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阂】 路呈一走,没外人,周贯手边的男人又软泥一样扒拉到周贯身上,贴到不太适合在公众场合的尺度。 “我从没见过你这朋友。” 周贯捏了一把他的脸,“怎么,看上了?” “看上也没用,没看到他手上戴着结婚戒指的吗?有主。” “那有什么,结了婚的我还没玩过呢。” 周贯捏着酒杯,面上挂着让人琢磨不出的情绪,在缤纷颜色的灯光映射下眼睛直勾勾盯着满嘴胡话的人,显得有些吓人,“把你的歪心思,收好。” 跟周贯的时间虽然短,但他人一直脾气还好,从没这么样,年轻男人一时有些害怕。 下一秒,刚风风火火说走了的路呈又冒回了沙发上,周贯转头,面上依旧挂着路呈熟悉的吊儿郎当的笑容,“怎么,改主意了?” 路呈出去刚拉开出租车门,人师傅就问:“没喝多吧?我刚洗了车,不想再来一遍。”路呈抬手闻自己,“我味儿很大?” 出租车师傅笑笑,“喝了酒的哪有没味的。” 这他妈不行啊,许政颢那鼻子,家里燃气没关好漏一点的程度他都能闻到,跟警犬转世似的,估计这回家不用进卧室许政颢就能闻到酒味了。路呈关上车门,“那不走了。” 味儿一时半会也散不干净,加上心里烦,路呈有些摔罐子的心态,顺势就稍微来点吧。 这把可顺了周贯的意,“既留之则安之!” 安个屁,路呈算着自己出来的时间,靠在一边编辑长段信息发给许政颢,来回检查几遍,没有错别字,事情叙述顺序合理,自觉没有什么漏洞才发出。 一直没有收到回复,路呈调了振动贴身装着手机,又怕察觉不到信息的振动,时不时又掏出手机看一眼,不回信息也没有电话来问,路呈后来当许政颢是睡着了。 周贯喝酒没节制,先把自己那黏糊的小“男朋友”给喝倒了,然后开始有要灌路呈的意思,路呈可不陪他疯,周贯说干杯,他仰脖一口闷,路呈就嘬一小口,然后他就握着酒瓶给周贯倒,注意力转移的那叫一个熟练。 周贯靠路呈很近,大腿贴着大腿,膝盖靠着膝盖,高兴了还上手搂路呈的肩不撒手,力道不轻,贴很近说话,来回颠倒就一个主题,说路呈怂,各种拿他以前的豪迈事迹跟现在做对比。 路呈不是很在意,“老子是已婚人士,这他妈叫负责,你懂吗?” 周贯盯着路呈听他说话,一巴掌顺势拍在路呈的大腿上,“跟谁老子呢!” 路呈笑着竖起手指给周贯,“这是几,喝重影没?” 周贯攥住他手,“说实话,结婚,你后悔吗?” 这会儿人居然瞬间正经起来了,周贯没个轻重,路呈一时没抽出自己的手指,“这有什么后悔的?” “在一棵树上吊死。” 路呈笑了,丝毫不吝啬夸奖,“许政颢可不是一棵普通的树。” “你怎么老是喜欢问这样的问题,再说我又不是刚结婚,我都结6年了。” 周贯歪着身体,胳膊肘抵在自己腿上,抬头看路呈,“那你现在,开心吗?”不过他十分不济,没等到答案,接着脑袋一歪,直接磕睡在了路呈腿上,路呈抽出自己的手,跟拎小猫似的捏着周贯的后颈,接着将人扶靠回沙发上,由着他俩睡会儿。 这个开心与否的问题让路呈思考了一会儿,在这么不严肃的环境里,想这么···厚重的的问题。 最终答案也很朦胧,现在的感受不纯粹,你说婚姻生活开心吧,但有矛盾有争吵,不全部是开心的。你说不开心吧,跟许政颢在一起,有些时间还是很舒心的,不论精神世界最起码身体上是很契合的,不过这事又没有对比性,许政颢是路呈的第一个,目前也是唯一的一个。 男人爽点又那么单一,路呈思维发散时也想过,去尝尝别人的味道,不过仅仅只是想,并没有准备去脱次轨。 快天明时路呈一手一个将人拖走,都能走道了,路呈给人顺势送到附近的酒店,自己洗了一把脸,不敢回家,他去店里窝办公室沙发上小睡了一会儿,等员工陆续到岗,他跟着点点货搞搞卫生,两家店目前一个店长管着,路呈很信任她,店长叫纪箐,纪箐是个快40岁但还非常热辣的伪单身女人,怎么个伪法,碰到中意的自己就是单身,碰到不中意的就是恋爱中,实际她男朋友一堆,平等对待,也都没转正,很潇洒,路呈有时候羡慕她,能在乱七八糟的关系中找到无穷乐趣。 有纪箐轮换着在两家店坐镇,明明地段和受众完全不同的店铺,生意却差不离,说白了,一半生意靠质量和人脉维系,另外一半的目的可能是为了跟纪箐套近乎,就乐意找她。纪箐对于管着两家店没什么大意见,只要钱到位另外别太耽误她平时约个会蹦个迪的就行,她一般上午老店下午新店,路呈基本算熬了个通宵,睡在沙发上又不舒适,他的头发被绒布面蹭来蹭去蹭成乱草,纪箐从包里掏了柔顺剂给他头发上喷喷,稍微捋出个人样。 这会儿闲着就路呈跟纪箐呆一块儿,路呈顺势就说了,“店找好买家了。” 纪箐闻言点了点头,她并不意外,早晚的事,因为路呈心思也不在这块上,“知道了,换老板也不影响我干活。” 路呈笑笑跟她讲了新买家是个女人,买来哄小白脸的,小白脸要是新老板的话,人那金主可不一定能容下她这只花孔雀,纪箐说:“那卖了店你要干什么呢?” “再说。还没定。” 纪箐问:“那你跟家里报备了吗?” 