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酒饱饭足后,准备着要离开了。 但章途没着急将人送回去,而是带着他去散了会儿步,一路走到了附近公园。 这一片周围都是居民住宅区,公园里有很多公共设施,也有一些空地供人活动。 章途眼尖,看见了角落处玩滑板的一片小天地。 挺多年轻人在玩,大部分都是男生。 章途带着人过去,蹭了一块滑板过来玩,章司看他熟练地踩上去滑了两圈,最后跟着他们滑着滑着就跳上了台阶。 章司瞬间就来了兴趣。 见章司跃跃欲试,章途便让他先学了滑行和荡板,没想到章司上手也挺快,很快就能流畅滑行了。 章途以前是练过一段时间的,最基本的Ollie他当然会,看章司兴致满满,又教他豚跳的拆分动作,最后让他自己摸索门路试一试。 章司难得遇到自己感兴趣的运动,用心地学了很久,才勉强能离地跳起来一点点。 意犹未尽的时候,滑板主人过来要板,说要回家了,两人这才注意到时间挺晚了。 章司脸上还带着些雀跃,跟滑板主人道了谢:“谢谢。”然后又看着人家打完招呼转身离去的背影发了会儿呆。 章途摸摸他的脑袋:“回去了。” 最后是章司开车,回了公寓。 下车的时候,章司说:“喊代驾吧。”章途喝了酒的,不能开车。 “嗯,喊了。”章途在他关门的时候,开了车窗,“章司。” 章司听到声音,转回头。 章途迟疑了一会儿:“算了,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章司直觉他还有别的话,但看他又不太想说,也没追问下去,只说:“哦。” 上了楼后,看见了靠在栏杆旁的程礼。 程礼脚边还有几个烟头,听到声音时,他侧过头来,嘴里还咬着一根烟,目光淡淡地看了章司一眼。 章司闻到烟味,第一反应就是紧皱眉头。 程礼这才将嘴里的烟拿出来,扔到地上踩了两脚。 “你来这里做什么?”章司的语气不太好。 可刚才从别人车上下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显然是放松平和的。 程礼扯了个笑:“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关系这么好了?” 章司心软,迟早也是会接受章途的存在的,程礼只是没想到,他又一次脱离了自己的计划预估。 他讨厌事情不由自己掌控的感觉。 所以一旦有意外苗头的出现,他总是会提前部署好新的谋划,实在不行,他便声东击西,自己做出个变数去避改危机。 好不容易下了决心要将那些心思从章司身上剥离掉,所有的事情也在按自己的计划走,可他就是忍不住回头,将目光放回到这个绊脚石身上。 这个会时刻扰乱自己心绪的人身上。 章司顿了下,有些防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程礼没回答。 章司也没有耐心要等他的反应,摸出钥匙去开门,刚踏脚进屋时被人从背后抱了起来。 再然后,天旋地转,他被人捧起了脸,紧接着唇上落下了一道不容抗拒的力道。 章司先是一僵,反应过来后拼命挣扎,用力地锤了面前的人好几拳。 程礼这才慢吞吞地挪开了点头,但双眼依旧紧紧盯着他的脸。 “你喝酒了。”章司脸色愠怒,两人贴紧时的气息互相传递,让他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身下人脸颊飘红,不知道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生气,程礼静静地盯着,心里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个成语。 娇艳欲滴。 章司奶金长发丝依旧顺滑柔亮,脸颊边的几捋垂下紧靠着他微红的俊俏脸蛋,让他的神态平添几分无辜的纯真感。 程礼看着却有些烦躁。 章司越长越好看,纯良的心智却没多涨几分警惕性,而他身边又只会有越来越多打他主意的人。 一两个他尚能对付的还好,就怕在他没留意的时候,又从边边缝缝的地方窜出一些他不能完全压制的虫鼠来。 总部的部分实权他还没拿到手,他不希望在这种不能大意的节点上,要被迫再分出心思去对付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也不想章司脱离他的掌控范围。 章司起码是他知根知底的存在,目前他也还需要他,如果章司被人撬走,他的路也绝对不会再像现在这么容易走下去。 他了解章司,稍微用点真心对他好,他就能,用全部真心返还好意回去。 如果章途再多用点耐心,章司也未必能坚持得了初心,万一被哄骗得轻易交出自己的股份权力,那他在章家的地位就会变得更加的不稳。 他要保证章司在大计成功之前完全属于自己管辖,就得将他身边的是非存在全部断干净。 还是得从章途身上下手。 程礼在心里冷笑一声。 他弄回来的人,自然有办法弄走。
