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绽的鼻子发酸,努力忍着:“这么帅的小狗,应该叫威廉。” 威廉、沙沙、斯图尔特,都是匡正给大黑起过的名儿。 “大名威廉,小名小黑。”匡正亲他的眼角。 宝绽觉得幸福,幸福得要融化了,稍推开匡正,他理了理西装,出人意料地跪下去,单膝着地。 匡正愣了,见他紧张地抿着嘴,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绒盒子,慢慢在掌心打开,是一对冰蓝的翡翠戒指。 “哥……”宝绽觉得自己的声音怪怪的,“我……”这一幕在他心里预演过无数遍,戒指天天揣着,腹稿打了一次又一次,可真到了这个时候,却说不出来。 “我愿意。”匡正笑了。 宝绽举着戒指,傻傻看他。 “我愿意。”匡正向他伸出手,左手无名指。 宝绽反应过来,忙给他戴,有些手忙脚乱:“这对戒指叫52赫兹的鲸,”油润的老坑翡翠,做成如意头的形状,仔细看,又像是一头出水的鲸鱼,“有一只灰鲸,它的声音是52赫兹,可其他鲸鱼都是15到25赫兹,所以它们注定听不到它。” 匡正知道这个故事,52赫兹的鲸,它发出的声音永远得不到同伴的回应。 “我就是那头52赫兹的鲸,”宝绽的声音颤抖,“在自己的小世界里,我以为这辈子就这么过了,可你出现了,”他的眼睛湿润,“我们听到了彼此的声音……” 傻宝绽,匡正捧起他的脸,世界上每个人都是52赫兹的鲸,在默默等着那个能“听”懂自己的人出现,他跪下去,和宝绽一样单膝着地。 “其实……”他把手伸进裤兜,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我被你抢先了。” 宝绽呆呆看着他,盒子里是一对少见的黑色戒指,“不是什么贵金属,是在新疆发现的陨石,”说着,匡正托起他的左手,“镶的是黑钻,其实不是钻石,是某种不知名的矿物,来自遥远的外太空。” 他把戒指给宝绽套上,牢牢握住:“希望我们的爱可以跨越宇宙,永恒不灭。” 宝绽一直含着的眼泪终于落下,滑过脸颊,刚要擦,匡正凑上去把那滴泪吻掉,拥着他站起来:“还记得海子的诗吗,姐姐我在德令哈。” 宝绽记得,匡正最艰难的时候,在蒙古国,他们隔着一千公里一起念:姐姐,今夜我不关心人类,我只想你。 “你猜我为什么知道这首诗?”匡正弯起嘴角。 宝绽有点不好意思:“肯定是偷看我kindle了呗。” 匡正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他抬起他的下巴,看进他的眼睛,“那是我的kindle,目录里第一本书的第一页。” 宝绽显得茫然,没理解他的意思。 匡正说:“那是我的kindel,大学毕业我顺手给了学弟,屏幕上有一道划痕,是我暑假回家,我妈不小心摔的。” 宝绽难以置信,轻轻说了一句:“骗人……” “无限的伟大之处正在于,它可以使极小概率的事件发生,甚至重复发生。” 宝绽知道这句话,在他的二手kindle里,不是书的内容,是一句注释:“那是……你写的?” “我写的,在北大图书馆。” 宝绽仍然不信,这种巧合,就像是世上有千千万万人,而我……注定要遇到你。 “你都没见过我,就暗恋我,”匡正刮他的鼻头,“你知道吗?” 宝绽红着脸拍了他一把,用的是戴戒指那只手,匡正立刻抓过来团住:“哎,小心,”他在手背上落下一吻,“这可是我的身家性命。” 宝绽刚想说他“肉麻”,匡正却把戒指从他手上拿下来,对着窗口纯净的天光:“看到了吗,里面有字。” 