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以后我天天提醒你。” “……”裴盛趁机抓住落在他肩膀上的手,抚摸他伶仃的骨头、纤长的手指,最后又揉进掌心,不论白年怎么挣扎他也不舍得松手,“我忽然发现像夫人这种厚脸皮的小婊子也别有一番风情,比如你们很会讨好男人。” “我真心觉得精神科更适合你。” “就算我进精神病院也会拉着你一起进。”裴盛把白年拥入怀中,吻住他的额头,“在对我指桑骂槐之前要不要先去看看我送你的大礼?” 大礼? 水晶、金子、钻石?还是豪车豪宅?还是说……美食? 其实这些对白年来说不算珍贵。毕竟他的胃口已经被秦家父子喂大了。 如果放到五年前,他一定会特别喜欢。 “你能给我什么东西……你能给我的,小风都能给我,切。” “不。我这个礼物,全世界只有我有。” 白年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心中焦急万分,“那你先带我去看看。不许卖关子了。” “好。你和我来。” 跟随裴盛穿过悠长的走廊、高耸的星空顶,宽阔的视野逐渐狭窄,走到一楼最尽头时进了电梯。摁下“—3”层的按钮,电梯即刻下降启动。 白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在家里安电梯的,哪哪都好奇,“你这负一楼是干什么用的?” “酒窖。” “那负二楼呢?” “备用衣帽间。” “负四楼呢?” “专门放金块用。” “……”白年想到那个金光闪闪的画面都忘晕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球在削瘦脸颊的衬托下更加硕大,微微瞪出来,一副小财迷的样子,“那,那你能不能给我几块?我看看是不是真的。” 裴盛挑眉,随后便笑了。 “好啊。” 说完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幽暗的暗道,像狭长的小巷,像地下室。不同于一楼的辉煌,这里阴冷潮湿,看不见一丝光亮,并且异常安静,心脏跳动的声音在这里显得更加清晰、明亮。 好黑…… 推开一道暗门,有橙色的灯光流出,借着这抹不太明亮的柔光,白年连忙跟了进去,生怕被关在外面。 “啪——” 裴盛在冰凉的墙壁上拍下开关,刺眼的白昼灯瞬间照亮整个房间。待视野明朗后,白年这才发现屋子里不止有他和裴盛两个人,左右两边还站着四人白男,通通是强壮高大的体格,立体的五官,手中执抢,威严无比。 而在正中间,一个略显肥胖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身上绑满绳子,暗黄憔悴的脸上布满汗珠,他的裤裆明显湿了,地面还有一滩腥臊的黄尿。听到开门的声音,男人抬起头,睁开肿眼泡,他显然认出了白年,认出白年的瞬间像是见到救命恩人,咧开嘴唇露出一口黄牙,声音激动无比: “白年?你真的来救我了!?” 白年认了好一会,直到听见这熟悉的嗓音时才认出眼前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是谁—— 他的初恋男友,王凯。 犹如当头一棒,白年猛地打出一个激灵,感到刺骨的寒气侵入他的骨髓。
第四十七章 薄纱恶毒男配 白年的青春早就死在王凯身上了。曾经对爱情的执迷不悟如一把火般将他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他痴迷过、憧憬过,终究还是飞蛾扑火,一股脑扎进毁灭的幻想里死去了。 那段时光的回忆如同嚼蜡,嚼来嚼去才发现它从最开始就是腐烂的鲜花,花瓣爬满肥丑的肉蛆,露珠不是露珠,其实是嗖掉的泔水。花茎长在臭气熏天的垃圾桶里,就像王凯腥臭的阴茎,曾一次次在白年的逼里抽插,发泄欲望,再把精液放纵地射进去。白年至今还记得吞吃他阴茎时的触感,每一次深入他身体里的滋味如今回想起来都像受刑,肮脏无比。他误把精液当成花蜜,误将霸凌当成爱情。 再看王凯油腻的啤酒肚、满脸油光的肥脸,每个身体部位都让白年作呕。尤其是想到自己能雌伏这种男人身下连连高潮、污水横流时,心中生出自厌和悲哀。他也是和他们寄生于同一朵腐败鲜花上的苍蝇,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低贱的命运。 不,他不是苍蝇,而是一个骚婊子。 “在想什么?”裴盛暧昧地搂住他的肩膀,笑着咬住他的耳朵,舌尖沿着他的耳垂舔到耳廓,“怎么见到老情人就不会说话了。你可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要杀要剐任你选,仅限一次机会哦。” 王凯痛哭流涕:“白年,我们相爱一场,你不会这么狠心的!这些天我一直在诚心忏悔,求你放了我!” 没有忏悔,只有嫉妒。他哪知道这婊子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早知道当初和兄弟们玩死他了,或者他堕胎的时候死在手术台上最好。像他这种没爹没妈的人,家里还有个废柴弟弟,就算死了也没人计较。 死了好,死了才好!怎么就没死,还给他招来这么多祸端呢!? “我…”白年咬住嘴唇,“你真的在忏悔?” “真的,我对天发誓!” “你在忏悔什么呢?” “我当初不应该那么对你,如果再给我一个选择的机会我会加倍对你好,一心一意爱你。” “真的吗?”白年天真地问。 没想到他还是这么好骗。王凯长舒一口气,他这才有心思仔细观察白年的脸,发现他真是越长越水灵了,能看出来让男人滋养的不错。