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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科医生神经了

时间:2023-11-20 06:00:05  状态:完结  作者:青容

  凌游 医师:目前是抑郁状态,但确诊还需要做专业评估,在医院门诊。

  患者:一定要去医院吗?

  凌游 医师:线上问诊毕竟不能作为诊断依据,要做专业的量表测评,如果你想要聊聊天可以随时找我,但确诊或者说需要药物干预治疗,那就必须要去门诊了。

  患者:好的。

  凌游 医师:你现在一个人住吗?

  患者:对的,住教职工宿舍。

  凌游 医师:如果身体允许,可以出去走走,约朋友,独处时间太长,是会影响心情的,有人陪会好很多。

  患者:我知道了,谢谢您。

  凌游因为请了长假,他的时间和杨亚桐比起来,似乎慢了很多。病情好转,他渐渐脱离病人这个身份,甚至重新开始跑步,只是有天跑了十公里,回家又出现心慌耳聋的症状,才不敢急进,选择慢慢来,渐渐的,他的心似乎也慢了下来。

  终于等到一个杨亚桐休息的周末,这天,他骑了李靖的摩托车,要载着凌游出去兜风。

  凌游本能地拒绝:“这大冷的天出去吹风是不是显得咱们智商不足。”

  “没有很冷,上次给你买的皮夹克和靴子正好能穿,你现在的发型,配这套真是帅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明知是信口胡诌,凌游还是觉得要对得起古人和来者,顺着他的意思,老老实实穿好,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等他扎头发。

  杨亚桐对捯饬他的半长发型已经很顺手了,他聪明,不光是学习考试,任何事情都学得很快,起初是跟发型师学,后来发展到他看一眼图片,就能复刻出大致的样子。

  凌游喜欢这样的时刻,两个人恰到好处的亲密,杨亚桐在他头顶讲一些医院见闻,大多都是有趣的事,讲他又学到了什么,遇到了多可爱的小孩,偶尔也有糟心的,陪着他一起表示愤慨,就能让他重新开心起来。他大概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时间被拉长了,杨亚桐在的时候,时间走得不着痕迹,杨亚桐一出门,这个房间就寂寥了下来。

  摩托车开出没多远,他侧过头喊了一句:“凌游你要掐死我么?松开点儿!”

  凌游反而用了更大的力气抱住他的腰:“你骑太快我害怕。”

  “好好说话!别逼我踹你下去。”

  “我想再听听你的心跳声。”

  杨亚桐不说话了,甚至为了满足他似的,加快了速度,同时加快的,还有他的心率。凌游的耳朵贴着他的背,断定这就是他为自己而心动。

  “冷么?”杨亚桐大声问。

  “不冷!”

  怎么可能冷呢,摩托车从跨海大桥上疾驰而过,凌游有一种飞翔的错觉,明明出门前才喝了小半瓶水,此时竟渴了,嘴里干涩燥热。他闭着眼,呼吸缓慢加速,幸好耳边有簌簌风声,不然凌游说不定能听见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挣扎着突围而出的声音。

  天阴,刚过五点半,夜色就聚拢过来,逐渐稠密,路灯依次亮起,像海浪,也像一支旋律,摩托车在车流中穿梭,左摇右摆的,凌游心里似乎也跟着这样的节奏,响起了一支曲。

  停在购物中心楼下,杨亚桐说:“还好骑车来的,不然周末一定找不到停车位。”说罢,见凌游愣愣的,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凌游深吸一口气,“骑车还挺刺激。”

  “是吧,那咱们也买一辆,回头你也去考个D照。”

  凌游点头,貌似无意地牵过他的手:“想吃什么?”

  杨亚桐四下张望:“干嘛呀,大庭广众的。”

  凌游故意紧闭着嘴,也不看他,执意牵着,藏在背后,就好像后面没人能看见似的,欲盖弥彰。

  杨亚桐假意挣脱,却被他越攥越紧,他夸张地叫:“断了断了要拽断了!”

  凌游刚一松手,杨亚桐便蹦出三尺远,手伸进外套口袋,故意跟他保持距离,凌游又去抢,抢不过就干脆也伸进他的口袋,一只口袋装了三只手,扯得杨亚桐的衣服都歪到了一边。

  他们低声吵吵着“多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你喜欢幼稚的人显然自己也成熟不到哪儿去”,一抬头遇到两个人,是闻筝推着段虹在逛街。

  段虹问:“干嘛呢你们?”

  “妈?”

  “闻老师?”

  “诶?”

  “你们认识?”

  凌游没回答,闻筝说:“我们生科院院长是小凌医生的叔叔,学校里见过。”

  凌游点头说是。

  都是相熟的人,顺势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吃饭,凌游以前和段虹通过电话,还没来得及见面,两人便分了手,这一次,这个时间,也不是他预想到要见家长的时刻,他紧张,他的紧张来自于对杨亚桐的愧意,也来源于自己。

  好在有闻筝在,一直笑意盈盈看着他们俩:“原来让小凌医生牵肠挂肚的爱人是咱们家桐桐啊!”

  杨亚桐看了他一眼,促狭道:“闻阿姨你觉得他帅么?”

  “当然!今天尤其帅,穿得复古,很像年轻时候的木村拓哉。”

  段虹也说:“哎我也觉得,尤其是发型!我们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特别迷他,就幻想以后找一个长成这样的男朋友。”

  杨亚桐得意道:“所以多年以后你的愿望被你儿子实现了!”

  段虹白了他一眼:“实现了吗?不是分手了么?”

