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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代价是自己付不起的呢？ 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林青樾同意了他的条件：“好。” 乔苏木的身体略微好转了一些，他一直都在积极的配合，治疗情绪也很稳定。 只是偶尔会打听林青樾的消息，但张仁心一直含糊其辞。 乔苏木也就没有再问了。 他不是一个会让别人为难的人，张仁心或许有自己的难处。 直到方医生回国，乔苏木才终于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病情。 原来自己的二次分化之所以能够得到有效的抑制，是因为林青樾提供了大量的信息素。 “原来我这些天注射的药，全部都是……” 张仁心肯定了他的猜想：“里面含有从林青樾腺体中提取出的信息素，这能够有效的控制你的分化时间，但不能完全抑制。” “二次分化的过程其实是很痛苦的，注射引发二次分化的信息素可以减缓痛苦，将分化过程控制在合理的时间范围内。” “但并不会停止分化，也就是说只需要再注射几个疗程，你就会完全分化成一个alpha。” “但是因为你的二次分化是由特定omega引起的，所以你只会被他吸引。” 他尽可能通俗易懂的解释了一下目前的情况，接着又将话题引到了今天需要重点讨论的事情上：“方医生有一个针对二次分化的研究课题，如果手术成功的话，你可以继续做beta。” “但因为二次分化的案例实在太少，这个课题目前还在实验阶段，手术的成功率只有50%。” “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也有可能会伴随终身的后遗症。” 过去的一些实验案例的失败是方方面面的。 有的无法得到引起分化信息素的支持，导致分化的过程难以控制，加大了手术的难度。 有的本身条件就不好，手术结果自然也不会理想。 乔苏木的情况比他们要略微好一些。 但与此同时，他完全可以选择分化成为一个alpha。 林青樾不会在中途停止他们对信息素的提取，这其实是一种较为稳妥的治疗方案。 在很多时候，医生也是不愿意铤而走险的。 “其实继续分化成为一个alpha对你而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张仁心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分析道：“虽然你一会被特定的omega吸引，但依旧可以选择和匹配率不那么高的omega结合。”
第八十八章 想离婚的第八十八天 “我们还会再见吗？在未来的某一天。——【来自乔苏木的日记】” 不是所有的alpha和omega都可以寻找到最高匹配度的那个人。 大部分人都选择了将就。 找个差不多的人，过差不多的日子，走完差不多的一生。 高匹配度是一件可遇不可求的事，而且匹配度并不是万能的。 婚姻管理局曾经有过信息素匹配计划，将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录入到系统之中，帮助他们进行匹配度测试，以寻求高匹配的伴侣。 这项计划在实施之初便得到了许多人的认可，甚至一度发展到了强制录入的地步。 所有适龄未婚的alpha和omega都要进行匹配度测试，然后被分配去跟合适的对象相亲。 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有很多，最终激化了社会矛盾，婚姻管理局被迫废止了这项规定。 现如今虽然也可以进行信息度匹配测试，但全部都是情侣之间的自愿行为。 也有一些人会用来征婚，不过这就是个人用途了，婚姻管理局也不会强制进行干预。 只要乔苏木愿意退而求其次，就可以少受很多的罪。 更何况如果手术失败的话，他需要独自承担这个后果。 但他几乎没怎么犹豫：“我选择手术。” 张仁心以为他并没有充分的了解这项手术的难度，于是便将装订好的手术通知书推到了他的面前：“你先仔细看一看，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问我。” 那是很厚的一沓，手术中可能出现的问题，术后可能出现的并发症，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 看上去特别的吓人。 “有一些手术的通知书，只是起到了告知作用，其实风险并没有那么大。” “但这项手术的风险却是极高，你甚至有一定的概率，没有办法走下手术台。” 他不是在危言耸听，这毕竟是一项还在实验阶段的手术，谁也无法预知可能会出现的问题。 “依照他的性格，恐怕这一辈子都没有办法不管我吧。” “我不想成为他的负担，更不想用此绑架他。” “我希望他永远是自由的。” 张仁心没有说话。 乔苏木还不知道林青樾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信息素提取的过程有多么艰难。 所有的一切都是瞒着他的。 但不得不说，他或许比周聿白更加了解林青樾。 林青樾不会放弃他，不管面临什么样的情景。 张仁心的表情似乎说明了一切，乔苏木开口问了一句：“他还好吗？” “过段时间他应该会来医院，到时候你们或许能够见上一面。” 张仁心夹在他们三个人中间，有很多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难做人。 但在某些瞬间，他又会感到心软。 比起周聿白那些乱七八糟的心理问题，剩下的两个人要苦的多。 所以，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 周聿白按时带林青樾出现在了医院，他需要做一些身体方面的检查和心理方面的评估。 张仁心已经懒得和他废话：“等着吧。” 乔苏木一直等在检查室里，他们没有太多的时间，只能借用这个空隙仓促的见上一面。 