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太聪明了!”林丹希双手握拳在胸前摇晃,小声夸赞着,不知道此时的万泊年在憋笑。 下班后,万泊年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家。身体上沾了不少细菌,所以没敢往床上躺,刚想闭上眼休息一下,忽然想起来什么。 “咔嚓。”镜头对上万泊年和紧贴在他旁边的小熊,快门按下,这张与众不同的合照就出来了。 小熊年年:[图片] 小熊年年:哥,你看,这个熊好可爱。 任谁看都是平平无奇。 万泊年怕周瑟弦理解不了,又发了一张图片过去:这个是我们两个。 那是五个小时前他在橱窗前拍的照片,明明什么都没有,硬生生给万泊年讲出了暧昧的气氛。 瑟弦哥:只剩下我们两个了吗? 万泊年的脸肉眼可见的变红了,鬼使神差地打出了那几个字:对,只有我们。 小熊年年:[可怜] 他不知道另一头的周瑟弦刚洗完澡,用毛巾擦拭温热的脸,嗤笑一声,心里不禁化成一滩水,好可爱。 瑟弦哥:太好了,没有人打扰我们。 万泊年一只手环抱两只熊,在看到回复后顿了一秒,随之而来的是无止尽的傻笑。连眼眸的瞳色也加深,满身疲惫因为一句话而消散,荒芜的土地是用油画笔填上光彩,用真情生长。 一天下来的发泄没有让他得到任何答案,于是万泊年不打算再思考这样复杂的问题,内耗只会让他遍体鳞伤。 周瑟弦过自己的人生,他过有周瑟弦的生活,够了。 刚好万泊年准备要拍毕业照,大家身穿学士服相互唏嘘,讨论今后的出路,承诺要做对方人生中一个重要的角色。这貌似是好朋友之间循环的流程,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无人知晓。 “三、二、一,茄子!”咔嚓一声定格了这一刻,包含了爱恨情仇、友谊和无数人的笑脸,还有更多的是他们四年的大学生活。 “年哥!”李汶手上拿的是他得意的画作,小跑过来跟正在通话的万泊年打招呼,怕他听不到还喊得很大声,万泊年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过去了。 万泊年并未搭理。 李汶好似忽略了万泊年正在打电话的模样,自顾自地说道:“明天不是有新电影上映嘛,我买了票打算和我女朋友去看,但是前几天跟我冷战了。我知道你喜欢上次那个美男吧?送你们了,还不浪费。” 万泊年眉间微蹙,不给回应也伫立不动,心想这可完蛋了。李汶的嗓门大,周围的人肯定听得到,如果通话那头的是别人,事情可以揭过不谈。 奈何那边是周瑟弦。 缺心眼什么时候能改改。 “怎么了?”李汶见他闭上眼揉搓眉心,长叹一口气。瞬间反应过来万泊年耳边放着手机,是在打电话的样子,愧疚感油然而生,“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跟别人讲话,票给你,我这就滚。” 说完撒腿就跑。 空气般的寂静。 万泊年试探性地喊一声:“哥?” “年糕?”周瑟弦将接收到的信息录入脑海里,只剩一句听不太清而被扭曲的称呼。 什么?万泊年呆滞。 周瑟弦出乎意料地忍俊不禁,在万泊年疑惑不解时轻笑了几秒,这才接过他的话,“我本来也想找你看电影的,没想到票多了啊?小年糕。” 万泊年后知后觉是李汶快读时模糊的词语,把“年哥”讲成了“年糕”。羞耻感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眼睛眨巴眨巴好几下,整个面部霎时通红,连同脑袋和嘴巴都打结了,不知道要如何作答。 感知好像断了线。 “不逗你了,找个好时机,我们一起去看你朋友送来的那场电影怎么样?”周瑟弦的语速快而平稳,仿佛是在讲述一件很小的事,任谁听了都会被魅惑住。 “好。”万泊年快要开心的疯了。 万泊年在短时间内被打回原形,像个孩子那样期盼周末的到来。他不图金钱、名利、美色,将一颗炙热的心捧上来,是为了满足自己,至于碰不碰得到,那就是周瑟弦的事了。 一个美妙的休息日,分配好了两件重要的事儿。一天当敬业模特,一天当小熊弟弟。 万泊年上一秒还睡在温暖的被窝里,下一秒就在摄影棚里挑选合适的服装。 “我亲爱的男大学生,能不能不要再挑了,难道没有一件衣服可以入你的眼吗?”林丹希踩着高跟鞋向他走过去,忍着性子扶额,随手拿了几件衣服出来,“这这这,三件都不错,你穿上跟仙男降世一样。” 万泊年勉强认可她的审美,接过三件中他认为最不错的那件衣服,转身进入帘子里的小空间换上。 林丹希用眼神上下打量他精挑细选的模特和衣服,总觉得还缺了点什么东西,在角落的收纳柜里翻翻找找。半晌,林丹希将搜刮出来的戒指,戴在万泊年的右手中指上。御用的模型嘴唇涂上口红,啪嗒一下印在同一侧的脸颊。 肉眼可见的性感了不少。 镜头下的万泊年整个人散发无限魅力。黑色的渔网上衣勾连起来的不仅是线条,肉体也很好的融入进去,不算宽松的衣服完美的展露了衣服下的肌肉。