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政颢没坐直身体,垮着肩,人沉默着,他一沉默就特衬托出路呈有问题,因为他这样可怜巴巴的总给路呈一种——自己做错事、自己非常对不起许政颢的错觉,肯定是错觉啊。 路呈说:“我只是去吃个饭而已,别的什么都没有。” “拿参加酒会这种理由骗过我几次。”许政颢这个问题一问出,路呈瞬间就炸毛了,“你当我是什么人,谎话精吗?” 许政颢挺平静,声音都没高出一点,“你以前参加酒会的次数挺多的。” 路呈目前名下有两家规模不小的酒行,多多少少每个月都能接到一些品牌酒制造方的邀约,合作、品鉴亦或者纯交际,同行业的推杯换盏,这算正事,他敢拿这种当晚回家的理由。 被这么戳破一次,按许政颢的疑心,肯定会质疑过往的时间里,这样的理由,究竟用过多少次。 路呈掏出手机,有的时候会收到一些活动返图,也有别的同行一起参加的合照,有的人朋友圈会发,从年初开始数,有的能找到照片,有的不能,但凡能找到的他都会特别再把图片日期亮给许政颢看。许政颢又好像意不在此,他有的时候会低头看一眼路呈指给他看的照片,有的时候他就只看着路呈的脸。 不全部都能找到“证据”,路呈努力回想,他记这些琐碎小事的能力一般,说着说着就卡壳了。 这种自证清白的时候,路呈的话会比平时多很多,他不知道许政颢现在怎么想,也许觉得他是努力在辩解。 许政颢一直不接腔,路呈渐渐停了,心里像装了个鼓涨的气球,让他很是憋闷,“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许政颢站起来,“我没有不相信你。好了,没事了。我就是问问。”说完,他往阳台走去,开始脱衣服,看样子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就准备洗澡了,这事就翻篇了? 路呈今天回来的时间算早的,但早过了晚饭点,不巧,他今个没在外头吃晚饭,可现在这形势,平时体贴入微的好好先生许政颢不打算问一声晚归的他有没有吃过晚饭了。 路呈这会儿委屈巴巴,再不说许政颢衣服都脱完了,他装模作样咳了两声去吸引注意,“我还没吃饭。” 许政颢已经把上衣外套都塞进了洗衣机,裤腰带都拽下来了,裤子松松挂在胯骨上,听到这句话,他迟疑了一下,又拉上裤子拉链,上衣他放弃了。 室温还算正常,家里不冷不热,许政颢就裸着上身在厨房,只路呈一个人吃,蛋包饭,配菜是白灼西兰花,很快就准备好了,两个盘子,一双筷子拿过来,许政颢转身就要走。路呈一把抱住许政颢的腰,脸贴在他线条起伏明显的腰腹,许政颢体表温度较低,有些凉。路呈的体温比他高些,两个人一贴差距明显,许政颢感受着暖呼呼的人贴在身前,不过他没什么动作,只由着路呈抱,路呈见他不给反应,轻吻了一下他的身体,意思明显,还不抱我?许政颢下一秒就拦住路呈想继续犯上作乱的手,“吃饭吧。” 这晚饭是营养健康,但实在是寡淡,到底还是自己有点问题,纵使对这饭有意见,现在他可不敢说,也不敢剩,老实吃完,再把餐具洗干净,休息了一会儿路呈去洗漱,等他再上床,伸手抱了一把许政颢,又亲了亲他的唇,可许政颢没有任何动静,又睡着了? 行吧。 之后,许政颢再也没提过这件事,路呈在身边人里纠结了一段时间,到底是谁大嘴巴出去了消息,闹腾不少天,也没弄出什么有价值的,但他就此老实了不少日子,所以在家里跟许政颢的关系还成,基本是平安无事。 10月末的秋天里气温几度升升降降,反反复复,挺折腾人。因为路呈和许政颢体温有差,对温度的感知也就很不协调。许政颢洗澡舒适的水温于路呈而言烫了些,同理,降温后换掉了薄被,新换的中等厚度的被子许政颢睡着正好,路呈半夜却要把手脚都伸在外面才能舒适些,不然就热冒汗。偏偏许政颢半夜总无意识摸过来要抱着他睡,路呈常常热到不能自理,这是他自己的夸张说法,上周的一个半夜他热懵了,十来度的夜晚他满身汗,当时他就控诉许政颢了,还是别抱他了,他都没办法睡个好觉了。 许政颢隔天把这事彻底解决了,他跟路呈分被子了,路呈依旧盖薄被,他盖新换的中等厚度的被子,刚分被子时,路呈以为许政颢生气了,缠着许政颢闹了半夜,但分被子睡果真是最舒适的,睡了几晚后,他再没闹着要滚进许政颢的被子里。 不过,许政颢夜里不黏他了,他又觉得许政颢有些问题,再细细思考,更觉得异常。许政颢这人从前在家总要时不时亲他抱他,晚上也会主动些,今年里几次的小摩擦后,许政颢总轻飘飘就掀过了,再也不会提,态度平淡到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该干嘛干嘛。 如今,分被子这件事更让路呈心里七上八下的。其实每年春夏、秋冬交际,都会因为体温差距偶有摩擦。三八分界,或者许政颢忍忍冻、路呈忍忍热,都能过去。隆冬中依旧会手脚交缠,盛夏里在低温的冷气中也会依旧拥抱到天明。 这些短暂,不冷不热的时间,本该不值一提。 睡不好或者叫许政颢别抱自己这样的话从前也说过,可真是,从没有发展成现在这样,分被筒睡。 