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家有人啊?”时星稍稍松了口气。 李清韵点点头:“嗯,有的,他们说这种事我弄不清的,只能他们来。” 要有人时星就放心多了,不用提心吊胆着怕他夜深人静想不开就犯了蠢。 “走吧,时间差不多该去机场了。”还好今天时星开了车,能放下那一大袋零食。 去机场的路上李清韵一点聊天的兴致都没有,缩在后座看着窗外发呆,时星也没强迫他说话,而是放了点节奏轻快的音乐。 到机场时星也没硬要他下车,表示自己进去接就好了,让他困了就在车里闭上眼眯一会儿,很快就能回来。 “好的。”李清韵继续发呆。 陆宇寒的航班没延误,时星到的时候陆宇寒已经坐在休息区等他。 陆宇寒空身什么都没有,行李有助理全都帮他运回去,工作上的东西也全都整理好直接送去公司了。 时星远远的望过去只能看到陆宇寒的侧面,似乎这么久没见面什么他哥变化都没有,没高没矮没胖没瘦,没变黑也没变白。 只是等他越走越近,他终于发现了变化,他发现了唯一的变化,那变化让他小别后的喜悦“砰通”一下摔碎—— 他哥受伤了。 ---- *李清韵首次出现于第七章 ,琴技一流。 Ps:看了一下存稿,从这章开始就要开始小虐咯,虐完这一波之后就能一路甜到底咯,而且我保证是酸甜口的,千万别放弃!!! Pps:最近已经在写番外咯,再写一章番外又可以开始准备新书啦!
第25章 25、违约 陆宇寒右手包着纱布,从手掌到手腕到被衬衫袖子掩盖至完全看不见,看样子受伤的范围还挺广。 时星大庭广众之下就要去扯他的西装外套,想去看受伤的程度,但无可厚非的被陆宇寒制止。 陆宇寒轻描淡写:“小伤而已,没你上次磕着头严重。” 时星他盯着他哥的眼睛,语气很差的问:“怎么伤的?” 陆宇寒直接忽略掉他这个问题,而是扬着笑的摸他的头发,亲昵的捏他的耳垂说道:“想不想哥?” 时星又重复一遍,语气更糟糕:“你怎么伤的?” “哥想你了,让哥抱抱。”陆宇寒还是没回答,松开耳垂去搂他的腰。 他身上的香水味依旧没变,木质温沉的香气包裹着时星,时星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勾住陆宇寒的肩膀,而是冷笑着推开他。 时星鼻子发酸,声音颤抖:“陆宇寒,我在问你问题。” 陆宇寒没抱到人,笑容也淡了些,但还是哄他:“宝贝,我没事。” 时星退了两步,边转身边喃喃自语:“我知道了,陆宇寒,我知道了,陆宇寒……” “时星!” 陆宇寒想去拉他的手,可刚伸手,时星就跑了,头也不回的撞开赶机场熙攘的人群,无视他们异样的眼神和言语的责备,直接冲出了机场。 陆宇寒的工作内容时星是心知肚明的,从小到大的家人长辈也没有想要瞒着他的意思。 特别是当年陆老先生还握着实权的时候,更是想将这灰色家族企业代代相传,从没想过要洗白。 他们家族只有一条铁律:不碰毒,不和毒贩有来往。 但不代表他们家族有多干净,走私、军火、地下赌场应有尽有,各个家族与家族的领地之争、生意之争、勾心斗角、火拼斗法…… 他们手上的人命不少,也有过很多危险时刻,但都挺过来了,成为发展最强势的家族企业。 而到陆宇寒接手后的近两年,他要洗白成可持续发展的合法集团公司,这个想法不仅是陆宇寒深思熟虑的结果,还有时星的推波助澜。 他们讨论了好几个晚上,列举了洗白的优缺点,最后才决定到这一步。 一步登天是不可能的,只能慢慢来,逐步的将旗下的灰黑产业转卖或者整改,因此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继续做这些老本行。 这代表陆宇寒将会继续和那些对家打交道,继续玩阴险的心理战,继续提防着明枪暗箭,继续冒生命危险。 所以同期,时星和陆宇寒签了简易“对赌协议”,协议内容是—— “若时星能在接下来的期末考试中专业和文化均在学校得到A+评级,并获得校三好学生证书,陆宇寒便与欧洲最大的军火供应商在一年内解除合作关系。” “反之,陆宇寒将再与供应商再签一份为期五年的合作协议。” 这对于当时的时星来说简直比登天还难,那时候时星的文化基本只能达到B评级,且校三好学生证书需要综合排名排在年级前五才能获得。 对陆宇寒而言,若与供应商在一年内就解除关系,将会损失一大笔订单以及人脉,所以他本来策划的是到最后一步再与军火商解除合作的。 但赚的多也就代表风险大,很多人都对这块香饽饽虎视眈眈,每次在交易的途中或者清点数目时,或者两方见面开会,都有不同阵营觊觎者的插足和袭击。 况且这实在是在法律红线上舞的太厉害,总有警方会蹲守抓现行,若是买通了的还好,可万一要碰到那种初生牛犊的愣头青警方,还真招架不住。 所以时星别的都不怕,就最怕这个。 他从和陆宇寒下堵约的那一天开始,晚上基本就没好好睡过,每天挑灯夜读到凌晨,成绩上不去时恨不得住学校老师家。 如果能让陆宇寒远离这危险地带,时星根本不怕辛苦,他真就是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努力,耗尽一切毅力,将所有内容都进行150%的过度学习。 