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盖着脸,长腿弓起撑着身体,一条手臂也随意地坠在地面上。 等走近,封然竟然也没注意到他们的脚步声,都等到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封然才被打扰似地扫了一眼。 脸上先是涌上一抹不悦,在看到俩人,才一扫烦躁。 薄言体贴地拉开椅子,琛柏书坐下来,随口一问:“看的什么,那么入迷?” 封然见到他,眉眼带笑微挑,不由自主地就戏谑地勾了唇角,下巴轻颤,将他从头到尾细细打量了一番,虽然并未言语,却给人一种看透一切的神秘感。 琛柏书瞬间明了他眼神的意思,脸一红,如坐针毡地低骂:“笑个屁笑,傻了?问你话呢!” “谁傻了还不知道呢。”封然轻笑,话里有话,手指往上一抬,将书面露出来,言语极为不正经,就好像是在所指什么:“看的霸道总裁爱上我。” 琛柏书听到书名一阵震惊,感觉匪夷所思,但当他看到书面上的字体时,顿时就翻了个白眼。 “滚!这不是简爱吗!”琛柏书没好气地瞅他:“乱改什么书名,你这么一说,我还以为你天天好这口呢!” 封然笑呵呵地看着他,“你就说我有没有说错吧。” 琛柏书看过一些,知道大致内容,但对于他的话并不想搭理。 浅睡中的封后也被俩人吵醒,雄伟的身体动了两下,脸上盖着的书顺着身体滑落,“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嗓子里发出惺忪睡意的低闷声,伴随着书页的窸窣声。 没等他睁开眼睛,封然就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厉喝低骂:“滚起来,睡的像什么狗样子,一看书就困,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哥。”封后眼睛都没睁开,疼的闷哼一声,漆黑挺直的眉骨覆盖剑眉,五官紧皱,捂着被打的地方抽了两口冷气。 “哥个屁哥,把书捡起来。”封然抓着他总算长出了一点的头发将人薅起来,封后“嗷”地一声,立马就没了睡意,清醒了。 弯腰捡起掉落的书册放在桌子上,坐起来看到对面的俩人,眼神一愣,随后立马就充满了光亮。 “琛哥,薄言哥,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琛柏书笑道:“刚到,看你睡着就没叫你。” 封后傻呵呵地挠着后脑勺,想起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抹抹嘴。 薄言将带来的饭盒打开,推到俩人面前:“早上煮的茶叶蛋,尝尝味道怎么样,特意给你们留的。” 饭盒打开,赫然是早上煮的几万一个的奢侈茶叶蛋。 封然闻了闻,赞叹:“看着就挺不错的,好香啊。” 琛柏书在一旁双手交织在胸前,酸溜溜地冷哼:“几万一个呢。” 封然捏起一个,对他的话完全属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全当一个笑话,甚至还有点嗤笑轻蔑:“开什么玩笑。” “谁有空和你开玩笑!”琛柏书一脸肃然。 蓦地,封然剥了一半茶叶蛋的手指骤然僵硬,汤汁顺着指缝滑落,沾了手腕。 此刻他的表情和琛柏书早上的表情如出一辙,震惊的半张着嘴,眼神错愕。 这时候,手里的茶叶蛋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封然一脸震惊地看着两人,眼神来回打量着面前的两人,似是想要从两人嘴里得到一个准确的回答,或者是一句“开玩笑的”回答也好。 不是,这真的? 虽然他对于此事抱有极大怀疑的态度,但此刻琛柏书一脸的认真,半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他终于不得不认真对待这个问题。 琛柏书一想起来就肉疼的厉害,气的咬牙:“十几万一块的茶饼,一锅煮了八个,你说一个多少钱!” 这下,事情有了最终的答复。 封然艰难地吞了口唾沫,握着茶叶蛋对我五根手指都在抖,手里的东西也仿佛突然滚烫,拿捏不住。 一阵失语过后,封然七分心疼三分崩溃地吼叫:“脑子被驴踢了啊?谁特么用十几万的茶叶煮鸡蛋啊?!” 本来他还抱有怀疑的态度,但此刻,内心所有的怀疑都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儿吗?钱多给他啊,他要啊,他缺钱,他不嫌钱多! 琛柏书手指一抬,指向旁边:“他煮的,他脑子被驴踢了!” 封然这下彻底是说不出话来了。 别说他了,就连封后也是如此,瞪着两个漆黑暗沉的眼眸看着饭盒里的茶叶蛋,眨眨眼,抬起头一脸复杂地看看他俩。 “这这这……”封后眼神里透着清澈的迷惘,纤薄的下唇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两下。 薄言神色不变,推了推饭盒:“快尝尝怎么样,还温热着呢。” 封然心中悸动,震惊半响都丝毫未见消减,他忍不住问:“你家里有矿啊!都这么玩的?” 这事儿任谁都没法冷静下来,十几万的茶饼,都相当于一辆中等价位的汽车了。 八个茶叶蛋,一辆全款汽车没了,谁能冷静下来?! 薄言倒没觉得怎样,从早上到现在甚至连点心疼的情绪都没升起来,内心平静,毫无涟漪。 不管是面对着琛柏书还是封然的错愕,他从始至终都是那么一个回答: “荡荡喜欢啊。” 荡荡喜欢,他的心肝儿喜欢,那就足够了。
