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练习一下而已,对不起。”若秋很快低下头,于鹰却很快吻了上来,他睁大了眼睛,在瞬间僵住。 于鹰的吻和他本人性格一致,完全毋庸置疑,甚至有些发狠,若秋招架不住,只能迎合着, 直到呼吸不畅,甚至有些缺氧。 “唔唔……”若秋可怜地呜咽了几声,于鹰才短暂地放过了他。 病房的隔音不好,若秋不敢发出什么声响,一手支着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你也在练习吗?”他慌乱地询问。 “不是练习。”于鹰摇头,手指摩挲着若秋侧颈的皮肤,“是实践。” “哦……”若秋躲开他的手指,机械地掀开被子,几乎像逃一样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们,还是分开睡比较好。” 他几欲起身,又被于鹰抓着胳膊按了回去,跌落在床铺上,情急之间,他发现自己也抓住了于鹰的肩膀。 眼神无法骗人,饱含的期待到了临界点,已经快溢了出来。 “你现在说什么我都会当真。”他克制着快要失控的泪水,仰头望着于鹰的眼睛,“所以你不要……” “我也是。”于鹰没等他说完,轻轻打断他的话,“你说什么我也都会当真。” 若秋伸出双手,抚摸着于鹰的脸庞,他已经将面前的人忘记过一次了,他没有信心,自己也无法信服自己的记忆能持续多久,只能笨拙地想要要用触碰的方式记住这个人。 “我不知道未来的我会不会忘记你。”他的声音些许哽咽,“但是现在的我很喜欢你……” 余音还未落下,于鹰的吻就落了下来,将尾音尽数封存。 轻柔漫长的吻和先前的强制不同,吻在加深,从试探到交融,有足够的时间可以让他享受这种不真切的飘忽感。 手从抓着肩膀又转而抓着被子,最后无处安放,被于鹰抓住按在枕头上,十指交扣。 他觉得他跟于鹰好像都疯了。 他从未觉得医院的床铺有这么柔软过,身子在下陷,理智在抛去,一切都在飘然。 他伸着脖子,努力地去贴合亲吻,于鹰注意到了这个姿势的距离,侧身躺下,一只手抚上若秋的腰际,拉近彼此的距离。 接吻变得更加容易,若秋任由于鹰亲吻自己的嘴唇,嘴角,下颌,直到脖子,于鹰没有再往下。 他能感觉到于鹰在克制自己的欲望。 他在期待比接吻更近一步的亲密关系吗? 若秋没有犹豫,伸手将睡衣的扣子解掉一颗,于鹰的气息变得更加不稳,他半直起身,握住了若秋的一只手。 若秋无辜地望着他,用另一只手又把扣子解了一颗,很快又被于鹰捉住。 于鹰握着自己的手很用力,用力到骨节泛白,就像在克制些什么。 “这里是医院。”于鹰的视线顺着脖颈往下,很快又收了回来。 “我知道。”若秋还是那么看着他。 于鹰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俯下身,难耐地吻他。 病房里只剩下了低低的喘息声。 这一晚他们好像没有聊什么,只是彼此对上视线,就想要亲吻。 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过去都忘了。 第二天早晨若秋逐渐清醒过来,想起自己解扣子时候的样子,立马双手抱头,反复拉扯自己的头发。 于鹰现在在医院当志愿者,他昨晚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啊啊啊。 只是……只是接吻就可以亲一晚上。 若秋缩进被窝里,心脏呯呯直跳。 走廊里响起了查房的敲门声。 于鹰好像被吵醒了,若秋正想转身,一个吻落到了后脖颈,他浑身一激灵,下意识一手捂住了脖子,整个人缩成一团。 “于鹰……” “嗯?” “你下次要亲这里,能不能提前告诉我一下?” “为什么?” “我这里比较敏感。”若秋转了个身,抬眼看面前的人。 于鹰果然是一副揶揄的神情。 “知道了。” “什么?” “我说我知道了。” 他到底知道什么了! 若秋总觉得这个回答里好像隐藏了一些他不敢想的信息,当然他确实也没来得及细想,病房门被敲了两下,接着就打开了。 “查房。” 来查房的人只有叶琼棠一人。 她刚跨进病房几步,就快步走到窗边,把窗都洞开了。 “我怎么觉着这病房里有恋爱的酸臭味。” “之前那些医生呢?”于鹰没理会她的调侃。 “被我分散到各个病区了。”叶琼棠在床尾站定,“咋啦,一副没睡够的样子。” 于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是没睡够,查完了就继续让我们睡会儿。” “让若秋多睡会儿可以,你不行。”叶琼棠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 “又要让我帮忙?” “我刚楼底下遇到张师傅了,他说还等着你修剪院子呢。” “好,我等下就过去。”于鹰应了一声后,俯下身,似是要亲吻若秋侧颊。 若秋又是一个激灵,赶紧用手挡住他的脸,“叶姐还在这里!” “你们这是,掩耳盗铃还是咋的?”