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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什么？” 陆远挑了挑眉，坏笑道：“羊宝啊！” “羊宝？” 沈墨重复一遍后，才意识到这玩意是什么…… 当场石化，他平时肉都很少吃，对这种重口味的……更是避之不及。 陆远还不厌其烦地继续给他解释：“通俗一点解释的话，就是羊的睾丸，滋阴补阳，强身健体，老少皆宜。” 说着又拿了两串羊宝放到沈墨身前的餐盘里，“你看你平时身子弱，可要好好补补才行。” “陆远！” 沈墨推开餐盘，俯身对着地下的垃圾桶干呕起来。 “哎，你别吐呀，刚刚不是吃的还挺香吗？” 陆远憋着笑，抽出纸巾，往沈墨手里塞。 早知道说了名字沈墨会这样排斥，还不如刚刚不告诉他了。 “咳咳……” 沈墨吐不出来什么，胃开始反酸水。 陆远抬起头，望见斜对面，一道熟悉的身影。 男孩穿着格子衬衫，脖颈修长，五官清秀，头发软软的，挽着衣袖露出洁白的手腕。 对面坐着一位梳着双马尾，穿着粉色洛丽塔裙的可爱女孩，怀里抱着一大束玫瑰花。 两人有说有笑，女孩漂亮的眼睛写满爱意，脸颊红扑扑的。 夏晨希？！！ 这小子竟然敢背着姐姐偷偷和别的女人约会，真是活腻了！ 陆远倏地站起身，提起一个啤酒瓶就要杀过去。 沈墨一把拉住陆远的手腕，冷声道：“你干嘛去?” “我去教他做人，你没看到吗？他敢背着我姐偷情！” 陆远挣脱沈墨的手，握着酒瓶的手青筋暴起，完全按捺不住想要痛扁夏晨希的冲动。 沈墨看了一眼夏晨希和女孩，二人完全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掏出手机拍了张二人的合照，随后瞪向陆远，命令道：“你给我坐下！” “我……” 陆远犹豫了一下，压住火气坐回原位。 奇怪，明明是下班时间，可以不听沈墨的，但是看到沈墨要发火的样子，完全身体不由自主地任其摆布。 “还没搞清楚状况，你就要过去揍人，又想进局子了?” 沈墨夺过陆远的酒瓶教训道，陆远这暴脾气要是一直不改，总有吃亏的一天。 陆远一脸不服气，“这不是明摆着吗？再说我又不怕再进去。” 在学校那会儿陆远没少惹事，进局子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沈墨抬手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就算他真的劈腿，也应该把决定权交到你姐手里，而不是你擅自做主。” 说着将刚刚拍的照片发到陆远微信，“你气不过，可以把照片发给她。” 感情的事，本来就是对方两个人的事，旁人就算插手也要点到为止，况且陆远下手没轻没重，真把夏晨希打坏了，事情就更麻烦了。 陆远冷静下来，觉得沈墨说的不无道理。 况且姐姐折磨人的手段，和他比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亲眼目睹过，姐姐被初恋劈腿，把那人折磨到精神崩溃，跪下来哭着求姐姐放过。 顺手将照片发过去，静静等着看好戏。 陆远继续撸串，见沈墨还是一口也不肯动，便喊来服务员帮他要了份阳春面。 “虎哥，你别这样……” “怎么，你不想救你男朋友了，你说我要是把你的小电影发给他看，他会不会直接醒过来？” “我……” 身侧传来女孩的隐忍和男人接连不断的污言秽语。 陆远咬着烤串的钢签尖端，偏头望过去，眼皮一跳。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光头男竟然把手直接伸进女孩衬衣里毛手毛脚，女孩被男人用力拦住肩膀动弹不得，流着眼泪小声制止。 更可恨的是同桌的两个精神小伙，还兴致勃勃地看着，没有一点阻拦的意思。 光头男身材健硕，肩膀还纹着一跳过肩龙，是当地有名的混混，一旁的客人大多都是学生，听到女生求救也不敢上前阻拦。
第十五章 英雄救美 陆远手中的钢签瞬间被捏变了形，看了一眼沈墨。 心里已经想好，不管沈墨同不同意，这事他一定要管，欺负女人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他见一次都要打一次，这是原则问题，不能忍。 出乎意料的是一向倡导和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沈墨竟然给予他一个肯定的眼神。 得到沈墨肯定的陆远，仿佛脱缰的野马。 径直走到光头男身侧，把酒瓶往桌上一拍，一边嘴角上扬，笑道。 “兄弟，好雅兴啊，等不及也要注意一下场合不是？” 光头男脸色一沉，不悦道：“你他妈谁呀？关你屁事？” “当然关我事了，我是这的客人，你打扰到我吃饭了！” “再者说人家女孩不愿意，你看不出来吗？还是你和牲畜无异，听不懂人讲话？” 陆远最近被沈墨熏陶，试着和对方讲道理，能不动手就把问题解决最好，只是他讲道理的方式欠佳，落到别人耳朵里完全变成了挑衅的话。 “臭小子，想英雄救美是不是？” “给我打他！” 光头男一把推开怀里的女孩，抄起桌上的酒瓶朝陆远砸去。 "我去，怎么就动手了？" 陆远没想到自己劝解的话，完全没起一点作用，迅速闪身躲过一击。 光头男另外两个同伴也都抄起家伙，冲向陆远。 陆远后退两步，冷笑一声，区区三个人，他还没必要放在眼里。 