第44章 挺好的 程礼最后自作主张在章司这里留宿。 章司见他死皮赖脸地在别人地盘上我行我素,忍不住刺言刺语道:“你自己没家吗?” 此时的程礼正躺下沙发,手随意往枕头下一摸,掏出了一本薄薄的法纪期刊。 “住一晚怎么了。”程礼一边漫不经心地说着,一边翻开期刊。 “这是我家。” “房子我找的,房租也是我给的。”程礼翻到某一页,看到了上面被人划写的笔记。 可字迹不是章司的,他立刻就反应过来,这本期刊的主人不是章司。 程礼抬眸看向章司,眼神从冷淡变成了寒凉。 “带别人回来住宿了?” 章司经他这么一问,突然想起来,姜深今晚没有回来。 他不是说还要住上几天的吗?好像也没有收到他信息,等会儿还是联系问一问吧。 见他不说话,程礼的语气更重了些:“带了谁?” “姜深。” 章司的坦白让程礼的脸色变缓和了些,但又从姜深联想到让人头疼的何之却,他的情绪又有些烦躁。 “听说他跟何之却关系颇深?你们经常联系?” “他们好不好,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礼倒没再追问了,扫了他一眼:“随便问问而已,用得着这么醋?” 章司也是服了他的自恋,但他也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毕竟他以前吃醋时确实会这么反应。 程礼观察他脸上变化的情绪,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想什么,淡漠的目光又变城了戏谑的模样。 章司没有耐心跟他继续拉扯,回了房间锁上门,也不再想管对方在外面做些什么。 不过早上醒来发现他人已经离开,饭桌上留着一份三明治早餐。 …… “换个人不行?”章途看了眼名单,有些不满意这个行程安排。 程礼头也没抬:“你刚上任,不以身作则做出点成绩来,拿什么东西让人信服?” 章途看了程礼良久,说:“该不会是故意要把我支开吧?” 还是国外的项目,一去就要几个月。 程礼没说话,抬头与他对视,没有一点心虚的表情。 “章司私权被挪用的事,虽然老爷子现在没有什么动作,但不代表之后都不会追究。” 他暗中调查证据的事,估计程礼是知道点风声了,不然不会他搜集的最后关头,莫名其妙的被人暗中拦截。 嫌疑对象不是他就是徐文舟,但他知道,徐文舟这人是不会轻易明里动手的,程礼又是不怕闹事的主儿,多半就是后者了。 程礼没多大反应,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嗯。” 章途见他置若罔闻,斟酌了一下,还是接受了任务安排。 他确实也是需要成绩来向底下的人展示能力,好在他学习能力和天赋都不错,比原定的几个月时间提早到只花一个月就完成了工作。 然后他就背着所有人提前回了国。 章途身上也没有别的工作急着要处理,除了派人继续暗中调查外,他就无所事事了。 所以他经常偷偷地去找章司。 章途这人,恶劣起来能无所顾忌地用一切办法挑衅扰怒别人,但要是真心想与人好好相处,又能抓住恰当的时机乘虚而入,潜移默化地表露自己的真实诚意。 他懂得的东西很多,也经常能找出些稀奇古怪的事物来引起章司的兴趣。 章司跟着他,认识了解了很多以前少接触到的新鲜事物,比如观看一些山崖骑行等户外探险运动比赛,探索深巷美味本地小吃店,以及地下唱跳偶像团体表演等等。 虽然一开始,章司并不想与他过于频繁的见面与接触,但有了一次的妥协,之后再坚定的立场也抵不过章途老练的引诱。 因为章途总能挑出让人无法抗拒的空闲时机,所以两人出行的频率越来越高,章司能避开程礼以及一切烦心事的几率也越来越大。 烦闷的情绪少了,出去游玩带来的愉悦情绪更加充沛,两人也因为相处多了,变得越来越熟络。 章司本来还对他冷脸相待的,但抵不过相处久了感情会由浅变深,所以连带着他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他甚至打心底的承认了章途的哥哥身份。 姜深后来知道了当时找章司的那个高高瘦瘦的帅哥,就是章司同父异母的哥哥。 也知道两人瞒着程礼结伴出行游玩的频率越来越高。 当初他在章司那里借宿,只住了一晚,第二天就被何之却给逮住了,后来还是依仗着程礼的帮忙,才有机会逃离了被禁足的危机,所以他内心还是偏向程礼多一点的。 这也导致了他每回看章司的眼神都有所担忧:“你又要跟章途出去吗?” 程礼是不可能会无条件的帮他的,把他从何之却手里“救”下来,除了是想让何之却得到个教训,还想利用他在章司身边这件事,好方便时刻掌握了解章司的动态。 可他每次给程礼的回复,说的都是章司和他待在一块儿。 姜深每回都担惊受怕的,就怕哪天被程礼发现自己说谎了。 程礼都有本事让何之却这个大魔头吃瘪,那教训人的手段就不用说了,他就怕东窗事发后他的小命会不保。 章司说:“是啊。” 姜深的眼神更加绝望了。 而章司跟章途的关系是越来越好,他以前都是被家里管束着的温室花朵,那些“离经叛道”的东西,爷爷根本不可能会让他有触碰的机会。 但是章途带着他去外面玩儿的时候,完全不会因为某些因素而拘束他,章司也是只有在那些时候,真真切切地体会到自由自在的生活模式是什么样的。 而且章途待他,与普通的哥哥照顾弟弟没什么区别,该闹的闹,该损的损,该挖苦的挖苦,丝毫不会因为顾虑什么而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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