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应了我的求婚。” 顾鹤停住了脚步,似非似笑的看着他,贺云屺被他看得有点心虚,“贺云屺,你是不是觉得我挺好哄的?” 完了,喊全名了!代表生气了。 贺云屺,你完了。 “不是、老婆你听我解释,我昨晚梦到你答应了我的求婚了。” “那现在睡醒了吗?”顾鹤睨了他一眼。 “醒了醒了。”贺云屺走去厨房系上围裙,“今天吃煎鸡蛋好吗?” “嗯。”顾鹤坐在沙发上滑着手机,看看有什么消息没回。 夏季清晨的微风拂过窗帘,晨曦的光透过玻璃落在贺云屺手上翻动的铲子上。 顾鹤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眼睛在看着电视上播放的新闻早报,闻着厨房飘来煎蛋的味道。 很平凡的一个早上,他完整的拥有了。 “老婆,吃饭了。” “嗯。” 无名指上的戒指在阳光的照耀下闪了一下。
第一百二十四章 晚安(大结局) 自从顾鹤把戒指调换了位置,眼尖的贺云屺一眼就看出了这是小狐狸悄无声息的认可。 今年的冬天来得似乎有些迟。不然为何他这么久还是没有感受到寒意。 倒是顾鹤,本来学校医院两头跑就累,贺云屺想带他去旅游被各种推辞了,问:自己有一个工作狂老婆怎么办? 能怎么办,宠着呗。 “老婆,今天早上让你带的围巾怎么落在家里?” 贺云屺刚出差回来,打开门就看见沙发上那条羊绒围巾,这不是他昨晚视频时特地让顾鹤找出来戴上的吗?怎么还在家里?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浓重的鼻音,含糊地回答道:“忘了。” 贺云屺就知道,“现在在哪?” “你回来了?”顾鹤在那头被冻得吸了吸鼻子,他真不知道一天之内能骤降十度。 “嗯,这次的合作很顺利,所以提前回来了,你下班了吗?” “下了。” “在外面?” “你不用来接我,我打车回去。” 贺云屺怎么会让他自己回来,“你去附近找间咖啡馆点杯咖啡坐着,我马上到。” “我不想喝咖啡。”顾鹤刚结束了一个案件。 按理说他其实可以安排给其他人。但是这次碰上的这个实属是太狡猾了。 世界上真实地存在着一种叫「意外制造师」的职业。 利用人体捐赠为突破口为市场,多出了器官猎人的职业。 正因为他深受祸害中能体会到受害者家属的心情。所以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同意和刑侦科的合作。 眼球7w,心脏155w,肾脏180w,肺40...... 当他拿到这份特殊的报价单的时候就知道不简单了。 “顾老师,我知道您童年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可能有所体会,处于我们的私心。如果您不能接受我们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加入。” 人的价值被压榨得一丝不剩。 顺藤摸瓜这些黑色产业链无一例外不是围绕着一个人,臧甚尧。 这个已经快模糊不清的名字再次出现在视野里。 贺云屺知道他要加入的时候并没有反对,总有一些事情需要有交代的。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贺云屺依旧能把顾鹤庇护在自己的世界里,这就是他为何丝毫不畏惧别人知道他软肋的原因。 他够资本,且够狂。 这件事情不仅国内轰动,且联合了国际警察进行围捕,说得上是一次最震撼的扫黑行动。 无一例外每位参与者都得到了提拔,顾鹤更是荣获表彰,他拥有了更广的世界,但是他拒绝了。 不知情的人心里真是直呼可惜。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选择是什么。 今天的局上,一波又一波的引荐,一次又一次的表彰让他忙得实在晕乎。 最终还是要参加科里的庆功宴。 果然,他还是无法适应这种人情世故局。虽然说没有什么利益性的聚会,但多多少少还是不自在的。 “我喝。”那边传来贺云屺关门的声音,“乖乖等着,马上来接你。” 他也不再拒绝,听话地抬脚走近了一家咖啡店,这才注意到窗户上开始装饰雪花麋鹿标识,原来是圣诞节快到了。 还记得那年的圣诞节,那个人真的是连哄带骗的把自己拐到手。 “欢迎光临。” 侍者迎上客人,替他们褪去大衣挂在手臂上,引导他们落座。 顾鹤望着阴沉的天空,点的那杯咖啡热气腾腾在他手边,热传递的作用果然是有效的,冰凉的指尖开始恢复了暖意。 忽然,他的背后笼罩了熟悉的味道,脖子上顿时一暖。 他仰头,看见贺云屺正弯着腰从后往前帮他戴上围巾,顺带摸了摸他的耳朵,“冷吗?” “一点。” 贺云屺知道顾鹤是不会说谎的。但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牵起他的手,“走了,回家。” “咖啡。”顾鹤望了眼那杯被遗忘的咖啡。 咖什么啡,一杯咖啡而已。 但是勤俭节约是刻在顾鹤骨子里的,贺云屺不喝他再不喜欢还是皱着眉会把咖啡喝掉的。 贺云屺扬手就把咖啡灌进嘴里,外行人都看得出是如牛饮水。 咖啡的温度刚刚好,是焦糖玛奇朵,焦香味在舌尖味蕾上绽放。 “喝完了。” 贺云屺并不介意周围投来错愕的目光,应该是看起来上流人士怎么会有如此粗鄙的行为。 