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挺热情地说:“怎么没让家人陪着,一个人也不怕出事了没人照顾。” 何安慈没有说话。 他父亲得了癌症早早去世了,后来母亲得了抑郁症,在何安慈十八岁那边选择用安眠药离开了这个世界。 他早就没有家人了。 他唯一的家人就是汪野,可是现在连汪野也不要他了。 何安慈没有回别墅,他来到一个老小区前,斑驳泛黄的建筑物已经有些年头了。 这是曾经他跟汪野住的地方。 汪野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在汪家很不受待见,加上有汪东朔打压,他索性跟何安慈搬出来同居。 两人在这里住了三年,想起来就好像前段时间才发生的事情一样。 何安慈来到出租屋前,门口两边的对联已经褪色破裂,看起来很久没换过。 对联下方有一行很小的字,是用圆珠笔写出来的,是何安慈和汪野的名字。 这是七年前过春节的时候,他跟汪野一起贴的。 出租屋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一个光着膀子的壮汉提着垃圾走了出来,见到何安慈站在门口,疑惑道:“你找谁?” 何安慈收回视线,说了句“走错地方了”,失魂落魄地离开。 回到别墅,屋子里漆黑一片,汪野还没有回来。 何安慈坐在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的喷泉,不禁幻想汪野跟夏温在一起的时候会做些什么。 应该跟他们以前一样吧。 汪野宠一个人的时候,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对方,何安慈作为曾经的恋人,心里很清楚这点。 何安慈拿出手机,心不在焉地刷着屏幕,忽然间他想起夏温在医院里说的话,鬼使神差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夏温的名字。 没想到真的搜到了夏温的账号。 一点进去,就是夏温的自拍头像,粉丝有十多万 看到夏温的微博简介,何安慈才知道,原来他是个小网红。 何安慈滑动着屏幕,看见一个小时前,夏温发布了一条动态。 图片里一大一小的手握在一起,其中一只手修长分明,腕表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 何安慈记得这块手表,是那天汪野参加聚会时戴在手上的。 何安慈心口好像有一根细细小小的刺在心尖上扎了一下,微弱的痛意在身体里蔓延开来,让他从头到脚都难过起来。 他默默放下手机,抱住膝盖把头埋了进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整个客厅被黑暗笼罩。 不知道过了多久,客厅的灯忽然打开,整座别墅变得光亮。 汪野瞥见沙发上那一抹身影,微微停下脚步,“怎么不开灯?” 何安慈抬起头,才发现汪野回来了,小声说:“你回来了。” 汪野解下领带扔到沙发上,“身体好多了?” 只是一句轻描淡写的话,还是轻易牵动了何安慈的心,即便汪野先前对他这么恶劣。 何安慈哑声说:“好多了。” 汪野淡漠地嗯了一声,“那就上楼吧。” 听出汪野的话外之意,何安慈脸色变了变。 汪野挑了挑眉,“听不懂我的话?” 何安慈身侧的双手微微蜷了起来,“汪野,我们不能再这样做了。” 汪野挑了挑眉,“为什么不能?” 何安慈喉咙滚动了一下,“你跟夏温在一起了。” 汪野语气促狭之极,“你倒是挺为我着想。” 何安慈假装听不出他的冷嘲热讽,艰涩地说:“难道你不怕夏温知道?” 汪野语气轻描淡写:“小温他比你看得开,他信天主教,婚前不能发生关系,不会阻止我找人。” 何安慈千疮百孔的心无形间又多了一道裂缝。 怪不得汪野会留下他,原来是因为需要有个床伴可以发泄欲望。 汪野似乎不耐烦了,直接把何安慈压倒在沙发上,轻松把他的裤子脱下来, 何安慈没有挣扎,模糊地看着汪野的脸,有一股很浓烈的伤心在里面涌动。 也许是汪野这几次太过残暴,何安慈已经感觉不到疼痛。 汪野不想看见何安慈这个眼神,把他掀过去,脑袋重重按进了沙发里。 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下浓烈的喘息声还有摇晃的声音。 情事结束后,汪野整理好衣服准备上楼,何安慈突然在身后叫住他,“汪野。” 汪野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何安慈。 何安慈脸上的潮红还没褪尽,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眼睛有些湿润,“我们分开吧。” 汪野的脸瞬间沉了下去,“你什么意思?” 何安慈颤声道:“我不能留在这里。” 如果汪野没跟夏温在一起,即便汪野怎么报复他,他都能忍耐。 可是汪野已经有恋人了,他不能做第三者。 汪野危险地眯起眼睛,“何安慈,当初你离开我,现在又想要离开我?” 这个“又”字让何安慈心口一疼,“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我不能留在这里介入你们的感情。” “介入?”汪野嗤了一声,“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你以为凭你就能介入我跟夏温的感情?” “你在我心里,不过就是一个发泄工具而已。” 见何安慈还想说什么,汪野掐住他下巴,用了发狠的力道一字一顿地说:“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里都别想去。” “当初你欠我的,我会一样一样讨回来。” “在这之前,你只能待在我身边,等我什么时候上腻你了,你才有资格离开。” 