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柏书一阵头疼,“丁伦——” “柏书哥!”他话刚说出口,丁伦就激动生硬地打断他。 也不知道是不是琛柏书的声音给了他底气,这一次,少年仰着头认真看着他,护服下的喉结滚动,眼神散发着坚定的亮光。 “柏书哥,不好意思,虽然我有提前排练,但似乎效果不太好,也请你先听我说完。”丁伦喘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心悸到难平的内心稍稍平复一点。 “柏书哥,虽然我们相遇甚晚,到至此也就仅仅只有短暂几日,”丁伦竖起三根手指,严肃地说:“这里我要说明,我对你绝对不只是感情上的冲动,最主要的,还是一见钟情。” “我们第一次见面时,让我最先触动的就是柏书哥的声音,然后才是柏书哥的性格。这几天的相处,柏书哥让我见识到了中国文化的风韵魅力,还有柏书哥的温柔。” 丁伦大气都不再喘一下,他语速很快,像是害怕慢一点就会遗忘或者是被打断一样,紧绷着下巴,颤音不断。 “柏书哥是我见过最温柔的人,和柏书哥在一起的每一刻我都感觉到温暖和快乐,视线总是忍不住被柏书哥吸引,而且——” 丁伦脸色俨然涨红,“而且……柏书哥每次对着我笑,我都会……我都会心脏怦怦直跳,会忍不住想亲柏书哥……” 丁伦依旧单膝跪在他面前,双手攥着捧花,举到他面前。 这一刻,他从未有过的认真,浅色的眼眸炽热无比,含着紧张与期待。 “所以如果可以,我请求柏书哥能给我一个机会,我期望可以成为柏书哥余生的另一半,共度一生,不离不弃!” 明亮的目光紧紧地锁着面前的身影,身体紧绷着,连呼吸都不敢重一下,生怕错过了对方的每一个字眼。 在这等待的途中,人群哗然起哄,震耳欲聋。 可琛柏书眼前清明,耳朵也清明,明明那么嘈杂的气氛,他却突然静下心来。 漫天冷风雪花中,他突然想起薄言来的那晚。 男人惶恐不安,从临城连夜驾车过来,将他逼在床角,强硬地质问着他有没有答应付睿哲。 男人掐着他的脖子,颤抖又暴虐,害怕与恐惧席卷着两个人的神经。 他突然想,这一次,薄言会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犹如往日一样,危险邪狞地逼问他呢。 “说!你同意了没有!” 薄言粗哑微颤的厉害嗓音在耳边缭绕,琛柏书看着面前的丁伦,微微挪了一小步。 将他扶了起来。 丁伦见他走近,眼神变得更加火热,整个人亢奋的几乎要大声欢呼,发泄内心所有的激动。 可紧随之,他就愣了一下。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柏书哥?”他有些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 琛柏书张开手臂抱住他,看客不知其意,欢呼声更加强烈,嚷嚷着各种暧昧的字眼。 但只有丁伦浑身僵硬,手指松了又紧,紧了又松。 眼眶红了一片,蓄满了泪水。 “对不起丁伦,我有男朋友的。”琛柏书轻轻地安抚着比他还高了半个头的少年,鼻头一酸,声音也跟着沙哑起来。 “他叫薄言,我们认识十二年了,他是我最喜欢的人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 愿他喜乐安康 丁伦毕竟是E国贵族,表白被拒不仅是他个人的脸面问题,还是威廉家的脸面,他们一切正常,先行离了雪谷。 一路上,丁伦走在最前面,高挑的背影挺直,脚下步子迈的如旧,但哪怕不细看,也能看到少年颤抖的手肩膀。 丁伦压抑着哭声,但越是压抑,就越压不住翻腾的情绪。 少年还没相恋就面临了失恋,哭的梨花带雨,边走边哭,可怜极了。 琛柏书快走几步,追上他。 “柏书哥,对不起……对不起。”丁伦哭着和他道歉。 “没事的,我没有提前和你说,不能怪你。”琛柏书安慰他。 丁伦对他的话深信不疑,一点都没有产生怀疑,只觉得是自己破坏了他们的感情,一路上一直都在哭着道歉。 丹尼尔知道他们的行程,所以在酒店待着等着送他们,闻讯上楼赶来,看着丁伦这哭的直抽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代替丁伦再次给他们道歉。 他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如果知道,他也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时间不早了,直升机已经将其他随行人员先行送到机场,早就停在顶层等着,也不再耽搁。 丹尼尔将他们送到楼顶,和他们再见,丁伦憋着眼泪,浅色的眼底哭的通红。 琛柏书拿了纸巾给他擦脸上的眼泪,安慰他说:“你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你只是还小,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感情。” 丁伦紧紧地抿着嘴唇,怕出声之后又是哭腔,低哑地嗯了一声回应,高挺的鼻翼抽了两下,下唇微颤。 少年的眼眸直摄人心,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直升机将他们送到私人机场,飞机起飞的那一刻,才算是他们真正的返航。 