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野拭去他泪珠的手骤然重了几分,若无其事收回手后,语气不咸不淡地问,“为什么道歉。” “因为我又给你惹麻烦了。” 薄肆野不置可否,淡声开口,“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因为一件小事责怪你。” 他揉了揉沈宁因为颓废而跟着焉了的发丝,轻声说,“行了,别想了,过去就算过去了。” 沈宁神色恹恹地摇摇头,提不起什么精神,“明明你说过要随身带着抑制剂,我还是忘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那么糊涂,我提不起精神,做什么事都不会完美。” “就像今天,又因为我的糊涂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我特别没用。”对自己的厌恶在这一刻到达顶峰,哭腔忍不住溢出,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哭着说。 “没用就算了,我为什么还总是惹麻烦啊…” 薄肆野狭长的凤眸微眯着,虽然是一副慵懒随意的神色,但气势慑人。 “那你觉得,什么是有用?” “我不知道…”沈宁抬手抹了抹眼泪,“但起码…起码不像现在,到处都是麻烦。” 薄肆野低叹,看小Omega抬眼泪眼朦胧的可怜样子,将快要爆满的烦躁极力压下去,轻声开口。 “谁定义的呢。” “什么?” 薄肆野:“有用或没用,是谁定义的呢?” “人活着为什么要有用,你和我在一起,为什么偏钻进有用没用的自证圈子?” 极度厌恶抛弃自己的情况,沈宁听不进任何安慰的话,他宁愿薄肆野暴怒生气把他骂一顿,也不想听到温柔安慰说他有用。 “可是我…就是个麻烦啊。” “我解决不了因为我发生的任何麻烦,每次都需要你帮我。” 薄肆野剑眉微扬,指腹摩挲沈宁如玉的脸庞,“我希望你成长,希望你独立解决问题,并不是因为嫌恶你没用。” “——而是我没用。” “我保证不了你绝对的安全,身为alpha的责任都尽不到。” 这一句话薄肆野语气极其平淡,但在沈宁耳中,就如惊雷在耳边炸响,是那么…不可思议。 他瞪大了眼睛,一时间忘了自我贬低,惊讶地看着薄肆野,“不是,怎么会…你怎么可能没用。” 这实在太难以理解了,沈宁不理解,拧紧细眉僵硬地动了动脖颈。 他脑子里嗡嗡地响,针扎一样密密麻麻地疼,呆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薄肆野还以为乖软的Omega听得进话了,语气又柔和几分。 “你看,你定义不了我眼中你的有用没用,同样,我也定义不了你眼中的我。” “何必贬低自己呢,宁宁,我会心疼。” “可是我…” 毫无疑问,沈宁被那句‘我会心疼’撩拨了心弦。 但一股暖意刚升上心头,就被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吞噬,反噬上来更加猛烈的自我厌弃。 “可是我就是废物,没有人要我,我是没人要的。” 之前自我安慰的话,本就是执意握在手里的沙,一旦出现任何松动,就会彻底崩盘,建起的那些自信荡然无存。 “够了,发情期的小孩脆弱敏感我理解。”薄肆野含笑的双眸骤然沉下来,“但屡教不改的小Omega,不值得被原谅。” 沈宁被他的肃穆之气吓得呼吸一窒,但本就敏感的他,又遇上了发情期,委屈就像雪崩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他吸了吸鼻子,哭腔压得嗓音糯糯,“…我说得不对吗,我本来就没人要。” 但话音才刚落下,沈宁就看到薄肆野打开了车内隔音挡板,隔绝了前面对后面的视野。 但目的是什么…沈宁摸不清,他只是本能地感到害怕心慌,不由得颤声问。 “你干什么…?” 薄肆野慢条斯理摘下手表,解开袖扣挽起衣袖,露出小臂肌肉流畅线条。 “揍你。” 这话实在太淡定了,好像说的不是要揍人,而是邀请人喝茶一样。 沈宁瞪大了眼睛,一下从薄肆野身上躲开,把自己紧缩在车门边。 并严词拒绝:“不行!” “轮不到你决定。” 那么独裁果断,那么不讲理。 所以轮到沈宁来问为什么了。“为什么要揍我!” 薄肆野的大手钳住他双手手腕,猛地一拽就将他拽到身边。 “除了挨一次记忆深刻的教训,我不觉得任何说教能改变你。” 对挨打的恐惧深入到了骨子里,以至于刚被薄肆野拽到身边,就止不住的滚落泪珠。 “不行!你不能再打我了!”, 薄肆野按住沈宁乱扭的腰,让他趴在自己腿上。 沈宁跪在车上身体弯曲,薄肆野做支撑的腿刚好卡在他小腹,现在也算是最舒服的挨打姿势了。 发情期脆弱的Omega总会多想,所以尽管是气头上,薄肆野也冷静和小Omega讲道理,即使这个小Omega并听不进去。 “我打你,不是为了泄愤。” 沈宁委屈地撇撇嘴,“那还能为了什么!” 