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喑声萃鳄

时间:2023-11-22 0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海沉珠


早在陈萃问安雨是不是他妈妈托她给他东西的那天,武成晚就已经联系上她了。武成晚只是问她为什么无缘无故要跟陈萃交朋友,她没回。后来陈萃的问话武成晚听见了,开始问她能不能跟‘她’见面。这个‘她’自然是陈萃口中的妈妈。


真的是妈妈吗。


安雨相信这个世界上的缘分,因为科学可以解释一切,但并非一切都是科学的。安雨楼上的邻居是在安雨上初中时搬来的,很漂亮很纤细的一位独居女性,讲话慢条斯理,很有教养的样子。她一开始跟楼上邻居还不熟,安霜有次在家里开火忘记关就出门去了,冒烟的窗户被楼上邻居发现,及时帮忙灭了火,她们一家才开始跟楼上邻居有往来。


她又过了一年才知道楼上邻居姓莫,叫莫恒。


莫恒独来独往,安雨去她家看到她桌上的照片,才知道她原来有个儿子。儿随母,也有一双水灵灵的眼睛。


起初,安雨并未留意到班上的转学生,实在没什么交集,后来有次陈萃递了校服给她,她才留意到陈萃,分外眼熟!


是照片上的男孩!


她飞奔到楼上,莫恒给她倒菊花茶,她顾不上喝一口,问:“莫姨,你儿子是叫陈萃吗?”


莫恒手中的玻璃杯哗地坠地,安雨兴奋道:“他转到我们班上了!”


这才有了以后安雨同陈萃的相处,她都是在帮莫恒转达,被陈萃戳破后,她问莫恒要见陈萃吗?莫恒迟疑着拒绝了。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现阶段无法正常面对陈萃。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同样也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她爱陈萃,她也惧怕陈萃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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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


周日下午学生把教室坐满,零下的气温冰一般把紧闭门窗的屋子镇的发凉,武成晚没来,冼兵也没来,陈萃坐在角落里,觉得冷。


武成晚正在家被莫贤教训,他和冼兵跟人茬架,冼兵右胳膊骨折,他脸上挂了彩,左手崴的肿了些,别的问题没有。


冼兵是去见义勇为的,这几年不总是太平,团伙作案抢劫的不在少数。周日下午,他和冼兵从街里出来,路过银行门口,一位奶奶走在他们前面,手里提着自己织的袋子,还没来得及把存折往缝制的衣服口袋里面装。她动作缓慢,大抵是路上融化的冰碴儿让她不敢走太快,也不知怎么就忘记在银行大厅就把存折给装口袋,这会儿想起来装。难免被盯上。


冼兵正念叨新出的那款游戏,眼角余光瞥到奶奶被抢,低声咒骂一句,人就朝前冲去了。


武成晚把惊慌失措的奶奶扶进银行,让她在塑胶椅子上坐着,她缺牙的嘴里已经吐不出清晰的话了,只知是绝望。养老钱,没了连死都死不起。


武成晚很快跟上冼兵,抢存折的就俩人,可等拐进胡同街,死角墙,人一下子变成七八个。好像进了窝点。


运气不好,他们手上还有铝棍,武成晚拎了墙角的破旧椅子给冼兵防身。真打起来,又不免想,运气也还算好,毕竟他们手上拿的不是刀。拳头,棍棒,扭打的肢体,暴力因子破裂在红砖墙之间。


冼兵把抢回来的存折捂在怀里,被人用铝棒撬胳膊,武成晚挡在他身前,双拳难敌四手。要不是有人路过嚷嚷着干嘛呢,保不准他俩就要吃亏。


冼兵把存折还回去,奶奶激动的要给他钱,他还能潇洒的说他这是学雷锋。到了没人的地方,只剩捂着胳膊一个劲儿的嚎,天杀的疼死了。


武成晚送他去医院,路上同冼兵沟通,找人把这个窝给他们端了吧。冼兵怔住,问他来真的?他点头。


英雄也是有家人的。莫贤最怕武成晚在外打架,照武徽金的教育方法,男孩子磕磕碰碰很正常。莫贤不敢苟同,武成晚跟别人不一样,不能说话以后,她尤其关注他的听力,因为聋和哑不免有联系,她害怕,年年都要带他体检。


莫贤其实不在乎他什么原因跟别人打架,她在乎的是他要承担的某一种行为的后果。


武成晚又不会为自己辩解,就像他知道莫贤并不关心打上石膏的冼兵是去见义勇为了,她只知道他们是打架了。家长总是无法忍受日复一日的生活发生变化,这会让他们觉得孩子脱离掌控,他们不再是秩序的建设者和维护者。简言之,破坏了他们作为家长的权威。


莫贤问他有没有伤到头,他回没有。莫贤仍是不放心,要请假明天带他去医院检查,她总是担心某天的一次磕碰会伤害到他的听觉。武成晚不能说她小题大做,为了安她的心,周一两人上了趟医院,检查下来什么事没有,莫贤这才松了一口气。


下午,莫贤开车把他送回学校,武成晚下车之前,莫贤突然开口,声音低低地,语气沧桑起来,人在车里看上去像老了几岁,她说:“小晚,别让妈妈担心,行吗?”


武成晚解安全带的手一顿,车窗没开,车内空气让他有些不适。人在感到压力之时,连空气都会加以刁难,他呼吸乱掉一个节拍,点了点头。走在校园里,踩着新落的雪,鞋底咯吱咯吱的响。他想,莫贤大可以不用这么紧张,就因为他是个哑巴,原来松散的,无边无际的世界好像一下子被收缩,缩的只有莫贤瞳孔直径那么大。他无法脱离她的视线做一些小打小闹无伤大雅的事,让父母担心本就是他做儿子的不对。


他的人生要按他们目光照出来的那条轨迹走,唯有这样才是不会走弯路,因为他们都是为他好。


他嘴角和颊上挂着彩,刚一落座,陈萃就好奇的看过来,皱着眉毛问:“疼不疼啊?”