特别是那对魅惑的狐狸眼变得无辜时,黑色眼球凸起时显得眼睛更圆更大,野欲中不乏纯真……如果能再和他干一炮就好了,让他也玩一回有钱人的东西。 他发福了,白年却没有,还是高挑的个子,模特一样迷人。 “千真万确!我可以拿我性命做担保!” 白年蹲下身用食指点住他的唇,“嘘。”长睫毛扇动两下,乌莹莹的美眸含着一层朦胧的水汽,瞳孔却黑得纯粹,宛若地狱里最锋芒的一束光,盯久了便毛骨悚然。 王凯莫名发冷。 只见他红润的双唇张开,声音轻若羽毛: “你在忏悔什么呢?” 他又问了一遍。 “我、我……”王凯慌了。 “你在忏悔什么呢?” “不是,白年你别吓我了,咱们有话好好说,我,我。” 白年的笑声甜美诱人,“把你的忏悔说给阎王听吧。” 说罢,眸底的笑意尽数褪去,只剩下寒潭般的冷意。 不等王凯反应过来,白年已经拿出裴盛事先给他预备好的刀子,这把刀锋利似剑,晃过来时犹如一阵白风。 “不,不要——” 白年怒目圆睁,呼出的热气都如滚烫的烈火般,狠戾狰狞的表情和方才判若两人。他全身的力量都像集中到手腕,手中提的刀子猛地刺向王凯小腹,刀尖破肉,皮开肉绽,血溅三尺。 鲜红的血珠溅到白年脸上,有一滴从眼皮滑到唇角,衬得他的笑容艳丽却又瑰丽。 “你在忏悔什么呢?”他着魔了,手上的刀子也不听使唤地朝里割肉,王凯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眼球仿佛随时能掉下来,一口浓稠的鲜血从嘴里吐出,血腥味弥漫整个口腔,堵住喉咙,强烈的窒息感袭来。“说啊!说话啊!你到底在忏悔什么,说啊你说啊!!!” “你,你……” 白年看他这样还不够解恨,恶狠狠地拔出刀子,又用力捅向他的心脏,“嚓”的一声,一刀毙命。 “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你以为、你以为轻飘飘的几句道歉就可以弥补你的错误了?不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因为你,我这么多年给人当牛做马,被人唾弃,受尽白眼!!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可能安心,我恨你,我恨你,你就算死也体会不到我当时一半的绝望!!” “你到底在忏悔什么?你卖过身吗?你被叫过婊子吗?你被强奸过吗?你知道鸡巴把嘴操裂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堕胎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感受着生命从我的肚子里被取出,亲眼看见孩子残缺的四肢时我在想什么吗!?你知道吗,你全都知道吗?如果你知道你为什么还要那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啊!” 王凯临死之前只看到白年癫狂的嘴脸,眼里含着眼泪,混合着血水流了一脸。 他在哭。 哭的好伤心。 可他为什么要哭? 没人知道,白年自己也不知道。 直到王凯死了,再也说不出谎话,他还有滔天的怒火和恨意没发泄出来,继续像机器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动作:把刀子拔出来,再用尽全力插进来,连续一分钟接连不断,从王凯的小腹一路捅向心脏、肾脏、大腿、阴茎……几乎每个地方都留下刀痕,直到尸体已经面目全非,露出森白的骨头,粉白的软肉,再也找不到一块完整的地方,全身都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窟窿。 白年的手臂已经僵硬了,他能闻到刺鼻的血腥味,除了血红色什么也看不到。他灵魂出窍、只剩一副空洞的器皿重复着相同的动作发泄仇恨,恨不得把王凯千刀万剐!眼睛糊满了鲜血和眼泪已经睁不开,双手更是染满浓稠的血,偶尔还能碰到骨头。 看着新鲜恶臭的尸体,白年依旧呢喃着: “你在忏悔什么呢?哦,你死了……对,你死了。” 王凯死了。 再也没有人敢伤害他了。 这就是伤害他的下场不是吗? 白年,你终于替自己报仇了。我爱你。 想到这里,白年终于声嘶力竭地大哭出来,每一次哭喊都是祭奠曾经死去的自己。 他嗓子嘶哑,发痛,血珠从头顶流到下巴、胸口,又浸透他的双臂和上衣,裤子……白年如重获新生,坐在地上抱头痛哭,那些血止也止不住,还流进他嘴里,黏住他的喉口,腥甜一片。 “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我还以为我一辈子都要带着恨活下去,还以为我这辈子都完蛋了……” 一双纤长的手臂从后面轻轻抱住白年单薄的脊背,裴盛从他的后脖吻下来,像一种无声的安慰,省略太多万语千言,却又情重千金。 感受到温暖的身体就在身后,白年下意识就想要投奔他,依赖他,转身扑进他怀里,揪住裴盛的西服放声大哭。 很乱他就止住了哭声。 缩在他的怀抱里睁大双眼,楞楞地出神。 回到客厅,白年一身血迹地坐在沙发上,待回过神来时已心惊肉跳,手心尚存刀柄的余温,回想起王凯的尸体还感到一丝不真实,像一场梦。 可又的确发生了。 “裴盛,我杀人了。” “嗯。”裴盛单膝跪在他面前,捧起他的手放在脸颊亲昵地贴了贴,“夫人很勇敢。” “你把他的尸体喂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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