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宇寒在车上也在忙工作,文件就没离过手,边翻阅边回:“百分之五十的概率也不低,试听之前你好好练,说不定还能提高百分之五。” “唉,今天回去我得好好拉琴了,前两天我基本都没碰琴。”时星越说越轻,到后来基本是自言自语。 可车里的空间毕竟小,声音再小也能被陆宇寒听的一清二楚。 他合上手里的文件叹了口气,蹙眉看向时星:“你这几天都没拉琴?时间都花在去酒吧上了?” “不是不是,就是,那个,军训太累了,拉不动了。”时星希望有个时空转换器,他好把刚才那句话嚼碎了吞进肚子了。 陆宇寒估计还想批评他几句的,好在已经到学校了。 时星赶忙拉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往学校冲,喊道:“哥,我先去教室拿东西,你自己去找吴教官吧!” 陆宇寒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 时星其实也没有直接去教室,而是先去了操场他们班训练的地方,现在负责他们班训练的教官已经换成了另一个,比吴教官要宽松很多,正让他们坐在树荫下休息。 时星还没走近,唐应景就眼尖的看见他,朝他挥手:“星哥!你怎么来啦!” 时星丢了瓶可乐给他,头上的纱布没拆,但毕竟有颜值撑着,谈不上丑。 他在那群男生边上坐下:“来慰问一下你们啊,我不在过得如何?” “你不在我们日子都过的不得劲儿了!”唐应景充分使用了夸张手法。 沈楷挤过来放低声音问:“星哥,安安那事儿究竟怎么回事啊,我听那群女孩儿说安安都准备报警了,有那么严重吗?” “是啊是啊,到底怎么回事啊!”还有不少人也跟着好奇。 ”你们一个个都是好奇宝宝吗?”时星给了沈楷一个嬉闹的肘击。 看对方重心不稳偏倒在地,然后才说:“我也不清楚,报警的话,到时候总会知道的。” 这个年纪的男生待在一起无非就是聊那几个话题,一边聊一边刷着手机,瞬间就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不过也抛之脑后没五分钟,就有个戴着眼镜的男生惊呼了一声“我靠”。 然后所有人都凑了过去。 “我靠,安安真的报警了啊,她还在学校论坛里发了一段视频。” 这是一段接近十分钟的视频,女孩穿着一袭蓝裙,头发盘的很好看,好像还化了点淡妆,黑眼圈被遮的干净,豆沙色的口红把她气色都提亮了。 她应该是坐在病房内,声音清晰平和:“你们好,我是来自管弦系的新生安安,很抱歉以这种方式让大家认识我,我在军训时遭到了吴教官的性侵。” “他一开始以找我谈话的理由约我去了没人的空教室,然后触碰接近并威胁我,还说他有后台,即便我报警也奈何他不了……” 安安还说了不少细节,把大家看的都气血上涌,怒的不行,最后安安说道:“我原本认为这是件很耻辱的事,不敢告诉大家。” “但后来有个人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错,如果我不说,就会有更多的人受伤,如果我勇敢的站出来了,那就会成为很多女生的英雄。 “我想谢谢他,我现在已经报警了,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会遗憾……” 唐应景破口大骂:“这吴教官是什么鸟人,怎么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 “就是啊,这种人就该往死里揍,早知道那天我就应该和星哥一起去!”又有人说着还转发了视频。 “星哥你就是英雄啊!” “星哥,永远的神!” “下次遇到这种人渣,我们一起揍!” “过奖过奖。”时星笑了笑。 他很佩服这个女孩有这样的勇气,而吴教官也理应受到惩罚。 ---- 统一解答,西蠡(lǐ),念第三声,吴越之争后范蠡与西施隐居归田,泛舟湖上,西施于湖边浣纱之地便称蠡(lǐ)湖。 有时候也想一天更新十章,但还是慢慢来吧,感谢阅读和评论!
