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指柔软而富有弹性,让林清忍不住张开嘴咬了咬。但只轻咬了一下,嘴巴就被彻底撬开,塞进一片药。 下一秒,温水灌进口腔,逼得他咽下药片,同时也呛得他咳嗽起来。昏沉的意识瞬间清醒,林清终于睁大了眼睛,狠狠瞪着眼前的罪魁祸首。 “咳咳……咳咳……你……”x” 梁萧面露歉意,凑上前来,慢慢抚摸林清的后背,帮忙顺气。林清却将他一把推开,掀起被子,作势要下床。 “学长,”手腕被擒住,绵软的身体很轻易就被拉了回去,“你生病了。” “不劳你照顾,”林清甩了甩手臂,没甩开梁萧,“我要回学校。” 梁萧稍一用力,就把他压回了床上: “回去也上不了课,先在这里休息吧。” 林清被迫躺倒,直视着梁萧。这时他才发现,梁萧又穿了一套黑色正装,也将发型梳得一丝不苟。唯有额角处略微卷起的几根发丝,悄悄泄露出他忽然从某个重要场合抽身时发生的些许慌乱。 心软了下来: “行……” 一阵头晕目眩袭来,林清扶着脑袋,翻过身背对着梁萧侧躺,嘴里靠着惯性说出刚刚想说的话:无全转播 “帮我把手机拿过来……”无 “不用担心,”细碎的亲吻落到耳廓、颈窝,最后移至微微发热的腺体上,“我已经帮学长请好了假。” 药效催生了睡意,没过多久,意识就再一次被浓重的漆黑所笼罩。在陷入沉睡之前,理智在冥冥中敲响警钟,一遍遍地提醒他:梁萧的最后一句话中别有深意,至少不止字面意思。 至于“深意”究竟是什么,他无从得知,更分不出精力思考,只是隐隐觉得,有一些事情和感情好像在他不知不觉中,悄然变了质。虚究团
第十六章 失去了以后才知道自由的可贵 再次苏醒时,头晕和身体发软的症状都已减轻不少,林清望着天花板,使劲眨眨眼睛,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应该退烧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石英钟,时针正指向四点。于是他便掀开被子,从床上爬起来,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被阳光照得眯起了双眸。文“ 居然直接睡到了下午四点。 床边的沙发上摆着林清昨晚穿来的衣服,整整齐齐,都被洗净熨平。他穿好衣裤,披上大衣,走出卧室,打算回学校。 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叫了起来。恰逢此时,一位家政阿姨过来叫他下楼吃饭。他斟酌片刻,最后从善如流地点了一下头,跟着阿姨来到餐厅,坐下,认认真真地填饱了肚子。 吃完以后,林清又漫不经心地在宅子里乱转,权当消食,直到逛够了,才开始向玄关走去。 正门两旁站着两道魁梧的人影,宛若两尊门神,林清刚一靠近门口,那两人就快速堵到门前,冷冰冰地开口道:权。 “请回屋休息。” “我已经休息好了。”林清回答,“多谢你们的家主关照。” 说罢,他再次迈步向前走,但连脚跟都还没抬起来,就又被堵了回去。 “请回屋休息。” 机械式的语调搭配上机械式的表情,让人感觉冷酷到极点。林清锲而不舍地尝试了几次,无一不以失败告终。 没办法。他念道,去后门试试。 不幸的是,后门也立着相似的两尊“门神”。而且不仅前后门,走廊和各个房间里也时常有眼神锐利的家政人员巡逻——或者应该说是——监视他。 至此,林清才终于明白,梁萧是想把他拘禁在这里。之前说已经帮他请好了假,恐怕也是为此做的准备。 林清反倒笑出了声,心想,喜欢就强迫,就算得不到也要攥在手心里,如此患得患失且不顾一切,简直像一只缺乏安全感的小兽。 只可惜,他没有豢养野兽的爱好。 林清站在楼梯旁,仔细打量门口和走廊里的保镖们,然后得出了“打不过”的结论。于是他果断转身,踏上楼梯,在好几双眼睛的严密监视下,乖乖走进卧室躺回床上。 卧室门被关闭,但没有被锁上——大概是因为根本不需要。 林清没再动,只是平静地躺着,用目光细细描摹吊灯上一道道纵横交错的纹路,仿若陷入深思。不知过了多久,屋外的动静渐渐减弱,他起身,悄悄走到门边。 轻轻将木门推开一条缝隙,就可以观察到外面的情况。走廊和起居室都空无一人,唯有一座古朴的摆钟鸣响着“滴答滴答”的节奏。对面的拐角处显露出几级深褐色的台阶,那便是他刚刚走过的,通往下层的楼梯。 林清放缓步子,走出房间,一路沿着楼梯向下,来到一层大厅前,看见两位保镖仍尽职尽责地在门口站岗。他深知自己敌不过,便转而背靠着墙,贴着墙面绕到另外一侧,途中偶然看到几位家政阿姨,也一一谨慎避开。 几番“游击战”过后,林清终于成功抵达餐厅内的一扇落地窗前。方才吃饭时他就注意到,窗外的屋顶、地面、以及各种杂物上都已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雪面干净平整,没有显出脚印的痕迹。 显然,这条路很少有人经过,最适合成为出逃的路线。 林清找到窗框上的把手,“咔哒”按下,成功推开落地窗。 自由的空气铺面而来。他探出一只脚,踏上雪地,听着鞋底踩出“嘎吱嘎吱”的悦耳响声。细碎的雪花飘落到肩膀上,融化在大衣里,裹挟着雪夜冰冻三尺的冷意席卷全身。 