说这个,路呈还是有些发愁的,庆幸就是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找些非常恰当的机会慢慢跟许政颢说。 纪箐一猜他就是先斩后奏,她毫不客气,“都是被偏爱的不识好歹!” 路呈对这话非常不满,抬手点了点她,“你给我把嘴闭紧了。” 纪箐,“我是爱看热闹的人吗?” 路呈:“那谁知道呢。” “我不会乱说的。但是我告诉你,这事你不管怎么说,挑什么时间说,许政颢肯定都会生气的。还有一点,别拖太久,早说保命。” *** 在店里消磨到快中午路呈才回家,把被烟酒味腌透的衣服赶紧揣洗衣机里清洗,洗衣粉都多放了好几勺。再去洗澡彻底去干净味道,爬回床上补了个觉。 不管是卖店还是琢磨要干别的这事,挑什么时机怎么跟跟许政颢开口,对于路呈都是件压力巨大的事情。 白天睡觉,神经总是活跃的,他几个小时的觉,脑子里都是乱七八糟的梦来回飞舞。 等他一个大喘气猛得惊醒,时间也才不到5点钟,根本不够每日必须的睡眠时间长度。 天色已经要暗下来了,路呈爬起来,正好是准备晚饭的时间,冰箱上下左右他翻了一圈,食材齐备,喝了点温水,从阳台的晾衣架上找了件许政颢做饭穿得旧衣服,路呈开了瓶碳酸饮料开始做饭,等许政颢回来一定会非常诧异的。 生活上,从来都是许政颢为主力,洗衣做饭、擦地洗碗,打扫家里的角角落落,包括更为细致的收纳分类,换季整理。日常来说,就做饭这件事,路呈常常几个月都不会沾次手,不是不能做饭,主要他喜欢吃辣一些的菜,一下厨总不可能就按许政颢的少盐少油寡淡跟要出家的菜谱走。家里的辣椒油日常路呈都拿来拌饭拌面,有一定的消耗,塑料袋里密封的干辣椒自上回买回家就没拆过封,路呈拆袋闻了一下,干燥辣椒素的气味扑面而来,保存的还挺好。 公平起见,四个菜做两个辣的好了。辣子鸡、鱼香肉丝先出锅,洗干净炒锅,接着是萝卜烧牛肉,焯水去血沫的牛肉炒上味转到小砂锅里炖,烫了2个大番茄蜕皮,3个鸡蛋打散备用,西红柿炒蛋刚出锅正热乎时才好吃,等许政颢进门再开火炒这个也不晚。灶台上砂锅盖着盖,小火焖煮着,只气孔咕咕冒着蒸汽,油烟机还开着,窗户也大开,爆炒后的辣椒味道没那么快散,路呈坐在餐桌边捏了一块鸡肉,再一看时间已经6点半多了,许政颢还没到家,难道堵车,不逢周末,不该啊。 路呈发信息问,加班? *** 姚霖这人,做事倍儿认真,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原本属于路呈圈子里但现在却和许政颢走更近的人了。 他俩会看相同类型的电影和剧,有能看国外原版音乐剧但不用看字幕的丰富词汇储量,有较高的音乐修养,也有很好的探险精神,尤其在国内话剧和音乐剧如此参差不齐的情况下,两个人都是有闲心可以去品鉴一下各种各样的作品的。 这次的剧目已经全国巡演搞了几遍了,演了好些年,实际没什么新花头,只是这批演员是明星演员,还是实力派的老演员,不是所谓更有噱头的青春明星版。 所以票很难买,从开票时秒空的阵势,许政颢其实是不抱希望的,姚霖知道他感兴趣,不过因为票这事,没法在拿到之前下保证,他也一直没说自己在想办法,离开演前的一周,他才确定能拿到2张位置很好的前排票。 而今晚晚回家要去大剧院看话剧这事,3天前许政颢就跟路呈说过了。 今天的路呈难得有好表现,在家做饭,在家等人,猜测晚归的人是加班?是堵车? 却完全没把3天前许政颢就说过的话记进心里。
第五章 隐患一 【憋闷】 姚霖所在的软件公司作息非常有弹性,固定时间是9点上班17点半下班,如果你迟到或者需要早走,差出来的工作时间自己补,他早上8点前就到公司打卡了,多出的一个小时工作时间,用来下午早走,他公司离许政颢的公司只隔了2站地铁,他不到17点就到许政颢公司的接待处等他了,偏不巧,许政颢有个系统问题还没修复完。 许政颢的公司是做游戏的,他是创始人之一,他总戏称自己现在是半隐退状态,目前的工作内容只做维护和测试,虽然是老板但现在在公司的存在感并不是很强。他的创业伙伴郑铎,目前全权掌握着公司的一切动向,也是公司的灵魂人物。郑铎单身,家庭关系简单,父母完全不需要操心,于是他可以非常专注,把每一天里的十几个小时都用来工作,不用对比许政颢,郑铎跟任何人比都不逊色,非常认真、敬业。 郑铎是16点半出去吃晚饭的,晚饭也算是他的放松时间之一,等他回来前台都打卡下班了,姚霖一个人坐在沙发上,郑铎没绕开,过去跟他打了招呼,“等政颢啊?” 姚霖站起来,非常客气,“郑总好。” 郑铎不在意这个,“叫我郑铎就好,我去帮你看一眼他忙什么呢。” 许政颢大概还需要半小时的时间,他很怕被人等其实,会让他心理压力很大,郑铎敲了他办公室门,“有约还不走?”
52 首页 上一页 2 3 4 5 6 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