第一百七十二章 封然即将离开 琛柏书本想反驳他的话,什么叫他喜欢就特意用了一块十几万的茶饼,这不是把责任推给他嘛! 但是薄言的话温柔亲昵,话里话外都彰显着他的重要性,他没法不心动,到口的话又消散在口腔深处。 何况现在还面对着封然和封后,他现在解释反而更像是扭捏造作,说多了更显得仿佛就是故意当着他俩的面秀恩爱。 他脸皮本来就薄,何况还有封后在场,小孩儿不知道他的取向问题,说多了反而更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小孩儿年轻气盛,正值年华,要是因为这点事儿深受打击,很容易造成阴影。 于是只能选择闭嘴,保持默不作声。 封然啧啧两眼两声,低沉的嗓音夹杂着意味不明的酸意,眉宇间都是非常强烈的戏谑调侃,都说到这份上了,他也顾不上心疼,不吃白不吃。 反倒是封后,盯着手里的鸡蛋看的出神,神情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琛柏书都看着封然一边骂着一边吃的比谁都欢半天,才注意到小孩儿的情况,他怕封后别因为价值上心里有负担,于是将他手里的茶叶蛋拿过来,三两下剥了再递给他。 封后回过神,抬起头怔愣地看着他。 琛柏书笑道:“快吃,挺不错的,尝尝怎么样。” 封后纤长的粗指不动声色地收紧,许久,才洒脱般地咧出一抹笑容来,冲着他点点头,将鸡蛋吃了下去。 上午几个人没有再出去玩,天热不想动,而且琛柏书身体也不舒服,动的太多他也怕被封然和封后看出来端倪。 于是几个人卧在房间里看电影打游戏,中午是在店里用的餐,各色的菜品挺精致的,味道也不错。 下午简单的休息过后,薄言驾车再将他们送回去。 琛柏书本来想他们自己回去,就不麻烦他跑一趟了,毕竟这几天的确耽误了薄言太多工作,再让他送回去,这又是耽误一天。 但薄言驳回了他的话,趁着在房间收拾东西将房门关上,将他压在床上胡乱啃了半天。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男人的语气低落,情绪不佳。 因为分开,说明他们又要恢复成异地恋的一个状态了。 琛柏书搂着他的脖子问:“那你店里怎么办?” 薄言深邃的眼眸变的漆黑一片,粗壮的手臂撑在他的脑袋两侧,言语并未思考分毫。 “没你重要。” 说完,他又低下头,吻住他的心肝儿。 贪恋入迷。 从临城回来,琛柏书不仅要面临着压的人喘不过来气的工作,还要面临着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封然的离职。 封然的离职是在月底的25号,可现在已经14号,距离离职连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了。 琛柏书没想到封然竟然一直没和封后提起过,大小伙子听了极为震惊,缠着他问怎么会突然离职。 封然决定的事情根本就不存在反悔,更别说无用的解释,压根就不想搭理他,一脚把人从沙发上踹下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封后恹恹地坐在地上,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回答,无精打采的没个精神。 许久,他才将目光投向琛柏书,迟疑半响,讷讷开口: “那琛哥,我以后还能再见到你吗?” 这奶狗般的言语可怜极了,琛柏书心疼死了,揉揉他的脑袋,温声说:“你哥只不过换个地方工作,又不是不再联系,你想来当然可以随时过来,我又不走。” 听了他的话,封后这才咧出一抹笑来,但情绪依然不见好转,坐在地上看着电视。 薄言晚饭后就先回去了,店里事太多,他实在走不开,难舍难分地温存了一会儿,走的时候都是属于一步三回头的状态。 等他走了,封后收拾东西也跟着封然一起回他那,说是最后几天,他也要开学了,总得和他哥好好亲热亲热,再加上封然也得着手收拾东西,也刚好需要人手帮忙。 人一走,家里就冷清许多,平常有封后在家,虽然一个在客厅一个在卧室,但至少还有点人气。 这一下子都走了,就只剩他自己,偌大的房子空荡如也,冷落感和孤独感也尤其强烈。 他也待不下去,回了房间洗洗睡了。 一夜无梦,实在无趣。 封然的行程逐渐忙碌起来,工位的东西也是逐渐减少,只要是他看着不顺眼的,统统不是送人就是扔垃圾桶里,等他收拾的差不多,置物盒里就没剩几个东西。 封后离职的消息都还没传出来,但就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现在不论出去谈什么业务都是带着琛柏书一起,最近又是平白点下午茶,又是收拾东西的,粗略一想都能想到。 有人凑过来问,封然就是开着玩笑说:“怎么?就那么想我走啊?嫌我烦了啊?” “那你这收拾东西干嘛?” 封然笑的欠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这些都用了好几年了,看烦了,换点新鲜的嘛。” 每到这时,琛柏书就安静地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气的直想把手里的奶茶泼他脸上。 直到24号下午茶快结束时,沈随之才说出这个消息。 话音一出,底下顿时传来哗然。 “不是,你玩真的啊!” “怎么突然离职啊?” “莫不是销冠当的太无敌,感受不到压迫感,所以另寻高就,投身到我们对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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