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状态的宁海潮不解,“什么东西?” 薛狄凑过来,摸了摸他的脑袋:“我的想法就是,咱俩的关系确实得更近一步了。” “靠。”反应过来这剪刀石头布是什么意思的宁海潮没忍住骂了句脏话。 “三局两胜吗?”他建议。 薛狄揉他脑袋:“还来?” 宁海潮摸了摸鼻子,又乐了声:“行吧行吧,让着你。” “我是你救命恩人。” “我是你爹。” “可以,乱伦更有激情,到时候床上喊你爹。” “……”宁海潮,“不叫是狗。” “嗯嗯嗯口味真重,我怀疑我以后都配合不了你。” “等等,那咱晚上住哪儿,这儿好像没酒店?好像也没便利店,你随身带套?” 薛狄摸了摸下巴,张嘴就来:“野战吧,没套也行,我相信你没病。” “……”宁海潮,“死吧!” 他本来情绪一直算不上太好,也确实好几天没有睡好,现在被薛狄一闹腾,根本没有心情伤春悲秋、关心什么生死之类的大事。 宁海潮这人,从小受得算是精英教育,他家境殷实,父亲是本市知名企业家,母亲二十年前是知名影星,他家里的规矩其实不少,与人怎么相处都有专门的老师来上课教导。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时候这种教育受多了,导致他长大后,也时不时要不着痕迹装一装,但是在薛狄面前完全装不出来,从十八岁第一眼见着这人就装不了——谁特么能在这种大憨b面前装样。 宁海潮绝不怀疑,要是自己某天腿断残疾了,薛狄也能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跑来跟自己说——打球去啊宁宝。 别说他腿断了,薛狄自己腿断了估计也能乐呵的来句——爷没腿打球也能打过你。 真行。 宁海潮乱七八糟的人其实认识不少,薛狄这种性格的,确实只见过这么一个,有意思、好玩,跟这种人光是认识就很有趣了。 苡橋 宁海潮想到这里没来由的顿了顿,他转头看了眼薛狄,薛狄靠在车窗旁,脸上表情还是一如既往不大正经乐呵呵的,工地的灯光非常亮,照得他脸上细小的绒毛都带着光。 宁海潮靠了声,他一直觉得薛狄这b当然没他长得帅,这个瞬间不自不觉就就得——这不长得跟他一样帅? 宁海潮被自己逗乐,把烟盒扔给薛狄,自顾自地说:“毕业的时候还特意组织过一会儿词想要怎么说,结果不巧没说成,过了那么个点就觉得说不说其实也无所谓。” 薛狄一本正经的嗯了一声,张口说得却是:“你怎么这么没素质,在车里让我抽烟?” 宁海潮眉头一抽:“刚刚是狗在车里抽烟?以及你在外面抽烟就有素质了?” 薛狄哈,又来:“这什么烟?” 宁海潮本来张嘴想解答,话到嘴边一顿,他斜了薛狄两眼:“把烟盒打开,拿出烟,塞进嘴里,点上火,闭上嘴,听会儿人话。” 薛狄哎了声,不正经笑:“叼着烟我也能说……”话啊。 宁海潮突然嗓音暧昧的来了句:“怎么了弟弟,不习惯别人正经说话啊,狗惯了,没法当人了。” 薛狄抗议:“人身攻击了!” 宁海潮不搭理他:“我其实还是觉得我挺直男的,咱俩关系说不说也在这里了,反正早说晚说都可以。” 薛狄又哎了声,实在受不了了,这白不表也罢:“行了行了,半天讲不到重点,不知道是怎么跟我当上校友的。行行行你直男跟自己家里人出柜,还让我个直男让我跟我妈出柜。” 他吐槽完,两人又一起乐了声。 宁海潮不服,还要继续讲:“我还真想过我喜欢你什么呢,跟你呆一起的时候每时每刻都很开心,刚认识的时候,你他妈的张嘴话没出来,我先忍不住要笑了。” 薛狄嗯嗯嗯,敷衍得很。 宁海潮仔细回想了一下二人的关系——本来是当一辈子朋友,不知道怎么亲到一起去了,操果然喝酒害人啊。 他想到这儿又把自己的记忆往回倒了倒,最后的记忆竟然停在了大学开学第一天。 他们宿舍四个之前互不相识的人,在简单自我介绍后,一起出门聚餐吃火锅,在火锅店哈哈大乐。 之后他们都晕乎乎的从火锅店走回寝室。 夏夜的晚风和奇怪的飞虫从眼前掠过,薛狄在黑夜里回头看他,身后的灯光和星光像落雨一样坠下来,地球失去了引力。 宁海潮一直觉得那是一次比较奇特的醉酒体验。 他在几年后的现在,才有些后知后觉——他妈的,一见钟情? 他又否认——不至于,他毕竟是个直男。 他和薛狄分享这件事:“我刚刚想了下,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感觉好像就是顺其自然发生的事,就像小孩学会吃饭、走路、说话一样自然。你还记不记得我俩第一次见面那天,我们宿舍几个喝大了……” 宁海潮顿了顿,笑了声:“我才想起来,他妈的我们两个竟然牵手走了一路诶。” 薛狄又伸手挠头,故作震惊:“真的假的我靠?” 宁海潮呵呵:“你还真他妈一句话都不说?” 薛狄哎呀:“说什么啊,一点东西都说不出来,受不了走心场合,你又不是不懂。”他坦然道。 宁海潮气笑:“回忆下自己什么时候喜欢我的,喜欢我什么,第一次见到我时候什么想法。” 薛狄一脸沉思,好像在思索什么人生大事的模样。 