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柚当然不喜欢被人这样“玩赏”,还是在原松朗面前,更觉得不自在,聊多了两句,他就转头对高漾说,“跟我换个位。” 汤加“哈哈”两声,“容少爷气性好大呀。” 又转头去拍原松朗,“是不是?” 原松朗笑了一声,“行了,非要招惹人家。” 容柚正站着和高漾换位,听着汤加的称呼咬了咬牙,等原松朗开口没忍住回头跟他对视了一眼。 原松朗一开始看着他,后来视线又往他的领口落了落,最后滑开,翘起嘴角,露出很淡的,意味不明的笑。 两个人没说话,差不多时都转回了头。 好怪。 这种戏码并非第一次上演,过去的宴会上,容柚与原松朗碰杯寒暄,也只觉得稀松平常。何至于,因为触之即离的眼神交接就不敢再接近。 这就称作物是人非,容柚的身和心都与从前不同。 容柚知道自己既和他不登对了,还喜欢他。 容柚坐在和原松朗隔着两个人的地方,觉得那种暗流甚至可以从余光中,原松朗的一片衣角里透出,丝丝绕绕地来到他这里,完全不可忽视。 他们玩了两局酒桌游戏,和汤加同行的omega过来了,那是汤加的表亲,穿着一件破洞的毛衣和短裤渔网袜,腿有一点发抖。 “包房里暖气比较足,我就把大外套脱了。”汤缊看起来可怜巴巴的,“主要是腿冷,拿个毯子应该就好了。” “那你往里坐。”原松朗抬头看了他一眼,伸手碰汤加,示意一起给他让道。 “我就坐你们中间吧,现在就跟你们两个人认识。” 原松朗“嗯”了一声,又叫服务员给他拿了毯子。 至此这一卡座坐了九个人,高漾这四个人加两个气氛组,满了。 九个人分了四组骰子,谁喊错了被开,或者谁开错了,就喝两杯加真心话大冒险。 容柚和高漾是上一轮的赢家,所以容柚可以改规则,他按着酒瓶,眼神转了一圈,主要是落在新来的汤缊身上,“你们酒量怎么样?” 听到汤缊说自己酒量还可以,有人说一般,容柚把惩罚改成了一杯。 方向顺逆时针会调换,所以容柚他们有时候是汤加三人的上家,有时候是他们的下家。 “十个五,飞。”容柚道。 飞的话点数一也可以充作五,但是汤加他们手里既没有一也没有五,就开了容柚高漾。 所有人打开筛盅,加起来八个五,容柚手里就四个。 容柚把酒一饮而尽,又给高漾和自己倒上,高漾刚刚被整过了,所以到自己真心话大冒险,他拿起烟,看着汤加,“问。” “大冒险敢不敢?”汤加问他。 “敢,但是这算一个问题,过了。” “不行,不带这样的。” “抽牌。”汤加越过高漾,不依不饶地来堵他。 容柚遭不住他的骚扰,舔舔后槽牙,抽了一张牌,“赖什么皮。” ‘保持不动两分钟,左手边第四位在这两分钟内可以对你做任何事(注:要合情合理)’容柚把牌放到桌上,听着周围的起哄声,心里打鼓。 左边第四位是原松朗。 原松朗没有拒绝,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外侧走进了里面,坐到容柚身侧,容柚看了他一眼,感觉得做点什么控制一下自己,抬手把烟掐了。 如果真的做什么都可以,那他们两会在这里大做特做,而且还合情合理。 “容少爷是不是害羞啊,都不敢抬头的。”汤加拉着高漾大声讨论。 容柚就抬起头瞪了他一眼,跟汤加玩了几把知道他不会真给人找麻烦,毫不客气地骂回去,“你第一天长嘴新鲜劲还没过啊?” 瞎几把说。但有点粗俗,容柚给咽回去了。 原松朗目光落在他脸上,容柚忍不住眨眼,然后他听见原松朗说,“开始了,两分钟。” 原松朗把手机放在台面,倒计时开始。 之后—— 之后原松朗又从桌下抽屉里拿出一盒小皮筋,在两分钟内给他头发扎了十几个立起来的啾啾。 半分钟后容柚搞明白原松朗要做什么后,就没再紧张了,甚至坐得没那么直,就直勾勾地盯着原松朗身上的西装纽扣,看它的纹路。 其实他们两给想看热闹的人搞得挺扫兴的,但是容柚心里莫名挺快乐,在不能靠近的地方靠近,而且他们两心知肚明,他们有一个秘密。 他们俩这叫暗渡陈仓。 原松朗回位的时候,汤加又把手捧成一个喇叭形状,“你不行啊——” 原松朗把从容柚桌前摸的烟点上,哼笑一声,“比你行就成。” 继续游戏后,汤加瞄到有服务员拿着礼炮枪路过,撑着桌子把身体倾到外面,把人拦了下来,“哎,我也想打!给我吧,记我帐上。” “好,我稍后再给您拿一个。”服务员探头认了一下桌号,回答道。 “就要这个,我翻倍价格拿,行吧?给我。”汤加抖抖手,给人截胡了,走出卡座,等人把酒桌都铺上桌布后,把礼炮打了出去,彩条一下充斥大半个场厅,滞留在空中片刻,纷纷扬扬地落下。 人总是容易被美丽的东西感动,场厅里玩闹的人明显比刚刚更躁动,有人想要拥抱,有人大声叫喊,沉浸在一场幸福的集体幻觉里。 容柚盯着空中一片缓慢落下的彩条,没跟别人互动,只在心里功利地算了一下,一枪两千块,汤加还翻了倍。最恼人的不是你知道旁边的人多有钱,是你非常具体的知道。 此时此刻会耐不住得去想,是不是有钱烧的啊?但明明他自己也干过这事儿,有钱人的钱的确就是用来烧的。 