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说了一声谢谢,看了眼对方后说:“是有什么事吗?” “给您看出来了。” “这打交道的人多,看一眼琢磨一下,就知道对方的心思了。” 梁折点了点头。 他自个儿又点了一根烟,然后说:“我想调一下场馆的监控。” 保安挺有经验的问:“有什么东西掉了?” 梁折思考几秒,说:“钱包没了。” 保安:“我们能帮你找,但这个监控得要去请示。毕竟这东西我们只有实时的,录像在我头那儿。” 梁折就说成。 临了加了一个微信,没再说什么,梁折就回去了。 这会儿,他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陆宛没有公布日升雪山,而是说在年末会发布明年一年的调香单品。 事情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但梁折总觉得不对劲,从撞单品这一件事就能看出,陆宛并不简单,也不是要钱这么简单。 不过无论是要钱还是什么,让梁折疑惑的是,陆宛是怎么拿到的香水配方。 总不能一直把自己的把柄留在对方手里。 于是梁折又发消息给了江顺。 江顺:你说查怎么撞的香?哥你也太把我当百宝箱了吧。 梁折:真的靠你,兄弟。 江顺:不是,我怎么知道呢,要不我帮你问问周群? 梁折:行。 梁折发完这句话后,被冷风吹的清醒了一点,于是又发了一句抱歉。 江顺:没事儿呢。 江顺:只是这个弟兄最近有点忙,他兄弟卡着感□□儿呢。 梁折:什么? 江顺:他在打听周斯嘉的事儿,知道她吧,超有名的吉他手。 梁折打了一句知道,听说是他朋友的朋友的未婚妻。 说完这句后,江顺没了回复,估计纹身店来了客人,于是梁折暗了手机。今天下午的事让人不太愉快,但梁折也就先打算瞒着,不和陆清说。 最近陆清是太忙了,既然没有什么实际的影响,就让他去调查一下。 但这样的事儿从来瞒不住。@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知为何,梁折等展览结束的时候,陆宛又出现在不远处,路灯那儿靠着。 梁折看了他几眼,没怎么躲开,而这会儿可能是盯着看的原因,没顾上身后出来的陆清。 等到回头,俩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 这下挺明显,等梁折再看向路灯时,陆宛就已经走了。 他看到陆清蹙着眉,没怎么开口说话,就知道瞒不了这事。 “他今天找过你?” “嗯。”梁折点头,“下午吧。” 陆清:“我不是让你离他远一点吗?” 梁折就看他。 陆清是真的担心了,他看的出来。 就在这时,远处有人喊了一声,是刚联系的保安。他跑过来,直接就和梁折说,展馆的监控可以看,今晚就能调出来。 说完这些后,保安还安慰他,说钱包一定能找到,不用着急,没有的话还可以报警,到时候证件补办什么的,都方便。 梁折越听,越觉得在火上浇油,他一连鞠躬感谢了保安,等到对方回去,转头看向陆清的时候,也认了。 陆清明显蹙眉:“你找了监控,是在调查吗?” 梁折乖乖承认。 陆清:“还有其他的吗?” 梁折:“没了。” “我和你说过,离那个人远一点。”陆清说,“他要是缠上你,会毁掉很多东西,我不想看你被……” 话音未落,梁折忽然开口:“真就让他乱来吗?” 这句话一出来,长久的沉默。 隔了几秒,梁折掀开烟盒,抽出一支烟,和往常一样扔给陆清。但这次扔完也没说什么,把打火机一并扔给他,让他自个儿点了。 梁折还是打算把话挑开了说。 藏着掖着都不是双方的性格,他是这样,陆清也是。 “下午陆宛找了我。”梁折说,“他拿着配方,却不知道是谁给他的,要我和他做个交易。” 陆清皱了一下眉:“什么交易?” “他说如果,我不给他你的行踪,他就会把日升雪山这个香,提早公布出去。”梁折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语气,但不代表现在的心情是平静的。 “你知道我脾气的。”梁折最后说了一句,“有仇必报,就没个怕的。” “我不报警不代表我不会查这件事。”他捻了烟,双手插兜看他,“陆宛这事,我忽略不了,我也看不下去。” 话就摆在这里了,怎么说梁折的脾气也在这里。 陆清没说话,只是烧着烟,不知过了多久,可能火星子都熄了他才点了个头,说知道了。 这事儿像是闹不开心了,但之后俩人都没怎么再提,后面几天也和以前一样,出去吃饭什么的,和往常一样。 陆清的香获得很多好评,在展览结束的当口发布,自然能让很多投资方瞩目。 于是之后,陆清没怎么休息,彻夜都在工作。 这些梁折都看在眼里。 到了12月27日那天,梁折见他一晚没睡,就说要不改天吧,这会儿人累,再熬个大夜什么的,肯定撑不住。 