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鹤南,我鞋呢?” 陆鹤南凑过去,朝人眨了眨眼,“不知道,我又没拿。” “那我是怎么过来的,总不能是曲子墨把我抱到你床上的吧。” 纪文亭回过头看着人。 陆鹤南一脸阴沉:“他敢抱你!我打断他的手。” 纪文亭却笑了,他迎着陆鹤南的眼神,有什么在眼底漫开,“你看看,我就说肯定是你,其他人不敢也不会无缘无故把我抱到你床上......” 他本就生得十分俊美出尘,这一笑更是漂亮得让世间所有一切都逊色,像是一朵最漂亮完美的画在陆鹤南眼前盛开。 陆鹤南看着人的笑微微失神,他直直的盯着纪文亭的脸,像是在把眼前这一幕刻进心底,永远珍藏起来。 见人一直盯着自己,纪文亭止住了话,笑意也慢慢收起。 陆鹤南回过神来,他避开纪文亭投来的视线,耸了耸肩,语气非常自然,“说不定是你昨晚睡着睡着睡不着就爬起来睡到我床上了,又说不定是飞过来的。” “我睡着了,怎么知道你怎么过来的。” 陆鹤南非常自然,像是一点都不清楚纪文亭是怎么到他床上的,完全看不出来他昨夜把人抱到床上,早上还不撒手的神情。 纪文亭冷冷的哼了一声,他站起身,白皙的脚心接触地面,冰凉的温度从瓷砖传至脚心,纪文亭的脚趾被凉的微微蜷起,白皙的脚趾染上一层漂亮的粉色,他正准备绕过面前的床去穿鞋。 噌。 下一秒就被陆鹤南拽着手倒回床上。 “嘶。”纪文亭压倒了陆鹤南的伤口,陆鹤南轻声嘶了一下。 纪文亭听到声音便立刻起身,他看着逐渐被血染红的绷带,语气中有些难见的担忧焦急:“压到你伤口了,我看看,不行,我还是叫医生来吧。昨晚医生就说你醒了要叫他......” 看着目露担忧和焦急的纪文亭,陆鹤南只想抱着人好好亲一口,安抚一下。 虽然这个计划是他知道并刻意放纵的,但受的伤可是实实在在的,那天早上他生怕纪文亭会不小心受伤,本想多派两个人护着纪文亭的,又担心暗处的人发现端倪。 陆鹤南便提起百分之两百的精神,全力戒备,将纪文亭紧紧护着,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又让子弹避开要害打进身体。 这一招苦肉计可真的付出良多。 时间回到那天下午。 看着发过来的资料的陆鹤南一通思考。 虽然前面和他想的有些出入,但后续大差不差。 看完之后。 陆鹤南乐了。 这不是瞌睡来了正好给人送枕头吗? 他也不用做什么了,只要顺势而为就行。 不过还是和想象中有些偏差。 幸好的是,计划完美进行,没出任何意外。 陆鹤南回过神,紧紧的盯着纪文亭一开一合的嘴唇,纪文亭很久没这样关心过他了,上一次的关心还是纪文亭「出事」前夕。 他很想亲他。 实际上他也这样做了。 纪文亭正说这着话便被柔软的唇堵住了话语,他微微瞪大眼睛,愣了一下便开始推开陆鹤南。 但他的力气太小,又想起陆鹤南身上还有因他而起的伤口,怕伤口再次裂开,便没使太大的力气。 在纪文亭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陆鹤南终于放开了他,眼眸炽热充斥着柔和,手指轻轻抚摸纪文亭的侧脸,轻声低语:“文亭,我爱你。” 纪文亭还在大口的呼吸,没有任何征兆,便听到人的告白,他微微失神。 望着陆鹤南满眼都是他的身影,里面充斥着述说不完的爱意,纪文亭低下头,长长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神情,低头便看到了被血染过的绷带,纪文亭没再顾及陆鹤南的情绪,急忙按铃叫人。 “你伤口裂开了,先躺下。” 话落在门外守着的属下便敲门而入,看到陆鹤南裂开的伤口,一人急忙去催医生来,另外俩人打算扶着陆鹤南躺下。 俩人刚走进几步,这才发现陆鹤南和纪文亭他们的氛围不一般,陆总还抓着纪先生的手腕,俩人对视一眼,没有一人再往前走,甚至还退后了两步。 陆鹤南看到如此识相的属下甚是满意,松开纪文亭的手,还挑了下眉。 纪文亭趁机下床,穿好另一边的拖鞋。 “......” 纪文亭速度很快,陆鹤南都来不及让人去拿鞋过来,纪文亭就穿好站在一边了,他想扶陆鹤南躺下。但他一动陆鹤南,陆鹤南反而看起来面色更难看了。 陆鹤南朝不远处低着头的两个人说:“你们两个过来。” 俩人听到声音立马上前,不用陆鹤南说就扶着陆鹤南躺好,也不敢朝纪文亭那边看上一眼。 陆鹤南额上都淌出了细密的汗水,是纪文亭压到陆鹤南的伤口便有的。 刚刚亲纪文亭的时候还不觉得怎么,现在倒是感觉到疼痛了。 他刚想忍着,忽然又想起这是苦肉计来着。 “......” * 开始 “真是付出良多啊!” 后来 “说好的苦肉计呢?” ——陆鹤南