就连这仓促的一面，都是张仁心冒着风险促成的。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他的眼神几乎立刻锁定在了林青樾的身上。 那个他一直询问的问题瞬间有了答案。 甚至不需要去问，他就知道林青樾过得并不好。 虽然他依旧是笑着的，虽然他周身上下的穿着全都价值不菲。 但他整个人就像一株快要枯萎的花朵，看上去没有生机和活力。 林青樾又依旧在努力的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并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笑的比哭还要难看：“你瘦了很多，是不是没有好好听医生的话？” 他问完这句，又去看乔苏木的手。 似乎在确定他手腕上的伤已经全都好了。 乔苏木伸出手腕转了一圈：“已经都好了，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之后还是可以画画。” 他听完便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乔苏木拉住了他的手。 林青樾的手很凉，好像没有一丝温度。 他有许多许多的话想要对林青樾说，但时间却不允许。 于是只能挑拣最重要的。 “方医生在国外有一个研究项目，过几天他会把我带走。” “我去那边之后会进行一个小小的手术，然后就会恢复到原先的状态。” 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避重就轻，将那些可能存在的风险隐藏在背后，说出口的仅仅是真相的冰山一角。 但林青樾好像没有那么好骗：“手术，会有什么风险？” 乔苏木依旧拉着他的手：“手术总是会有风险的，不过方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我们应该相信他。” 他是必须要离开的，但终归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林青樾好像随时都会垮掉。 乔苏木感觉他好像是一座充满裂痕的玻璃器皿，只需要轻轻的一碰，就会立刻四分五裂成一地的碎片。 他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到了那边之后，我会托张医生告诉你我的情况，你有什么想要说的话，也可以托他转告。” “治疗是很辛苦的，我会在心里期待着你的惦念。” “所以，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定时给我说句话，哪怕是一句也好。” 林青樾没有回答。 他听出了对方的弦外之音，但却无法作出承诺。 承诺是需要履行的，但他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样的精力。 那些漫长的看不到尽头的生活磨灭了他的勇气。 乔苏木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这是他头一次去拥抱林青樾，虽然这个场景曾经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 但他从没有这样做过。 就要分别了，下次见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又或许，没有下次了。 他将那些感伤藏在心里，化作了一个拥抱。 他的手轻轻附在了林青樾的后脑勺上，像是要把自己全部的力量和勇气都传递给另一个人。 他说：“答应我，等我回来。”
第八十九章 想离婚的第八十九天 “爱和恨同样可怕，因为它们全部都会转化为伤害别人的刀剑。” “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的生活，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乔苏木的话只说了一半。 他好像哭了，林青樾隐约听到了抽泣的声音。 他看不到对方的表情，只能安抚的拍了拍乔苏木的后背。 “我会的……” 在他一句话都还没有说出口的时候，乔苏木就好像明白了他心中的意图。 其实在很多个瞬间，他有想过一了百了。 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如果选择离开，似乎会轻松很多吧。 可他在这个世间还有羁绊。 周聿白抓住的不仅是它的软肋，更是他选择留在世间的一丝牵绊。 他不能这样自私的离开，因为有人需要他。 但现在，那份需要不见了。 他一下有些迷茫，不知道活下去的意义。 但终于还是做出了承诺，答应对方会好好的活下去。 “青樾哥，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 门被再次推开了，张仁心从外面走了进来：“我需要再提取一些你的信息素，在之后的治疗过程中会用到。” 这一次，乔苏木旁观的信息素提取的过程。 他原先从来都不知道，这个过程居然是那样的漫长又痛苦。 林青樾的身体很虚弱，但却一直咬牙硬撑着，痛到了极致都不肯叫出声。 乔苏木从没有像此刻这样觉得自己选择做手术是一个正确的决定，至少他不要像现在这样，连累到林青樾。 “你该走了。”张仁心结束了自己的工作，顺带略微催促了一下。 他们已经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再这样下去，周聿白会起疑的。 林青樾站起来的时候觉得眼前一黑，乔苏木伸出手去扶了他一把，他的声音依旧很温柔：“再见。” 总是会再见的，总会有再见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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