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梁折到纹身店的时候,就看到前台放着早餐。 全是他平时喜欢吃的早饭。 怎么说,梁折知道是陆清送的,于是啪啪打了几个字,拍了个照发过去,就说收到了。 陆清回复:那就好。 梁折:嗯, 梁折:我看开庭也快了吧,安山要延期吗? 陆清:不用。 梁折:好,那到时候我把烧烤架子什么的带过去。 梁折顿了几秒,思考了一下又发了句:我喊了江顺他们。 消息发送后没立刻回复,可能是没看见,或者其他的一点什么,梁折点了一支烟,然后慢慢让着烧。 这个习惯依旧没改掉。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这次喊了兄弟是冲动,但这会儿要去都去了,他不能说因为他们的原因,把兄弟玩儿来玩去的,梁折觉得他不能这样。 等到烟抽完了要下楼的时候,就见陆清回复了一个“嗯”。 隔着屏幕,见不到什么表情,梁折没法说陆清这个字到底什么意思,没让自己多想。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后几天,梁折和陆清还是照常会在微信上发一点什么,但见面这件事,俩人没再提。 给点时间挺好,互相冷静下。 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每天待在一起,俩人都思考下,无论是思考自己,还是其他什么,总之都挺成熟对待这件事就行。 直到安山前的那一天。 按照之前商量的,他们租了一个中巴,梁折也拉着一起坐。 梁折要带的东西都挺全,毕竟和陆清准备的时间久,中巴来的时候他很快全搬上了中巴最后一排,在靠车门的那处坐下。 其他弟兄都是临时拉来的,手忙脚乱,把自己背包往车上扔。 梁折看他们搬的时候没想什么,这几天冷静处理挺好,他也想了很多,这会儿去安山正好散心。过了会儿,陈万上车就跟他说。你让司机先别开。 梁折:“怎么了?” “刚看见巷子口有一辆车呢,这会儿开进来了。”陈万说,“好像是陆老师的车。” 梁折一下懵了,下意识看向窗外,就见一个修长身影,的确是陆清。他自言自语了句:“还真是。” 江顺正好从纹身店出来,见到这样也愣,不过这哥们尽管懵,走本能也把梁折从车上拉下去了。 梁折左右看了一眼,无声说:你们先别关门。 江顺比了个手势说兄弟你加油。 梁折没反应过来,江顺就笑了笑,拍了下司机师傅的后座,轰的一声,车就在眼前开走了。 这下换梁折站在原地了。 走也不是,打招呼也不是,微信上还能聊的这会让他一个字都说出不来。 陆清走到梁折身侧,说:“我们走吧。” 梁折没怎么动脑就应了一声。 隔了会儿,他部分的意识回笼:“你开车来的?” 这话问的太傻,但陆清不在意:“嗯,你不是昨天说走中巴,纹身店这么多人我怕坐不下。” 梁折:“行。” 话他是这么接了,但实际还是混,心里混,脑子也混,被这个寒风一吹根本思考不了什么。 看来这天玫瑰是不能送,冻得不行也活不了。 梁折内心暗自这样想。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过这个念头怎么说,在开车门的那一刻就彻底消散了。 ——他望见了一簇苏格兰玫瑰。 它放在副驾驶位子上,连着包装纸都是那天的样子,就这样安静地绽放在梁折的眼前。
第四十三章 怎么说呢,梁折就看着那束苏格兰玫瑰,长久地望着,最后笑了笑把花儿收了起来。 和陆清都走到这一步了。 追也追到了,他梁折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非要说我们不合适,脾气不和,这不可能。陆老师就是他认定也追定的人,这事儿逃不了。 等陆清坐进车,就问:“吃过饭了吗?” 梁折点了头:“垫了俩包子。” 陆清:“好。” 去安山的路得走高速,尽管也算城市的郊区,但怎么说,还是挺远,要一百多公里。 陆清开车的时候,梁折抱着玫瑰眯了一会儿。 说实话,不累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使劲地加图,接待客人,他早就到了过载的一种阶段。 就像是绷着一根弦,随时都能断,还能断的彻底。 等梁折醒的时候,已经在安山的山路上了,他直起身子,揉了揉眼睛说:“我是不是睡了挺久。” “还能再睡一会儿。”陆清说,“开上去二十分钟。” 梁折摆手:“也不是说要睡,关键是这暖气舒服。” “花儿不能冻着。”陆清转了一下方向盘,车拐进了另一座小山,“所以开高了一点。” 江顺他们等了梁折他们挺久,等待的时候也租了几个帐篷,小郭带着徒弟在一旁把篝火和烤炉支起来。 见车过来,江顺把旅游观光纸卷成了一个细筒,指挥了一下,让他们停在另个距离这里五十米开外的停车场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梁哥,咱那个帐篷区满了,那老板优先他的地儿给租赁的帐篷。”