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身上的痕迹没个三五日是消不掉的,能想象的出昨夜的交织缠绵是怎样漫长和火热,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在已经陷入沉睡中的青年的侧颜轻轻印下一个吻,带着笑意离去。 男人英俊的面庞上还带有昨夜纪文亭恼怒至极挠出的痕迹。 陆鹤南丝毫不在意,甚至还觉得高兴,这可是自家的小爱人在床底之间挠出的痕迹!权当作情趣了。 —— 陆鹤南这次出差去了一周多,回来之后紧紧抱着人,欲把人融入骨血一般用力。 这是陆鹤南自纪文亭逃跑后将人关起来的第三个月。 正是盛夏时。 距两人第一次见面纪文亭被迫和人在一起已经过了整整三年。 陆鹤南出差回来后实在是没忍住,有些过了,又遭了纪文亭不少的冷眼。 但男人也无可奈何,这么久没见人,实在是想死他了。再加上纪文亭自他回来后就没给过一个正眼,完全一副无视的模样,这更是触了陆鹤南的逆鳞。 他厌极了纪文亭那副将他视作空气一般的模样,半天都吐不出一句话。若是看他,也只是淡淡的一眼,下一秒就会挪开视线,速度快得让男人不得不知道纪文亭是多不想看见自己。 可他又不能对青年做什么,那人就像个瓷娃娃一般,随便一掐就通红一片,心底涌上来的怒意化为欲火,根本控制不了。 只得暗暗摸着鼻子,给人端茶递水啥的更是不在话下。 没办法,他就只有这一个想疼着护着让着的人。 除了在盛怒之下,陆鹤南对纪文亭好得那是没话说,连最挑剔不过的莫远都说不出一句那人的不好来。并且,陆鹤南会暴怒的原因,必定是纪文亭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导致的。 若问起陆鹤南啊——那是京都陆氏集团的当家人,是无数少男少女想嫁的商业大佬,国内有名的顶级富豪。偏偏近三十年来没传过一句绯闻,在众人以为这人是不是有什么隐疾时,他在媒体平台发声,知晓那位已经有爱人后,无数人的幻想破灭。 后面看到那位的爱人后,只有生出惭愧之意的,只因那人太过出色,绝世无双的容颜,上好的家庭背景,以及那极其出色的绘画天赋,可不让他人生出惭愧之意吗?接下来更多的就是祝福和羡慕,还有不少人期盼两人分开的。若是站在青年/男人身旁的是自己该有多好啊! 那人只会在纪文亭面前低下那高傲的头颅。只会为纪文亭洗手擦头,只会为纪文亭压下那些坏脾气,只会对那一个人说:我错了。 这样的爱意怎能叫人不动容呢! 但。 两人的相处也不像他人想象的那样美好幸福,毕竟,一个是强迫,一个是被强迫;一个是偏爱,一个是不爱。 如同那华美的外袍被剥下,极荣的繁盛美好之下,是无尽的灰调和悲凉,带着颓败和疲惫。 这也是一座以爱为名的牢笼,附加上许多不等价的锁链,带着束缚和足以压垮人心的荒诞。 是苦,是乐,是悲,还是喜,自有人知...... —— 纪文亭从画室回到卧室是在陆鹤南去寻他之后,其实并不是很晚,没有平常的时间晚。但陆鹤南不想人一直待在画室里,让他和自己一起去院子里散步。 陆鹤南站在不远处看人挥洒着笔墨,青年的神情是极度放松自然的,完全享受并投入其中的。 男人慢慢走到人身边,低沉的声音自纪文亭身后响起,“还在画那副吗?” 声音并不大,却让纪文亭身体微微一僵,手中画笔停顿了一秒,很快又回过神来。不然对于精益求精的纪文亭来说,这幅画怕是要毁了。 见纪文亭眉头微微拢起,男人只是静静的待在旁边,没再开口打扰。 待人落笔。 才接着说,“文亭,去散会步吧,别一直待在画室,今晚的月亮很美,你不是一向喜欢赏月吗?” 纪文亭眼帘微抬,神色淡淡,那双淡色的瞳孔中几乎没有温度,声音平静得像一片湖水,静谧,给人舒服的感觉。 “我不是之前就和你说过好几遍吗?我画画的时候请不要打扰我。” 说出的话很平淡,甚至带着点疏离。 陆鹤南却丝毫不在意,只要人和他说话。哪怕是骂他的话,他都一笑而过,不当一回事。而若是纪文亭一直不说话,陆鹤南就很烦躁,恨不得把人的嘴撬开。 “抱歉,忘记了,我看月色不错,就想着和你一起散会步。”见人不说话,陆鹤南继续说:“那,我们出去走走吧。” 纪文亭看了眼天上的月,今晚月色的确很好,天空呈靛蓝色,云层是铅灰色的,几乎与夜幕融为一体,明月当空,圆月银白亮目,旁边的星都看不见身形,被月的光芒所遮挡。 银白的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射在地面,泛着幽冷的光芒,以一种悠长静美的姿态,覆在窗外的梧桐树上,屋内的灯光也透过落地窗倾斜过去。 梧桐树有两道影子,一道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黑,另一道很短,很淡。 静观片刻,月色很好,但纪文亭说:“不了,你自己去吧。” 等了许久,等了一句这样的话的陆鹤南并不满意,他知道青年不是不愿去,只是是不愿同自己去。垂眸逼近他,高大的身影几乎笼罩住青年,低低的笑着:“不想同我一起散步的话,那便回卧室吧,你说呢?”话中深意再是明显不过了。 