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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考得怎么样啊？”期末考的第二天在食堂吃饭时，吴迪满脸兴奋地问大家，过了一会儿见没人回答，他笑呵呵地随意问道：“潭星，你考得怎么样？” 潭星抬头说：“还好。” “嗯，肯定的。”吴迪点了下头又继续问：“昊明呢？” 季昊明低头吃着饭，“一般。” “嗯？怎么了？没复习好？还是状态不好？。” “都不是。” “那是什么？”吴迪十分疑惑地问，毕竟以往这么多年考完试季昊明的回答都是“很好啊”。 等了半晌见季昊明也没回答，还吃得挺香，吴迪不耐烦地说：“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你的‘一般’也不一定是我们能及的，刘爱民，你呢？” 刘爱民抬起头笑着说，“还行，就正常发挥吧。” “哦，那挺好，下午加油啊。”吴迪嘿嘿笑了两声，又看向坐在自己身侧的王伟和王超说：“你俩呢？” “嗐，就那样呗，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奇啊，还挨个问上了。”王超纳闷地看着吴迪。 吴迪一笑，“我这不是关心你们嘛。” “拉倒吧，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伟白了他一眼。 “怎么？你考得不好？”吴迪看着王伟问。 王伟悻悻地撇了他一眼，“是啊，多谢你的关心和提醒。” 吴迪伸手拍了拍他的胳膊，“没事没事，你这学期不是失恋了嘛，考不好也正常，下学期就好了。” “靠，你这是杀人诛心啊！”王伟狠狠瞪了他一眼。 “啧，你看你，还急了，我这不是想安慰安慰你吗，行了，不说了，吃饭吃饭，多吃点，来，哥这个鸡翅给你了。”吴迪说着把自己小鸡炖蘑菇里的一个鸡翅根夹给了王伟。 “这还差不多。”王伟说着夹起鸡翅两口给啃光了。 吴迪笑了笑赶紧低头吃饭，不过他一边大口吃着还一边时不时地抬眼瞟着其他人。 等到吃得最慢的刘爱民都即将吃完时，吴迪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想打问打问我考得怎么样的？” 几个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他，异口同声地说：“很好，特别好。” “嗯？你们怎么知道的？”吴迪瞪着眼睛问。 别人笑笑没回答，最后王伟跟他对上眼，冷哼一声说：“我们又不瞎，你从考场出来到现在，整张脸上就一直挂着俩字‘嘚瑟’。” “靠，我以为我藏的挺好呢。”吴迪说着和大伙一起笑了起来。 下午考的两个科目是化学和政治，中间有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等考完化学，潭星和分在一个考场的王超打算去操场上走走，放松放松，一出教学楼的大门他俩就看到其他几个人已经快走到操场边的大树下了。 王超指着前面无奈地感慨道：“这群人啊，一个个的心比天还大，就不知道抓紧时间再看看书看看笔记？！” 潭星笑了一下，“嗯，真是的，不过我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 “可不是嘛，连我自己都没跑了。”王超也笑着说。 “你俩刚才笑啥呢？”季昊明问走过来的潭星和王超。 王超一本正经地说：“笑你们一个个的都很洒脱很帅啊。” 季昊明疑惑地看了看潭星。 “是啊，说完发现我俩也一样。”潭星说着看向王超，俩人煞有介事地一起点了点头。 季昊明冷冷地瞥了王超一眼，心说：“王超你个黑又壮，帅个屁啊。” 最后一节的政治考试潭星已经答完了选择题部分，他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抬头看了一眼挂在黑板上方的石英钟。 这时考场的门被推开了，副校长和教导主任走了进来，潭星的余光感觉到坐在他右侧的女生身体猛地抖了一下，然后很小的一沓方块纸掉到了她的桌子和前面同学的凳子之间。 女孩一边低头继续写着字，一边小心地用脚尖把方块纸向回勾了两次，可是都没成功。 韩敬之一只手揣在裤兜里，一只手拿着卷纸卷成的纸筒，顺着潭星和女孩之间的过道慢慢地从前面走了过来。 女孩咬着嘴唇，紧紧攥着手里的笔，蓦地，她脚尖向前轻轻一踢，小纸块滚到了她前桌的桌角旁。 潭星收回余光，缓缓皱起了眉。 “于新，把你掉到地上的东西捡起来。”韩敬之站在小纸块所在的桌子旁边沉着声音说。 于新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韩敬之一眼，又低头看了一眼脚下的地面，然后俯身捡起自己桌角旁的小纸块，一本制作精良的小抄。 “这不是我的。”于新皱着眉说。 韩敬之从他手里拿过小抄本翻看了一下，是打印之后再缩印的，三厘米见方的小纸片被整齐地粘连成一个微型小本本，里面没有任何能看出笔迹的字。 “那是谁的？为什么会在你的桌子下面？” 于新向自己周围看了看，板着脸说：“我不知道，反正不是我的。” 韩敬之向四周扫视一圈，举着小抄本一脸严肃地问：“有人认领吗？” 没有人回答，大家抬头瞥了一眼之后就继续答自己的题了。 虽然没有人承认，但也不能确定小抄本就是于新的，韩敬之想了想没有没收他的试卷，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于新，考完试你来我办公室一趟。”话落，拿着小抄本走出了考场。 于新顿了片刻，猛地把笔往桌子上一摔，一脚踹在了桌腿上。 “于新，你注意点考场纪律。”监考老师在前面厉声喊了一句。
