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没有自杀,活下来了。 两个男人没想到白年的反应会如此之大,秦厉钧抽出阴茎,把他轻轻抱进怀里,用袖口擦去他的眼泪,宽厚的手掌拍抚着他的脊背,深沉的目光看向他腿上那行字,不由得也沉默下来。 白年趴在他胸膛上,止住啜泣,他觉得那样太丢人了,可又想哭,哭声全堵进嗓子里,成了像小兽般的呜咽。 秦祉风来到他身侧戳了戳他红扑扑的脸蛋,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哭,但觉得他这样很可爱,简直像一个缩在大人怀里哭泣的婴儿。 “你哭什么呀?” 白年掀起眼皮看向他,幽怨又娇软,嗓子也是柔沙沙的:“我……我是疼哭的。和你没关系。” “哦。”秦祉风撇嘴,“我就猜到是这个。” 秦厉钧被两人的互动逗笑了,笑着握住白年湿漉漉的手掌:“让小风带你去洗澡,洗完澡睡觉。” “好。” 白年抽噎一声,又用脸颊在秦厉钧胸膛上蹭了蹭,把泪水、鼻涕都蹭到上面。从秦厉钧的角度看:一只白毛小狐狸正在他怀里钻来钻去,毛茸茸的大尾巴都快扫到他脸上了。 “可是你还硬着。”白年握住他的阴茎,抬起湿润的双眸看向他,“要不要我帮你撸出来?” “不用,你今天需要休息。” 某人却吃了醋,扯住他的耳朵问:“你怎么不问问我?” “那你来吧,我一手一个。” 秦祉风:…… 秦厉钧:…… —— 翌日晌午。 暖洋洋的阳光铺满房间,为床上莹白的裸体镀上一层浅浅的金光。白年昨晚睡在两个男人中间,翻来覆去很不老实,一会把半个身子都压到秦厉钧身上,一会又把秦祉风挤下床,睡个觉来回换了十几个姿势。醒来的时候被子早已经不知去向。 “你醒了。”秦祉风一直守在他床边寸步不离,“我把我们的床单被子都拿去洗了。不冷吧?” “不冷……”他揉动惺忪双目,“你给我拿身衣服。” “先吃饭吧,还热着。” 一碗新鲜的皮蛋瘦肉粥递过来,白年尝了一口,柔软的米粒饱含汤汁,肉香纯正,余香满口。 汤汁裹挟着白米流进胃里,浑身暖融融的。 “好吃吗?” “好吃!你做的?” 秦祉风的笑容略显遗憾:“不是。秦厉钧给你做的。” “奥……他还会做饭啊?” “恩。不过他很少下厨。” 白年继续吃粥,心思却飘远。 昨天的荒淫无度对他来说就像一场梦,到现在还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可事实就摆在眼前,他的的确确和这对父子,就这么顺理成章地滚到一张床上,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刺激让他现在还有些恍惚。 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怎么面对他们。尤其是秦祉风。 咽下最后一口粥,他哑着嗓子说: “小风,你会……生我气吗?” 没有等到回应。 “我,我不想失去你。昨天的事情其实可以解释……我当时在洗澡,我没想到他会突然冲进来。对于以前的一些事,我很……抱歉。” “你觉得你有错吗?” “我应该一心一意,不该为了一点钱就抛弃你。” 他擅长撒谎,却不擅长坦诚相待。可是有些话必须要说,而且要趁早说。 “我知道。”秦祉风敛眸淡然道,“我不怪你。就算你不答应他,他也有想别的办法拆散我们。” “……” “没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想什么。念念,我不会离开你的。但是这两天我也想了很多,以前我不想放手,是我太固执,占有欲太强,想把你占为己有。那时候我天真自大地以为你真的只喜欢我一人,整个世界只有我。” 那个时候尚还年轻,以为付出相同的感情就能获得相同的回报。 “可我现在才知道不是这样。这两天重新观察你才发现你表面和人很亲近,但又带着很强烈的……疏离。念念,换句话说,其实我从来没走进你心里。不然……”他自嘲一笑,“你也不会拒绝我的求婚。” 白年欲言又止。 他想辩解,可又不知从何说起。 “以前我爱的太满,无形之中给了你很多压力吧?以后我会克制。” “不用!不用克制。” “……算了。你就把我当做一个非要缠着你的精神病患者吧,本来就是。” 手心因为攥紧的绳子已经千疮百孔,宁可忍着疼痛也不松手。 关于放手,是秦祉风这一生需要锻炼的课题。 “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认为秦厉钧对你很好,你也喜欢他。”他像是下了很久的决心,“我愿意慢慢接受他。” 这简直天方夜谭,白年完全僵住。 他没听错,小风竟然…… 退让了。 白年瞪大眼睛:“真、真的?” “你都叫他daddy了。当然是真的了。” “你真是的……这两件事又没关联。”他脸上浮现出红晕,“而且那是他让我叫的。” “我知道。” “你为什么突然就愿意接受他啊?” “因为你。因为我爱你。” 白年想破脑瓜也没想到这两者有什么关系。他还是太笨了。 “只要你开心,怎么样都可以。