硬气的话支撑不了几句,第二句话还没说出来,眼泪就啪嗒啪嗒先一步落下来。 “我就知道…就知道你还是对我不耐烦。” “你也不要我…” “啪!”那浑圆双丘上被重重扇了一巴掌,酥酥麻麻的痛瞬间蔓延开来。 薄肆野的手覆在他双丘上抓揉,不过几秒那痛便消失,若不是升起来的温热,沈宁还能以为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你打我。”沈宁一撇嘴,哭腔控诉,“你明明说过不会再这样了…为什么,为什么还打我?” “听着宁宁,我不是以一个对Omega有绝对掌控权的alpha身份打你。” 薄肆野停下揉捏动作,不过瞬间,温柔的抚摸就转变成凌厉的责打,大手在沈宁臀上再次由上而下扇打。 “而是以一个爱你会心疼你的丈夫身份,管教你。” “你现在的状态,我不认为这次管教冤枉了你,也自信这是治疗你最快捷的办法。” “你觉得呢?” 接二连三不停手的惩罚,几乎不给沈宁喘气的机会,细碎呜咽溢出喉咙。 “我…啊,唔!” 由上而下的扇打像削肉一样疼,双丘的饱满已经备受欺凌,肉眼可见地肿高,几十隔着裤子摸起来依然滚烫,仿佛还冒着热气。 “我好疼…我错了,别打…别打了!” “啪!啪啪!” 以薄肆野的手劲,哪怕只是巴掌也够沈宁难挨的了,现在急而快的扇打就是薄肆野摆明不会轻易放过他了。 沈宁的双手被薄肆野铅在身后压制,他只能胡乱扭腰,往前冲妄想逃离这噩梦。 可薄肆野怎么允许,更加狠厉的一巴掌打下来,沈宁感觉自己的半边屁股都麻了,紧接着像被热油泼了一般火辣辣地疼瞬间涌入脑子。 “不要,够了够了,我已经知道错了!” 沈宁不是不耐打,也不是害怕刚开始的疼。 他只是害怕这疼痛一旦开始就没有终止了,怕自己还会像在沈家像忏渊一样,不打得他破皮流血不会罢休。 他怕无终止心中又无底的疼。 偏给他疼的人是薄肆野,这彻底颠覆了他好不容易养起来对薄肆野的信任。 他怕啊,他怕最后连薄肆野都对他失望不要他了。 那样他就真是没人要的小孩了。 “真的够了,我知道错了,别打了好不好?” 薄肆野褪下他的裤子,红彤彤的饱满双丘露出,五指痕迹遍布凌乱,部分地方已经由红痧严重到紫痧了。 “不,远远不够。” 薄肆野无情淡淡说,“宁宁,你并不算一个乖孩子,这点疼还不够你悔改。” 不是…乖孩子…,薄肆野说他不是乖孩子… 沈宁呆愣住,他这前半生为了一个乖孩子的称赞极尽讨好,谁知道乖孩子的称赞没讨着,反而给自己惹了嫌弃。 “因为我不是乖孩子,所以…所以都不要我吗?” 他捂着脸哭泣,闷闷哭声透过指缝溜出,眼泪濡湿了手掌。 “可你明明…”明明说过,我是一个乖孩子的啊… “如果我足够乖了,他们是不是就会喜欢了…” “你是不是就会对我满意,不打我了?” “啪!”非常重的一巴掌扇在伤痕累累的双丘,激起肉波震荡,添了一些青紫淤痕。 “胡思乱想。” “你乖不乖不是我爱不爱你的分界,我爱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我并不只是爱你示人的一面,我爱任何样子的你。” “因为是你,所以爱。” 无奈,他的Omega实在太敏感,刚狠下来的心,又被小Omega的眼泪哭腔轻松化解。 足足一分钟,沈宁才消化完这些话,这几句话里的每一个‘爱’字,都像绵长蜿蜒的春水源源不断流进深渊,不多时就能从深不见底的深渊里,见到春水晃荡的涟漪。 并没有被吞噬。 听到沈宁哭声渐渐消失,薄肆野问,“好了?” “嗯!” “那就继续。”
第六十五章 挨揍 沈宁瞬间像只炸毛的猫,“不行!” “啪!” 薄肆野又恢复冰冷无情,“由得了你?” 沈宁伸长了手指捂着双丘,可怜巴巴地求饶,“不能再打了,好疼的…明天会坐不下。” 薄肆野冷笑一声,“本就是管教你这个胡思乱想,你偏偏在挨打的时候再犯,不打哭你都对不起你作的妖。” 沈宁还是觉得自己委屈,撇了撇嘴说,“可是我好疼,也是你先说我不是乖孩子…” “我那么努力了,你还说我不是…” “给你两个选择。” “要么在车上打完,什么时候到家什么时候停。” “要么到家换工具打,数目我定。” …两个都不是很想选。 第一个选择是挨一路的打,谁知道离家还有多远,恐怕到家的时候他的屁股已经青紫可怖了。 第二个选择是换工具打,同样他也摸不清薄肆野会换什么工具,还数目不定,要是皮带他得疼到眼泪把床单都浸湿透。 “呜…第一个吧,你轻点。” “啪!”轻是不可能轻的。 “啊呜…疼,你轻点!” 薄肆野好似没听到,依然重重地落巴掌,“安静。” 沈宁无力地扑腾腿,一滴泪珠啪嗒掉在车座上,洇湿出一个小圆圈。 “呜呜…没有你这样的,挨打还不让人哭…” 不帮发情期的Omega缓解就算了,还要求不能哭不能喊,这对一个发情期的Omega是多么大的挑战啊! “啪啪!” 薄肆野打得更凶了,每一巴掌都像要把那饱满的肉削下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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