  凌游说:“都怪我,我打算重新追求他。”

  杨亚桐假装惊讶:“真的吗?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没跟我商量,我不同意就不算!”

  看着他们互相对视的眼,闻筝说:“在不知道这层关系之前,你们两个在我的印象里就是两条不同的航线,不过现在看来,还真的挺合适。”她停了停,对凌游说,“你们很好,爱和被爱是很幸运的事。”

  这顿饭吃得轻松愉快,但回到家,杨亚桐突然严肃了起来,他问凌游:“闻阿姨是你的病人么?”

  凌游微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为什么这么问?”

  “我妈不知道,但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会和‘叔叔的同事’关系密切的人。”

  “我不能跟你说得太具体,如果你是我的实习生,可以给你教学,但你现在几乎能算得上是患者家属,所以我不能说。”

  “我知道,我不是想打探她的病情,我只想问问她还好吗?”

  “现在很好,你放心。”

  “那就行。我相信你。”

  “你妈妈和闻老师是很好的朋友?”

  “对,她们从小就是邻居,一起长大的,关系特别好,妈妈刚出车祸那阵子,闻阿姨几乎天天住在我们家,照顾她开导她。”

  “我跟她聊过很多,闻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学识和思想深度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那她因为什么会去看精神科?”杨亚桐刚问完就反应过来,“哦,不能说。”

  “其实她不是我的病人,是出院之后才认识的,我们聊天,也不像是心理咨询,更像是在探讨精神科学和哲学之间的共性。”

  “你们做学术研究啊?”

  “几乎是的。”凌游笑笑,“她能教我很多。”


第五十七章 物候新3

  看到蓝霆来电,凌游还是有些意外的。自从被孙奚要走之后,主任只是偶尔通过他询问自己的情况,而上午九点一般是科里最忙的时候,凌游接起电话问:“蓝主任,出什么事了吗?”

  “闻筝你还记得吗?”

  “记得。她怎么了?”

  “上周日因胰岛素过量被送到急诊,救回来了,但她一直不说话,结合之前的就诊经历,初步判断是自杀,送来四科了。”

  “我知道她是有1型糖尿病,这么多年了一直控制得很好。”

  “所以自杀的可能性很大。”

  “您说是哪天的事?”

  “上周日。”

  上周六,正好是他们在饭店偶遇,那个时候的闻筝,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凌游不相信,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职业敏感性产生了怀疑。

  “蓝主任,我想去看看她。”

  “以什么身份?你不是四科的医生。”

  “我……”

  “最好不要和病人做朋友。”

  “主任,我和她沟通过很多次,聊了很多精神病学和哲学领域的话题,其实她——”

  “其实她根本不像是病人,甚至比你更像个心理医生?”

  “对。”

  “她是哲学教授,研究了三十多年哲学,你要知道,她的知识体系比我们这种精神科医生要宏大得多。凌游,我不建议你去探视她,病人就是病人,她是病人,其实,你也是。如果她出院了,你们是朋友,可以随便聊,但现在最好不要。”

  “蓝主任,我上周六,和她一起吃晚饭的。”

  蓝霆立刻就明白了,凌游听到他在电话里轻叹了一口气,说:“那我帮你问一下四科。”

  几天后,四科同意探视。这是凌游生病以来,第一次回到脑科医院,被科室里不明情况的医生护士们开玩笑,问是不是背着他们改行做平面模特了,怎么外型像是被娱乐圈雕琢出来的样子。凌游也笑,说保存好他之前签过的名,说不定能卖出去。

  蓝霆把他带到一边:“药物治疗已经到了维持期,你最近感觉怎么样?”

  “耳聋还是有,但是时间持续很短,十几二分钟,发病已经很少了,偶尔感觉很难受,但意识从没丧失过,很清醒。”

  “那就好。凌游,闻筝的病情复杂,并不是单纯的抑郁,你千万不能因此自责,懂吗?”

  “我知道了蓝主任,您放心,我就去看看,不多说什么。”

  闻筝住的是半开放病房,和熙攘紧张每天都给人压迫感的城市中心相比,这里临着湖,到了深秋,色彩层层叠叠,景致好,甚至连医生护士们都比一科温柔许多,轻声细语的。

  被带到一间小亭子,凌游想起大学旁边的那座桥。

  “闻老师。”他打了声招呼。

  闻筝见到他,笑了笑,也没有寒暄客套,直接说:“小凌医生,你放心,我体验过了。”

  “体验过死亡的感受?”

  “对。刚开始是视线模糊,看不清,反而有一种很平静的感觉,就像有人强行给你眼前加了一块磨砂玻璃。”

  “然后呢?”

  “呼吸不畅头晕目眩那一小会儿有点难受,但很快就过去了,反而很享受。”

  “是低血糖,和窒息有点像,低血糖可能会导致一种欣快或解离的状态,就是你说的享受。”

  “那之后就没知觉了,我是在急诊醒的,后来他们建议我来脑科医院继续治疗,我同意了。”

  “闻老师,您是真的想要放弃自己么?”

  闻筝没回答,她平静如面前这片湖水。

  “凌游,我有很多问题想问你。比如这种半封闭的精神科治疗,是对病人的惩戒还是馈赠?你们作为医务工作者,在治疗的过程中,扮演一个好人,能从这个过程中获得乐趣么?这些量表是统计学赋予的权力么?还是医学的权力?我们这些在同一个空间里的病人,彼此之间有没有相互影响的作用?我每天观察他们,对我有益吗?还是说,真正的病人,他们的内心世界只专注于自己,所以我,到底算不算真正意义上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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