不要委屈自己,不然我心疼。” “小风……谢谢你。” “不客气。”秦祉风笑着揉了揉他的头,“一会穿上衣服下楼吧,我先出去了。” “好的。” 一切发生的顺理成章,他的脑袋晕乎乎的,有种要着火的感觉。 也许是见惯了父子打来打去的场景,冷不丁地想象一下他们和平相处的样子……白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第七十八章 后面这段人生如重获新生 垂暮的晚霞升起。 白年懒洋洋地躺在客厅阳台的摇椅上,双膝盖着灰色毛毯,享受地眯上眸子,仰头就能透过玻璃窗漫天的火烧云。 怀里还趴着一个熟睡的女童,柔软的棕色长发披在双肩,拥有和白年一样莹白似玉的肌肤,五分相似的精致眉眼,睫毛长且翘,瞳孔是浅浅的琥珀色,笑时有两个可爱的酒窝。乍一看倒像混血儿,极其吸人眼球。 汗水润湿她脸颊的发丝,白年轻轻抚去她鬓角的长发,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底的温柔如水般荡漾。 想到她就是从他肚子里生长九个多月的小家伙,白年更加爱惜她,指尖的动作柔和三分。捧着怕掉了,含着怕化了,只想紧紧抱在怀里永远不撒手。 “你浇了快一个小时花了,还没浇完吗?” 趁着女儿睡觉的时候,白年观察秦厉钧将近一小时。只见他戴着眼镜站在花盆前,一手拿剪刀一手提手壶,围裙上还放着一包白色粉末。修剪花叶、适当浇水、铲泥,施肥……认真钻研的模样好似在做科学实验。 他知道他爱养花。家里大大小小的盆栽加在一起至少有几十盆。阳台上的仙人掌、处处可见的茉莉花、四季海棠、卧室里的三角梅、办公桌、书房茶几上独具风韵的文竹、角落里的虎尾兰,又或者是一楼小花园里大片的盛放的玫瑰、太阳花。 花这种东西死的快,死的多。但从没在秦厉钧脸上看到过遗憾,他只会默默扔掉它,再种上一盆新花填补它的位置。 “还早。” “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养花啊?”他好奇地探出头。 “到年纪了。”秦厉钧打趣,“等你到我这个岁数就明白了。” “你也不老呀,雄风依旧嘛。” 他掀起眼皮,语气平淡;“……那只是在床上。” 其余时间,他都在读书、发呆、锻炼、睡觉、工作。虽和年轻一样循规蹈矩,每天都过着按照计划严格执行,但近几年明显力不从心。更在意养生。 就连拜佛的次数也增加了。 当然,这些话他从不和别人说。 “你可以和我一起养。你看……像这种叶片上卷说明高温干旱要及时补水。相反,如果叶片下卷就是因为温度冻害。养花其实很简单,只要你肯用心。” 这副样子褪去咄咄逼人的冷淡,多出几分平易近人、祥和。普通的灰色polo衫,宽松长裤,脚踩一双黑色拖鞋,额前散落的刘海衬得他慵懒松弛。 白年更喜欢他这样。 “我不太喜欢。但我可以给你打下手。”想到以前把秦厉钧养的十几盆花砸了个粉碎,他也有些心疼,“你平常除了喂鱼就是养花,没别的爱好吗?” “没有。” “年轻的时候呢?你看现在的富二代,美人豪车美酒不断,你多少也享受过吧?” 秦厉钧很认真地看着他; “没有。” “那,那你这人生也太没意思了!可怜你这么好的资源了!” “有好的资源就要拿去挥霍吗?”他反问他,“何况,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工薪阶级,拿到的工资只能供我和小风勉强温饱。” 这话不知道别人听了信不信,反正白年信了,信的哑口无言。 所以秦祉风一辆车几千万?所以秦家大宅子和别墅都是国家给的?所以他鱼池里的一条鱼三十多万?所以他位高权重只是“混着玩玩”? “呵呵……你挺会讲冷笑话的。” 秦厉钧欣慰地笑了;“是的,其实我很幽默。” “那你给我讲一个。” “真的?你要听吗?”他似乎有些兴奋,不等他回答已经跃跃欲试,“从前,西游记里的师徒四人去取经。他们看到一块石头,石头上有个笑脸,孙悟空问这是什么?唐僧说,你妈笑了。” “……啊?” 白年没听懂,秦厉钧却乐在其中。他不知道的是,他生活中最大的乐趣就是听冷笑话,可惜从来没有机会把好玩的笑话讲给别人。 “很好笑。不是吗?” 白年不理解,哪里好笑了。 “要不要……再讲一个?” “额,啊?啊,好。” “公共汽车上老太太怕坐过站,逢站必问。汽车到一站她就用雨伞捅司机:“这是展览中心吗?”“不是,这是排骨。”” “噗……” 白年忍俊不禁,笑话并不好玩,但这个无聊的冷笑话让秦厉钧字正腔圆地讲出来,配合不符合他平时认真冷酷形象的微表情,反而有一点点戳他笑点。 “老师,你怎么和昨天晚上不一样啊,完全两个样子。” 他勾起唇角,“你也是。” 也对…… 昨天晚上,他还叫他爸爸呢…… 想起来就好尴尬。 白年红着脸不知道再说什么。 “其实我有点好奇,你那些……尴尬的冷笑话都是从哪里看到的?” “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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