拍照的姿势不同,看到的部位也就不同。 下面的部分是西装标配。含有非凡意味的戒指,脸上火红的唇印,配上他蓬松凌乱的卷毛,眼神犀利得看向猎物,欣赏过的人都会眼前一亮。 “Perfect!”林丹希拍手叫好,对自己看重的模特赞口不绝,“果然帅哥就该配好的裁缝机,天塌了都有你的脸顶着。” 万泊年没有在乎她的彩虹屁,一张脸长在自己身上二十多年了,什么样他清楚的很。 “这也是工作范畴?”万泊年指了指右脸的唇印,眉头紧皱,林丹希急忙上手阻拦,“别动别动,待会可就花了。” “唇印是你这套照片里的点睛之笔,缺少了就没那味儿了!”林丹希半推半就地催促他赶紧进行拍摄,耽误的时间已经很长了。 摄影师等候已久,在为万泊年笨拙地摆弄自己身体时,流露出懵懂的深情抓拍了几张细节图,不作为宣传。这是摄影师的一个小爱好之一。 等万泊年终于摆好了,下意识看向镜头,不到一秒钟便被捕捉下来。 万泊年:? 疑惑但不敢问。 “好,手稍微放下一点,不需要看镜头,放松的看向侧下方。”万泊年乖乖听指挥,他缓慢垂下眼帘,总是藏不住眼神里的风情万种。 他的手指勾起脖子上的项链,半撑着下巴,点在唇瓣上,颈部微仰,刻意露出右脸部位的红唇印。 万泊年几乎是素颜上阵,脸上抹了些不太习惯的粉。原本打算只弄上这点,不料衬得唇齿发白,于是不得不再添点东西。林丹希认为并不需要浓妆艳抹,首饰也不宜过多,符合拍摄的基本条件就行。 “还要再换个姿势吗?”万泊年不习惯对着眼闪的灯光,强忍着不适弱弱地问道。 “稍等。”摄影师带着相机往林丹希那边靠近,低声讨论什么。喝口水的功夫,两人达成共识,继续拍摄。 摄影师尤为客气地说道:“是这样的小帅哥,你需要把头靠在枕头上面,侧着身躺,拍一张闭眼的和一张伸手看镜头的。” 这真的是服装拍摄吗? 万泊年半信半疑,无奈直接躺下,按照他们的要求来做。 “对,就是这样。”摄影师丢弃支架取下来怼到万泊年面前,早晨起床看见身旁的男友还在安静休息的感觉就来了,手还安放在脸的旁边。 一张照片有一半都是万泊年的脸。 “好,下一张。”摄影师满意地笑了。万泊年睁开眼,眼眸里的深邃无人知晓,一只手伸出像是对别人的邀请,顺带把衣袖也抬了起来,展现出衣服的特点。 完毕,万泊年又被喊过去挑选新的衣服。 林丹希抓住了这根香饽饽,得意的不行。摄影师凑前去问:“哪找来的素人,长得逆天就算了,那双眼睛,睁开来就是一个故事啊。”摄影师看人很准,最喜欢研究他人的眼睛。 林丹希把这话当成别样的夸赞,双手交叉进胳肢窝里,鼻子都快长到天上去了。“那可不,就这样的,也只能往我那搞艺术的朋友找了。我了解过了,他可是周瑟弦的脑残粉。” “哦不,名字不好听,应该叫死忠粉。”
第八章 三套衣服下来,万泊年被折磨的不轻。手搭在脖子上左右扭了两下,发出咯嗒咯嗒的响声,颈骨放松了些,好不容易喘口气又要被叫过去查看成果。 半天下来,到账了九百块。 在离家出走以前,对这点钱还没有太大的概念,不过就是家里一整套油画颜料的半价。 偷跑出来以后他心血来潮想找点事干,到一家小咖啡店干了一个月,月薪就是万泊年现在当模特拍几套衣服的钱。 他第一次觉得颜料很昂贵。 “好想回家。”万泊年在尝试了无数个姿势后,四肢难免有些僵硬,除了疲惫再露不出其他神情。他没吃午饭,这个点也是要到晚饭时间了,拍摄时还暗下决心要吃点好的,出了门便想随便来点。 进了一家面包店,犒劳自己一个小蛋糕吃。 “您好欢迎光临本店,可以现场点单或者扫码下单,请耐心等候,感谢。”万泊年前脚刚进门,机械声音就在整个店内响起。 机械声把服务员要讲的话都讲了,服务员对进来的客人点头微笑,算一个有礼貌的打招呼。 万泊年嘴上说着随意,身体却不自觉的帮助眼睛挑选。不喜欢、太幼稚、大小不合适,他的内心因为这些理由拒绝了一个又一个小蛋糕。 看到末尾,万泊年指向一个图案扭曲的蛋糕:“你好,麻烦给我打包这一个,再加一瓶益生菌,谢谢。”一次性说完所有要求,服务员也热情的上来接待。 原本心情不错的服务员在看到客人指向的蛋糕时傻愣住了,反复确认是否需要的是这一个。万泊年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面带微笑的点头。 蛋糕的图案是破裂开来的熊,鼻子和嘴巴的部位尤其严重,服务员提出可以更换,万泊年非但不介意还附加一句只要这个。 连他也不知道的倔劲。 “一共三十八。”服务员抽出一条袋子装好递给万泊年。在又一声谢谢后,他走出了门店,仔细盯着那个蛋糕看,最简洁的定格方式就是拍照。 站在街头,万泊年打心里满意挑选的蛋糕。他抬头向四周望去,下班高峰期堵车,如果是坐出租车,那还不如步行回家。 与万泊年相隔五十米处,一个熟悉得他立马可以叫出名字的人,曾在手机上观察过五六年的身形。再凑近些看,确认那个人就是周瑟弦。
24 首页 上一页 5 6 7 8 9 1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