第11章 .主动离开 汪野的每个字都像尖锐的石块重重砸在何安慈心口。 他有些喘不上气,无数想说的话堵在喉咙里。 他跟汪野解释了这么多次,汪野都不相信他,就算他现在再说自己是被冤枉的,在汪野看来也是在做戏。 “以后别再让我听见你要走这种话。”汪野松开手,随着他粗暴的力道,何安慈无力的身体倒在沙发上,“你不配跟我提这几个字。” 他转身上楼,留下衣衫不整的何安慈慢慢弓起腰,在沙发上蜷缩成很小的一团,喉咙里发出细小的呜咽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何安慈感觉身上恢复了一点力气,他费劲的从沙发上爬起来,脚步虚浮上了楼,好像随时都会摔倒。 何安慈强撑着力气洗了个澡,然后躺到床上,用被子裹紧了自己,耳边不断回响着汪野说的话,如魔音灌耳。 这一觉就到了天亮。 何安慈下楼吃早餐的时候,汪野已经出门上班了。 他心不在焉看着面前的食物,也许是生完病的原因,他没什么胃口。 保姆见状好奇地问:“何先生,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吗?” 何安慈回过神,挤出一抹苍白的微笑,“没有,早餐很好吃,是我自己的问题。” 何安慈勉强自己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起身离开了餐桌。 回到房间,何安慈看着周围的一切,怅然若失。 虽然汪野不愿意让他离开,但他还是要走。 他不能留在这里当第三者。 设身处地的想,如果换成他还跟汪野在一起,可是夏温横插在他们中间,背着他给汪野发泄欲望,他忍耐不了。 所以他不能这么做。 即便他没有背叛汪野,即便他心里还喜欢汪野,他也不能做出这种事情。 何安慈来的时候什么都带,所以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带,跟平常一样下了楼。 保姆见何安慈要出去的样子,好奇地问:“何先生,你要去哪里吗?” 何安慈低声说:“我出去走走。” 保姆不疑有他,“那你早点回来啊,我先把午餐做起来。” 何安慈没有露出任何异样,“好。” 从别墅出来之后,何安慈站在门口,看着偌大的城市,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 直到这一刻他才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地方可以去。 何安慈在原地吹了很久的冷风,最后打车去了汪家宅子。 从计程车下来,一栋气派的别墅映入眼帘,铁艺大门紧闭不远处的白色喷泉已经停水了,池子里落满叶子。 何安慈不废什么力气推门走了进去,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五年前,何安慈也是这么走进这里的。 他来到门口,熟练地输入密码,只听见一道解锁声,大门缓缓打开。 自从汪东朔去世之后,家里的保姆和佣人都被遣散了,房子里落满了灰尘,角落依旧可以见到汪东朔的各种物品。 何安慈来到壁炉前面,上方摆放着汪东朔的遗照,上面已经沾了灰尘。 何安慈用掌心抹去上面的灰,汪东朔的脸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他喃喃道:“现在你满意了吗?” “汪野不要我,我只能回来这里。” 回应他的只有安静的空气。 何安慈声音有一丝颤抖,“如果不是你,我跟汪野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遗照里汪东朔始终笑着,仿佛在嘲笑何安慈的白日做梦,何安慈难以忍受地把相框盖向桌面,“砰”一声闷响,空气里扬起大片灰尘。 他脱力地坐到沙发上,脑子里一片混乱,思考着以后的路。 他打算在这边找个工作,等赚了些钱,他就离开这个地方。 其实何安慈可以不用这么辛苦,汪东朔给他留下的遗产足够他花下半辈子。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碰汪东朔的钱。 那五年的时光,还有他和汪野的感情,不是用钱就可以弥补的。 何安慈简单把房子收拾了一下,累得腰肢发酸,尤其是下身某个位置火辣辣的疼,蔓延到腰部以下都没有知觉了。 何安慈蜷在沙发上休息,合下来的眼皮渐渐沉重,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天色渐暗,一辆黑色迈巴赫停在别墅前面。 保姆慌慌张张从别墅里面小跑出来,“汪少,您回来了。” 汪野面色不虞,“怎么回事?” 汪野刚刚在开会的时候突然接到保姆电话,说何安慈不见了。 保姆着急地解释说:“早上何先生说想出去走走,可是到了中午一直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去附近找了一圈, 也没发现他的踪影。” 汪野微微眯起眼睛,“他没说他去哪里?” 保姆摇了摇头。 汪野快步走进别墅,来到二楼主卧,床铺整理得整整齐齐,半点都看不出有人睡过的痕迹。 汪野打量了一圈,没有发现何安慈的身影。 他掏出手机,给何安慈打电话。 “嘟——” 电话响了很久,始终没有人接听,传来的只有冰冷机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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