第三十六章 真相 “韩主任，小抄真不是我的。”于新站在韩敬之的办公桌前，一脸不爽地说。 韩敬之抬头看了于新一眼，淡漠开口：“我查过监控了，你的座位比较靠后，图像不是很清晰，从大致情况看不出谁有什么嫌疑举动，小抄本是在你的桌子下面发现的，我们最有理由怀疑的肯定是你。” “可是它真不是我的，我一个排名倒数的体育生，用得着在这么个普通的期末考里作弊吗？我得有多无聊啊。”于新越说越气。 “这件事不是你说没有就能算了的，但同样的没有证据，我也不会把罪名定在你身上，你不用着急，明天中午让你的家长过来一下，我和他们谈谈，了解些情况。” 于新一听这话赶忙说：“不用了韩主任，我家长没时间，您要了解什么问我吧。” 韩敬之从桌上的笔筒里拿出一支以众不同的，笔端带着黄色毛绒球的水性笔，缓缓转着笔杆沉声说：“该问你的我已经问完了，他们中午没时间没关系，可以晚上放学时来，或者后天来也行，我都在学校，总之这两天务必让你家长来学校一趟。” 思忖片刻，于新咬了咬嘴唇说：“韩主任，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这件事您看着办吧，就当那小抄是我的也行，该怎么处罚就怎么处罚，总之不用让我家长来了，他们来了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韩敬之手上动作一顿，冷峻的眉眼微微蹙了下，抬头看向于新问：“你是不是和家里人有矛盾？” 于新抿着唇没说话。 韩敬之顿了一下又把目光落到手里的笔上，用大拇指轻抚着那个与他气质完全不符的绒毛球，缓声说：“这样我更得见见你的父母了，如果你不通知他们来，那明天下午我就自己给他们打电话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提这次和之前打架的事，就是单纯的和他们聊聊。” 于新紧拧着眉头，沉下声音问：“韩主任，要是我不同意呢？” “这就轮不到你了。”韩敬之淡道。 考完试还有两节自习课，有老师坐堂，学生有问题可以直接到前面问。 老郝想找于新没找到，问了两个坐在于新左右的同学都说他自己回家复习了。 等到放学坐到校车上的时候，潭星小声问刘爱民：“你知道于新的事吗？” 刘爱民还挺吃惊的，也小声地说：“知道啊，你怎么知道的？” 潭星没回答又问：“知道学校怎么处理的吗？” “哦，知道点儿，我上厕所的时候听说了，他作没作弊还不知道，但是韩主任让他家长明天到学校来，看来事儿不小啊。” 潭星淡淡地“哦”了一声。 刘爱民凑到他耳边，“诶，潭星，我还听说啊，他爸爸对他特别的暴力，不知道明天是不是有戏看了。” “别瞎说，”潭星转头看了刘爱民一眼，“不说这个了，要不咱俩对下今天的考试题吧？” 刘爱民赶紧摇头，“不对，我考得没你好，越对越闹心，我得保持着美好的心态去迎接明天的考试。” 第二天，也就是期末考的最后一天，老郝早早地来了教室，昨天没找到于新，所以打算今天趁早自习的时间和他谈谈，可还没等到于新，刚刚走进教室的潭星放下书包走到了他跟前。 “郝老师，我有事想和您说一下。” “好。” 老郝对潭星点了点头，和他一起走出了教室。 走廊上，潭星仔仔细细地把昨天政治考试时自己看到的，关于小抄本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老郝。 老郝听后笑着拍了拍潭星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去了教导主任的办公室。 早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老郝和潭星才回到教室，老郝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的于新，把他叫了出去，告诉了他不用找家长的事，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下课铃就响了，于新想问原因，老郝让他先收拾东西去考场准备考试，中午吃完饭了到他办公室来再说。 于新说了声“好”，随之神色轻松地笑了笑。 上午考完试，于新几了咕噜地吃完午饭就跑到了老郝的办公室。 “郝老师，查清楚是谁作弊了吗？”于新有些兴奋地问。 “嗯，你坐吧。”老郝慢条斯理地喝了口他刚沏好的茶水。 “是谁？谁这么损陷害我？”于新坐到老郝旁边的椅子上瞪着眼问。 “这个我先不说了，过两天会有通报批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她犯了错，学校会处罚的，你要管好自己，我不想你再因为别的原因受处罚找家长，知道吗？”老郝说着抬手拍了拍于新的胳膊。 “行，我知道了。”于新看着老郝点了下头，“那是怎么查出来的？监控不是看不出来吗？” 老郝又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说：“考试时有个同学看到了小抄本的主人不小心把小抄本掉到了地上，因为没能及时捡起来，在韩主任走过去时就把它踢到了你桌子下面的过程，今天早上他主动和我说了。” “是谁？”于新盯着老郝问。 老郝顿了一下说：“其实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事情弄清楚了。” “我想知道，告诉我吧郝老师，这个应该能说吧。”于新态度恳切，和他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判若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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