顾鹤倒是微微皱眉,那种戏谑的目光在他这里很是敏感。 只是掌心被轻轻一捏,整个人被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乖,不跟他们生气。” 他们前脚刚踏出店后脚就感受到了脸上的微微凉意。 路上的行人不约而同地抬头。 “下雪了!” 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句,引起了更多的行人驻足观望今年的初雪。 其实对于他们来说冬天其实并不是一个拥有美丽的季节。 “你还记得吗,那年冬天,你把手伸进我领口里,冻的我一个激灵,你眼里都是恶作剧成功的小窃喜。” 顾鹤眨了眨眼看着他,似乎在回忆着他说的是哪个冬天。 贺云屺把人拥入怀里,宽大的衣服把人裹在自己的怀里,继续道:“可是后来眼睁睁的看着你脸上的笑意全部褪去,只剩木然的抗拒。” 他们两个人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其实都是顾鹤的迁就多一些。 或许二人相爱的过程中多了曲折。但是哪有一对恋人是彻头彻尾的完美。 贺云屺忽然脖子一凉,低头看到一双亮晶晶地眼睛,露出孩童般地皎洁。 他忍不住低头吻了吻顾鹤的额头,然后额头抵上他的额头,温热的呼吸在两个人间,呢喃道——“宝宝。” “会不会很幼稚?”顾鹤其实也没那么重的玩心,只是觉得新奇。 “不会,我很喜欢。” 两个人黏黏糊糊地看了场初雪。 回去的时候顾鹤还是染上风寒,感冒了。 “咳咳咳。” 贺云屺紧张得不行,毕竟他心脏本就不好,小病都能变大病,更是要精心呵护着,帮人洗好澡后穿上绒绒的小奶牛连体睡衣,显得他的年纪更小了。 顾鹤对于这些事没有意见的。但偶尔还是会吐槽一下他什么眼光,怎么总买这些动物睡衣,能不能成熟一点,他已经不小了。 贺云屺总是说要补偿童年的他。 反正他对穿衣方面也没有特殊要求,贺云屺乐意准备就随便他好了,反正也只在家里穿,妥协了。 生病的顾鹤软绵绵的,一点都不想动,窝在沙发上。 贺云屺把隐藏地办公桌升降出来,为了陪他,直接在沙发上办公。 顾鹤顺势靠在他身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刑侦电影,多了些趣味。 不一会儿贺云屺感觉到了自己空闲的左手被小狐狸抓过去了,笔在他的手腕上不知道在画些什么,他也任由着小家伙胡作非为。 知道他单手回复完了邮件,毛茸茸的小奶牛早就靠在他怀里睡着了。 抬起自己的左手,画的是一块简易的手表,时间指着十点整。 他的嘴角不由得上扬,看了眼现在的时间,刚好十点整。 不一会儿贺云屺朋友圈更新了。 配文:“独一无二。” 底下的评论呼啦呼啦的,热闹得很。 “贺子言:哈哈哈哈哈,哥,你幼不幼稚!等等,该不会是嫂子画的吧?呜呜呜,我也想要。” “李序南:好看。” “许纪川:七爷又开始秀老婆了,呜呜呜,想看嫂子照片。” “谢隽:我今天遇上嫂子了,太帅了!” “老黑:穿白大褂的嫂子最帅,不接受反驳!” “某总:七爷,啥时候有空再出来交流一下野花啊?” “贺子言:贺云屺,你要出轨?” “纪初澈:娇娇,我到pure了,我进去还是你出来?” “谢隽:hhhhhh,许纪川,你今晚屁股是不想要了。” —— 半夜,贺云屺是被滚烫的身躯热醒的。 “宝宝?” 顾鹤嘴里嘟囔着——“热。” “别踢被子,你发烧了,我们去医院。” “热。”顾鹤还在睡梦中,只是本能地想寻找凉快的地方。 贺云屺也不含糊,直接让医生到家里来。 最终还是挂水了。 “用紫色针头。” 医生手一顿,默默将蓝色针头换成了紫色的。 顾鹤醒的时候发现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医用敷料。但是他的手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捂着,一点都不冷。 只是稍稍一动,贺云屺就醒了,睁开眼便看见红血丝爬上双目,紧张地看着他:“乖宝,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了吗?” 顾鹤摇摇头,他的嗓子很疼,扁桃体估计肿的不像话了。 抬手抚上贺云屺的眼角,担忧地看着他。 但贺云屺回应他的是一个微笑,轻轻地亲了亲他干燥的唇瓣,“我没事,睡吧,再睡会儿,我已经帮你请假了。” 顾鹤捏了捏他的手指。 “没事,我身强体壮的不会被传染的。”贺云屺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退烧了,把人揽入怀中:“没事儿了,睡吧。” “嗯。” 在熟悉且温暖的怀抱中他很快就睡了过去。 (全文完) 麋渡想说: 在落日晚风尽头,贺云屺有的是自由,当他以为所有烂尾的结局都源于过度的热情的时候,被还是被他的神明救赎了,真正的道歉是回报或补偿,语言上的道歉不过是苦肉计,不值得被原谅。所以他花了三年的时间去懂、去爱他的狐狸,行动即是唯一的证明,这份爱已经如鲸向海,如鸟投林,无可避免,退无可退了。所以当顾鹤朝他重新伸出手时,他的灵魂已经和最爱的人拥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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