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宋砚琛手急眼快地扶了一下,才避免马上要去梦周公的简声掉地上。 只不过手上的书就没他主人这份幸运了,哐当一声摔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一声。 “嗯?怎么?”简声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脸,让睡意速速退散,一扭头就看见门口的人,一边站起来,一边招呼人,“岚之姐,你来了!” “来看看你们,顺便有点事儿说。”温岚之的神色倒还好,只是眼神夹杂着些许的厌烦,但这并不是冲着简声或者宋砚琛。 “你们有事聊吧!”简声也不是没眼色的人,温岚之这样明明是有重要的事单独和宋砚琛说,他也不想留在这里让两人不好说话,只不过…… 简声侧过头,掩饰住眼里微不可查的失落,他和他家宋先生差距还是太大了些。 想了想,他搓了搓脸,又没那么气馁。毕竟宋先生人和心都是他的了,他还要求那么多干什么? 就在简声自以为十分体贴的想溜时,宋砚琛突然开口,“你刚才还在困得犯迷糊,一身汗,现在出去?你是想感冒吗?” “我……”简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他有点不理解宋砚琛,他话说的还不够明显了吗? “老实在这块看你的书。”宋砚琛直接开口,否决了简声想避开的想法。 简声没有反抗,老老实实地坐回椅子上,捡起刚刚掉在地上的书,察觉到温岚之的目光后,他更是恨不得把自己的脸藏书里。 眼神虽然落在书上,他心里却在吐槽宋砚琛这段时间性情多变。 宋砚琛刚醒来那会,还左一个宝宝,又一个宝贝的哄着他,结果这才几天啊!又把他当孩子来照顾。 要是没别人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只是现在有外人在呢!能不能给他留点身为男人的面子! 就在简声内心狂吼好几遍的时间,温岚之十分精简地说了下宋家最近关于外贸的情况。 她对简声留下来没什么意见,宋砚琛都不在意,关她什么事情? 一开始,简声心里虽然会有些小纠结,但是被宋砚琛留下后,他也没心思去看书,脑子也听不进别人说话,整个人都神游天外了。 就在他走神的时候,一杯水递在面前,他本能的反应拒绝道:“我不渴,不用……” 后面的话彻底消失在宋砚琛的眼神里,他乖乖地拿过水了,宋砚琛还是没有放过他的意思,开口提醒般地说道:“从早上八点到现在两点,你就没喝过水。” “我喝,我喝。”简声连忙把手里的书放下,在宋砚琛和温岚之的目光里喝空了一杯水。 宋砚琛满意地点了点头,转头继续和温岚之说事情,留下简声满脸通红的地坐在一边,平时这样就算了,现在还有外人在,怎么宋砚琛就不能放过他一回? 简声有些泄气地靠在椅子靠背上,他有的时候感觉宋砚琛像个操心又磨叽的老父亲,而他就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儿子。想了一会,他又有些挫败了,他反抗了吗? 反抗?在宋砚琛的一个眼神下,他就老老实实的了? 宋砚琛注意到简声恹恹的状态,微微勾出笑了笑。 简声一开始的小情绪,他是知道,他没什么秘密是简声不能不知道的,与其让人去外面吹风,还不如让简声在屋子里待着。 还有,简声不爱喝水的这个习惯他更是了解,平时他得按时盯着,简声才能想起来自己得喝。 要不然,一天喝一次都算是给你面子。 温岚之在一旁看着暗道称奇,眼见着简声像被磨了爪子的小猫咪一样蔫头巴脑地坐在那里,还有,宋砚琛这副老妈子的样子更让她感觉惊讶。 有人情味儿了!不错!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信你的,永远 远 “京都南区的合作细节已经敲定了。”宋砚琛没理会温岚之惊奇的眼神儿,想起了一开始她来这里的目的,“我这次可是让了很多利。” “我要不是因为这个事儿来,也碰不到你这糟心的事儿。”温岚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她和宋砚琛之间利益向来是明算的,这会儿她也没和宋砚琛客气,直接说道:“等你这里康复的差不多,我也得回去了。” 宋砚琛点了点头,他知道温岚之不能待太久,毕竟温氏的一些事情还指望这个温氏未来的继承人来处理呢。 “对了,你大伯想见你,”温岚之想了下,还是觉得这事她没办法做主,“我对这种事情处理不了,下手轻了或者重了都不行,还是你自己来吧!” 没等宋砚琛反应,温岚之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还有你父亲,来了几次,被我和江野拦下了,他好像情绪不太好。” 说道这里,她神情有些怪异,宋父被儿子彻底夺权后,心情能好吗? 搁谁身上,谁心情能好,只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站在老朋友这一边,毕竟是宋家大伯先出手的。 这个时候,她也有些感慨宋家老爷子的先见之明,对宋砚琛这个孙子好不好暂且不说,但这看人的眼光的确是很准,七年前就能一眼看出来,家里的两个儿子撑不起宋家的产业。 要没宋砚琛这个孙子,后面的事情真的难说! 不用多言,宋砚琛明白温岚之的意思,在一边的简声则听得稀里糊涂的。 宋砚琛的父亲和大伯为什么要拦下来,想到这里,他又感觉有些怪异。 宋砚琛已经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了,怎么除了他姑姑和姑父,其他人都没来。