叶琼棠终于忍不下去了,“哎呦喂,你们散发的光芒比夏天的太阳还耀眼,没眼看没眼看。”她用手优雅捂眼,从手指缝中瞅着走出了病房。 房门“喀嚓”一声关上。 “叶姐走了。”于鹰的语气平静。 “她是被你气走的!”若秋用被子把自己整个身子裹住,像只气鼓鼓的河豚。 “是被我们。”于鹰硬是扯开被子,纠正道。 若秋无语地看着他大言不惭的样子,半直起身,装作不情愿地在于鹰脸颊上啄了一口,于鹰这才满意,慢吞吞地掀开被子起床。 “不要趁我不在偷偷喝咖啡。” “好。” “及时吃药。” “好。” 若秋就这么半躺着看着于鹰在病房里来回走动。 于鹰一改往常的利落,洗漱穿衣硬是磨蹭了好久,才从病房离开。 四周重归寂静。 若秋维持着原样,在床上坐了许久,转头看向窗外。 盛夏的阳光已经洒满了窗台。 昨晚的回忆一点点反复在脑海里。 于鹰接受了自己的感情,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他们接吻了,这也是真的! 窗台上太阳的光晕摇晃着,一如他晃荡的心。 若秋越想越害臊,在床上倒下,紧紧地裹着被子蜷缩了起来。
第七十章 青葱 繁茂的树木投映在玻璃上,整个病房都染成了苍绿色。 到了饭后吃药时间,若秋跟往常一样排在队伍里,只是今天队伍挪动得特别慢,半天都不见得往前几步。 边上的莫西干小哥不耐烦了,垫脚望了一眼。 “我说怎么这么慢,今天换新药,一个个吞得跟上刑似的。” 若秋在原地蹦跶了几下,“我看到了,那个药怎么长得那么像分散片?” “啥分散片?你吃过?” “嗯。”若秋整个人都耷拉了下来,他发觉自己记忆恢复也不是件好事。 之前被关禁闭室的时候,这个药他确实吃过,药丸一到嘴里就会散开,苦得难以接受,是他至今想起了都很抗拒的阴影。 “那什么,我去上个厕所,你别跟护士长说。”若秋后退了一步。 “喂,你不会又想逃吧!” “嗯,谢谢。”若秋冲他挥挥手,从聚集的人群中挤了出去。 他回到病房躲了好久,走廊出现了巡逻的护士,还一边喊着他的名字。 不仅如此,他还看到了于鹰的身影,他没跟着护士巡逻,而是径直走到了病房门口,好像已经笃定人就在里面。 为了避免被护士发现,若秋赶忙拉开门,牵住于鹰的手,把他扯了进来。 “嘘,你别出声,我刚才一直躲在这里,他们发现不了。”若秋小声地告诫他。 于鹰一脸无奈,却还是伸手温柔地梳着他一侧的头发。 “你要是再不吃药,护士长会怪我的。” “那个药是速溶的,在口腔里就会炸开,特别特别苦。”若秋从门缝里观察着走廊护士的动向,“你忘了吗?在禁闭室的时候,你总是强迫我吃这个药,我吃一次就要咬你一次。” 身后的于鹰没了声,若秋察觉到自己在自爆,不由地侧过身看了他一眼。 于鹰果然在严肃地盯着他。 “你到底想起了多少事?” “啊?” “禁闭室的事,都想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若秋冲他一阵笑,“就想起那么一点点。” “一点点是多少?” “什么美工刀的事啊,咬你的事,还有冲你发脾气的事……” “还有呢?” “还有……”这下轮到若秋懵了,“还有别的事吗?” 于鹰下意识地一愣,“没,算了,你现在先吃药。” 若秋也回过神,接连摇头,“不行不行,你跟叶姐说,我换回之前的药就行。” 走廊巡逻的护士还在叫自己的名字,声音越来越近。 “不行。”于鹰握住了门把手。 眼看着面前的人几乎是要开门应答,若秋赶紧凑上前,故技重施,咬住了他的嘴唇。 于鹰吃痛,条件反射伸手想推远,可惜他早有防备,用双手环住了于鹰的脖子。 巡逻的护士已经到了病房门口,敲了几下门后,开始伸手拉门。 移门被拉开了一条缝隙,于鹰一手揽过他的腰,把他往里带了带,又腾出一只手抵住了门。 “抱歉,我在换衣服。” “是小于啊,对不起。若秋在吗?我没在大厅找到他。” “他……不在……可能去休闲室了吧。” “好,那我再找找。”护士的脚步声远去了。 “你是不是疯了?”于鹰将身上的人摘了下来,声音没了先前的冷静。 也是,身为医院的志愿者,这样包庇病人可以说是失职了。 “是啊。”若秋堂而皇之地点头,“我都在这里住院了,你说我到底是不是疯……” 他没能嚣张很久,于鹰愠怒地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抵在门上,攻势翻转,他被按住亲吻。 嘴里很快感觉到了一丝苦涩。 若秋皱眉,咂摸了半天,才意识到于鹰居然含了那颗药丸! “喂……你……唔!” 若秋闪躲不及,只能捶着于鹰的肩膀,只可惜于鹰无动于衷,直到药丸全部融完,他才轻轻地松开。 “唔。”若秋脸皱成了核桃样,双手捂嘴,顺着门滑下。 “护士那边我会去说的。”于鹰就站在一旁,装作体贴地看戏,“说你已经把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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