但宁海潮觉得这人表情越严肃,越憋不出什么好屁,他都不准备听薛狄说屁话了。 果不其然薛狄张嘴来了句:“你他妈长的帅啊。” “我确实长的帅得不行,但……”宁海潮认同这句话,又觉得这个时候还要说这种公认的话,有意思没意思,却突然瞥了一眼薛狄的表情,他福至心灵,迟疑,怀疑、惊讶,脱口而出,“你他妈对老子一见钟情,是不是?” 薛狄这个人,脸皮厚,嘴皮子也非常利索,寻常人没人能在他嘴下占下什么便宜,万一真的占上什么便宜了,那也是这孙子故意的,反正他也不会在意。 宁海潮认识他五、六年,没见过这人有什么尴尬、害羞的时候。 宁海潮话一说出口,就看见薛狄往窗外偏了下头,然后耳后根红了,后脖颈也隐隐泛红了。 宁海潮盯着薛狄的耳后根眨了眨眼睛,内心骂了好一会儿,然后抑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你可真他妈行。” 薛狄看了会儿窗外没有任何值得看的工地风景,又伸手摸了下鼻子,他咳了一声,转回头看宁海潮,这人双眼发亮,满脸笑意,他也忍不住被带着笑了起来。 “怎么了,第一次见面不就说哥们你长得真帅了么?” “你他妈装直男是吧?” “什么装直男,我还不够直男?”薛狄无辜。 薛狄高中毕业之前连着遭遇了不少糟心事,他即使生性心大、乐观,可也因此而苦恼了挺长一段时间。 高考分数出来之前,他妈和他老师都强烈要求他复读再考一次,他虽然从来没说,但是很烦,迫不及待地想逃离熟悉的环境,后填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志愿,又被亲妈骂了小半个暑假。 最后逃难似的背着包到了杭州,他性格好,交朋友简单,但刚到新学校的时候还是有些不适应,一个人在学校逛了几天,一个人在宿舍住了几天,摆弄自己亲妈给自己的破手机。 刚修复好自己的心情,站在阳台窗边准备给自己亲妈打电话哄人,他眼睛提溜转,看楼底来来往往报道的新生。 直到自己身后传来开门声,他的新室友来报道了,人没见到,笑吟吟的声音先传到耳朵里。 “嘿哥们儿,咱俩应该是新室友,我叫宁海潮。” 薛狄闻声看过去。 阴霾了他好一段时间的阴云竟然在见到这张脸的时候消散了。 真行。 人和人之间的际遇、关系、羁绊,如此神秘又如此有趣。 你永远不会知道你在下一秒遇见的人,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快乐、感动和惊喜。 “哥们长得真帅。”他整理表情,才看宁海潮的鞋,“你这一双鞋,抵我好几个月生活费。” 然后故事才开始的。 完
第四十三章 番外1先写几个小段子玩玩 宁海潮十几二十岁的时候,很喜欢过生日,他会叫上所有熟悉不熟悉的朋友一起来过他的生日。 会发朋友圈邀请,甚至毫无边界感地群发微信,邀请别人来参加他的生日聚会。 他曾租过一整栋的民宿请别人玩了三天三夜,三天结束后他还意犹未尽,如果不是薛狄骂他脑瘫,说以后他过生日叫改成做寿算了,要一过过一个月,他感觉自己还能带着人继续嗨。 薛狄生日在七月下旬,都是在放暑假的时候。 过生日当天第一件事,不是发朋友圈或者是发消息约好友出来吃饭,是得找到喻白花,浮夸地感谢伟大的母亲带他到了这个世界上,喻白花会让他到一边玩去,别耽误她看书/养花/打麻将/打球/逛街之类的事情。 之后喻白花会给他转账,让他和朋友一起出去玩过生日。 并留言:【生日快乐宝贝。】 哇喻女士有的时候真的好肉麻啊。 薛狄过生日,一般都是找在附近的玩的好的朋友吃上一顿饭,有的时候自己生不生日约人出来,都不会先告诉别人。 上大学之后,宁海潮记他生日日期记得非常积极,提前一个星期就要在群里询问预告:【是不是还有一周弟弟就要过生日了?想要什么礼物告诉爸爸。】 宁海潮暑假的时候会离开去各个地方避暑,后来基本只要没事都会飞到薛狄家住一周左右。 薛狄十九岁生日的时候,宁海潮飞过来本来准备给个猝不及防的惊喜,人才落地很得意的让薛狄发定位,薛狄二话不说一个定位定到十万八千里的五台山。 宁海潮差点一口气没缓上来,默默发了个自己的定位。 薛狄哈哈直乐。 后来薛狄过生日前后就不怎么出去游玩了。 邱正的生日在一月上旬,过完元旦没几天他就过生日,但他为人低调,生日当天在寝室群里@所有人:【今天晚上一起吃顿饭吗?】 邵峰:【啊?今天什么日子?】 宁海潮:【没问题,我课后有点事,可能会晚点到,你们选好餐厅给我发给位置就行。】 薛狄:【@球球生日快乐。】 邵峰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家里人也不大记得他的生日,如果生日当天正好他在外面勤工俭学,他自己也会忘记。 累得要死晚上回了宿舍,发现寝室竟然黑灯,以为这群孙子出去玩留他一个人在寝室就算了,竟然都不告诉他去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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