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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还给你。”潭星笑着说。 季昊明倏地停下动作，呆愣了片刻后他看着潭星，微微眯起双眼，伸出舌尖在嘴唇周围慢慢地舔了一圈，把嘴上的奶油都裹到了嘴里，然后邪魅一笑道：“更甜了……” “……”这下轮到潭星愣住了，他只感觉自己脸上的温度猛地升高了，耳朵好像也热了起来，他赶紧垂下眼坐回自己的椅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和嘴，闷头吃起自己没吃完的那块蛋糕。 季昊明就站在他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默默的笑。 会餐结束，大家又都回到了客厅里，季昊明把潭星拉到自己身边，一起坐在了沙发上，“以后吃东西时你不准坐的离我那么远了。” “坐哪都一样。”潭星淡淡地说了一句。 “不一样，以后你就坐我旁边。”季昊明盯着潭星说。 潭星轻飘飘地撇了季昊明一眼，“你旁边不是都有美女了么。” “下次我让……”季昊明忽地顿住了，继而盯着潭星问：“潭星，她们坐我身边，你是不是不高兴啊？” “我有什么不高兴的，你别瞎说。”潭星蹙着眉否认，而心里却也觉得自己刚才那句话说得确实有点莫名其妙了。 季昊明缓缓笑了一下，“好，没有不高兴，潭星，一会咱们唱卡拉OK。” 潭星眨了下眼，语气如常道：“那我不去了，我不会唱歌。” “不用出去，就在家里唱。” 客厅里拉上了窗帘，光线变得十分暗淡，电视机调成了卡拉OK模式，几缕炫丽的光束打落到电视机前，红蓝交错，一下子真有了点KTV的感觉。 潭星抬头看了一眼，发现吊顶四周竟然安了六盏射灯，难道就是为了在家里唱歌？这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想象。 沙发上，懒人椅上，地毯上，到处坐着人，姜圆和一起来的女孩田歌坐在右边的贵妃椅上，孟诗雨走过去看了一眼季昊明旁边的潭星和吴迪，还是坐在了左边的单人沙发上。 “昊明，你先来一首。” “对，主角先唱，快点昊明”。 面对群众的呼吁，季昊明干脆地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电视机旁，选了一首新学的歌，缓缓唱了起来…… “听见冬天的离开 我在某年某月醒过来 我想我等我期待 未来却不能因此安排 阴天傍晚车窗外 未来有一个人在等待 向左向右向前看 爱要拐几个弯才来 …………” 一首孙燕姿的《遇见》被温声吟唱，季昊明的声音原本是很清亮的，但是由于变声期的缘故，又略带沙哑，听起来竟然有种淡淡的忧伤感。 季昊明一直看着屏幕上的歌词，直到最后两句他才回过头来看向可潭星……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终有一天我的谜底会揭开” 大家一边叫好一边起哄： “昊明，遇见谁啦，唱的这么深情？” “就是就是，今天大家都在场，快说说，这歌是送给哪个遇见的。” “太好听了，昊明，再来一首。” “别瞎闹，我先不唱了，你们来吧。”季昊明走回沙发跟前，把麦克风放到茶几上，坐回潭星旁边，转过头，凑近了些，轻声问潭星：“好听吗？” 潭星略低着头，没有看他，认真地说：“好听。” “你也给我唱一首好不好？” “我唱歌不好听，这么多人，还是算了吧。” “行，那等以后就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唱给我一个人听。”季昊明笑了笑，转身靠回沙发椅背上。 放在茶几上的麦克风，在姜圆伸手的瞬间，被孟诗雨拿走了。 “季昊明，我把一首《绿光》送给你，希望你能喜欢。” 也是孙燕姿的歌，孟诗雨专心地唱着。 “你看人家孟诗雨，目标明确，简单明了。”吴迪用胳膊肘捅了季昊明一下，小声说：“诶，刚才吃蛋糕的时候可就暗流涌动了，现在一个麦克风又你争我夺的，你得表个态啊，选哪个？” 季昊明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说：“哪个也不选，你别瞎说。” “是我瞎说么，瞎子都看出来了。” “行了，我知道了，会找机会和她们说的。”季昊明也明白，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楚比较好。 孟诗雨唱歌时，大部分时间都看着季昊明，季昊明却没有看她，一直在和吴迪他们聊天。 潭星听到他们在聊有关NBA篮球赛的事，潭星没看过，也不懂，插不上嘴，他拿起沙发上吴迪送的篮球，看到上面乔丹的亲笔签名，心想：这个篮球应该挺贵的吧。 孟诗雨唱完歌，大家又是一阵欢呼，潭星也跟着鼓掌，唱的确实挺好听的。 接着姜圆也上去唱了一首，是首英文歌，潭星没听过，也挺好听的，声音甜美，目光温柔，当然，这些都是献给今天的小寿星的。 其实潭星听到刚才吴迪和季昊明说的话了，而且就算没听到，他也看出来两个女孩对季昊明的好感，就像吴迪说的“瞎子都看出来了”，何况他也不瞎，潭星深吸了一口气，不再多想，给唱完歌的姜圆鼓起掌来。 男生们开始唱歌了，有独唱，有两人对唱，蔡志成还上去唱了一首，不过潭星觉得有点跑调。 整个生日会没有人问他们任何不自在的问题，潭星知道，肯定是季昊明提前和他的同学打了招呼。 