这可不是头疼感冒的小毛病,一不留神儿,可能命都会没了。 还有……还有江野他们也很与众不同,要是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宋砚琛重伤,不应该先告诉父母吗?即使宋砚琛的父亲和母亲离婚了,可是宋砚琛的父亲这个时候不关心自己孩子的生死吗? 简声这个时候满肚子的问题,却不知道怎么问,从哪里问。 宋砚琛垂眸思索,平淡地说了一句话,“过段时间,我会去见我父亲的。” 言外之意就是,宋家大伯再来找他,不用告诉他了,他不见也不想管。 温岚之对这里没做过多的评价,反而打趣道:“趁着这段时间,你好好休息吧!毕竟过了这村就没这店儿了,我可不能一直在临怀帮你看着。” 宋砚琛对这话既没同意,也没否认。简声却暗自叹了口气,内心忍不住念叨起宋砚琛这两日的“任性”,哪里有病人的样子,都快工作认真成劳模了。 温岚之走后,简声手里一直拿着专业书,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想什么呢?”宋砚琛拿过简声手里的课本放到一边,“要是累了,就休息一会儿,临时抱佛脚也不是这么抱的,你少看几遍也不会差的。” 敢说这句话,他也对简声学习这方面是信心十足的,没必要在考试之前这么折腾自己。 还在胡思乱想的简声被这一句毫不讲理的话逗得一乐,歪头看着宋砚琛,似乎十分惊讶地说,“我竟然不知道,在你眼里我这么厉害?是过目不忘,还是一目十行?” “何止呢?”宋砚琛低沉地笑了一下,“简直是神童转世!刚才想什么呢?一脸的纠结。” 简声开玩笑般说宋砚琛一叶障目,只能看见他的好,想了想,他抿了抿嘴,试探地问道:“为什么不见你父亲和大伯?他们做了什么事吗?” 要是不知情的人,准会说宋砚琛对家人不好,对父亲不孝。 简声即使什么都不知道,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向着宋砚琛,不管在情感和理智方面,他都认为是别人的错,不可能是宋砚琛的过错。 要说这种行为是非常的不讲理的,他没任何道理、不讲缘由地偏袒自己人。要这种做法要是放在古代的君主身上,妥妥的是昏君的形象。 可是,简声从小和他母亲相依为命,那个时候未婚先孕的简母备受他人非议,几岁的简声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那些同阶层的、同身处逆境的人,用着最恶毒的言语说着这对儿母子。 老城区那边的房子家家离得近,好多楼房的间距都不符合标准,楼与楼之间的距离特别近,邻里进进出出的,低头不见抬头见。 三四岁的简声什么都不明白,只知道那些聚在一起说三道四的人在说他母亲的坏话,后来他慢慢长大以后,一边生气母亲对那些人的话视而不见,一边又痛恨着那些说闲话的人。 在这样的环境下,简声很难不护短,不护着他唯一的至亲。如今到宋砚琛这里也一样,他对宋砚琛的偏袒是不讲道理、不理智、没有理由的。 宋砚琛没错过简声语气里的小心,他摸了摸简声的下巴,这半个月以来,简声终于不像他刚醒来那样瘦了,连下巴都圆润了点,“我不见我大伯是因为他替我堂弟打掩护,不见我父亲是因为……” 他停了停,又继续说道:“他不是想来看我的,他是想让我放过我堂弟的。” “凭什么?”简声一听宋砚琛的话,满脸的痛惜和不理解,“你的命就不是命吗?他们凭什么这样要求你?” 宋砚琛摸了摸简声的头发,挽了挽简声的袖子,看着已经慢慢愈合的擦伤,轻一些的,已经看不到痕迹了,剩下的都是已经结痂了,“在他们眼里,现在我是宋家的当家人,得大度点。” 提及到这里,宋砚琛的眼眸微深,要是他堂弟不把主意打到简声的身上,他还有放过这个人的可能。 可是,千不该万不该,动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他现在的做法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碰了他东西的人是什么下场。 “你说的不对。”简声没被宋砚琛的话带跑偏,直接否认道,“你也会疼,会难受的。不能因为这个身份就忽视你的感受。” 他觉得那些人想的,和宋砚琛说得都没道理,身处高位的人的确要承担更多风险和责任,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可以任意地伤害他们。 不是能力越大,就越无坚不摧的,更何况,还是以这种要人性命的方式 “嗯。”宋砚琛的心里有种异样的情绪,他下颌贴着简声的额头,仅仅是这样的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他感觉格外温暖。 抱了一会怀里的人,宋砚琛突然开口说道:“你要信我,即使以后有人说我做的不对,你也要信我。” 简声不明白宋砚琛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地说这句话,可是他体会到宋砚琛内心的沉重。 偷偷侧过头看着紧锁的房门,抬头后,一个轻轻的吻落在宋砚琛的耳边,“放心,我信你的,永远。” 简声和宋砚琛谈论完这件事以后,就到了简声期末考的时候,因为正赶上考试周,简声只能中午和晚上过来看宋砚琛,即使有司机接送,简声还是感冒了。 看着鼻子冻得通红的简声,宋砚琛不忍心让简声来回折腾,毕竟医院离学校挺远的,结果让简声中午不用过来的这个提议被当事人当场否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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