机舱门被关上,宋城再也憋不住笑,瘫坐在座位上笑的一点矜持都没有,狂拍着大腿。 “笑死我了,我就知道丁伦得整这出,果然如此!” 琛柏书被他笑的心烦意乱,烦躁地坐在他旁边咬牙道:“你知道?” 宋城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勾着他的脖子往肩膀上按,坏笑道:“昨天在宴会上,我听到他和其他人的谈话了。” 琛柏书想起当时有一双手推了他一把,立即睁大了眼睛坐正,不可置信地问:“难不成那刚才推我出去的是你?” 宋城骇然,双手交叉隔绝两人的距离,“你可别碰瓷儿啊!谁推你了!” 琛柏书一想也是,宋城一直都是在他旁边站着的,估计推他的也是丁伦提前找好的人。 飞机上有暖气,琛柏书也不想再聊下去,换了衣服到隔间休息。 国内外有时差,他们到国内的时候快中午,等落了地再转直升机回琛家,也快一点了。 刚到琛家,就见几辆运货车停在门口,七八个人来来回回走进走出。 管家点着货物做记录,指挥着运货员往里搬,见到几人,下了台阶。 “这送的什么?”琛亦玖问。 管家将手里的清货单递给琛亦玖,解释说:“琛总说家里还没有唐小姐的生活用品,所以一切都要从新置纳准备。” 宋城往琛亦玖手里的单子扫了一眼,顿时抽了口气,“这全都是?” 清单就一页,但是光是物品种类就占满了整个纸张的格子,粗略一扫也至少不下于四五十种。 从衣服到腕表,再到包包化妆品等等一系列,这还不算其中品牌系列的数量,真要统一加起来,绝对不只是粗略统计那么简单。 “对的,这几天陆续都已经让人送过来,后面还有一些珠宝和随身包,差不多也就齐了。”管家说。 唐池听的心都在抖,宋城一阵难言哑然,艰难地喘口气,问:“琛总在家吗现在?” “不在,琛总早上去公司了。”管家笑着说。 宋城往运货车旁边走,往里看着摆的密密麻麻的货物,他随手挑起来看了一个,吊牌还没剪。 一看价格。 操!这特么什么玩意?抢银行了?! 琛柏书飞机上睡的不安稳,正要上楼休息,就被管家叫住:“小少爷,昨天有你的快递到了,已经帮您放在房间里了。” “好,谢谢。”琛柏书脚步一顿,随后步子迈的大了许多,先行上了楼。 快递是薄言寄过来的,琛柏书连推开房间门的手都是抖的。 刚进门,他就看到了客厅偏角的一个大盒子。 琛柏书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心中难以言喻的颤动,可在看到里面的东西,却呼吸一滞。 包裹里面都是很眼熟的物品,他的衣服,鞋子,还有他之前的手机。 可除此之外,还有一本红色软皮的请帖。 而请帖上,是两个小人比做爱心的样式。 是一本婚宴请帖。 琛柏书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收到薄言的婚宴请帖以前不熟没有关联,现在分开也又没了联系,只是这前后还没几天,怎么就会那么快呢。 他知晓薄言也是被迫无奈如此,心如死灰,也就无用再谈及希望。 琛柏书怔愣地摩挲着请帖上的溜金字体,眼前模糊不清,薄言这两个字他摩挲了无数遍,心如刀割,疼的厉害。 从今以后,薄言就真的要属于其他人了。 他会结婚生子,下了班会有人在家做好饭等他,而他一扫一天的疲倦回到温馨的家里,会叫着其他人老婆心肝儿,也会有个小朋友叫他爸爸。 可薄言不管怎样,这对于他来说,都是毫无干系的。 因为薄言不再属于他,也不会叫他老婆,心肝儿。 琛柏书就像是面临了死境,浑身抽搐的厉害,手指抖的几乎拿不住那一张请帖。 透过这一份折叠红色小本,他仿佛看到了薄言的往后余生,恩爱情愫。 琛柏书再也想不下去,眼睛发酸炽热,他酸涩地眨了下眼睛,可紧随着,眼泪就已经顺着眼眶砸落在红艳的请帖上。 眼泪砸出了水花,落在了他的手指上。 就像他作茧自缚,亲手将薄言无情抛弃一样,凛冽灼痛。 琛柏书心口揪疼,眼泪就像止不住的闸口,他跪坐在地上,捧着那刻有他此生挚爱的名字的请帖,贴在胸口,感受着心脏的每一次恐慌的跳动。 他突然想到尹恪曾说过的情话。 愿他喜乐安康,归我所有。 而如今对于薄言,他却不能再如此。 他不敢奢求太多,只求他能喜乐安康。
第三百五十四章 少年隐于尘埃 琛柏书在房间闷了一天,连晚饭都是宋城给他送到房间的。 宋城应该是知道薄言的事,在看到他柜子上的请帖后没有多大意外,只是将打开的请帖合上。 “前两天他在信息里就和我说了。” 琛柏书没有回话,沉默地起床洗了把脸,和宋城一起窝在客厅的茶几上吃着晚饭,他们没再谈薄言的事,但也没再说其他事。 两个人寂寥地吃着晚饭,最后还是宋城提议,“偷瓶酒助助兴?” 饭吃的差不多了,琛柏书心慌意乱始终无法平复,这一天他怔怔愣愣,神情恍惚到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喝酒,的确是件最能麻痹神经,忘记所有烦恼的方式。 两个人说干就干,先是偷摸着去琛总房间里逛了一圈,自然而然地顺走了庄园的总卡钥匙扣,然后才是一齐溜进了四百多平的酒库密室。 一进酒库,扑面而来的就是酒香味。 酒库的价值不可估量,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占满了打造的橱柜,几面墙也是展览着贵重的珍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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