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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闻斐：“喂，阿姨” 刘清：“………闻斐？” 钟闻斐：“是我，我们刚收工回家，小绥这会儿正在洗澡，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刘清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回复：“没什么重要的，那……就这样吧，空了我再联系他”。 钟闻斐：“…行，那我等会儿叫他给您回电话”。 刘清那边“嗯”了一声，说了再见，便挂了电话。 钟闻斐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本准备关静音，结果面容识别成功手机解锁显示到了聊天软件页面。 钟闻斐本无意窥探李绥隐私，但是看到消息栏上的“杜决“，钟闻斐皱着眉头还是点开了。 钟闻斐往上翻，内容并不多，几下便翻到了打招呼内容，而后往下，交流还算正常，接着是上次杜决发给李绥的蓝光碟照片，之后两人还简短的聊过两句，杜决说看了李绥的视频，李绥回了句谢谢观赏，接着就是今天下午的内容： 杜决：【图片】 杜决：抱歉，但还是想冒昧问一下，这是你吗？ 李绥：不是我 杜决：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我看到你也穿过这件衣服，这个人看上去也和你很像 李绥：这是在剧组试戏，我们不是恋爱关系 杜决：是我误会了 杜决：不是有意八卦，只是我听小恺说你和钟闻斐认识，后来才知道你是他的助理 04：12 杜决：既然如此那最好了，否则我想我是没有机会约你出来看电影了 杜决：你的工作忙吗，最近院线电影都挺不错的，如果你空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去看 李绥：工作比较忙，不太有时间 杜决：下下个月诺兰新片上映，到时候一起去看吧 李绥：到时候再说吧 杜决：好 . 情欲消失殆尽，钟闻斐转身，拿着手机进了浴室。 浴室里淋浴区已经有弥漫的水雾，李绥已经开始在洗澡，浴缸里还哗啦啦地放着水。看见钟闻斐进来，李绥推开玻璃门，头发湿漉漉的，皮肤白皙泛着水光，脸上却有些发红，情欲未消的样子。 钟闻斐没靠近，李绥用手指后梳头发，抹干净脸上的水珠，询问到：“怎么了吗？” 钟闻斐靠在浴室门框：“阿姨刚才打电话找你”。 李绥关掉水，拿毛巾擦了擦脸：“怎么了？有什么急事吗？” 钟闻斐：“没有，可能日常想跟你说说话”。 李绥走进：“我等会儿回给她……怎么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钟闻斐把手机递给李绥：“你跟杜决否认了我们的关系”。 李绥此刻也没了旖旎的感觉，平静了下来。 李绥：“下午不是商量好了说是试戏吗？” 钟闻斐看着李绥，突然问到：“你是在给自己留后路吗？” 李绥不明白：“留什么后路，我对他没有任何想……” 钟闻斐打断了李绥：“那你在车上说什么分手”。 李绥张着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我……我是说我怕我们分手”。 李绥今天一天情绪起起伏伏，本来因为情欲而兴奋，此刻情欲褪去，一下子疲倦起来。 李绥走到钟闻斐面前，眼神带着些哀求：“闻斐，我是真的不会喜欢杜决的，难道你还会怀疑这个吗？还有照片的事…我…”。 李绥突然泄了气：“我不想再说这个了”。 钟闻斐：“你是在埋怨我不让你拍戏吗？” 李绥抬头，摇了摇头否定：“没有…这也是我的决定”。 钟闻斐皱起眉头：“不用这么着急否定，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演戏，也喜欢拍戏”。 李绥：“可是这和我们之间其他事没关系啊”。 钟闻斐：“那你不想以现在的身份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身份？你是觉得做助理让你感到委屈了吗？” 李绥对钟闻斐的发问有些震惊，一下子没能回应。 钟闻斐：“如果你觉得你想去演戏，想跟着钱一宝拍戏，你可以坚持，我也不会一定去约束你，只是如果你觉得你选择了另一条路就一定能变得更好，那你未免太天真。你如果真那么想演戏，也不必为了我牺牲，你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 钟闻斐的话让李绥僵在了原地，甚至忘记了要去回应和反驳。 李绥的沉默让钟闻斐眉头皱的更紧。 钟闻斐：“你以为钱一宝拍戏是哪里来的钱？他要怎么低声下气恭维别人拉赞助，普通演员是怎么去拿角色？你会喝酒吗？还是你有什么别的优势让别人一定选择你？” 钟闻斐突然冷笑了一下：“是，差点忘了，丁生生的戏还是你对接上的，酒局你也不是不在行…”。 浴缸水龙头开着哗啦啦的，但是李绥突然一滴泪掉下来砸在地板上却好像比水流还响，“啪嗒”一声，一下子让钟闻斐哑了下来。 