由于分了被筒,就算是睡一张床,还是明显分隔开了亲密,两条被子导致两个人也不会贴在一起,而且许政颢有了新的坏毛病,开始面朝外,侧卧在床沿边,背对着路呈,不夸张说,路呈要是也像他那么侧卧在床沿,两个人中间的距离完全都能再平躺下一个人。 家里一向晚上床的总是路呈,这天路呈本着哄许政颢的原则,洗漱完上床后他靠在许政颢身边细细地亲吻他,许政颢闭着眼睛没第一时间回应,他不知道路呈是想单纯的亲他还是有别的目的,他只接受着这个吻,手老实地放在身侧。 亲吻的路径渐渐下移,路呈的手也没那么老实,许政颢大约知道他不是只要个简单的亲吻。没有固定性生活的频次,最近也都没有做过,自上次轻微的争执后,快一个月了,那个破酒会。 许政颢很了解自己的爱人,知道路呈有时候会撒谎,不肯说实话。有的时候路呈即使说实话,也不是全部说出来,可不全说严格来说也算是撒谎。许政颢没辩白过,他从没查过路呈,在任何时候。借酒会出去玩晚归这种事,许政颢有过疑问,但没开口问过。上次事发也只是巧合,在外面吃饭时碰到一个想跟路呈合作的小品牌方,品牌方在之前给路呈递过名片,得到他的一些行程,见过几次路呈,路呈最近一次也松口了,说了愿意跟他们坐下来聊聊,结果本来可以借着别的品牌的机会进一步交际一下,可路老板压根没去,小品牌以为路呈纯是寒暄,也识相没再去打扰,碰到许政颢就是顺嘴,许政颢好奇对方怎么认识自己。 路呈办公室桌上摆了几个相框,有个靠他最近的会频繁换相片,换来换去都是许政颢,不同样子和时刻。小品牌的负责人记人的本领很强,所以偶遇到许政颢就一眼认出了,于是想着从家里人入手,探探口风。标准的阴差阳错,彻底把路呈卖个底掉。许政颢跟人说:“路呈不会这样,他估计是真忘了,你直接再去酒行或者给他打电话吧,没关系的。不过他很不喜欢我分神操心他的事,所以别跟他说你遇到我这件事,不然他可能会真的不再给你机会。” 说这话时他面上带着淡淡笑意,在对方看来这就是标准的好好先生,脾气温和。另外小品牌的负责人还感叹他们的感情,应该是非常好的,这位许先生被路老板认真呵护着,不舍得让人多操一点心。
第三章 谎言加谎言一 【积累】 许政颢虽然回应路呈的吻,但有些心不在焉,路呈加深亲吻的力道,有种吞食人的猛劲儿,他主动取悦许政颢,是进一步求和的表示,许政颢心想,其实没太必要,事是真过去了,他也没那么大的气性。 路呈多数情况下把自己洗干净就直接扑上床了,鲜少自己做进一步的准备工作,他一向把润滑打开身体这件事当情趣,都留给许政颢来做,他也很喜欢看着许政颢硬着身体按捺着欲望慢慢来浸润自己的样子。 在床上的亲密时刻,高涨情欲下的刻意控制反而比一些其他时刻满溢出来的爱更让人欲罢不能。 此刻,路呈看似掌握着一切但却弱势,因为许政颢并没有多余的动作。路呈没办法,只能继续撩拨,唇齿微启,小口嘬咬着许政颢的胸口,舌尖或轻舔或按压,他主动至极,握着许政颢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房间灯亮着,许政颢闭着眼睛,手先摸到路呈已经翘头的性器,接着是湿滑且已经扩张过的穴口,浸着湿润润的水液,因为被有些冷的手触碰到,穴口有些忍耐不住的张合。路呈是准备好了的,他本意也只是叫许政颢摸摸自己,感受一下他足够的诚意。路呈下手扯下许政颢的睡裤,只褪到大腿。上位,许政颢的手被他再拿开,路呈有些急切,坐下来是暴涨的酸涩感,一下子淹没到头皮顶,爽是爽,但也有些疼,让他不自觉又抬高自己,许政颢扶住路呈的腰,终于愿意多给反应,“疼?”路呈深吸一口气摇着头,“太···满了。”许政颢没动给他适应,路呈却感觉在自己身体里他性器的跳动,缓了一会儿,路呈慢慢落下腰,低头又去亲吻许政颢,身体慢慢也在分泌更多的体液,动了一会儿找到合适的位置,不过路呈有意拉长时间,于是又停下要歇歇。 许政颢这会儿顶在湿漉漉的身体里,并不想闲着太久,交换抬高腿,彻底把裤子褪下,微屈起身,把路呈顶高些,路呈抱着许政颢的肩跟他较劲,“让我多含一会儿。”许政颢笑了一下,他埋头亲吻路呈的胸膛,在路呈被亲到敏感点不自觉发出声音时,许政颢难得使坏,猝不及防将人往上一垫,送高路呈,因重力性器仿佛又进深了一些,几次后,路呈喘着抗议,“啊···顶太深了。我自己动。” 许政颢很听话停了手,路呈稍微退了一点,腿撑起自己,慢慢晃着腰,继续由自己来掌控。 互相的身体因为蔓延开的情欲都热气腾腾,此刻很情意绵绵,气氛非常好。 按常理,距离结束还有些时间,因为路呈的过分热切,后续或许还会换几个不常用的姿势。 不过,路呈扔在客厅里的手机,这时狂响起来,路呈收纳吐息,正当趣,他才不要管谁找他,手机铃声响完只短暂间隔,随即又响了,像是有急事,不找到人不罢休的样子。许政颢轻拍了一下路呈臀尖,“电话。”因为情事许政颢有些喑哑的声音是路呈的最爱,路呈呢喃着,“不管它。叫我名字。” “叫我名字,许政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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