,我哪有什么权力管。你还没说,你来星悦干什么?” “别装无辜,当然是为了你签约新公司造势的,也难为星悦专门放出消息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开发布会。” 见时舟南把他们的意图猜得分毫不差,林澍索性不装了,连刚刚那副震惊的样子也收了起来,似笑非笑地说:“既然知道是陷阱,干嘛还要来?” “想看看你能不要脸到什么地步。” “你……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好好说话吗?” 安毅在前面听着,一个字也不敢说。 余光瞄到时舟南黑着脸,连呼吸都放轻了。 时舟南脾气不太好是众所周知的,可他和林澍的cp能火也不是无缘无故,在大多数时候,哪怕安毅作为助理都能看出来,时舟南对待林澍的态度是不一样的。 车里半天没人说话,安毅才试探着说:“对了哥,刚刚出车库之前我好像看见高远了,不知道是不是看错。” 时舟南刚刚才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起:“高远?” “可能是我看错了,他开的也不是那辆小车……我 楠諷 们现在去哪里呀?” “我们聊聊吧,”林澍主动说道,“我知道我退团是一件很突然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告诉你原因。” 时舟南的声音依旧没什么波澜,“我没什么好说的,也没功夫听你的解释。那些假惺惺的话还是留在记者采访的时候说吧。” “时舟南!难道我退团了,我们之前的友情就不存在了吗?” “你搞清楚,”时舟南说道,“一声不吭退团的人是你,把一堆烂摊子留下来的也是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这些?” “如果我说,我是被逼的呢?” 时舟南听得出他声音哽咽,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只是不适地按了按眉心。 “时舟南,我和你不一样,面对资本我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真的没有办法。” 时舟南沉默半晌,才对安毅说道:“去关杭那里。” 下车前,时舟南才第一次看向林澍,冷声道:“或许你真的没有选择权,但你起码可以反抗。” 林澍一怔,许久才回过神,跟着时舟南下车。 关杭开在江边的小店,白天是咖啡馆,晚上是小酒馆,因为地方比较隐蔽,来的一般都是熟客。 时舟南不喜欢对一些特定的地方和事物赋予意义,哪怕是在林澍、甚至是安毅和关杭眼里看来都很特殊的地方,对他而言都很平常。 安毅从后视镜里看到时舟南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 时舟南的心可能真的是石头做的,他想。 可安毅又想到昨晚时舟南大半夜因为温遂兴师动众的事,在这之前,好像认识时舟南这些时间以来,除了林澍,他就没对别的队友这样过。 再怎么嘴硬,林澍对时舟南来说都是特别的,安毅能理解。 可是温遂是为什么呢?难道就是因为有点像,正好填补了林澍的空缺吗? 安毅没再继续琢磨,停好车就跟了上去。 关杭一看到时舟南带着林澍来,差点把手机掉进酒杯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时舟南,“你干嘛啊??” 时舟南就差没把无语写在脸上,店内没别人,时舟南径直走进去,还坐的是上次和温遂来坐的那个位置,搞得关杭一头雾水。 “嗨,好久不见。”林澍面露些许尴尬,给关杭打招呼。 关杭不知道时舟南在想什么,还挂着震惊的表情,看到外面的安毅后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交代道:“门我给你们关上,暂停营业,你们聊。” 时舟南连坐都懒得坐,只是靠在吧台上对林澍说:“长话短说。” 林澍仿佛在做心里建设似的深吸了一口气,换上一副真挚的表情看向时舟南:“退团这件事,我有我的苦衷。时舟南,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底气抵抗资本。” 时舟南听见这句话也很平静,甚至扯了一下嘴角,眼神越发轻蔑了:“杨星悦拿刀抵着你脖子逼你的?” “你还不明白吗?”林澍的眼眶红了一圈,“我和你不一样,离开资本的扶持,我什么都不是,你觉得我能怎么办?” “需要我提醒你吗?”时舟南的身子离开吧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林澍,“当初拍纪录片的时候,也有人逼你说自己出道只是单纯地为了实现梦想,挣不挣钱,出不出名都无所谓吗?” “我……” “林澍,你还不明白吗?”时舟南走到他身侧,“最让人恶心的,是你的虚伪。如果你一开始就这么直接,我可能会选择欣赏你。” “所以你真的…不把我当朋友了吗?” 时舟南站的位置看不见林澍的表情,却能听见他的哽咽,虽然没有什么大表情,可紧皱的眉头却还是透露出他的烦躁。 “我和你没话可说了,”时舟南说道,“也别指望我祝你大红大紫。” 说完,时舟南就绕过林澍,径直推门离开。 … 关杭一米七几的个子,跟个大姐大一样搂着安毅走到江边,听他说了今天的情况后眉头紧蹙,“那时舟南为什么还要把他带过来啊?” “所以我才说他就是因为林澍才去的嘛。明知道是火坑还往里跳!” 关杭还是觉得奇怪:“反正我不怎么喜欢这个林澍。” “为什么呀?” 关杭的表情有点不屑:“说一套做一套,看上去真诚,假的很。” 安毅很吃惊,这些话他从来没听时舟南说过,转念一想时舟南也不是喜欢嚼舌根的人,“这是他和你说的吗?” 关杭点燃一支烟,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别看时舟南那个样子,其实他挺在乎朋友的,换成别人被狗仔追回家他也不会管的。再说退团这件事本身就是林澍做的不厚道,对时舟南来说,相当于被朋友背刺了。” 正说着,关杭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穿着黑色大衣的时舟南正好在他们身后站定,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但整个人的气场过于平静。 “走了。”时舟南说,语气也是同样平静。 关杭远远地看见林澍还在店门口,一副没回过神来的样子,便问:“你和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好说的,回去了。” 安毅看上去就知道情况不太妙,“那林澍怎么办啊?” 时舟南眼皮一掀:“他是死是活,跟我没半毛钱关系。” 关杭抬起手拍拍时舟南的肩膀,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先回去,这边交给我就好。” 等到安毅带时舟南走了,关杭才看向早早就站在不远处的林澍,毫不犹豫地朝他竖了个中指: “你明明知道时舟南有多在乎朋友的,为了利益真是不择手段。” … “你在家里多待几天多好,怎么这么急着回去啊?” 温知涵专门给温遂准备了药箱,里面除了一些常备药之外还有维生素,“吃法和用量都写好了,别忘记啊。有什么问题和家里说,别逞强,听见没啊。” 正说着,秦言回来了。 温知涵问:“你又跑哪去了,弟弟难得回来一趟还往外跑。” 秦言犹豫片刻,还是对温遂说道:“我去办了点事,你猜碰见谁了?” 温遂不明所以,“谁?” “林澍。”秦言直接说道,又把手机里的视频拿给温遂看,“还有时舟南。” 听见这两个名字,温遂一慌,差点没拿稳手机,可视频很短,基本看不清时舟南的脸,林澍的倒是看得清清楚楚,看画质不像是手机拍的。 温遂皱着眉问:“这视频已经发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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