李绥飞快地抹了眼泪，维持着镇定：“我觉得我有些累了，今天先不说这个了吧”，李绥挤出一个笑容：“我想请几天假，我……”。 钟闻斐伸手抹掉李绥的眼泪，伸手把人搂进了怀里。 钟闻斐：“我……不是这个意思”，钟闻斐一下子有些慌神：“别哭了小绥”。 李绥想推开了钟闻斐，但是听到钟闻斐叫“小绥”，李绥却又使不上力气。 钟闻斐有些无奈，闻着李绥湿漉漉的头发，脸上也被打湿：“我只是想你永远没有不必要的烦恼，也不要被污染………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去和外面乱七八糟的人打交道，也不想看到你对别人阿谀奉承，小绥……我想你可以永远都轻松单纯，乖一点，好吗？”。 李绥抱着钟闻斐没出声，眼泪掉的更加厉害。 ---- . . . . . 还没到破镜的时候，再等等
第七章 九月中旬，丁生生的戏杀青，钟闻斐有了空档期，正逢朱珠下半年话剧工作首映，便和李绥一同去参加。李绥买了一束康乃馨，和钟闻斐一起早早进到后台休息室。 . 化妆镜的灯光下，朱珠闭着眼，化妆师给描着淡色的眼影，虽然已经年过五十，但依旧端庄美丽。钟闻斐走近，手轻轻搭在了在朱珠肩膀上打了声招呼。 李绥跟在后面走近，把花轻轻放在了朱珠手边的空椅上，正要打招呼，门口突然一阵骚动，有工作人员轻呼的声音，雷鸣带着林禛走了进来。 林禛在《老师》之后大火了一段时间，后续资源也跟的很好，知名度也有了很大提升。门口有工作人员是林禛粉丝，或许是知道钟闻斐就在里面，所以显得有些兴奋。 雷鸣和林禛走近，围成一圈，李绥回过头，补上了问候，叫了一声：“伯母”。 朱珠“嗯”了一声，还闭着眼睛在上妆，钟闻斐和李绥依次给雷鸣打了招呼，继而雷鸣把林禛推到了朱珠边上：“行，给你圆梦了，你朱阿姨就在这儿”。 化妆师停下手上的活，朱珠终于得以睁眼，看向了林禛。 林禛把手里的百合往前送，带着笑容：“朱伯母好，我是林禛”。 朱珠接过林禛的花，一并放在了边上的空椅上：“谢谢你，林禛”。 雷鸣头发上还别着夹子，摆了摆手：“朱珠，这是你剧迷啊，嚷着想给你送花呢，林禛，你不是和闻斐他们也认识嘛，那你们聊，我先过去继续化妆了”。 雷鸣拍了拍林禛肩膀，转身回了对面的化妆室。 林禛笑起来很明媚，刚张口欲对朱珠说话，朱珠放好鲜花，回过身，却转向了李绥。 朱珠佯装皱眉，回应李绥刚才那声“伯母”，说：“几个月不见，我老了这么多？”。 林禛的话没能说出口，只能顺着朱珠一起看向了李绥。 李绥看看朱珠，磕磕巴巴地说：“不……当然没有……”。 钟闻斐靠在化妆台边上，带着笑看着，没帮李绥解围。 李绥抬头看了一眼钟闻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清了清嗓子，叫了一声：“朱小姐”。 闻声，朱珠笑了，满意地点点头，继而招招手，再次闭上了眼睛，让化妆师继续。 朱珠：“哦对了，小林，再次谢谢你的花，很漂亮”，“雷鸣老师说你们都认识，那你们年轻人一起聊吧，离开始还有一会儿呢，闻斐，你和小绥带朋友出去转转吧”。 钟闻斐手放在朱珠肩膀上：“等会儿见”。 林禛：“伯母，等会儿台上见！”。 朱珠笑：“好的，待会儿见”。 李绥：“那我们先走了”。 朱珠凭音感抓住了李绥的手腕轻轻握了握，像是安抚，回答了一声“好”，然后轻轻松手，李绥跟着钟闻斐离开。 . . . 后台熙熙攘攘不易久待，三人最后回到了剧场一楼的贵宾接待室等待开场。 林禛见到钟闻斐十分高兴，和钟闻斐讲着自己正在拍的戏，趣事傻事，不亦乐乎，李绥有些插不进去，只能坐在一旁听着。 林禛在拍陈述的戏，因为钟闻斐也和陈述拍过戏，所以共同语言颇多。林禛大学还没毕业，穿着白t，带着笑，随着表述的内容，表情也丰富好看。李绥在一旁看着，心里没由来的生出一丝羡慕。 . 李绥单手撑着脑袋，没多久便出神神游，想着前前后后有的没的，直到脸颊被钟闻斐蹭了一下，李绥才回过神坐正。 李绥：“啊？要进场了吗？”。 钟闻斐笑着：“没有，我跟林禛说，你不是剧迷”。 林禛笑着接过钟闻斐的话头：“哦，我看你和伯母好像挺熟的，我以为你也是她的剧迷呢”。 钟闻斐看李绥发懵的样子有些可爱，忍不住又拿指关节蹭了蹭李绥：“发什么呆？” 接待室还有七八位别的观众，李绥本应该保持距离提醒钟闻斐谨言慎行，但李绥并没有。 李绥摇摇头：“没发呆啊”。 李绥笑了笑，虽然是在摇头否定，但看上去更像主动蹭了钟闻斐的手指。 李绥异常的反应让钟闻斐有些意外，刚凑近李绥想说些什么，门口来了工作人员邀请开始入场，林禛率先站了起来：“老师，走吧，快开始了”。 . . . 这部话剧李绥已经看过很多遍，并且也正如钟闻斐说的那样，李绥本身并不算是个剧迷，所以帷幕拉开，李绥并没有投入进去。 李绥对话剧兴趣一般，第一次走进剧院是在大学话剧表演之后。因为得知钟闻斐的母亲是朱珠女士，李绥不久便去看了一次朱珠女士的话剧表演，那次看到正是朱珠演的最多也是最久的作品《停留在今日》，朱珠在剧中饰演朱小姐，一演就是二十多年，所以李绥在和钟闻斐在一起的第一年末，钟闻斐带李绥回家聚餐的时候，那时李绥心情愉悦，活泼轻松，称呼朱珠为了“朱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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