纪文亭眉头微微皱起,不着痕迹地躲开几乎贴近面庞的男人,眸色平静,似乎不想同男人争辩多言。 男人失笑,后退一步,侧过头:“走吧,去睡觉,今晚不碰你。” 如男人所说的一样,今夜没动纪文亭,只是将人揽在怀里。 他本来就不打算动他,只是想和他散散步。 他不愿,那就罢了。 省的说他一直逼迫他。 —— 翌日下午。 纪文亭睡了一觉,待人醒来之后已是近黄昏,天端霞光滟滟,夕阳的霞光将树梢晕染成金黄色。 床上的人坐起身来,发现日色已到黄昏。于是下来之后将原本开着的窗推得更开,此时的夕阳也不刺目,光镀在他身上,人也更显得柔和了。 陆鹤南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副这边的画面,窗边的人的衣服被风吹得摇曳,整个人在夕阳的照射下美好得如同一幅画,只是这画中没有他的身影。 他心中暗暗一沉,走到人的身后,将他环在怀中,低头亲吻他细碎柔顺的发。 将人抱在怀里陆鹤南心中仿佛有了落脚点,这人是他的,只属于他,他不会让纪文亭离开自己的。 纪文亭从人来了之后便知道是谁了,除了他还有谁能触碰到自己。 在人抱住自己的一刹那,纪文亭双眼一瞬冰冷,随后消散。 难得静下心来看看落日,就不打算为了陆鹤南破坏此时的心情,任由男人抱着自己。 两人都没说话,静静的待在一起。 和纪文亭一起看着夕阳西下,此刻陆鹤南就觉得幸福极了,满眼都是纪文亭,眸子里盛满的爱意任是谁看到都会动容。 看着太阳下山了,陆鹤南问人饿不饿,纪文亭没回答,陆鹤南知道这人就是这个性子。于是也没说什么,将人牵着去餐厅了。 * 那华美的外袍被剥下,极荣的繁盛美好之下,是无尽的灰调和悲凉,带着颓败和疲惫。 这也是一座以爱为名的牢笼,附加上许多不等价的锁链,带着束缚和足以压垮人心的荒诞。 是苦,是乐,是悲,还是喜,自有人知...... ——关于爱和束缚
第一百零八章 他爱的人啊! 他将特意给纪文亭煲的汤打开,盛好,放在青年面前,让人先喝点汤。 “来,喝点汤,你是不是又瘦了点。”话语虽是疑问,但,是叙述的语气。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人的身子愈发消瘦了,这么久也没养好。于是之前特意请人专门给纪文亭做饭,看病,吃营养品,补补身子。现在看来也没什么用,这人摸着比之前还要瘦些。 陆鹤南心里暗暗骂了一声,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不用人回答,纪文亭也不会回答。 只是静静的喝了口汤,沉默的吃着饭。 看着他与往日一样无波无澜的模样,陆鹤南只觉得心底生出一丝烦躁之意,抽出一根烟。 看了看安静着吃饭的人,又把烟放回去了。 纪文亭在饭后去吹风的时候接到了莫远的电话。 铃声打破了寂静的氛围,纪文亭从发呆的状态中回过神。 只听电话那头莫远爽朗带着笑意的话:“文亭,我到了,现在在车库停车,你在画室吗?我去找你啊。” 纪文亭微微弯起唇角,轻声道:“没,我在阳台,你直接上五楼来吧。” 张伏为人将车门打开,手放在车门上,以防莫远撞到头。 “嗯,我这就坐电梯上去。”莫远挂了电话,下车。 注意到了男人的动作,下车后莫远一把拉住人的衣领,迫使男人低头,两人的距离非常近,莫远凑上去吻了人一下,以示嘉奖。 见张伏还是一副面无表情严肃的样子,莫远撞了一下男人的胸膛,似笑非笑的睨了男人一眼。 张伏毫无防备的被人撞了一下,身子往后退了一小步,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搂着人腰,轻轻的拍了两下,皱着眉安抚:“抱歉,刚刚走神了,手撞疼了吗?” 得到了想要的回应的莫远张嘴咬着男人下巴,是不至于疼痛的力度,更像是调情。 张伏双眸中都是无奈,伸手摸了摸人的头发,示意人放开。 声音带着纵容:“阿远,这是在外面,别这样,在家里怎么样都行。” 莫远松开嘴,满脸无辜的回望:“哦。”然后脚步轻快的向电梯走去,“那走吧,上去看文亭了。” 张伏对上莫远那眉眼间皆是张扬肆意的脸,望着人轻快的步伐,失笑摇头。 用纸巾擦了擦沾满莫远口水的下巴,神色不变,迈开脚步。 佣人端茶进屋。 莫远接过递来的杯子,微微抿了一口,开口:“文亭啊,我给你带了你老师送你的茶,上回去s市带了你送的画去,老人家还向我打听你最近的消息呢,你记得抽个空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张伏将手里的东西给佣人,坐在人身边,目光一直在莫远身上,绵延着一股悠长眷恋的炙热,能够让人的心微微融化。 纪文亭嘴角微微勾起,清透澄澈的目光在灯光下透出一层朦胧的浅蓝色,“嗯,上回和老师打电话说了,确实很久没见老师了,等我......”话未说完,便止住了,微微停顿一下,才接着说:“算了,以后再看吧。” 莫远扯了扯嘴角,重重的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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