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聂桓文一样,都是我之前给哥哥准备的人脉。”燕炽剥了一个砂糖橘给江挽,解释说,“2019年漆行舟和前公司签了对赌协议陷入纠纷,面临牢狱之灾,而蒋颍刚毕业,面临他父亲公司破产后欠下的巨额债务。” “蒋颍很有能力,他的母亲是律师,他从小就耳濡目染。是我给他们搭的线。” 2019年蒋颍成为漆行舟的私人律师成名,而这年江挽刚出道。 “漆行舟是我给他准备的磨刀石。”燕炽说,“去年他们婚姻破裂,和平解约,蒋颍就随时待命。” 所以不用他亲自去找,蒋颍看见江挽工作室发出来的声明之后就会主动联系他们上岗。 “燕铭在的时候我曾经让他的团队来接触你的工作室,都被他的人挡回去了。”燕炽最后低声,“去年我担心哥哥知道是我在搭线不会接受,不是我故意压到现在才让他来。” 江挽“嗯”了声,用手抓摇铃吸引小雪芽的注意,就着燕炽的手吃砂糖橘,湿红的舌尖不小心擦过燕炽的食指。 他看了眼燕炽,就被他贴上来交换了个黏糊的吻。 粥粥趴在他们面前眼馋盯着他们,尾巴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 江挽接完吻发现它馋嘴的模样,于是对燕炽说:“你给它剥一个。” 燕炽任劳任怨又剥了个砂糖橘给粥粥,粥粥一口造了,无底洞似的,还是眼馋地看着他们。 “碧云地产成立十周年庆典的酒会。”燕炽又说,“我可以用和哥哥约会的机会换哥哥陪我出席吗?” 碧云地产成立十周年的酒会必定商界巨鳄云集,媒体也会受邀到场,声势浩大。而燕炽身为一手创立碧云地产的创立人、现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注定不能缺席这次酒会。 江挽问:“什么时候?” “20号。”燕炽说,“下周六。” “可以。”江挽回答。 这周他和燕炽的副人格约会,下周陪主人格参加酒会,对两个人格来说都公平。反正现在网上已经有了他们的绯闻,下周陪燕炽出席庆典也没有什么顾忌的。 他又说:“我的礼服——” “我会帮你准备。”燕炽立马说。 江挽点头。 在他答应燕炽出席酒会的半个小时后,燕炽的人将那个狗仔前段时间的行踪发了过来。 ——这个狗仔为了蹲江挽,特意来了碧云馆面试安保,面试成功后,他经常在别墅附近打转,如果不是燕炽在别墅附近安排了保镖,他可能已经悄无声息潜进了别墅,威胁到江挽和小雪芽。 燕炽让人把这份资料交给了蒋颍,它将作为证据出现在法庭上。 而这段时间这么久以来一直没发现他异常的管理人员和保镖都在两天内换了一批。 接下来的一周内,高定的负责人把燕炽一个月前就定下的衣服送到碧云馆给江挽过目,并为他量了尺寸做最后的修改。 燕炽明显早就有这个准备。 酒会当天,造型师提前来给两人做了造型,离开了。 保镖和司机已经在外面候着,两人却还在衣帽间换衣服。 江挽穿着白衬衫坐在后面的沙发看杂志,瞄了眼燕炽搭在椅背的领带,又看向同样穿好了衬衫的燕炽。 燕炽身上的衬衫似乎有点紧,他动作时背部健硕的肌肉隆起,衬衫似乎变得有些薄透,男性荷尔蒙如孔雀开屏般在江挽面前展示。 他拿起了领带,转身看向江挽。 燕炽鼻梁上架着他们初遇时佩戴的那副无边框眼镜,窄镜片,不同于副人格西装暴徒的风格,他看起来很理性绅士。 “哥哥给他打过领带。”他轻声询问,“可以也帮我打吗?” 江挽眼底染上轻微的促狭笑意,放下杂志,起身走到他面前,接过了他手中的领带,低着头说:“我只会打四手结。” 他手指灵活翻过领带,打领带的手法却并非四手结,他轻言细语补充:“但这两天我新学了一种打领带的方法。” “哥哥?”燕炽有些意外。 江挽打完了领带抚平他的衣领,又顺手拍了拍他手感极好的胸肌,掀起似笑非笑的眼尾:“怕你觉得不公平。” 燕炽揽着他的腰,唇角多了几分温文儒雅的笑意:“哥哥很了解我。” 江挽取过领带送到燕炽面前,燕炽从容接过,同样熟练地帮江挽打好了领带,又将西装外套披在江挽身上,等他穿好后取过锦盒里的佩饰替他戴上。 两人装扮好之后下了楼,保姆带着小雪芽在楼下客厅。 江挽抱过小雪芽,亲了他一口才把他还给保姆抱着,和燕炽一起离开。 保姆在身后握着小雪芽胖嘟嘟的小手朝他们挥挥手:“小雪芽给妈妈和叔叔再见。” 小雪芽咯咯地笑。 碧云地产的庆典酒会在一家六星级酒店包场,门前铺了红毯,燕炽先下了车,牵出了江挽。 “燕先生。”有人带着助理快步上前叫住了燕炽,却是碧云地产的CEO贺翎,他看见燕炽身边的江挽,“江先生。” 江挽疏离地微微一笑,询问般看向燕炽。 贺翎哪敢等燕炽介绍,主动自我介绍道:“我是燕先生的助理,贺翎。您可以叫我小贺。” “前助理。”燕炽笑着向江挽补充,“现在是首席执行官。” 他们动作亲昵,贺翎并不意外,等他们说完话之后,他才插话道:“一起进去吗,燕先生?” 事实上他带着助理提前许久抵达,一直在等燕炽。 当年燕炽创立碧云地产时为防止被燕铭发现打压,从没有公开露过面,只在背后做决策,贺翎是他故意放出来忽悠燕铭的幌子和挡箭牌,也是转达并督促执行他决策的首席助理。 