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净之不太好意思地说:“清淡点的……” 李济州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笑,黄净之难堪得紧,抬腿又要踹他,却实在没力气,只能动动嘴上功夫,骂他:“你笑个屁啊,傻逼……” 电话这时接通,秀姨在那头应,李济州按照黄净之的喜好跟她点了几个很快就能好的菜,原本还想让炖个汤给他补补,但那玩意儿得等,只能先放弃,毕竟往后来日方长。 收了线,李济州撂下手机抓起被单蒙头将刚刚“出言不逊”的人罩在下面,轻而易举地制住四肢,手伸到腿间:“让我看看那里……” 黄净之羞臊不已,哪里肯从,但更无力挣扎,一动就头晕目眩,最后还是被迫给看了个透。 始作俑者:“好可怜,都肿了……” “……”黄净之气不过又想骂他:“王八蛋,你就是故意的。” “嗯。”李济州拉过被单将人裸露在外的肩膀裹住,面不改色心不跳道:“谁让某人昨晚那么气我。” 看来到算总账的环节了,黄净之在他怀里拱了个舒服的位置,伸手去玩他的喉结,慢条斯理道:“我那是故意演戏呢,你看不出来?” “看不出来,”李济州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在嘴边亲,一双黑眸定定注视着他的眼:“你演技太好了。” 黄净之想抽回手却未得逞,被紧紧捏住不放,便任由对方攥着,说:“对,其实我就是想让借机挫一下你的自尊心,想报复一下,谁让你那时候说不喜欢我。” 好看的眼睛盛着细碎灯影,水光滟潋,他很会长,尽挑父母身上的优点继承,五官眉眼极其漂亮出挑,当时Bathory三人里选网络票选门面担当,他和后来粉丝口中的队花白礼生的票数其实不相上下,用经纪人李裴然的话说,俩人是平分秋色的俊美,无论骨相皮相,就算放在美人如云的娱乐圈都称得上顶级,所以后来不少整容医院都会以俩人的脸型五官作为模板宣传,但大都是噱头,再怎么模仿,一颦一笑间的神韵永远难以复刻。 “我可是黄净之,除了对家跟职黑,凡是跟我接触过的人,就没有不喜欢我的。” 李济州温柔地笑了,眉眼间的柔情蜜意满溢:“嗯,是我有眼无珠。” 秀姨手脚麻利,约莫等了半个多小时,入户门铃响,黄净之还窝在床上,李济州冲个澡换了身衣服出去给她开门。 秀姨一气拎了三只饭盒,看起来恨不能做个满汉全席出来,但即便做出来,某个身娇肉贵的小少爷估计这会儿也无福消受,李济州把人让进来领到餐厅,转回头去卧房伺候少爷起床。 进屋发现黄净之在洗手间,衣服整整齐齐穿在身上,黑色高领毛衣把脖子上的可疑痕迹完全遮住,还对着镜子边照边问李济州:“都盖住了吧?” 李济州唇角勾起,走过去揽腰作势又要亲他,黄净之歪头躲闪:“别亲了,秀姨在……” “秀姨又不进这屋,怕什么?” 话音刚落,卧室房门被轻轻敲了敲,秀姨的声音很近地传来:“少爷,菜都布好了,你们快出来吃吧,再等等要凉了。” “……” 黄净之掌心抵着脑门一把搡开李济州,同手同脚且姿态别扭地走了出去,留某人在原地,连憋笑的表情都很是猖狂。 去了餐厅,秀姨正往碗里盛汤,扭脸看见黄净之过来,忙给他拉开椅子,又笑眼弯弯地问了声好,仔细一看,椅子上还垫了个软垫。 “……” 黄净之很想转身就走,无奈饥肠辘辘,不得不为五斗米低头,心里默念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然后心如止水面无异色地落座。 屋里开着暖气,高领毛衣裹身实在有些热,不一会儿黄净之脑门上就出了层细密的汗,秀姨看不下眼,问:“小先生,你怎么在屋里还穿这么厚呀?” 黄净之乜了对面某人一眼,干巴巴道:“我冷。” 却听秀姨道:“小先生你不用顾虑我,你和少爷的事我是知道的,他这次让我跟着一起来,就是为了方便做饭给你吃。往后时间还长着呢,俩人在一起过日子么,秀姨也是过来人什么事没见过,你总不好一直这样的呀。” 黄净之:“…………” 他真的很想摔下筷子,妈的,不吃了。 吃完饭,窗外夜色已深,黄净之回房洗澡,被热水蒸出浑身的疲乏,出来后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迷迷糊糊险些被地上丢的衣服绊倒。 亏得李济州担心他晕倒在里边儿,提前就在门口守着,眼疾手快地将人接住,顺势托臀抱起。 黄净之被放在床上,直接闭眼翻身往里面滚了滚,说:“我要睡了。” 李济州扯过蚕丝被给他盖上,“嗯,睡吧。” 黄净之又翻个身脸朝外侧躺着,头枕在枕头上,眼睛半掀开一道缝,意识在将睡未睡间挣扎:“你要走了么?” 李济州挨着床边坐下,拉起他的手捏了捏掌心,又拨开他的额发:“我不走。” 黄净之安心地阖上眼,一秒入睡。 翌日六点半,床头柜上黄净之的手机准点响起闹铃,李济州被吵醒,伸长胳膊够过手机关掉,马上扭脸去看黄净之,对方蹙着眉眼皮动了动,小幅度翻了个身,再度沉沉睡去。 他确实太累了,眼睑下隐着一层浅浅的黑眼圈,不细看发现不了。 