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抡起球棒像对方肩头砸去,季月笙惊险躲过。 两人同样学习过散打,季月笙负伤在身,战力下滑,灵活度下降。口罩男抡着球棒,竟能与他打个平分秋色,甚至隐隐占了上风。 云岱坐在一旁,看得心惊,面色越来越沉。身上的乏力感渐渐消退,他轻轻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尽力挪动手指朝着衣服口袋摸去。 迷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他这一小步动作都相当吃力,额头冒着冷汗。在看到口罩男打中季月笙手指,缴了季月笙的械后,云岱面色愈发沉重,只能加速摸口袋里的东西。 季月笙的球棒被打掉,局势一下子颠倒,他完全落于被动挨打的局面,只能狼狈地躲闪。被口罩男一击打中肩膀,他吃痛得闷哼一声,开始找时机想捡回自己的球棒。 然而口罩男早就看透他的意图,将他朝着角落步步紧逼,丝毫不给他接近球棒的机会。 陷入穷途末路,季月笙正想破罐子破摔,和对方决一死战时,就听见云岱喊道:“季月笙,接着!” 一道不明显的亮光从空中划过,落在了地上。 口罩男瞳孔一缩,正想抢夺,就见季月笙一个着地空翻,直接将东西抢了过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手里的□□发出幽蓝的电光,季月笙随手擦去嘴角的血,笑道:“现在局势反转。” 他猛地朝着口罩男袭过去,对方迅速拉开距离,并继续用球棒袭击。 因为动作太过慌张,有了十分明显的漏洞,几乎没有章法的一棒子,季月笙明明可以轻松躲过,但他却硬生生受了。 因为疼痛发出一声闷哼,他借此伸手一把握住棒球棒,表情满是疯狂,眼神亮得惊人,像是草原觉醒的狼,准备抓住敌人弱点给予致命一击。 口罩男瞪大眼睛,下意识要后退抢回球棒,然后季月笙死死握住球棒一端,一个侧身向前,电击棒直接伸出,刺向口罩男脖子! 痛麻的感觉传入中枢神经,口罩男白眼一翻,彻底晕过去,倒在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季月笙喘着粗气,朝云岱走过来,“还能动么?” 云岱忍着情.潮,摇头道:“没事……反倒是你,应该先去一趟医院。” 换做平时,季月笙一定会把这句话当做嘲讽。 但此情此景,的确是实打实的关心。季月笙这副模样,和漏风的纸人一样,仿佛下一秒就会倒下去。 然而对方没有第一时间打120,而是道:“对不起。” 云岱愣住了,“为什么?” 他有些不明白季月笙为什么要和他道歉,明明是保护了他,却要反过来说对不起。 他听见对方道:“身为你的保镖,却没有看好你,才让那个死变态有机可乘。” 云岱心情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从来没想过季月笙会这样为他考虑。 原来恋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季月笙与之前相比,真的变了太多太多。 云岱苦笑。 或许变得不只是季月笙,还有他自己。 否则在遇到危险时,第一时间担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季月笙呢? 有些时候,真的是连自己都不能明白自己。 季月笙喘着气,面色发红地捡起口罩男之前脱下的外套,轻轻披在云岱身上,“有些臭味,将就一下。” 毕竟云岱现在脖子上有两个手印,如果被外人看到,不知道会被怎样遐想,只得暂时遮掩一下。 他十分后悔没有自己带外套,否则怎么也轮不到这个死变态的外套盖在云岱身上。 他有些心疼地想问云岱脖子疼不疼,就听见对方疑虑道:“你的脸色有些不对。” 季月笙以为他在说自己脸上的伤口,故作轻松道:“没事,都是表面伤。” 他话音刚落,就发现自己的喘息声越来越重,脸也越来越热,头脑发昏,像是被浆糊黏住了。 云岱眼神微凝,突然看到仓库墙角点的熏香。 燃烧的熏香旁,还有掉落的包装袋,上面赫然印着“迷迭情.香”四个大字。 云岱心下大骂口罩男这个种马,给他下药就算了,居然连自己也不放过。 季月笙和口罩男激战这么久,剧烈运动促使血液流速加快,燃烧的迷迭情.爱现在肯定已经流窜到他每一寸血液中了。 云岱感到一阵恐怖的危机感,然而季月笙已经悄悄靠近他,双手撑在他坐着的椅子扶手上。 过近的距离,荷尔蒙充斥着这个狭小的两人空间,夹杂着淡淡的迷迭香。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季月笙的手轻轻落在云岱脸上,他害怕地闭上眼。 不同于口罩男的黏腻,季月笙的手温柔而干燥,轻柔地落在他的侧脸。 心中的害怕恐惧顿时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安心与宁静,以及如同羽毛轻轻搔刮心尖,微不可查、难以言喻的骚.动。 那只手像是隔靴搔痒、饮鸩止渴般,只是落在他的侧脸,再没有下一步动作。 云岱长睫微颤,眼眸带着水光,缓缓睁开眼睛,就见季月笙满脸通红,咬着唇神情隐忍,唇间隐隐有血色。 喉咙有些干渴,云岱喉结滚动,刚想欲盖弥彰说些什么,就见季月笙突然伸出手,将什么东西递了过来。 季月笙举着□□,气息有些不稳,“电晕我……我不想伤害你。”
