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耽美小说网
站内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现代都市

野夏燎原

时间:2023-11-20 08:00:07  状态:完结  作者:喜上楣梢

  陈夜躲到那棵树后面,开始无声地、汹涌地哭泣。

  他忽然心里有了一个想法。

  “老板,你的水果刀能不能给我用一下。”

  陈夜擦干净脸上的泪痕,平静的表情看不出任何波澜。

  “我朋友他们在酒吧,刚在另一个摊贩那里买了一整个西瓜,没找到水果刀,酒吧里也没。我想把你这把刀借去用一下,切完就给你。”

  “行。”

  “谢谢老板。”

  陈夜平静地接过刀,然后朝着李卓曜那边走去。

  事情比他预想中的要顺利很多。这个没什么心眼儿的公子哥儿,真的就毫无防备地朝自己走过来,陈夜瞅准他的腹部,冲着要害就刺了过去。

  之前他在医院陪床,帮他妈按摩的时候,有仔仔细细学过人体穴位图,所以对人体的结构很了解。

  他知道,这把30cm的长柄刀刺在哪里才是要害。

  也许是因为酒精的作用,也许是因为压抑了很久的痛感令他变得扭曲,也许是因为——一切都不顺利,他在此刻忽然万念俱灰。

  没有妈妈了。

  剩下一滩无底洞一样操蛋的命运。

  要这命还有何用。

  “我妈死了,你知道吗,李同学。”他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边平静地把刀柄又捅进去一寸。地上的人流了满地的血,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有钱人的这么多血,是不是比穷人更贵,这么多血该有多少钱,不止5万吧。

  “5万块钱对你来说很多吗。一双鞋、一件衣服的钱,可是那是我妈两个月的命。”

  “既然开始就说了要帮我,怎么不知道有个词叫做送佛送到西呢?你既然送了,那么送到底又能怎样?对你这种人来说,很难吗?”

  “给人希望,又收回。戏弄穷人很好玩是吗。”

  余光瞟到半跪在地上的这人,垂手从地上摸起一块石头,就要朝自己砸来。陈夜偏头一躲,一眼看见角落有个空的啤酒瓶子,抄过来就直接朝李卓曜头上砸去。

  “砰”地一声,那个瓶子碎了一地。

  李卓曜摇晃着直直朝后倒去,头重重地磕在花带的边缘上。

  陈夜捡起刚才那块石头,又继续朝他头上砸去。

  忽然一个人冲过来就要把自己拉开。那人的力气极大,陈夜第一反应是找刀,直接握住刀柄把刀拔了出来。

  血溅了他一脸。

  地上的人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不再动了。

  陈夜举着刀对着周楚澜。

  “你男朋友快死了,我干的。”

  “周楚澜,凭什么。凭什么我们出身一样,你他妈的就能事事顺心,全世界都喜欢你,什么都做的比我好。”

  “李卓曜不是很有钱吗。连最后的5万块,都不肯借我。我都说了那是我妈的续命钱,这王八蛋他不相信!”

  “他活不长了。他活该,他欠了我妈两个月的命。”

  “我送你下去陪他。”

  陈夜举着刀就刺向周楚澜,酒精的作用令他麻木,又杀的红了眼。但眼前这人跟不要命似的,硬生生用身体去接,被砍中了好几下也无动于衷,只管去抢他手里的刀,甚至赤手用掌心去夺他的刀刃。周楚澜的手上被切开一道长且深的口子,他此刻却失去了任何痛觉,大脑轰鸣一片,从陈夜手里夺下刀,照着他的身体就捅了过去。

  “他死了,你这辈子,也完了。”陈夜摇晃着身体倒下去,手里还在拼命地挣扎着,要去从周楚澜的手里夺刀。

  周楚澜直接用膝盖跪在他的身体上制住。大脑在这一刻变得一片空白,五感消失,他似乎看不清、也听不清,就连眼睛也难辨世界的颜色——除了红色。

  周楚澜的眼中,此刻只有那片血一般的红。

  他晕血,从小就是。

  从过来看见地上那一滩红色的时候,周楚澜几乎站立不住——那里躺着的甚至是李卓曜。他感觉自己浑身的血都冷了,恐惧、愤恨……各种复杂的心绪交织在一起,身体却在摇摇欲坠,理智跟情感也几近支离破碎。

  陈夜的刀伸过来时,他本能反应就是接,刀割断他的掌心,他甚至都感觉不到痛。脑中一直在回响着极为刺耳的轰鸣,这声音炸得他头痛欲裂——痛觉从胸腔深处开始往外延伸,随着心脏的起搏输送到全身。

  大脑也失去了控制,所有的动作都只是当下的本能。他举起那把刀,照着陈夜的身体挥动,一下,两下,三下……机械地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作者有话说:

  抱歉,回忆线剩余这几章可能都会虐QAQ给大家呼呼~


第八十八章 周楚澜是谁?/P

  眼前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灰雾,周围光芒很微弱,李卓曜只能看见自己模模糊糊的身影。

  身上好冷,又裹挟着一种迎面而来的窒息感,生生地砸在面门上。他觉得自己喘不过来气,仿佛是被埋在了雪山之下,身体一直在往下沦陷。

  这是哪里。

  李卓曜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四周,什么都看不清。

  只有一片影影绰绰的哭声从很遥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一种类似雪粒的东西将自己淹没,几乎快要盖住李卓曜的眼和鼻。他在这片雪山一样的地方奋力挣扎,却发现没有任何可以握住的支点。

  这里一片荒芜,连刺骨的寒风吹过的时候都是寂静无声。

  “有没有人……可以来救救我……”

