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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昭放下喷壶，坦然承认：“不认识，随便买的。” “不认识怎么养。”这样粗糙居然没养死。林希打开百度依次扫过去，檀木、胡椒木。这两种植物所需水分条件十分接近，怪不得还在苟活。 秦昭立在书架右侧，沉着眼看林希忙碌，等待他发现这里的不同。 果然，他放下手机后被房间中悬挂的四条锁链吸引，昨天秦昭拉的木板正戳在旁边。林希上下观察一遍，问：“这是，秋千？” 秦昭不答，只按下手中遥控器，锁链沿着墙壁内嵌的滑轨收回，不多时升到林希头顶。 “这次回来，我将书房和卧室调换位置，加装了导轨，”秦昭把林希引到柜子前，示意他打开，“同时购置了这些。” 柜门打开，壁挂从上到下，各式各样的长鞭、皮拍、乳夹、棉绳、蜡烛和道具。 林希僵在原地。 他好像知道锁链的用途了。 林希轻手轻脚合上柜门，局促地说：“白日宣淫，不好吧？” “晚上再过来。书架上的书可以拿去看，看完记得放回原位。如果客厅坐着不舒服也可以来这里学习。” 林希将书柜大体看一遍，发现秦昭涉猎极广。由于分类有序，根据数量和位置信息可以轻易看出偏好，比如常用书会放在抬手就能拿到的格子里。 林希好奇问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刑侦和心理类？我还以为结构建筑类居多。” 秦昭拂过书脊：“高考前我的志愿是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犯罪学专业。” 林希诧异抬头，如此丰富的书籍存量一定经过长年累月的储备，这意味着从高中甚至初中开始就锚定了目标。现在的秦昭冷静沉稳，高中时期的他是什么样？ 想必是意气风发少年郎，赤诚骄傲，谦和狂妄。 “怎么后来学了土木？” 秦昭的手停在《犯罪心理学》上，书脊边缘已经开裂，一定被主人翻过很多次，做过无数笔记。 “那是我做过最失败的决定。” 林希诧异秦昭的用词，仔细瞧他表情，虽然没有落寞，但也决不是玩笑话，绞尽脑汁安慰道：“很少有人能从事喜欢的职业，而且爱好成为职业后就会失去爱好。再说你在建筑领域做的也很出色，还不到30岁就有房有车了。” 秦昭目光柔软，含笑揉乱林希头发：“我早就释怀了。” 林希把头发拨顺，埋怨道：“别碰我头发。” 秦昭抓着他手腕把人带到客厅：“坐一会，中午吃面条。” 林希不依不饶围着问：“为什么换志愿啊？” 时间仿佛回到了高三警察局那晚，那名男子在地上不顾形象地挣扎号叫，只是这次记忆中插入了一段聒噪的话外音：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秦昭见他不肯罢休的样子，索性留他在厨房，一边讲那天警察局的意外，一边动手做午饭：“从那以后我意识到自己存在施虐倾向。” 油热，西红柿下锅炒出汁，倒水。 “我猜是过早接触犯罪心理学，导致尚未发育成熟的心理和性认知产生偏差。” 水开后下面条，开出一朵白色的花。 “担心日后会成为罪犯，所以报志愿时换成不相关的土木。” 秦父在公安系统工作多年，刚正不阿铁血手腕，但在秦昭的教育上一向通情达理。刑侦工作危险辛苦，但既然秦昭喜欢，便全力支持。不仅放他进工作单位观察学习，还向武警打招呼，送他去锻炼体能。 眼看着秦昭每逢假期便泡在警局和武警大院，主动学习专业技能并甘之如饴，大家都理所当然认为秦家儿子要子承父业。可到了填志愿这天，秦昭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态度坚决改选土木。秦父把秦昭叫进书房彻夜长谈：“你从小独立有主见，我可以不问原因，但是将来不要后悔。” 秦昭从不后悔任何决定，所以他说的是，最失败。 水沸腾，依次下酱油、盐、肉丝、小白菜。再开，用筷子搅一搅，关火出锅。见林希袖手站在身旁，便指挥他去拿碗。 面条煮的软糯，西红柿的酸味融入汤汁，酱油的咸香为汤头赋予丰富层次，小白菜中和了肉丝的肥腻。一碗面红绿相间，色香味俱全。林希却一改昨晚饿死鬼吃相，慢条斯理往嘴里送，沉默不语。 秦昭见他霜打的茄子一般，出声问：“怎么不开心？” 林希抬眼看他，欲言又止。 秦昭稳重心细，天生是个做刑侦的料。加之兴趣使然，在普通人漫无目的埋头苦学时就已锁定目标，为之付出大量时间和精力。眼看着目标近在咫尺，却因不能宣之于口的原因，强迫自己远离梦想，多年努力付之东流。是有多沮丧才会用“失败”去形容成年之际最重大的决定。 林希低落地说：“我有点……替你不值。如果是我，不会改志愿。” “sexual sadism，”流畅的英文发音从秦昭口中吐出，“在变态心理学中被归为性偏好障碍。当年那种状况，我不能保证长期处于暴力重压环境下不会做出越界行为，所以林希，我不冤枉。”秦昭冷静的陈述仿佛在探讨学术。没有怨怼，没有愤懑，强大到极致是温柔。 远离警察职业是正确的选择。时至今日，也是。 林希不理解：“那为什么说是失败的？” “成年以后发现，这种心理不会影响正常社会活动。