第一百三十二章 将死之人 陆鹤南想起之前做的蠢事。 真是,纪文亭在旁边他脑子都没了。 明明想好了要让纪文亭心疼的,事先他还记得说要喊疼,让纪文亭陷入自责和心疼当中。 那样的话,就不会随随便便离开他了吧。 后面,他全然忘记了这回事,只记得不要倒在纪文亭面前。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啊! 陆鹤南看着一旁目露担忧的纪文亭,又觉得好受很多了。 小没良心的,这回还好不是那么没良心。 时间过去不到一分钟,门被敲了三下便被推开,医生正等在门外。 江医生赶紧进房,身上还带着应急药箱。 他一边给陆鹤南换药,一边说话,好转移陆鹤南的注意力,“时间太赶,我就先上来了,齐主任待会会带齐那些东西上来。” “嗯,你先给我......”陆鹤南突然想起什么,语气一下就变了,像是在遭受什么巨大的痛苦一样叫疼,“嘶......嘶......文亭,好疼。” 江医生突然发现转移注意力没什么用,只是换药,却像是比昨天取子弹做手术还疼。 以前比这还严重的伤不是没有,也没见陆鹤南喊疼啊。 他不禁放轻动作:“......” 奇了怪了这是。 不像陆总啊! 江医生瞥了一眼陆鹤南,发现人的一双眼睛像是粘上了纪文亭一般,一眨不眨的盯着。 纪文亭完全没发现异样,看着陆鹤南委屈望过来的眼神,他开口道:“江医生,您轻些,他很疼。” 江医生:“......”我也没用力气来着啊! 明明纪先生的话还是一样没什么情绪,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他只能再放轻些动作了。 陆鹤南转头,在纪文亭看不到的角度,眼神一下就变得锋利起来。 给老子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江医生从眼神中解读出这话,速度立马快了起来。 果然高工资难拿,还是纪先生好些,起码不会跟陆总这样。 而转回头看着纪文亭的陆鹤南立马又变了脸,一脸难受痛苦的模样。 他又开始作妖了。 “文亭啊,嘶,好疼。” 纪文亭思考了一下,面色不变,将手递过去。 蹭的一下,陆鹤南眼睛都亮了。 他捧着纪文亭的手就开始亲,从手背到指尖。 江医生头都不敢望这边看一眼。 他这回可算是明白了,原来是陆总的小心机。 咻地一下。 纪文亭拽了两次才收回被人啃的手,他看着手上的可疑液体,满脸嫌弃,“你干什么?” 陆鹤南抬头看着满脸不悦的纪文亭,他也奇怪,“不是你让我亲吗?” 纪文亭拿着纸巾擦手,擦了好几遍,一脸无语,“谁让你亲,是你喊疼,我是让你咬着。” 陆鹤南笑了,笑得时候伤口被牵动,他只觉得阵阵疼痛袭来。 纪文亭看着刚换好的药的伤口又开始冒出血来,他紧紧的盯着,身体也有些紧绷。 陆鹤南见人一直看着伤口,他虽想让纪文亭心疼,但又不想纪文亭看到他那狰狞的伤口处,便转移开纪文亭的注意力,“那我哪舍得,这么白白嫩嫩的手,要是咬出印子来我可心疼。” 纪文亭的眼睛果然从伤口处转移到了陆鹤南的脸上。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疼就别说话。” 陆鹤南:“......” “哦,那你和我说说话吧,文亭。”拖长的尾音,叫着纪文亭的名字。 纪文亭还没怎么样。 江医生却是被这句话震得手抖了一下,咽了咽口水。下一秒,男人的眼神如刀枪扫射在江医生的面上,江医生动作更加迅速了起来,恨不得把耳朵堵住。 他没听到陆总撒娇,没,他什么也没听到。 “嗯?” 纪文亭看着江医生手上的动作,淡淡的应了一声。 望着纪文亭不朝他这边看,反而去看江医生,陆鹤南心底忍不住冒出几缕阴暗的情绪,只想紧紧扣住纪文亭的手,让他那双眼里只有自己才好。 见狰狞的伤口重新被包裹上,纪文亭方才收回视线,结果看到陆鹤南一脸阴沉的模样。 纪文亭不理解,谁又开罪他了? “前两日躲在暗处开枪的人一看就是有预谋的,不知是谁动手?或许是你的仇家也说不定。” “呀,说到这个,那我的仇家说起来都讲不完,前几日风盛还在一场招标会上和我对上了,我便让他上了一次娱乐新闻。半个月前我砸了辜家那小儿子的头,顺便还给他爹弄进牢里去了,一个月前西南亚出口的货被我拦截了,对洽方损失了一大笔,那表情像割肉一样,还有三个月前......”陆鹤南笑了两下,挑着几件不太残酷的事情一一数来。 纪文亭明显不想听陆鹤南这样「功绩」,他打断了陆鹤南的滔滔不绝的话,“我见曲子墨还没过来,是还在查,没查到?” 陆鹤南眯着眼,“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想要陆某的命!叫我知道非得让他瞧瞧我的手段。” 话到后面已经凌厉,眸色幽沉,暗暗掺杂着暴戾的煞气,席卷着一场血雨腥风。 纪文亭坐在一边,看着一眼充斥着戾气的陆鹤南,缓声道:“你下手也别太狠,说不定就是这样,仇家才很多。”他的视线最终落在陆鹤南已经包扎好的新伤以及胸膛附近的旧伤上,声音极为平静,“给人留点后路。” 陆鹤南嗤笑一声,刚想骂人然后发现对象是纪文亭后,他锋利的视线落在纪文亭那张极为漂亮的脸上,那双瞳孔依旧是澄澈的,未被世俗所浸染,陆鹤南喜欢极了这双眼睛,看到的第一眼他就想将那双不染尘埃的澄澈清浅瞳孔给收藏下来,看清人之后便更想将纪文亭整个人给收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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