第7章 7、试奏 陆宇寒平日里穿着西装的时候让人感觉他很冷静文雅,而看他的身材就知道一般人不是他的对手,除了时星外的人很难从他的脸上看到什么表情,对待工作总是做事果断,条理清晰。 理智就是他的代名词。 虽然陆宇寒接手着灰黑产业,但从没人觉得这么冷淡的他身上会有纹身,还是这么一大片,那些床伴看见时眼睛都直亮,真的太辣了,任谁都忍不住想上手摸一摸。 但全被陆宇寒毫不留情的拍掉了手:“不许碰。” 这个纹身是时星出车祸的那年去纹的。 这场变故太大了,他原本生在一个美满欢乐的家庭中,怎么就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击。 即便被好好护住了,他的身上仍有不少伤,特别是肩胛骨那边片简直血肉模糊,车框架的一部分嵌在肉里,做手术的时候医生都倒抽着凉气。 做完手术的星躺在病床上,两眼空洞无光,不哭不闹,就是沉默,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体。 陆宇寒来看他的时候心都碎了,他握住时星冰凉的手,连叫他名字时声音都在颤抖:“时星。” “哥。” 时星艰难的转着头看他,压抑那么久的情绪在这一声“时星”中全部坍塌,仿佛洪水般涌来。 他泪流不止打湿了衣襟:“哥,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伤口很疼,心里也很疼……” 陆宇寒抹去他的眼泪:“哥知道你疼,哥陪你疼。” 他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当天回去就找了家纹身店去纹纹身。 纹身师傅让他选好了图案说道:“面积不小,先帮你点敷麻药吧。” 但陆宇寒拒绝了,他说他就要这么纹,他就是想感受这疼痛。 纹身师瞠目结舌,毕竟这花纹是真的太大一片,一般不敷麻的最后都能痛得泪流满面。 当然最终还是尊重陆宇寒的想法,就这么生纹,断断续续纹了一周。 纹身师直呼这是他遇到过最抗痛的人,纹的过程中居然能一声不吭。 陆宇寒纹身上疤脱落的日子也正好是时星出院的日子,回去后陆宇寒脱掉了上衣,加上低腰的下装,基本能够把纹身看全。 “哥说话算话,和你一起疼。”可陆宇寒心中明白,时星一定比自己疼多了。 时星看着那片黑色素花,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他知道陆宇寒的意思,他知道他哥是没敷麻药就纹了这样大片。 时星手指上有一层茧,他摸过纹身时,陆宇寒被毛糙的触感弄的有些痒,但没躲:“好看吗,喜欢吗?” “好看,喜欢。”时星又哭了。 纹身真的很好看,他真的忍不住掉眼泪。 …… 吴教官被警察带走的时候身上还有很多伤,比时星下手揍他的那么多还多了两倍,哪怕没有一处是致命的,但那么多伤口还是让人看着心惊胆战。 警察问他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吴教官回答是自己不小心弄的。 谁信? 不小心把自己弄成这样,这么喜欢自残? 但吴教官一口咬死就是自己搞的,和别人没关系。 那警察也就没再追究,最后不知用了什么由头居然判了他30天,他的所谓“后台”倒是什么事儿也没有,警察干脆提都没提。 这个后台是谁其实并不重要,毕竟做违法乱纪事情的是吴教官自己,他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后台不帮他,肯定也是为了自保。 陆宇寒肯定是插手了的,但陆宇寒不说,时星就不会问。 回家之前时星让陆宇寒带他去了理发店,后脑勺受伤的部位因为要上药所以头发剃的很短,和整头的头发看着非常不和谐,所以他今天来理发店干脆让造型师帮他剃成了寸头。 怎么说呢,就是纯纯只剩下他自身的颜值了。 时星看着满地的碎发不舍极了,转头去看陆宇寒:“不知道多久才能留回原来的样子。” “没事,你这样也很好看。“陆宇寒摸着把他的头发,没有以前那么柔软,有些扎手,但似乎触感也不错。 接下来的日子,别人都在军训时,时星就待在家里一门心思地练琴,立志要把之前之前缺的全都补上,左手手指因为长时间按弦被钢弦硌出了深深的红印。 这次他准备的试奏曲目是圣桑的a小调协奏曲一号,他艺考时就是选的这首曲子。 原本他的老师是想让他拉海顿的,但练了几天后老师又给舍弃掉了。 老师嫌他拉的海顿太烂,能把这么宁静致远的曲子拉的那么舍身取义也是人才,于是才换成了这首,果然适合他多了。 时星这几天是真的有些焦虑,吃着饭都能开起小差,西蠡音乐大学这位大提琴教授的学生几乎全都进了西蠡爱乐乐团。 而西蠡爱乐乐团是国内最有知名度,专业素养最高的乐团,哪怕是在国际上也毫不逊色。 因此时星这次的试奏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他必须想办法得到教授的青睐,明天就是军训结束后的上课的第一天,试奏也当然放在明天。 他在草草吃完晚餐后将琴拿进客厅,拉着陆宇寒在沙发上坐下:“哥,你仔细听听看,我拉的怎么样!” 接着他深吸一口气,投入的演奏了起来,悠扬有力的琴声立刻溢满了整个客厅。 时星的手指在指板上熟练的跑动,的确很多人说过他不像是个拉大提琴的,但只要听过他演奏的人都会对他进行改观。 哪怕不懂音乐的人也能看出来时星是真的热爱大提琴,他的演奏总是充斥着浓厚的感情的。 一曲终,时星舒了口气,脸上重新挂上笑容,满眼期待的看向陆宇寒:“作何评价?” 陆宇寒思考片刻后严谨回道:“老实说,我觉得没有你艺考那段时间拉的好,速度有些慢了,最更主要的是我觉得缺了点什么。” 他不会像某些艺术生的家人一样只知道夸赞,他每次给出的评价都是很中肯的。 而时星就是需要这种中肯不带水分的评价,毕竟忠言逆耳利于行。 他趴在琴上,似乎也猜到了这样的答案:“确实,艺考结束后我就开始练另一首协奏曲了,所以这首练的不多,导致有些脱功。” 陆宇寒问:“那你为什么不拉目前练的那首协奏曲?” 时星奔溃道:“目前这首还没练好呢,拉的还不如这个,啊!怎么办,明天就要面见教授了!” 陆宇寒则非常平静,从茶几上拿起电脑工作:“你明明在开学前一个月就知道需要试奏,给了你那么长的准备时间你都没把握住,这怪不了别人。” 时星无话可说,只能说拿到录取通知书的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处于一种兴奋的状态中,每天沉迷于吃喝玩乐无法自拔,拉琴的时间也大大缩短,像是要把这几年没玩的时间全都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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