这些年碧云地产发展越来越好,董事和员工规模扩大,燕炽卸任董事和总裁之后退出了碧云地产的权力中心,只有当年跟着他白手起家的老人还认识他,来参加宴会难免会被不认识他的蠢货冲撞。 贺翎如今在商界的地位不容撼动,但他依旧十分清楚他现在能爬到这种地位是受了谁的提携,因此在燕炽面前一直以助理自称,自然也不会允许发生这种场面。 所以他才会带着助理一直候在这里。 他主动提出一起,燕炽没有拒绝他的提议,贺翎自觉慢了燕炽和江挽几步。 碧云地产的CEO助理一般跟在燕炽身后,即使再不长眼的蠢货也知道不能随意冲撞了燕炽。 ——事实上,能受邀参加这次宴会的人多数都不是蠢货,他们不至于连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是谁都没了解过。 但之前燕炽太神秘,很少有人将正在网上和江挽传绯闻的燕炽和碧云地产的绝对持股人联系起来。 直到此时,燕炽携着江挽出现,众人都在电光火石之间捋清了两者的关系,媒体的镜头也转向了两人狂拍。 燕炽和江挽刚入场,很快就有人拿着香槟过来:“燕总,久仰大名。” 燕炽给江挽取了杯香槟,姿态亲昵地和他说了句话,才微微笑着看向说话的那个人,香槟微微倾斜,镜片微微反光:“您是?” 对方立即上道和他碰了下杯,杯口靠下,姿态放得很谦卑:“鄙姓钱。”他说了个碧云地产合作商的名字。 这位钱总和燕炽说这话,眼睛却无法控制般扫向江挽。许久不见,江挽生过孩子后似乎更加姝丽,明艳动人。 他的目光有些下流,惹得江挽略微不适地蹙起了眉。 “死绿茶。”耳旁副人格冷笑道,“你要是有种,现在就去把他眼睛抠了。” 燕炽唇畔的笑意深了两分,却徒然让人觉得森寒。 贺翎察言观色,给助理使了个眼色,让他把这位钱总打发走了。 江挽暂时离开了燕炽身边,贺翎看准时机问:“燕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吗?” “他和碧云的合作什么时候到期?”燕炽面上依旧含笑,看向贺翎。 “下个月。”贺翎道,“不过最近他们的对手公司在托关系想找我们合作。” “嗯。”燕炽颔首,“换了吧。” 世上多的有比简单粗暴的肉·体疼痛更让人悔痛的方法,碧云地产失去一个随时可以被顶替的合作商不会有什么损伤,但对于对方来说,失去碧云地产的合作可能会伤筋动骨。 江挽已经朝他们走回来,贺翎飞快应了声,不再提及这件事。 江挽擒着香槟杯的手指在金碧辉煌的灯光下泛着玉石般的润泽,酒会上不少人目光都追随着他,却碍于他身边的燕炽不敢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这位燕先生年纪轻轻就能将碧云地产做到如此大的规模,他的手段丝毫不逊于他的父亲,甚至,更厉害。 在场的所有人又知道江挽和燕炽父亲有过一段,江挽从来都对燕铭不假辞色,此时却与燕炽姿态亲昵,而燕炽还只是对外宣称他们只是追求关系,众人看向他们的眼神不禁变得暧昧起来。 在江挽不注意的时候,燕炽在香槟里加了点料,摇匀,在江挽转回来看向他时一饮而尽。 副人格:“…………” 副人格:“?” 这死绿茶又在做什么。 一波接一波的应酬都被贺翎挡了回去,到了跳舞的时间,宴会厅里响起了音乐。 江挽被燕炽牵到了中心,当着所有人的面,燕炽将他的手放在了他的脖颈,微微低下脸,几乎要蹭上江挽的鼻尖。 媒体的镜头对着他们狂拍。 在镜头和众人的侧目下,江挽有些无奈捏了捏燕炽,示意他收敛一点。 “哥哥,我后悔了。”燕炽却低声说,鼻息和说话时的吐息仿佛都要拂到江挽脸上,还携着香槟的酒香,“他们都在看你。” “你是醋王吗?”江挽同样压着声音说。 “是。”燕炽承认了,“哥哥对那只草履虫好我会吃醋,这些人这样看着你我也会吃醋,哥哥说得对,我就是醋王。” 江挽唇畔带笑:“好吧。” “刚才有人在我的酒里下药。”燕炽又说,“但我喝了。” “什么药?”江挽敛眉,“你知道,又为什么要喝?” “是助兴的药。”燕炽观察着他的脸色说,“因为哥哥上次和他约完会就和他做了五次,我很吃醋,很嫉妒,我也想和哥哥做五次。” 江挽:“……” 他仔细看着燕炽的脸,果不其然看见他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一些,鼻息也比刚才滚烫了一点。 “你生气了吗?”燕炽问。 江挽想了想:“没有。” “那如果,”燕炽得寸进尺地试探他的底线,“如果我说,酒里助兴的药是我下的,你会生气吗?” 江挽:“………………” “因为如果不这样做,哥哥可能会拒绝我做五次的请求。”燕炽低声细语解释,“但如果瞒着你是我故意下的药的话,以后被你发现,你会很生气,我们也许还会冷战、产生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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