大家一边聊天一边听歌，聊完篮球聊游戏，什么新出的皮肤太贵了，上次玩时又被队友坑了……聊得非常开心，时不时地就爆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 潭星坐在旁边听着，但是这些他都不了解，也听不懂，他突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以前和季昊明在一起时都聊了些什么了…… 想了一会，潭星记起来一些，“福利院的某个小孩掉了一颗大门牙”，“学校里有个同学英语考试得了一百分”，“哪本练习册比较有深度”…… 又仔细想了想，可潭星还是没能想起季昊明听他说这些时的表情，他开始不确定起来，甚至有些焦虑，心里不安地想：“我说的这些，他是感兴趣的吗？似乎从来没这样欢笑过…… “为什么自己这么笨呢，游戏不会，篮球不懂，就连歌都唱不好……”潭星默默地想着，心里越来越失落，甚至有些难过，虽然这些都跟他一直在福利院生活没有机会接触有关，可他还是越想越难过。 就在潭星难过得皱起眉时，另一个想法的出现彻底打乱了他的思绪，“自己为什么要因为这些事难过呢？在学校和其他同学朋友聊天时不是也会跟不上大家嘛，可是自己从来都不会在意这些的啊……还有刚才季昊明说自己不高兴了，自己是真的不高兴了吗？又为什么呢？为什么呢？” 想着想着，潭星突然觉得脑子里很乱，有些晕，很想回到自己的地方睡一觉…… “昊明，我累了，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吧。”潭星拽了一下季昊明的衣服，小声和他说。 季昊明转过头，看到潭星的脸色有些苍白，立刻担心地问：“潭星，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潭星淡笑着说：“没有，我就是有些累，想回去了。” “要不你到我房间躺会儿吧？” “不用，我回福利院睡会觉就好了。” 季昊明盯着潭星看了会儿，才缓缓地点了下头，“好吧，那你等会儿，我叫车送你回去。” “不用了，叫车也只能停在小区门口，我自己走出去坐公车就行了，你玩你的，不用管我。”潭星说完站起身就往门口走了。 季昊明赶紧跟了上去。 蔡志成他们都不太会唱歌，看潭星要走，想着和他一起走，也跟了上来。 吴迪转头看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和他们道别，潭星站在门外笑着和他挥了挥手，季昊明和他说了句“我一会就回来”也穿上鞋走了出去。 “潭星，你真的没事吧？”走到小区门口，季昊明还是不放心，蹙着眉头问。 潭星停下脚步，看着他说：“没事，我这不挺好的嘛，就是有点累而已，你回去吧。” “我送你们到站点。”季昊明上前一步说。 “不用了，快回去吧，大伙都等着你呢，”潭星把他往回推，“我们这么多人呢，没什么不放心的。” “可我想送你们过去。” “送到这就行了，听话，快回去吧，让大家等久了不好。” 季昊明没有再和潭星争，但也没有转身往回走，他默默地，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他走远，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地，莫名地有些发慌……
第十四章 醒悟 送完潭星回来，季昊明一直蔫蔫的，吴迪问他怎么了，他什么也没说，确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了。 晚上，大家陆续散了，季昊明让吴迪等会再走。 等人都走完了，季昊明拿起姜圆送给他的礼物，递给吴迪，“你拿走吧。” 吴迪愣了一下，然后接过袋子把里面的粉色盒子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各种颜色的巧克力，红的，粉的，白的……都是心形的，而且看样子是自己亲手做的。 吴迪叹了口气，随即愤愤不平道：“季昊明啊季昊明，你说你是不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季昊明瞥了盒子一眼，懒懒地说：“这福我消受不了，不爱吃，也不想吃，你拿走吃了吧。” “我吃什么啊？人家这是送给你的，我他.妈就算想吃，我吃得着吗！” “你就说要不要吧？”季昊明抬眼问。 “不要。”吴迪甩了一句把盒子放回门口的柜子上，穿好鞋就打算走。 “不要算了，”季昊明把巧克力装回礼品袋，靠着柜子说：“反正放我这没人吃，过几天长毛了一扔。” 吴迪开门的手一顿，倏而转回头，义愤填膺地指着季昊明，“你……你……” “你”了半天，什么话也没说出来，最后拎起礼品袋走人了。 吴迪走出小区大门，想打个车，别墅区附近出租车比较少，他就一边往前走，一边往路上看。 “吴迪。”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吴迪转身的同时，迅速把礼品袋藏到了身后，快速地眨了眨眼说：“圆圆，你怎么还没走啊？” 姜圆点头“嗯”了一声，“我想待一会儿再走，正好出租车也没来。” “哦……”吴迪直直地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说：“那……那我们一起等，一会儿来了你先上。” 姜圆看着他没说话，也没动。 吴迪缓缓地挑唇笑了下，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圆圆，要不……要不咱们往前走点儿吧，前面那个路口出租车比较多。” “吴迪……”姜圆费力地开口，“你手里拿的东西我看到了，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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