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兄弟父母离婚后由母亲照顾,晚上母亲去公司加班,留两兄弟在公寓睡觉。 那人半夜来敲门,自称是父亲的好友,陆小屿就开了门。 监控镜头下人偶师抱着熟睡的陆小成,牵着陆小屿就这么光明正大地离开了公寓。直至第二日早上五点,两人的母亲加完班回来,才发现两兄弟失踪了。 后面发生的事情就有些令人唏嘘了。 “人偶师”的父母正巧去“人偶师”的住所,发现三个被拐幼童,赶紧报了警。警方接到报警立刻去了现场。和买早餐回来的“人偶师”打了个照面,那人精神失控,持刀砍伤了父母,最后当着孩子们的面被警方击毙。 两兄弟只是被换上了洋装,打扮成洋娃娃,没受到实质性的侵害,精神上多少还是留下了后遗症,哥哥陆小屿据说对诱拐事件记忆全无,而弟弟则是患上了失语症。 司沈然抱着手臂一目十行看完了邮件,静静思考了一会儿,回复律师声谢谢,并且点了删除。 他打开微信,给陈愿发了一句:童年发生重大事件会导致人失去那段时间的记忆,这是真的吗? 陈愿午睡刚起,看见司沈然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缓缓地打出一个问号。 消息刚发出去,他理解了司沈然的意思:你这是还在研究学弟的事? 司沈然:是的。 陈愿发过来一张开心的笑脸,问道:虽然你好像在侵犯他人隐私的路上一去不复返了,但我可以冒昧问一句,为什么吗? 司沈然这回没有琢磨很久,回了四个字:只是好奇。 门的另一头陆小屿是再也睡不着了,他干瞪着眼,大脑不受控地捕捉外头的动静,一直到下午起床闹钟响起,他起身快速收拾好,回到工位上。 两点一过,司沈然再次从办公室出来,踏进休息室。 陆小屿听见里面咖啡机启动,机器轰轰声响开始预热,磨豆机紧跟着呜隆隆响起,不久咖啡豆的香气弥漫,扩散在空气里。 司沈然从休息室里探出头,隔着几排工位问他,“小屿,喝咖啡吗?” 陆小屿腾地站了起来,“喝,我、我喝!” “别紧张,只是一杯咖啡。”司沈然笑了笑,“拿上你的杯子过来。” “好…好的。”陆小屿杯子里装着上午没喝完的水,他匆匆奔去茶水间把水倒了,又匆匆跑回来。 这是陆小屿头一回近距离看人操作咖啡机,他进入屋子时,机器预热完毕,司沈然也用布粉器压好粉,把手柄卡在了冲煮器上,朝陆小屿伸出手。 陆小屿一愣,连忙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他现在用的杯子是以前去同人展买本子送的周边,杯身是个可爱的蓝发萝莉,司沈然看了眼,头一回觉得这种在他看来带着“幼稚”标签的周边颇为可爱。 萃取完咖啡,司沈然把萝莉陶瓷杯放在桌上,从冰箱里取出鲜牛奶倒进拿铁杯,用蒸汽棒打了圈奶泡。 “看看我的手艺生疏了没有。”他拿起陆小屿的杯子,微微倾斜,动作利落地画出郁金香叶图案。 “啊…” “有点歪,”司沈然不大满意,把拉完花的陶瓷杯递给他,“第一次给别人拉花,业务不熟练。” “谢谢司老师。”陆小屿接过来抿了口,结果被苦得皱起了眉,一句卧槽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 司沈然见他的表情,忍俊不禁,贴心地把黄糖收纳盒推到他面前,“加点糖吧,这款豆子苦味会比较重。” “谢谢司老师。”他看着司沈然,心里有点飘飘然,拆了黄糖包有点犹豫,倒进杯中会破坏拉花,可是不加糖就跟喝中药一样。 他有点舍不得破坏这拉花,思量半天还是没有加糖。 一抬眼,司沈然给自己做了杯黑咖,没有加奶,端着咖啡杯靠在窗前,出神地看着窗外。 陆小屿愣怔地看他的背影,门外传来开门的声音,有人回到了办公室。陆小屿恋恋不舍地再望了一眼,没有惊动他,脚步虚浮地走回了自己的工位,先给这杯咖啡多角度拍了照片留念,又端着咖啡傻笑,郑晨撞见了,问他,“小屿,你傻乐什么呢?” 陆小屿开心地“嘻嘻”笑了两声,在郑晨的注视下坐下来干活。 咖啡漫出的苦味堪比中药,换作以前陆小屿根本不可能碰。 一下午他像是打了鸡血,也不知是咖啡因发挥了作用,还是因为做咖啡的人起了作用,心脏飚速直奔一百八。 午觉只睡了一半,他却丝毫没有困意,他先是奋战实验管理系统,再和财务系统死磕,可惜正要走完最后一个步骤时,电脑彻底崩了。 因为有人在QQ上给他一口气发送了二十多条消息。 海大建校至今,开展信息化工作也有数年。大大小小系统不少,大多运行十年有余,更新迭代过几次,由于数据库过于庞大,流程过于复杂,越更新越难用。 某些系统甚至发展到人神共愤的境地,例如财务系统,光是报账填写步骤就多得令人发指,每一步都能将电脑卡得怀疑人生,稍有不慎便全盘皆输,无数次令陆小屿抓狂。 陆小屿好不容易跑完一单的步骤,在提交页面盯着一直打转的图标,脑子有一瞬放空了。 左下角QQ的头像疯狂振动,陆小屿瞥了眼,显示伊凡给他发来图片文件,他下意识地点击伊凡的头像,电脑瞬间卡死。 连系统页面中心原本在打转的图标也不动了。 “……” 系统破归破,实验室的办公电脑也着实不行,陆小屿用的电脑还是学院好几年前淘汰下来的机器。双方谁也带不动谁,陆小屿只能看着岿然不动的电脑界面,叹了口气,揉揉酸涩的眼睛,捂住了脑袋。 郑晨听见他叹气,歪过头来,也有气无力地问他,“小屿,怎么了,是被实验系统虐了还是财务系统?” “唉…电脑又崩了。”他推开键盘,正想吐槽几句,想起司沈然在屋里,怕自己的吐槽声打扰到他,没继续说下去。 郑晨正巧在实验课系统登记,也被卡顿的实验管理系统和教务系统虐了一个下午,天晓得同样的内容海大居然要分两个系统来填。 他绝望地摇摇头,“咱们学校到底资金是多么不足,竟然都是同一个供应商做的破烂系统,数据居然还没对接。” 曹乐乐面容呆滞地探过脑袋,说道,“我看明明是钱太多了,开发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系统。” 一群人的怨气在空中转着蚊香圈圈形成数个低气压。 在低气压合并形成巨大的情绪风暴前,一个高大身影猛地推开办公室的大门,实验室惟一的外国人,阿莫大步踏进了办公室,打破了午后的沉寂,带着奇怪口音欢快地大声说,“呀——嚯!!!大家下午豪啊!”