容柚垂了垂眼,这种不用追求后果从不计较意义的快乐,没有谁会舍得。 高漾伸手扇了扇彩条,转头看到容柚头上的啾啾挂住了好几个彩条,边哈哈笑边给他拍照。 容柚跟着笑了一声,凑到高漾跟前,对着前置摄像头伸手收拾头上的彩条。 过了几把容柚更是不那么高兴了,高漾让汤缊大冒险,汤缊抽的牌是和旁边的人对视一分钟。 容柚抓了一把花生,搁在手里,边看边很用力地掰壳。 旁边的人叫得比刚刚还大声,搞得汤缊脸从没开始就红,在酒吧这种灯光下都能看出来的红。 那些野生科学家老是不负责任地乱说话,说一些虚无缥缈找不准真相,但又是大众痛点的话,又无可避免地往人心里去,又无法落实。 比如和人对视一分钟你就会爱上他这样的,汤缊会不会爱上原松朗,原松朗又会不会爱上汤缊。 容柚看不明白,剥出了花生又用力地嚼。 虽然但是,怎么就不是和我对视一分钟。 原松朗其实参与度不高,十几把下来也就开了人一次被开两次,大冒险一次又被人问到一次,是另一边的一个气氛组beta问的,他看人下菜,问了很纯爱的一个问题,“有没有念念不忘的前任?” 容柚支起耳朵听。 原松朗把面前的酒喝了,回答道,“没有。” “一个都没有?” “你这也算是第二个问题,”原松朗挑了挑眉,“没有,没有前任。” beta眼里有活,马上站起来鼓掌夸赞。 起哄和夸夸都是这个beta的熟练业务,让他开人差不多就是全场巡夸,容柚被夸的时候也脸红心跳的,他夸原松朗,容柚又也觉得有点道理。 但是由汤加解读就完全不同,汤加越过汤缊搭了原松朗一把,“原总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嘛。” 倒也是,容柚知道他以前有过炮友。 容柚又从零食盘里拿花生开始剥。 其实容柚余光里看到汤缊和原松朗两个人一直在说话,因为原松朗坐在最外侧,汤加找他也是通过汤缊让三个人凑在一起,汤缊有时候递给他零食小吃,等原松朗靠近了又不知道讲什么东西。 两个人中途还一起去上厕所,神经病啊,一个A一个O。 容柚一个接一个地剥花生,伴酒送进嘴里。还是会委屈,而且随着时间的推后越来越强烈。 没名没分,是个人看着都比我和他亲密。 容柚可能也是酒喝多了,开始逮着汤加那一组就让他们开,结果是一半一半,他自己也多喝了三轮。 连累高漾一起被汤加问一些鬼问题。 但也终于轮到他问原松朗问题,他握着筛盅都准备开口问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了,转头对上原松朗的眼睛之后又霎时清醒过来,他不能给原松朗找麻烦。 也怕原松朗回答没有,他会很难过。 “你。”容柚绞尽脑汁,“带牛奶了吗?” “有点想吐。”容柚回过头撑在桌上,“我去趟厕所。” 只是有点而已,容柚在厕所洗完脸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十一点半了。 他走回去拿了外套,说自己晕得很,提前撤了。 然后就七拐八拐走到酒吧后门的一个犄角旮旯里,坐在台阶上等原松朗。 容柚在手机备忘录里画地图给原松朗指路。 大概是酒吧里音乐喧闹,躁动依旧,容柚走了以后众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差别,只有原松朗拿出手机多看了两眼。 又玩了两把,察觉到原松朗可能要走,汤缊问他,“你要不要送我回家?” 两个人都喝了酒没法开车,这种说辞只能说…意图不加掩饰。 原松朗的手机正好亮起来,他低头打开,“不了吧。” 原松朗佯作凝重地翻阅手机,“这边的事看起来很急。” 然后又借着这个说法离开了酒吧。 ---- 原松朗的自我描述: 容柚对原松朗的描述: 有些一样有些不太一样 这章还挺长的∠( ? 」∠)_
第12章 chapter12 原松朗从小巷子里拐进来,看到穿着光鲜亮丽的容柚坐在台阶上发酒懵。 其实容柚为了方便,皮衣拉链拉的挺高,蕾丝打底部分只露出一个领口。 容柚跟他对视了一眼,托着腮拍拍身侧让他坐,看起来呆呆的,像一个迷路的小孩在等家长。 原松朗走过去,还没坐下,容柚突然抱住他的大腿,猫一样把脑袋糊在他腿上蹭来蹭去,这样更像了。 原松朗揉揉容柚的头,“有这么醉。” 容柚心想,其实没有。 原松朗任他抱着,从口袋摸出手机,又拿出跟酒保要的牛奶递给容柚,“真想吐假想吐?” “真的,但只有一点。”容柚一只手还圈着原松朗的腿,一只手把牛奶拿下来,单手拆开,“叫一下代驾,我没开车。” 原松朗低头看他一眼,感觉这个姿势又像个挂在树上的考拉,找完软件还是动了动腿,“不想站着。” 容柚就松了手,在原松朗坐下之后又躺到他膝盖上,以后脑勺面对他喝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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