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章途带他去跳伞基地,怂恿他一起去玩一玩,章司被套上安全措施时手脚颤抖不个不停,他害怕地问,能不能不玩。 章途摸摸他的头:“没事,我们一起下去。就算出事,我也会垫在下面保护你。” 然后两人捆绑在一起,从千米高空的机舱上跳了下来。 强烈的失重感让章司瞬间失去理智。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一道清晰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章司慢慢睁开了眼,看清了底下摄人眼球的风光。 斜阳西落,映照着漫天的碎粉落霞,地上的山川屋落绵延无垠,天地放佛融为一体,变成了一幅色彩斑斓的堂丽画卷。 他们已经落到了低空的位置上,还在被降落伞悠悠晃晃地牵引飘荡着。 章司静静地感受凛凛风声中夹杂着的清凉感,心跳频率渐渐地与身后人的变为一致。 他也听清了章途不厌其烦重复着的喊着他。 章司动了动。 章途感受到怀里的人清醒了过来,喊话内容又改了改:恭喜你,重生了。 章司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以前做过最危险的事,就是跟着程礼去玩过山车,他那会儿心脏也隐隐泛痛,大有犯病的征兆,但远没有现在这般大起大落的感受到生命值的存在感。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犯过病了,但幸运的是,他又活了过来。大概就像章途说的,他重生了。 死而复生,会让心态彻底变成另一个模样。 在此之前,他的心里还藏着许多想不通、让人不顺畅的烦心事,但此时此刻,所有的不开心都变成了风,散在了这宽阔无边的空气中。 他无比感激,能经历这个时刻。 他以前没有安全感,特别依赖人,是章途让他慢慢找回了勇气和自信,他想,这次过后,他应该能重新建立起信心,过好生命余下的每一天。 章司感觉到前路一片明朗。 姜深发现,章司好像变了个人。 前段时间还心事重重的,还经常外出散心,最近却一头栽进了课业上,就快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姜深好几次把他从图书馆里捞出来,提醒他要记得按时吃饭。 章司有两回直接低血糖昏了过去,幸好有好心人发现不对劲,把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姜深不太理解他为什么要这么疯狂,问他原因。 章司看了他好一会儿,说:“不想成为废物。” 话里有话,让姜深顿了顿。 章途过来接章司,看见两人走在一块,眼睛眯了眯,过了一会儿,出声喊人:“章司。” 章司听到声音,立马转过了身,匆匆跟姜深道别,就往他的方向奔去。 姜深在后头想喊住他,但被章途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给制止了。 于是他乖乖地闭上了嘴。 …… 章途知道章司最近打算好好学习提升自己,所以这次只是带他去吃了个饭,最后便直接送他回了家。 两人有说有笑地往公寓区走,一直走到楼下时,章司的笑容逐渐消失。 程礼靠在车旁,淡淡地看着他们。 “最近过得怎么样?”他对章司说道。 章途想起他是完成了任务才回来的,语气平静地替章司回道:“挺好的。” 程礼没有理会他的话,双眼直直地盯着章司。 章司内心已经是把章途当家人看待了,觉得稍微依赖着他没有不妥,便点点头:“挺好的。” 章途听到他这语气中显然站队的态度,勾了勾笑,看向程礼的目光更加的肆无忌惮:“程总是有什么事吗?” 程礼眼神冷冷的,看了眼章司,又看向章途。
第45章 好看吗 “信息没回。”程礼看向章途,话却是对章司说的,“来看看。” 章司一愣,摸出手机看了眼,果然有他发来的消息,是在他下课的时候发来的。 但手机静音,他没察觉到。 程礼虽然看着一副神态散漫的模样,但章司太清楚他的情绪变化了,他非常的不悦。 “什么事?”章司问。 本来是没有的,程礼垂眸望着章司,思索了片刻,还是诚实说道:“没有。” 章司“哦”了一声,猜测他可能只想知道他是否安全,才会过来确认情况而已。 他侧头对章途说:“那我先上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章途看了眼一直伫立原地不动的人,有些迟疑。 但章司下一刻也扭回头,也对程礼说道:“你也回去吧。” 章途知道两人关系不一般,但那些暧昧不明的感情都是以前的事,章司现在的心思和态度已经足够明显了,他对程礼只剩下防备和敬而远之。 清楚章司对他没意思,章途才稍稍放下心:“我送你上去,再走吧。” “不用。”章司摆摆手,“又不是不认路的小孩子。” “那我看着你上去。” 章司没再推扯,瞄了一眼程礼,不紧不慢地进了楼门。 章途目送他进了电梯,这才跟程礼说话:“程总不打算走吗?” 程礼没说话,懒散抬眸扫了他一眼。 “难不成突然又有事了?”章途笑不露齿。 “什么时候回来的?”程礼问的自然是他回国的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他觉察到奇怪,就发现不了两人早就混在了一起。 