陆清先是抬眼看对方,隔了几秒后说行。 依旧很简短,没一点其他的情绪在里面,梁折那天就出门逛了一圈大雁塔,回来的时候陆清不在,正好撞见打扫的阿姨拿着两大袋东西,说着什么运动饮料没拆封就丢,挺可惜。 莫名其妙的一个陆宛,让他们又回到了前几天的状态。 或者说,更加糟糕。 这点梁折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说实话,单身这么久,很多感情方面的事儿,也没怎么上过心,社会阅历是有了,遇到磨合的时候,却跟个二十岁的毛小伙一样,像是懂了又什么都不懂。原本打算陆清生日的时进一步的计划,也耽误了。 唯一能让梁折欣慰的是这一路监控查下来,陆宛是去了他们的展区。 那会儿工作室的老师大意,把日升雪山的配方和普通的配方纸混在一起,放在没锁的抽屉里。 这事儿原本可以闹大。 不过警察来的时候,明确和他们说,因为要调查不能声张,一切等他们的消息。大致来说,就算要把陆宛带走,也仅仅是扰乱公共秩序。 那些撞配方、以及撞香这些行业内的事,不会有结果。 于是去配合调查,也成了他们西安回去前的最后一件事。 飞机在早上十点,西安的机场在咸阳,市区过去得一个小时多,陆清喊了车,梁折也没多说什么,搬着行李就上了。 一路上,俩人没怎么说话。 直到梁折拿出一袋饼干:“垫肚子吗?” “不用。”陆清说,“你自己吃,我等下一杯美式就行了。” 梁折:“多伤胃啊。” 陆清开了一瓶矿泉水递过去,然后接了一片饼干。 他们依旧挺默契的,尽管车里沉默,也没人主动开个口聊聊。 等到车过了高速,前面堵了,梁折才笑了下,对师傅说:“这地儿还挺堵。” “是这样。”师傅正好找了个人说话,解闷儿的唠着说,“所以有时候还不如地铁呢,这里收费一排队,得等好久。” 梁折笑着说的确。 等飞机到了,他和陆清出航站楼的时候,就听对方说:“一起打车回吧,我送你回去。” 梁折:“没事儿,地铁一样能到。” 陆清看了他几眼,嗯了一声:“那路上小心。” 搁在以前,他俩这样也不是没有过,陆清要是忙就先走,梁折一个人坐公交也什么。不过,现在无论说什么,他们都觉得这话之间隔了一道坎,看不见,但挡的死死的。 梁折回到纹身店的时候,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江顺见到老大回来,连忙过来提箱子。 “哥,你不回去收拾一下就来。”江顺说,“你这工作强度我看着害怕。” “我再不过来,这纹身店都不是我开的了。” 江顺就拎着行李笑,跟在梁折身后,像个小跟班儿的一样,说楼上都帮着整理好了,稿子专门放了一个架子,还多买了几条毯子,羊毛的,弟兄们休息能更暖和些。 说完这些后,又想起来说热水器也修好了,前几天冻住了,昨天师傅来看了下,这会儿冬天洗澡都行了。 梁折点点头,上二楼的时候没怎么再说话。 江顺就跟在后头,一直盯着他,直到对方进了二楼房间,陈万才凑过来问怎么了。 “不知道啊。”江顺说,“老大好像不开心。” “为啥?他和陆老师不刚度完蜜月回来。” “你这嘴巴,比我还能起哄。”江顺拍了拍陈万的脑袋,“这样看,八字还没一撇呢,等会儿老大如果下来你别瞎说,不行就闭嘴做图。” 梁折就闷在房间里做图。 怎么说,每年到年末,他们纹身师也会整理一年的稿子,看看有什么底稿可以进库,有什么能再创新一下,作为年初的新图再做出去。 所以基本到十二月底,梁折不接预约,会让江顺帮忙分下去。 今年也是这样。 梁折一个人闷在二楼的小隔楼里,没有其他的,就一心把心思扑在稿子上。 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和陆清聊一会儿,有的没的,也只是说说今天稿子怎么样,你那里工作忙不忙。 正常的兄弟寒暄,也可以这样。 除此以外,梁折就天天抽烟,再没碰那些淡的,一路把尼古丁加到了10mg,觉得不够猛还想自己买个水烟。 而他们的关系,最早发现不对的是王老师。 见到陆清好几天没动车,就悄悄问了几句,晚上加不加班,还有不接人了么之类的话。 毕竟在这之前,每一个晚上,他都会往家里相反的方向,把车开出去。 但这话说多了,陆清还是老样子,他平时话就不多,这会儿只剩下个“没事”,王老师见状就没再多问。 等他再次找陆清的时候,就是和青青,还有几个工作室的年轻老师一起,手里多了几张跨年的宣传单。 这会儿正好是元旦前两天,城市里没别的,有的就是跨年的活动。年轻人都想去玩个什么,毕竟跨年,还是得有仪式感。 除了铺天盖地的宣传,路上也挂了不少,酒吧活动,沉浸剧本杀,还有什么小剧场,应有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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