林清裹紧外衣,呼出一团热气,环视四周。周围的花草树木都被积雪所覆盖,各式各样装饰物也都埋藏在了一片雪白之下,不远处,黑底镶金的铁制栏杆映入眼帘。必 栏杆并不太高,顶部也未加装尖刺,房屋的主人似乎并没有打算依靠围栏来防盗。林清快步走到围栏前,踩住铁栏上的装饰,再撑开手臂,轻松跳过。代纯。 沿着小路的右侧一直走,林清就到达了一条宽阔的大道。大道上空无一人,唯有两旁住户窗内传来的微弱响动能显出一丝烟火气。偶尔有一、两辆车缓慢开过,但从未有任何人注意到人行道上匆匆行走着的林清。 路旁的建筑大多为二到三层的精致小楼,各家院内的景观也错落有致,不似普通农家般杂乱简陋。林清推测自己可能身处于一个偏僻且隐蔽的小镇子,而且这个镇子多半是某些位高权重者的隐居之所。 至于具体是哪里,还需要GPS和地图。 林清习惯性地想要掏出手机定位,但把手伸进口袋里摸了好几分钟,也没摸到那个长方的小物体。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的竟然不是来时的那件外套…… 而是梁萧的黑色正装大衣。 手指似是慑于大雪过后的瑟瑟寒风,愈发攥紧了衣扣。似有似无的香气钻入鼻腔,如同伴侣温柔的爱抚,悄然安慰着Omega躁动的神经。 不经意间,脑袋不听话似的埋进了衣领里,鼻子更是不争气地深吸了一下。 甜香沁人心脾,仿若早春第一抹朝露浇灌出的第一朵山茶,热情地拥抱着它所爱的唯一。这是Alpha信息素的气息,是Omega只要闻到,就不禁沉溺于其中的理想之地。 但是林清不能,林家的Omega不能。对他来说,接受Alpha的标记就意味着彻底的信任与服从。他可以拿自己开玩笑,但不能用家族产业做赌注。 Omega竭尽全力抵抗本能,强迫自己从Alpha信息素的怀抱中抽离。林清呼出一口气,低头把大衣里的每一个口袋都翻开,最后从内兜里翻出一些零钱,粗略数数,觉得应该够用。 他抬头,望见一座座低矮的房屋排列至道路尽头的十字路口,路口的另一边则矗立着参差不齐的高层建筑——大约是类似小镇商业街的地方。 一辆货车停在了一个大型超市的后门,林清走上前去仔细一问,便听司机聊到傍晚要去市中心西侧的码头拉货。他给司机递了几张红票子,得到了可以搭车的承诺。 伴随着一阵阵噪音和颠簸,货车徐徐开出了小镇子,驶上宽阔的国道。林清瘫在副驾驶座上,闭着眼睛,开始在心里虔诚地忏悔——远离梁萧,远离Alpha,安安分分地度过这一个月,做好每一件该做的事。 一路上畅通无阻,没被拦也没被追,两个小时后,他透过车窗,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城区林立的高楼大厦。 货车缓缓驶入码头,最终停在了一间仓库前。林清向司机道谢,而后开门下车。 他望了望周围,想起自己似乎曾经来过这附近。那时他被歹徒绑架,是梁萧救了他。他被歹徒灌了催情剂,突然发情,那之后的事情他都不太记得,但唯有自己伸出手指拽住学弟衣角的那一幕,至今仍清清楚楚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必 倘若没有那一次的求助与邀请,想必他也不会与梁萧产生如此扭曲的纠葛。梁萧才刚认识他不久,一见钟情看似轰轰烈烈,但往往很快就会烟消云散。 林清沿着狭窄的沥青路行走,就在此时,一股忐忑的预感骤然攫住心脏。他猛地抬头,恰巧瞥见前方高楼上的某处闪过一点白光。 身体条件反射性地扑向一旁,随即听见“砰”一声,左上臂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林清咬牙忍住疼痛,快速躲到一栋高楼后方的阴影里。 他撕开袖子,查看伤口。幸好,只是擦伤。他将视线投向自己刚刚走过的道路,便看见那灰黑的沥青路上,赫然楔着一颗金属弹头。 有人想要他的命。 林清边思考边从衬衣上撕下一条长布,搭在左臂,张开嘴叼住布料的一端,然后抬起右手将另一端缠到伤口处,拽紧扎好。 在躲起来以后,他许久没有听到第二声枪响,基本可以推定附近没有其他狙击点。但对方是否有同伙,仍是未知,所以不排除近处有人埋伏的可能性。 枪击的目的是什么?绑架,谋杀?“止,” 按照兄长定下的计划,林氏集团很快就会向外界公开林清的继承人身份。消息灵通的人士会提前得到消息,而与林家敌对的家族——比如陈氏——恐怕会趁此机会图谋不轨。 打击对手最有力的方法,莫过于谋杀继承人。.., 突然间,一道黑影自身后覆盖而来。林清一惊,刚要转身,就被湿毛巾捂住口鼻。 脖颈被一条有力的手臂牢牢锁住,后背贴上一副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气息渐渐渗入感官,让林清在潜意识里放松了神经。 药效发挥作用,挣扎逐渐减弱,意识陷入混沌。 “……最后坏人们都被抓进监狱,新郎和新娘就此过上了快乐的日子。好了,故事讲完了,去找王婶要些点心吃。” “林哥哥……” “嗯?” “‘新郎和新娘’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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