看来还是有必要重新安排一下眼线。 不管是章司,还是章途。 “工作处理完了,就回来了啊。”章途耸耸肩。 正事办完了,领导自然没法挑出他的错,非要找个毛病,那就只能说他不按,行程安排办事。 可提前完成任务,又恰好能说明章途办事效率高。 这样还硬要从鸡蛋里挑骨头的话,那就只能说明这个领导没事找事,见人不爽闲着的。 程礼也没说他的工作能力和态度有问题,他只是对两人似是有意瞒着自己的相处的感到不满。 以及,生气。 但程礼好像忘了,他本来就没有资格管束别人的生活,更何况他们两人还是有着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怎么没回公司。”程礼随口问道。 “程总既然开口了,那我明天就回公司报道。” 章途的声音欢快,听着有些像得意洋洋的意味,就好像在互相博弈的局势中,他占据了优势一样。 程礼想抽烟。 但他身上没有带。 他最后连眼神也懒得给,直接上了车,启动车子的时候,顺手从从置物盒里摸出了烟盒。 章途也是开了车的,只是停在了公寓区外,从程礼这边尝了些胜利的滋味儿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程礼刚启动行驶了十几米,突然又靠边熄了火。 - 敲门声响起时,章司下意识以为是章途跟了上来。 他开了门,却发现是程礼。 章司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去。 “有事?” 程礼撑着门框,没给他关上门的机会,整个人就杵在门口处,居高临下似的看着他。 但语气还算是淡然:“我记得你之前,并不喜欢他。”这个他,当然说的是章途。 “你也说了,那是之前。”章司顿了顿,最后也没能将那些略显矫情的话说出口,随口转移了话题,“我以前还很喜欢……别人呢。”现在不还是视之如敌。 很显然,后面这个话题是不适合在这个时候提出来的。 因为话题对象就站在章司的面前,而且两人的关系早已不如以前。 可程礼听了这话后,脸上隐忍冷冽的表情却缓和了些。 就在他思考着要怎么开口诱哄他不要跟章途走得太近时,章司突然伸手用力推了他一把。 程礼一时不备,身体随之往后倾倒,幸好他的反应比较快,在差点要后仰倒地时,他的双手紧紧扣住了门框。 突如其来的“灾祸”让他怒火瞬间点燃。 他还没说出口,章司便抢先道:“我要休息了,你走吧。” 其实当他看到程礼差点被自己推倒时也是心下一大跳,但他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一些过于关心的表情。 程礼太会利用人心了,要是被他抓住了自己心软的软肋,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所以他说完话后,看着他的眼神没有展露出半点歉疚。 程礼盯着他看了良久,忽然笑了笑。 章司侧目避开他的视线,再次强调道:“我要休息了。” 程礼即便很生气,脸上还是能保持平静。 他在章司面前,素来都能将负面情绪控制得很好。 “不要跟章途走得太近。”他说话时带着一腔咬牙切齿的意味。 章司说:“你没有权利干涉我的事。” 程礼冷冷淡淡地看着他,正要解释些什么时,又听到他继续说道,“我也没有义务要听你的话。你谁也不是,有什么资格要求我?” 程礼冷冷笑了一下。 他现在确实谁也不是,他会这么做,大概是内心作祟,自认为章司属于他管,是他的东西,而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存心靠近或染指。 看到他和章途有说有笑互动亲近时,他的确内心很是烦躁。 因为章司对待章途的态度,就跟当初对自己的没两样,而在他之前,还有他那个陪伴他生活了多年的堂哥。 他取替了章应。 就像现在的章途,试图取代他。 章司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着并能无条件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这个人,可以是任何人。 程礼神色峭寒,说:“他什么身份,你忘了?” 再怎么说,章途也是章家的一份子,相比之下,章司自然是和他站同一战线,程礼之于他而言,更多的只是个外人。 他态度坚定:“和谁亲近,是我的自由。” 程礼听了,心头突突直跳,他差点忘了,章司现在不是能好好听他话的人了,他要是跟他比态度强硬,只会让结果适得其反。 他不得不将语气放平和些:“他对你好,未必全是出自于真心,你爷爷要是真把他当章家人,会让他流浪在外这么多年?” 只是为了章家稳固摇摇欲坠的权位,不得不让他成为那个挡箭牌罢了。 程礼也是对章司这小少爷无奈了,当时因为那两母子回章家而闹了许久情绪的人是谁?还跟不惜跟老爷子大闹了一场,结果别人稍微待他好,他就将一切抛之脑后去了。 真不知道该说他缺心眼儿,还是太过圣母善良。 章司说:“爷爷能让他进公司,就是肯定他。” 程礼道:“爷爷当初不也让我进公司?不过是因为想利用……” 章司:“那是因为我求了爷爷,所以他才会破格让你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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