打了几个回合就要将对方拿下，岂料角落里的两桌人，也都纷纷从袖子里掏出家伙奔向陆远。 剩下客人吓得立马离开座位，有逃跑的，也有站在马路边围观，掏出报警的。 被十几个人围住的陆远很快招架不住，脸上挂了彩，衣服也破了。 血顺着脸颊滴答滴答往下落。 “陆远！” 沈墨一惊，捡起地上掉落的的木棍，也加入了战斗。 陆远见沈墨过来，咬牙冲他吼道：“你先走啊，过来干嘛！” 沈墨没有说话，照着陆远身后，挥了一棍，偷袭的人应声倒地。 陆远心头一喜，看不出来啊！ 平时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沈墨，打起人来手够黑的。 很快陆远就笑不出来了，眼前一道银光闪过，刀锋朝着沈墨的胸口砍去。 陆远几乎本能反应，朝沈墨扑了过去，轰隆一声。 二人摔倒在地，沈墨被陆远压在身上，整个身体不是一般的重，头埋在他肩头，压得他喘不过气。 门外警笛声响起。 混混们立马将手里的武器一丢，落荒而逃。 “陆远，你快起来。” 沈墨低喘着呼唤陆远，陆远艰难抬起头，脸庞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扯起嘴角，声音虚弱沙哑，“我……我好困……” 说完头无力地垂在沈墨胸口，昏睡了过去。 沈墨顿觉脖间发痒，有温热的液体滑进脖颈，垂眸一看。 殷红的鲜血肆意从陆远肩头涌出，一尺长的伤口连着肉外翻，暴露在空气中…… 沈墨瞳孔猛地放大，心脏仿佛针扎般疼了起来，红着眼睛朝赶进来的警察大喊，“警官，救救我朋友！” …… 市中心医院。 沈墨坐在走廊的座椅上，盯着手术室的红灯一动不动，整个人像丢了魂一般。 “沈墨，我弟弟怎么样？” 陆灵珊气喘吁吁地跑过来，穿着一身睡衣，素面朝天，卷头稍显凌乱地垂在一侧肩头。 紧跟在陆灵珊身后的夏晨希也是如此，两人都已经睡下了，收到消息衣服都来不及换直接赶来医院。 沈墨抬起眼睛看向陆灵珊，面容憔悴，嘴唇动了动，“还没脱离危险。” “伤哪了？” 沈墨咽了咽唾沫，艰难道：“肩膀。” 陆远是赛车手，肩膀要是落下病根，恐怕以后都不能比赛了。 沈墨不能想象要是陆远真的以后都不能赛车了，会是什么反应。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自己，要不是当时陆远扑过来帮他挡了那一刀，躺在手术室的就是自己了。 浓浓的愧疚在心底缓缓滋生……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打架？” 陆灵珊不明白，陆远脾气冲，爱出风头，但是身边有成熟稳重的沈墨，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沈墨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陆灵珊听完陷入深深的沉默，想到陆远被人划了一尺长的口子，眼眶不自觉红了起来，背过身抬手擦眼泪。 他们姐弟二人虽然生在令人羡慕的豪门，但生活却不尽人意。 从记事起，父母就争吵不乱，父亲出轨成瘾，总是夜不归宿，母亲被冷落，情绪不稳定，经常对年幼的陆远发脾气，动不动就拳打脚踢，关小黑屋。 陆灵珊那时在学校寄宿，个把月才回一次家，发现陆远身上有伤时，已经为时已晚，伤口都已经结痂。 因为童年时不幸经历，生性温和的陆远上学以后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易怒，经常和人发生冲突。 每每陆远受伤，陆灵珊都觉得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弟弟，自责不已…… 手术进行了三个小时，陆运才被推出来。 听到医生宣布没有伤到骨头，应该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沈墨这才松了口气。 …… vip病房。 阳光透过纱幔，撒进房间，地板上映出交叠的树叶影。 躺在病床上的陆远面肩膀缠着厚厚的纱布，面容憔悴，紧闭着双眼，剑眉微蹙，脸部线条柔和了许多，没了平日里的戾气。 沈墨坐在陆远床边，用沾了温水的棉签，擦拭着陆远干裂的嘴唇，目光柔和，动作轻柔，仿佛在擦拭自己珍贵的宝物。 待陆远嘴唇湿润后，沈墨收回棉线，低头的瞬间，视线开始模糊，太阳穴刺痛，耳朵里传来尖锐的声响。 沈墨摇了摇头，用力咬紧下唇，不适感慢慢减轻。 从陆远出了手术室，沈墨就守在他身前照顾，一晚上都没有合过眼，也没有胃口吃一点东西。 陆远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白花花的天花板，微微失神，喉咙痛的如同火烧。 “陆远，你感觉怎么样？” 沈墨见到陆远醒过来，悬着心的总算放了下来。 “我……咳咳……” 陆远这一咳，感觉胸腔都被人搞碎了一样，肩膀更是痛的厉害。 沈墨倏地站起身，“我去叫医生。”
第十六章 住院 陆远拉住沈墨手腕，虚弱道：“不用，咳咳……” 作为医院熟客的陆远，知道叫医生也没用，手术后麻药劲过了，哪有不痛的。 虽然可以打止痛针，但是副作用太大，陆远选择硬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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