武成晚动动嘴角,牵着眉毛一拧,就是疼的意思呗。


陈萃改用手语问他:是宁可?


武成晚挑眉,对这个名字不屑一顾,陈萃见状,惊慌地又问:你还跟校外的人打架?


真叫人担心。


武成晚回陈萃:不碍事。


真当没事人一样理着桌面的试卷,上午没来,桌上已经堆了几张卷子了,陈萃帮他码好的。陈萃虽然自己不会听课,但是会帮他把作业记好,让他及时完成。


陈萃见他不怎么理人,心里发堵,从书包口袋里摸了半天,找出来一支药膏。这是陈萃提防在学校被人欺负随身备的,以前也被陈钢打,所以陈萃药不离身。


武成晚正写作业,被陈萃塞过药膏来。他阖了阖眼皮,把药推回去。陈萃皱着脸说:“涂点,好得快。”


武成晚肯张嘴了,嘴角都烂了还要对陈萃开口,说:看不见。


陈萃眉心蹙着,说:“别张嘴啊,不疼吗。”边拧开瓶盖,手指抿药之前先用杯子里的水净了手。凉飕飕的食指,在他嘴角打圈。他盯陈萃,一个冬天就能把陈萃捂的这么白,愈发显得那双眼睛亮。他能看清陈萃脸上的绒毛。


陈萃手指又移到他颧骨,会用嘴巴吹,细心的,耐心的叮嘱他:“疼要跟我说。”陈萃药膏买的便宜,涂上去很刺激,容易蛰。


他小小的,武成晚突然好想把陈萃拉起来,看看他是不是长高了一点,陈萃伙食跟上以后貌似长高了三厘米,有一米七四?颧骨处仍有风送上来,不疼,但是痒。武成晚低压的视线停留在他嘴唇上,看了很久。


陈萃把药膏在他脸上揉开,冷不丁对上他极具侵略意味的视线,下意识向后退,退到肩胛骨抵上石膏墙,退无可退。


武成晚移开目光,把桌上的纸折两折,递给陈萃,眼珠子转向安雨的方向,一切不言而喻。


又要他去递!


陈萃乱跳的心脏霎时沉入谷底,甚至有些生气,她都不喜欢你!才刚来,就想她!陈萃又不敢大声和他说话,只好劝告道:“要……好好学习。”甚至停顿的间隔都比以往长。


武成晚简直要吃惊,他俩之间到底谁有立场来说这句话?


陈萃鼓起勇气,好小声:“高考完,再谈恋爱,可以吗?”


武成晚问:你想高考完再谈?可以。


陈萃觉得哪里不对,好像是漏了主语,但也有可能是他手语没有学到位。横竖是答应他了,干脆就把信给还了回去,说:“不,不给了。后面你也,不要写了。”


武成晚反问他:不是你让我写的?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陈萃涨红脸,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再…再也不多管闲事了。


武成晚慢悠悠的把信拆开,陈萃看他展在自己跟前的信纸上写着:晚上吃什么?


分明就是逗他玩!陈萃埋头,脸贴着冰冷的书桌,半天不肯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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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冼兵有一周没来上学,周末武成晚找他,真的叫人把上次的贼窝给端了。堵人的时候遇着一个小孩儿,五岁左右的样子,居然也做扒手了。小孩年纪小,本来看不出来,他跟武成晚对上眼了,贼精贼精的,武成晚当即要抓他,被冼兵一把给拦下了。


“算了算了,他就一小孩儿,什么也不懂。”冼兵见他冬天还穿凉鞋,把雪地踩的呱嗒响,觉得没那个必要连孩子也一起送派出所。


武成晚甩开冼兵的手,回冼兵:就是什么都不懂,所以才要送去管教。


冼兵不以为然道:“少管所出来的就能改了?别太赶尽杀绝,差不多得了成晚。”冼兵小时候有邻居被送去少管所,出来反而变本加厉,他始终认为人有时候会受环境影响,但决定因素绝对不是环境本身。


武成晚极其认真的回:你能不能别那么理想主义,把他送去少管所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难道还要看他在街上当小偷吗?


冼兵被他话堵的有点儿难堪,老大不乐意道:“那你去抓,看你还能不能抓到他。”


武成晚皱眉,冷冷看了冼兵一眼,先走了。冼兵吊着胳膊,余一只手握拳,狠狠捶向身旁的电线杆,末了不解气的踹上一脚,冲武成晚背影喊道:“别他妈的那么冷血!成吗!”


武成晚头也不回的走。


冼兵开始来上课,陈萃惊讶的发现,武成晚他俩居然零沟通。尤其是冼兵有一只胳膊不方便的情况下,宁愿接受他的帮助,都不肯让武成晚帮忙。


奇了怪了。


陈萃冲武成晚打手语,反正冼兵看不懂,他直接问:你俩吵架了?


武成晚没什么好隐瞒的,回了个是。


陈萃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抓了抓头发,又问:为什么啊?


武成晚直白道:意见不合。


陈萃还是不懂,让他说详细点。武成晚不对别人解释那么多的,这天却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陈萃,他跟陈萃讲,冼兵的仁慈在现实面前毫无用处。把陈萃惊的,一把捂住他的手,生怕冼兵坐后面看懂这句,两人矛盾再被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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