李熵容说他在逐渐接手集团事务,但总有点操之过急的感觉,毕竟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资产结构之复杂,业务范畴之广泛,流程架构之繁琐,非一朝一夕能掌握的。 之前理解不了,知道原来是黄淮笙病了后,李济州彻底理解了,但理解不代表不心疼。 如果可以,他确实更希望对方只做白桦就好。 黄净之睡到八点多自然醒来,生物钟使然,再睡也睡不着了。他起身坐在床上,第一时间去拿床头柜上的手机,划开看到好几个未接,有助理的,也有郑军平,估计是公司的事,他担心有要紧事,先给郑军平回了个电话。 刚拨通,眼前递来一杯水,李济州悄无声息地走近,低垂着眼看着他,黄净之一边举着手机,一边伸手去接,杯子往旁边偏了偏躲开,李济州小声说:“我喂你。” 黄净之抿了下唇,那边郑军平接起:“喂,小黄董?” 黄净之就着李济州的手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对电话那头说:“郑秘,你找我有事?” 那边简单地给他汇报了几项工作,自从黄淮笙病情加重后,郑军平就开始跟黄净之对接了,也算是两朝天子一朝臣,耿耿忠心。 黄净之坐在床边打了半个多小时电话,期间李济州就耐心地守在旁边,时不时喂他喝口水,等电话挂断,黄净之揉揉肚子,“我都快饱了。” 李济州笑,放下杯子俯身扣住他的后颈,作势要去亲他,黄净之捂着嘴不让亲,声音从指缝里透出来瓮声瓮气:“我还没刷牙。” “我不嫌弃你。” “我嫌弃我自己!”黄净之躲开他,跳下床一溜烟儿跑去洗手间。 李济州目光追着他,笑意里全是自己都未曾发现的无尽温柔。
第七十八章 这算不算天赋异禀? 电梯从地库升上来,在一楼停住,门打开,一大捧鲜妍欲滴的红玫瑰,朵朵饱满争先恐后地挤进来,玫瑰花后头,是罗雨萱伸长脖子看过来的脸,“早啊,小黄董。” 黄净之额角一跳,“这花……” 罗雨萱步入电梯,侧过身子给他看卡片上的署名:“今天是位先生送的。” 黄净之伸手接过,还挺沉,他揽在臂弯若无其事地应了声:“嗯……” 数字跳动,电梯攀升,罗雨萱沉吟片刻,突然灵光一现,道:“不会之前也都是这位先生送的吧?” “……” 李济州正开会,手机嗡地收进来条微信消息,点进去一看。 Lasse:不是说不送花了吗? Theo:早上路过花店,玫瑰开得正盛,实在没忍住。 隔了数秒,黄净之回过来:下不为例。 李济州放下手机,目光平静地落到前方投影屏幕上,却终究控制不住弯了弯唇角。 正述职汇报的某总监心理活动一览:看来李总对我的近期工作很是满意啊。 傍晚六点多钟,李济州堵在B市水泄不通的晚高峰车河中,他来了一个多月,已经渐渐适应这里日常瘫痪的交通,横竖不能飞过去,只得耐着性子等待。 进入十二月份,这座城市属于冬季的肃杀感便更厚重了些,他依稀记得前几天听天气预报说近几日会降雪,但没想到会这样猝不及防。 大片鹅毛状的雪花从万米高空打着旋儿地落下,从稀稀拉拉到渐而密集,停滞不前的隔壁车道有乘客降下车窗举起手机对着天空拍照,李济州心头一动,也想拍张落雪发给黄净之,却又怕他笑话自己这个N市人没见识,纠结半天最后还是发了,毕竟想和爱人分享初雪的心情无法控制。 Theo:[图片] Theo:下雪了。 车子龟速挪动到下一个红绿灯路口等待倒计时,李济州拿起手机,发现对方没回,兴许还在忙。 到家推开门,李济州敏锐地觉出一丝异样,边脱掉外套边走到客厅,沙发中央坐着正端了碗甜汤在喝的方凝,他莫名舒了口气,外套递给秀姨,在对面单人沙发前大马金刀地坐下,露出无奈神情:“妈,你怎么又突然袭击?” 方凝施施然地放下汤碗,掀起眼皮觑他一眼,慢条斯理道:“我再不过来,恐怕哪天要直接给你收尸。” 李济州哭笑不得:“什么话,哪有当妈的这么咒自己儿子的?” 方凝道:“你自己胆大包天连黄净之都敢碰,还怕我讲话咒你?” 李济州隐约猜出什么,随之笑道:“妈,难不成您大驾光临,是专程来帮我的?” 方凝挑眉反问:“我帮你什么,助纣为虐么?” “那我不管。”李济州料想他妈内心已然动摇,索性耍起赖,耸肩摊手道:“反正我这辈子认定他了,您如果真想给儿子收尸,那就见死不救吧。” “德行。” 方凝抄起抱枕砸过来,李济州单手接住放一旁沙发上,转头看着她正色道:“妈,我是认真的。” 方凝与他对视须臾,叹口气幽幽地说:“看出来了,不然我来这儿干吗?” 秀姨在旁边假装擦拭花瓶,闻言也跟着松口气,扭头插话进来:“夫人,少爷和那位小先生很登对的,我这几天也发现了,两个男孩子在一起也很赏心悦目呢。” 方凝不是吃素的,瞬间听出来什么,眯起眼睛问儿子:“你都把人领回家住了?” 李济州刚要解释,玄关处传来电子锁开启的动静,他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黄净之裹着一身寒气进屋,迎面看见他,眼睛瞬间亮起,围巾刚解了一半就二话不说直接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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