我不是无差别攻击，可以将施虐欲控制在固定伴侣身上，就如同我们的关系。” 正确，仅仅是理论正确。 但年少的秦昭，不敢赌。 漫长的人生流淌着无数机会，有人说想开始永远不晚。 但最佳时机，只有一次。错过就是错过了。 林希停下筷子，真诚地望着秦昭：“你无论做什么都很优秀，无关职业，是你这个人。” 善良，才有魄力放弃理想。勤奋，才能进入顶级设计院。聪明，才会善用技能扩大收益。只要是他，做什么都会成功。 “荣幸之至。” 饭后秦昭在书房画图，林希抛弃论文，取出犯罪心理学窝在飘窗上看，试图从中寻找高中的秦昭。两人无声度过整个下午，静谧和谐。 了解的越深，秦昭这个人越真实。他非神，也会有喜怒哀乐，少年浓烈的热爱在书边批注中展现的淋漓尽致。如今端坐在书房的秦昭沉稳内敛，曾经的痛苦和挣扎已经痊愈，取而代之的是平静和自洽。像他随手买的木本植物，沉默中蕴藏浑厚力量。 虽然毫不相干，但林希就是莫名涌出补偿的冲动，于是把书放回原位，在秦昭眼皮下溜进浴室。 ---- 林希：心理学怎么定义同性恋的？ 秦昭：源于各种性发育和性定向的障碍，从性爱本身来说不一定异常。 林希：听不懂。 秦昭吻上去：不是病理，是爱。
第15章 蜡烛与棉线 = 林希里里外外洗干净，只套上个睡衣就走回书房，好在衣服足够肥大，免于下体暴露。 秦昭似乎没留意书房门开了又关，专注于CAD界面。林希只好期期艾艾蹭过去，小声说：“我准备好了。” 秦昭保存好文件才扭头，一站一坐间与林希胸前的皮卡丘四目相对，人生第一次觉得一件睡衣如此碍眼，决定明天给他买件新的，但是现在，他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秦昭带林希走到道具柜前，敞开柜门问：“想用什么？”这意味着，今晚的游戏边界交由林希制定。 “都可以。”他甘愿献祭自己，成为恶魔的祭品，满足秦昭一切需求。 秦昭从壁挂上取下口枷审视林希：“你确定？如果我连安全词的空间都不留呢？” 林希低下头，温顺地说：“是可以的。” 秦昭捻着金属扣，这是他们第二次游戏，口枷会影响说话，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游戏风险。 除非，极度了解，极致信任。 秦昭把口枷放在林希唇边，决意只要他表现出一丝反感就立刻放弃。 区别于口球，骨头形状的口枷更利于咬合。林希乖乖张口咬上去，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示意秦昭继续。 秦昭细致地帮他系皮带，调整松紧，见他没有不适，问：“今天做扩张了么？” 口舌受制，只能点头回应。 窗帘紧闭，惨白的白炽灯光填满房间每个角落，也笼罩着中间的人。林希两只手分别绑在锁链上，像受刑的天使张开巨大翅膀。 当剪刀挨上睡衣时林希喉咙里发出细微的抗议，用那双会说话的眼睛传达着不满。秦昭不理会，直到将他整个人剥干净，散落一地布片，才站远了欣赏林希的裸体，思索怎样的道具才配得上他的“受难者”。 答案显而易见。鞭笞再合适不过。 秦昭取来铃铛乳夹钳制住林希胸前的肉粒，疼痛导致的颤动转为叮铃当啷的铃声，清脆回荡在书房内。林希羞臊难当，只能竭力维持静止，不让淫靡的声音响起。 秦昭无视他的徒劳，动手将2mm棉绳系在乳夹顶端，滚轴转动，胸前的牵扯令林希缩紧了脚趾。仿佛有意为之，长臂拉出的线一直垂到脚边才被剪断。 秦昭点燃红色低温蜡烛走到林希面前，叮嘱：“会疼，但不会烫伤，尽量不要动。” 火焰烧出一滩洼地，蜡液在其中荡漾，几乎可以预见到火焰一般的灼热。 林希想逃，可那是秦昭。担心伤害别人毅然决然改志愿的秦昭，是每个举动都会征求他意见的秦昭。若是逃了，留他一人在这地狱里么？ 那就陪他一起沉沦好了。 得到点头回应后，秦昭右手持蜡，左手将棉线缠上林希躯干，经过肩胛时融化的蜡液倾泻而下，把棉线牢牢封在皮肤表面。 “叮铃！” “啊……呃！” 铃铛和林希的呻吟同时响起。秦昭侧眼去看，林希眼睛禁闭，煽动的睫毛出卖了他的紧张。只消几秒，温度散去，秦昭继续走线，用蜡液做结，将棉线贴合在他的前胸后背，左右两条线走势对称，最终将两处线头叠加在胸口，封上厚厚蜡油作为收尾。 一番折腾下来，林希乱了呼吸，眼神涣散。只有滴下的瞬间是疼的，秦昭动作很慢，似乎总要等到蜡烛前端那一洼集满了流动的蜡油才肯滴落。每次铃铛都会响起，一阵阵回荡在房间内，清灵悦耳。 后背对称四点，前胸三点，红色蜡液皆位于抗击打部位。秦昭执鞭立于林希面前，黑色鞭身垂落地面，墨色丝绸睡衣与不着片缕的林希形成鲜明反差，像来自地狱的行刑者对天使的审判。 咻地一声，鞭子破空，激起一阵铃响。但并没有落在他身上，秦昭只是在试力度。 连绵不绝的铃声诉说着林希的恐惧，连眼睛也透出哀求。秦昭将手覆在他头发上，轻轻安抚：“我会用鞭打掉蜡印，最多十鞭，能忍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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