第20章 阿莫 实验室众人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纷纷和阿莫打了个都没什么精神的招呼。 杨姐起身抻了抻腰腿,问他,“阿莫,这个时间,你怎么过来了?” “我放假准备回国,想和大家一起吃个散伙饭。” “散伙饭?”郑晨从呆滞状态中惊醒,惊道,“你要离职了?” 阿莫惊恐地摇摇头,“噢,怎么可能,我可舍不得泥蒙!特别是小屿。” “……”众人无语,阿莫中文水平发挥根据本人心情时好时坏,时常乱用新学词汇,让人听得云里雾里的,以至于连本科生都纷纷强烈要求他用英文上课。 “小屿!”阿莫寒暄一圈后,脸上带着笑意,径直朝陆小屿走来,从他身旁空余的工位拉过椅子,一屁股坐下,“泥有空嘛!” 陆小屿早已被各类系统折磨得没了脾气,咖啡因的劲儿消散得差不多,他向后靠在椅背,不想再看电脑一眼。 往常阿莫找他是为了练练中文口语或者约他出去玩之类的,陆小屿工作量大,通常会委婉地拒绝他的唠嗑申请。 今天正巧电脑卡死,陆小屿半点工作的心情也无,他点点头,耐心地听他说话。 阿莫其实汉语水平很高,也能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偶尔会特地换成外国人特有的腔调,“今天我收到S大那边学会论坛的邀请,八月可以再去卡市噢!窝们这次可以顺便去塞州,那边有环球和迪士尼,还有赌场。我给你参会手册。” “你要去?什么时间?”陆小屿接过参会手册,他翻翻册子,没有找到具体时间。 陆小屿以为他是找自己安排出差,伸手从桌前的一堆文具里翻出便贴纸,撕下一张,又抄起放在一沓报账单上的圆珠笔,顺手拿起桌上的日历,翻到八月那一页,接着说,“八月去的话,现在申请签证时间应该来得及…”他想了想,“不对,你不用办阿国的签证。” “NONONO,我是想邀请你和我一起。那边说窝可以带一个助理,酒店食宿都提供,窝第一个就想起你!泥知道今年阿米利卡国最大的漫展在哪吗?就在卡市!时间还正好。”阿莫双手一击,蓝色的瞳孔闪闪发光,“窝们可以先开会,然后去环球玩,再去漫展,可以组队去买周边。” 陆小屿原本只是被折磨得有点心累,听到卡市心里咯噔一下。 他消化了老半天,反应过来阿莫是在约他暑期一起去阿国,打着公务出差的名义去玩,没曾想阿莫还大大咧咧地当众说出来。 陆小屿怕被司沈然听见,憋了老半天只憋出了个“啊?”字。 “OKOK,窝用英语再跟你说一遍。” “不,不用了,”陆小屿的手按在圆珠笔帽上,无意识地反复按动,他看看四周,其他人完全没在意,他瞟了眼身后,抬手示意阿莫打住,“我听明白了。” “那盆友!一起去哇,窝记得泥也有签证?除了机票酒店其他的可以走窝的项目经费哇!算起来,泥只用出机票滴钱,拉磨划算不走一趟嘛。” 陆小屿心里吐槽这机票钱对他来说就贵上天了,暑期票假更贵,往返一趟接近两个月工资。 他按着圆珠笔笔帽的手停了下来,勾勾手让阿莫凑过来,指了指身后,用极低的声音说,“阿莫,新主任来了,你声音小一些。” 阿莫一脸的疑惑,等他终于听懂了,开心地大声吆喝:“噢噢!窝们来新老板了?” 陆小屿这下是真的头疼了,因为他听见内屋玻璃门被拉开,司沈然走出来的脚步声。 阿莫起身,热情地迎上去和司沈然伸手打招呼,外国人口音自动切换成标准普通话“司主任你好哇,久仰大名。我是阿莫多·迪·法比奥·格罗索,你称呼我为‘阿莫’就好。” 司沈然回握他的手,“你好,阿莫。我是司沈然。” 不知怎么的,阿莫觉着这新来的主任手劲还挺大。 司沈然的英文水平比阿莫的中文好很多,两人一开始还能用中文沟通,讨论专业问题时,司沈然干脆换成了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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