当期末后时星把成绩单递给陆宇寒时,陆宇寒简直不敢相信那份成绩单和一叠厚实的证书,他惊叹道:“这好比舒伯特发现了万有引力,莎士比亚研究出镭技术一般不可思议。” 哪怕再无法置信,时星终究赌赢了,陆宇寒终究履行了他的诺言,在一年内解除了与那家欧洲军火商的合作。 也或许是因为那次的学习经历耗费了时星所有的学习热情,榨干了他所有的脑细胞,因此他后来再也没像那样孜孜不倦的学习过。 即便是后来高考,已算超常发挥,文化也就混了个过线。 陆宇寒是最高层,除了规律的会议活动以外,一般的行动他无需亲自出面,时星所知欧洲的、他哥会亲自参与的,活动就只有和军火商的交易。 所以这次陆宇寒右手伤的来源就很明显了—— 他违背了条约又一次与军火商进行了至少一次的活动。 时星在机场正门口的一棵树下蹲了好一会儿,这是个视角盲区,哪怕陆宇寒真的追出来了也很难发现他,直到时间差不多,他才迈着不太稳健的步伐去了停车场。 时星坐上驾驶位,回头去看李清韵还保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手里摆弄着一条银色的项链,项链上有个莫比斯环坠子,估计是他母亲的物件。 李清韵回过神来,却还是只见到时星一人,问到:“你不是来接你哥的吗,那你哥呢?” 时星不想把糟糕的情绪带给本就郁郁寡欢的李清韵,故作轻松道:“我哥公司有一大堆事等着他去忙呢,所以我就让他先回公司吧!” 李清韵轻声道:“哦,是这样啊,我以为是因为想照顾我才没让你哥来的。” 还真不是这样,时星摇头:“没有没有,你想多了。” 离饭点还有好几个小时,所以他发动汽车往家里开。 以他对陆宇寒的了解,他不可能在和时星闹不愉快的情况下还回住处的。 陆宇寒会给两人一段冷静期,冷静期内他们双方都不会打扰,他会先去公司把该忙的事情忙完,晚上回去再一门心思的处理他们之间的矛盾。 时星今天还故意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不停在门口的车位上,他想着男生总会对香车宝马感兴趣,说不定能靠此分散李清韵的注意力。 可直到他们两个穿过车库去坐电梯,李清韵都没有表现出一点点的好奇心来,全程目不斜视的跟在时星身后 时星只好手动制造话题:“清韵你考驾照了吗?” 李清韵回道:“嗯,两个月前刚拿到。” 随后他又低垂下头补充道:“拿到驾照后第一次上路,妈妈就坐在副驾驶上,我因为太紧张差点闯了个红灯,猛的踩下刹车,她额头就撞玻璃上了,淤青好久才消。” 时星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只好又转移到自己这边来:“我第一次持证上路时副驾驶坐着我哥,他的话得比平时多两倍,不停的提醒我红灯了、绿灯了、斑马线上有行人、右手边有非机动车……” 时星现在对那天还历历在目,陆宇寒像是把他当瞎子似的,什么都要叮嘱,开六十迈都嫌他快,开的还不是什么蜿蜒曲折的山路,不过就是市区里兜兜风而已。 不过陆宇寒的过度紧张也不是没缘由,毕竟他们的家人就是因车祸而去世的。 时星领着他从电梯里出来,为他拿了双拖鞋摆好:“请你来我家也是想让你指导一下我拉琴,金教授每次都在我面前表扬你。” 他从琴架上拿下琴开始调音,他现在真的是没事找事做,挺好,分散不了李清韵的注意力就分散自己的,他也不愿满脑子都是陆宇寒违约受伤的事。 李清韵坐在沙发的边缘:“其实你更有发展空间,你每个月的小考都在进步,而我很多时候都在原地踏步。” “不一样的,你足够优秀了所以提升才会更难。”时星摆好姿势,打算拉个近期比较喜欢曲子。 博凯里尼的G大调大提琴奏鸣曲,时星辉煌的曲子一般拉的都比柔美的要好,像博凯里尼这样旋律精致细腻的作品被他演绎情感太外露了,丝毫不收敛情绪。 他没有拉很多,两分钟差不多就停了,放下弓笑笑道:“是不是能说出不少缺点来?” 李清韵回味了会儿说道:“其实我觉得挺好的,音乐本就没有对错之分,只是每个人表现风格不同而已。” 时星边把琴放回原位边说:“真该让金教授听听这话。” 李清韵又说道:“我从你的琴声中能感受到你过的很幸福,所以你热烈的感情才无法收敛。” 时星沉默了,他看到李清韵眼里藏不住的羡意,他也在沙发上坐下,晌久说道:“别憋着了,你其实很想和别人聊聊你母亲吧,聊聊你们度过的那些美好。” 时星果真猜对了,李清韵靠在扶手旁认认真真的讲了近两个小时从小到大他和他母亲之间所发生过的事,沉浸在回忆里的他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反而还笑着。 聊着聊着,李清韵忽然偏着头问道:“难道我要带着这些回忆过一辈子吗,仅仅靠着这一点点念想?会不会很痛苦?” 时星帮他倒了一杯温水,说道:“起码你还可以用回忆来安抚自己,你母亲一定不愿看到你消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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