第四十二章 云岱不知道此刻心情该如何形容。 因为得天独厚的外貌,他自小便不缺人宠,哪怕是路过的阿姨,都会夸他两句可爱,再随手塞上两块巧克力。 哪怕父母严苛,但他并不缺爱,更不缺少细心的关怀。 他并非生性薄凉,受了人的好,心底还是难免动容。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只是投注过来的好与善太多,难免麻木,习以为常。这种状态是不正常的,所以他开始假装从头到尾的从容、疏离。 将心封闭起来,置于暗室,不曾窥光。 直到今天,暗室的门似乎裂开了一道缝,得以窥见天光。 云岱看向季月笙,对方脸上满是隐忍,全力对抗着本能反应,仿佛不知道自己说了多么令人心旌摇曳的话。 云岱轻轻一笑,轻声道:“我倒是从来没想过你是正人君子。” 季月笙喘着气,分出一丝心神道:“我也想做小人,只是这小人一做,可能以后也没办法得到你的原谅。” 细听才咂摸出几分无奈。 云岱嗔怪地看他一眼,“这时候倒是实诚了。” 季月笙咧嘴一笑,牵动了伤口疼得抽气。这一疼反倒冲散了几分刚才的情.动,理智得以回笼。 身体的药效基本散去,云岱撑着椅子站起来,“先去医院吧。” 季月笙支棱起身体,开玩笑道:“行,快走,你那么讨厌脏,在这里呆了这么久,一定很难受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云岱指了指倒在角落的口罩男,“他怎么处理?” 季月笙道:“我来之前已经报.警,相信警.察很快就会赶到。” 云岱不答,既然有人善后,那这个地方还是不要久呆。 他搀扶着季月笙走出仓库,外面的亮光有些刺眼,但新鲜的空气冲散了仓库的粉尘味,心情也开阔了几分。 云岱认真道:“下次不要这么莽撞得闯来了。” 季月笙很想说我要是不早点来,恐怖你尸体都要凉透了,但这么说肯定会惹对方生气,所以只是憋在心里,老实“嗯”了一声。 云岱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想法,知道对方是关心则乱,半是无奈道:“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对方答道:“调了附近的监控。” 相当朴实无华的理由。 季月笙没有提这一路有多少波折,只轻描淡写道:“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云岱拧眉,说:“那家伙逼我吃了那种药……但是我现在没有什么感觉。” 之前因为紧张以及点燃的迷迭情.香,身上有了发热发烫的感觉。一走出仓库,闻不到那股味道,心情平复下来,反而发现自己身体并没有那种明显的发.情症状。 云岱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以防万一,还是打了120,他听到警车的鸣笛,刚想和季月笙说警.察来了,就见对方身体摇摇欲坠。他瞳孔微缩,下意识伸手一捞,将季月笙抱住。 但因为云岱中了迷药,力气还没完全恢复,无力承受对方的重量,最终两人一起倒在地上。 匆忙赶来擒拿歹徒,就见两小男生躺在地上玩叠叠乐的警.察叔叔:“……” * 季月笙一醒来,就与白晃晃的天花板对上,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激,他想伸手捂住鼻子,只是刚抬手,就微微刺痛。 视线下移,才发现手腕扎着一根粗长的输液针。比起挨打的痛,这点痛苦还能忍受。 看不见云岱的身影,他有些焦虑,迫切地想看见他人。 门骤然被推开,原以为会是警.察来问话,一见居然是提着盒饭的云岱。 季月笙拧眉,“你就这样走动?” 云岱一秒明白他的意思,解释道:“做了全身体检,没有什么大碍,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将折叠床板展开,买好的饭菜铺平,云岱打开包装盒,慢条斯理道:“这所医院住院不提供餐食,只能去外面买了。” 季月笙觉得这所医院有些荒谬,但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拿起筷子吃饭。 云岱没有动筷子,而是看着他吃,季月笙的动作慢下来,莫名有些别扭,“你也吃。” 他生怕听见“我不饿”或者“我已经吃过了”这类经典辛苦爸妈的语录。 云岱淡淡撩了撩眼皮子,“你现在吃的菜,是我剩下打包回来的。” 如果不是还剩下很多,想着不能浪费,他也不太能想起季月笙来。 季月笙:“……” 很好,这很云岱。 季月笙的伤势不重不轻,养了几天,就被警.察请去做笔录。 过程几乎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口罩男的犯罪事实都被监控记录着。 口罩男选的仓库是协和中学废旧掉的仓库,虽然没有监控,但通过证据推理和提供的口供,也大致能够还原情景。 笔录即将结束,云岱想到仓库发生的事,不由得问道:“为什么我吃了那个人喂的药,结果却没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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