  濒死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人狠狠摁住了自己的咽喉。

  李卓曜的目光一点点涣散下来,眼前的残影也变得模糊不清,身体不受控制地继续朝下沉沦。

  “别怕。”

  一个低沉的声音传来,几乎跟死亡到来的脚步同频。

  但它还是极为幸运地,快了那么0.1秒。

  有人拉住了自己的手。掌心非常的宽厚、温暖,李卓曜立即紧紧攥住了这只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块救生板。

  “别怕。”

  这个声音一直在耳边回响。

  身体逐渐变轻,失去了深陷雪地般的那种束缚感,脚慢慢踩到了坚实的地面。这只手一直拉着自己,两人踩在雪地里向前奔跑着。

  李卓曜抬起头,看见了前方的一片光明。

  奇怪,刚才还是一片灰暗。如今远方可以清楚的看见一片金光灿烂,空气中还传来了阵阵辉煌的梵音,五色经幡的流苏从天边垂了下来,在风里高扬。

  “你是谁?”

  李卓曜问。因为自始至终,他都看不到这个人的脸。

  距离那片光越来越近,眼前也变得开阔和明亮起来。李卓曜心中喜悦,更紧地与那只手十指相握,朝着那片光明的方向一路狂奔。

  却发现那只宽厚温暖的手掌渐渐消失了。

  眼前白光一片,很刺眼。李卓曜伸手挡着光线,一点点地适应着突如其来的亮。

  这里是,医院?白色的光来自于病房的天花板。周遭都充斥着消毒水跟药物的气息,一对中老年夫妻正倚在自己床头哭泣,除了他们之外,病房里还站了不少陌生的人。

  李卓曜缓慢地转动着眼珠,看着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女人绰约美丽,但面目憔悴,细看之下,眉眼处跟自己有相似之处。男人高大挺拔,看起来似乎是一名企业家。

  两人脸上淌满了浑浊的眼泪。一见自己醒来,立即惊喜地凑上来:“醒了!”

  李卓曜看了他们一会儿,努力地在大脑里回想了好久,只觉得头痛欲裂,一摸,整个脑袋都被缠了一层厚厚的绷带,后脑勺的位置是疼痛的根源。

  “爸,妈。”

  费了很大功夫,他才认出来。眼前的这对中老年夫妻是自己的父母。

  应该是脑袋的伤让他记忆变得迟缓的。

  “能认出我们来,能认出我们来……”梅萍在一旁拼命抹眼泪,眼睛肿成了核桃状。李勋也双眼红肿,沉默地将手覆在妻子的肩头。

  “那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是李卓曜。”

  但李卓曜发现,对于自己的记忆变得很奇怪,他只是记得自己的名字,一种身份认同,脑海中有很多的画面像是没存在过一样,直接消失了。

  比如他看着病房右边的一名妇女,满脸焦急,长相跟他妈有些相似,他看了一会儿,试探性地问:“您是……姨妈?”

  “对,对,我是三姨妈……”

  不对,有哪里不对。

  李卓曜挣扎着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又被他爸妈赶紧按下去,帮忙掖好被角。他躺在病床上,抬头望着一屋子的人。发现自己居然一个都不认识。

  “医生呢!医生呢!我要找医生!”

  心里忽然涌上一种莫名的烦躁,李卓曜奋力地拍打着床铺,眼里泛着泪花,他把床单死死揪住,脸上呈现出某种歇斯底里。

  腹部传来一阵强烈的疼痛感,父母拼命的按住他,梅萍一边哭一边喊:“儿子,你刚醒,先别激动,医生马上就来。”

  医生刚进门,李卓曜就一把抓住他的白大褂,拼命摇晃着。

  “医生……我好像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主要是你头上的伤导致,所以记忆受损。”

  “那我什么时候能好?还能好吗?”他焦急的问。

  “由于遭受了猛烈的重击,还有身体上的伤引起的连带反应,你记忆受损的情况比较严重。不过,受了这么重的伤,你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医生说他在医院躺了半个月,生命体征一直很薄弱,但还是顽强的坚持着。近几天的生命体征才开始有好转迹象,直到此刻醒来。

  “妈,我为什么会受伤?”李卓曜转头问。

  “……你毕业旅行的时候……遇见抢劫的了。要来抢你的钱包,你不给,那人就捅了你……”

  梅萍红着眼睛说,又凑上来拉住自己的手:“你可把妈妈吓死了。谢天谢地,终于度过危险期了。”

  是这样吗?总感觉有些不对。

  但有哪里不对,李卓曜又说不上来。他脑子里混混沌沌的,忽然想到自己醒来之前做的那个梦。

  梦里那个救了自己的看不清模样的男人。那只温暖的手掌。

  “医生,我醒过来之前,大脑混混沌沌的时候,一直能看到一个人。”

  “这个人他拉着我的手,把我从一片很黑暗的地方带了出来。”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柔声道:“很正常。很多濒死者,在无限接近死亡的时候,会看到一个人,这个人会鼓励自己逃出生天,给人以生的希望。”

  “嗯。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跟我说‘别怕’。我就一直往前跑,朝着有光的地方跑去。刚开始的时候,眼前一直是灰暗的,什么都看不清。”李卓曜垂着头说。

  “这是心理学上的‘第三人综合征’。其实就是你大脑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许多去登山遇险、或者遭遇雪崩等情况的人,在濒死的时候都会有这种体验。会看到一个人,这个人是自己的拯救者。但其实,是大脑为了保护身体,在一种强烈的求生欲望之下,所幻想出来的另一种人格而已。”

来顶一下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
自愿赞赏网站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您的支持和鼓励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赞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