江顺说,“这怎么办啊?” “那就看到空的地方,先扎着呗。” “也不是不行,这里不太划分区域,但你看这周围,全是杂草。“ 梁折直接从车后搬了帐篷出来:“不碍事儿,哪儿顺眼就扎哪儿。” 是挺像他的性格。 怎么舒服怎么来,不带一点犹豫的。 陆清就依他,他们在距离营地百米开外的地方扎了帐篷,后面是一些茂盛的树木,往前走一点路就是个小湖泊,再往前走是一个断崖。 “得将就将就了。”梁折说,“地儿是好地,就是环境艰难了一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陆清:“能扎上就好。” 梁折点点头,继续扎帐篷,他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吊儿郎当的样子,但就算是扎帐篷,偶尔瞄着陆清,也不说话就看着。 等扎了营地,陈万就跑过来说烤架子上的炭火添好了,可以烧烤了。 说实话,那些事情在梁折看来,虽然是个必须磨合的坎儿,但就和刚才说的那样,要真较真他们根本不可能选择在一起。 “等会儿啊。”梁折跟着陆清走了一段后忽然喊住他,“那一束玫瑰我得放帐篷里,否则天寒地冻的得冻坏了。” “没事。” “不行的。”梁折在这个时候挺执着,说实话,这冷天儿他看玫瑰就是会心疼,一点都不能让这些花儿冻着。 当陆清的面,梁折把玫瑰放进帐篷里,又把灯串开了,好歹能稍微带一点温度。这个时候江顺在不远处又喊了一声,说烧烤好了,快来吃否则就凉了。 安山的材料有限,一些简单的蔬菜和五花肉串在一起,除此以外只有鸡翅和香肠,外加整根的烤玉米。 不过这也足够了。 纹身店的弟兄们一年到头也没几个能放的节假日,这会儿能这样,已经心满意足。 于是和上次包厢那样,闹着就醉了,醉了就说胡话了。 “你别说,我们梁哥第一次烧烤的时候,把这个架子当成灶头用了。”江顺就说的起劲,“甚至差点在上面炒黄牛肉呢。” “你就夸张吧。”陈万说,“等梁哥来揍你。” 这话说的正好让梁折他们听见,但没做声,就听陈万继续说:“你别看老大那个样子,他这几个月都练西餐呢,毕竟人陆老师平时习惯就是西方菜。” 江顺就笑着闹,说梁哥没几次能这么上心,上次见他这样还是小伙子的时候,为了妹妹们做菜。 这话说的,在场所有人都心领神会,但这会儿让当事人听见,就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他自己人设也挂不住, 梁折叹了一口气,压着声儿点了点脑袋:“他们喝上头了,别在意啊。” 他们站着吃了会儿,梁折就说想回去了。 安山的夜晚,冰冰凉凉的,渗的骨子都冻的疼。 “不敢喝,怕看不到日出。” 这句话说的可太可惜了。 他们现在就不是能一起看的氛围,就算可以,也不是之前单纯的那样了,他们之间隔一些事儿,这会儿日出这个词一出来,那些点点滴滴,不可遏制的出现在脑海。 他们一前一后往帐篷那里走。 江顺和陈万他们让不太喝酒的小郭管着了,也能有个保障,不至于醉了睡草地上,连拖带拽也能扔回帐篷里。 “今天吃的挺多。”梁折长呼了一口气,转头看陆清,“要不要去湖泊那里走走?” “都可以。” 陆清的话依旧简单,梁折也习惯了,就开了手机上自带的手电筒,一点点摸着道儿过去。 这个时候倒是黑的不行,见不到什么。 不过视线总会残留一些影子,在他们经过帐篷旁的丛林时,梁折的手忽然就被拉住了。 “不是要去湖泊?”梁折问。 对方没说话,只是抓着他的手臂。 梁折呼了一口气,隔了几秒,顺着抓住对方的手腕。这个动作出来的瞬间,梁折就感到巨大的力道袭来,陆清一下拉住他,俩人撞到树上。 “花不能冻着,梁折。”陆清很轻的厮磨着他的耳垂,不似刚才那样力气大,相反的,落在耳侧沉的不行,“我害怕哪天起来,花谢了,我就彻底找不到了。” 梁折就安静的听着,半晌,伸手抚上对方的脸颊。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说实话刚才那一下挺疼的。 尤其是后背,梁折觉得这个力道一上去,衬衣应该是破了,今儿过后也没法再穿了。 但这会儿,一种莫名贪恋痛觉的情绪也跟着上来,他反过来紧紧抓住陆清的手臂,笑了下说没事,这里远没关系。 没说是谁,也没说是不是距离,梁折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想把眼前的人刻进自己的一切。 但陆清没看他,就只是吻着,他双手捧着梁折的脸,似乎要把灵魂一起揉碎,一起坠入深渊。 空气中蔓延着灼热的温度,在密不透风的帐篷里更甚。 什么时候撞进帐篷里的,梁折已经不记得了。 他被对方牢牢的捞着后腰,不让塌下去,也不让他看一眼对方,但这一切都无所谓了,就算这刻失去光明,对方早已刻进了他的血肉。 陆清一边抚着梁折的侧脸,一边咬上对方的后侧脖颈,像同归于尽的野狼,奔腾于草原的雄性,怎么做都阻挡不了他的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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