宝绽眯起眼,那圈纯黑的金属上确实刻了字,不是“k&b”或者“我爱你”,而是一串长长的没有任何规律的字母:“这是什么?” 即使舱里只有他们两个,匡正还是贴到他耳边:“是我战国红账户的钱包密码。” 宝绽瞠目,匡正开始买入时,战国红还是没分岔的小币种,经过11·13事件,经过全球资本大半年的买进卖出,尤其是这次做空危机后的暴涨,战国红已经是个庞然巨物,时至今日,这个钱包至少价值数亿美金。 “如果,”匡正把戒指给他戴上,郑重其事,“有一天我不在了,拿着这笔钱,你和如意洲仍然可以光彩夺目。” “哥……”宝绽摸着那枚戒指,不是为钱,而是为匡正对他的这份心,珍之重之。 “别告诉任何人,”匡正耳语,“阔亭和小侬也不行。” “我知道,”宝绽点头,“这是……” “我们俩的小秘密,”匡正朝他挤挤眼睛,“走,咱们去喝一杯。” 他说喝一杯,却没领宝绽去吧台,而是往机舱深处走,拉开一扇门,里面是安静奢华的卧室,中间有一张柔软的大床。 宝绽一进来就后悔了,想出去,匡正已经把房门关死,拉着他,用下身把他顶住,臭不要脸地问:“硬不硬,嗯?” “你说喝酒……”宝绽往后躲。 “有酒,”匡正喷着热气咬他的脖子,“香槟。”说着,他用舌头弹了个响。 “不行,”宝绽第一次坐飞机,害怕,“太高……” 高?匡正反应了一下,感觉自己更硬了,万米高空疯狂做爱,是他的风格。 “真不行,哥,”宝绽红透了脸,“你劲儿太大,万一飞机……” 匡正拽开衬衫领口,把领带抽出去,有些恶劣地问:“劲儿大吗?” 这是混账话,宝绽不理他,匡正等不及,一猛劲儿把他抱起来,扔到大床上,解着皮带跨上去:“快点,脱。” 陌生的环境,宝绽放不开:“门没锁……” “锁了,”匡正把自己扒光,又来扒他,“再说没人敢进来。” 两个人光溜溜地抱在一起,唇齿纠缠着,匡正拉开床头抽屉,从里头拿出各式各样的“装备”——不同口味的避孕套、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一小盒针剂似的透明液体。 “上次把你弄疼了。”匡正分开他的腿,喘着粗气揉他的胸。宝绽偷偷瞄过去,知道那些不是正经东西:“知道我疼,你还……” “这次不会了,”匡正顺着他的大腿往里摸,摸到那个小小的、紧紧缩着的地方,用中指揉了揉,“给你‘打’一针。” 说着,他从小盒子里拿出一只塑料管——巴黎的尖货,专门舒缓男性紧绷的涨潮水——掰掉一次性封口,插进刚刚揉过的地方,把液体挤进去。 “嗯……”宝绽有些抖,“哥,凉。” “一会儿就热了,”匡正不停吻他,捏着他的腋窝、肋骨,下身滚烫的,在他拴着朱砂链的小肚子上蹭,“好好享受。” 宝绽眯着眼,半张着嘴,舌头在牙齿后轻颤,屋子里的光那么亮,舷窗外是玫瑰色的云海。“哥……”他发出某种撒娇似的声音,屁股里开始痒了,两腿间的肌肉不受控制,拼命颤抖,“天怎么红了?” “是日落,”匡正咬着他的下颌,“我们一直向东飞,马上要穿过晨昏线。” “啊……”宝绽的脑子空了,什么晨昏线、日界线,都没有意义,只有屁股里原始的快感,骚动着,催促着他呻吟,“哥……哥!” 匡正的声音他听不清,模模糊糊的,好像在耳边说:“你好多水……” 宝绽用力扭,在匡正身下,在棉花糖般的云朵中,手不自觉向下抓,抓住那根火热的东西,不知羞耻地往自己身体里戳,戳不进去,他急得直呼。 匡正让他哼得脑门都要炸了,掐着他的腰,顶在那个湿透了的地方,慢慢往里送,只进去一点,宝绽就整个人攀上来,扒着他夹着他,要哭了一样:“你给我……打什么了?” 被这么放纵地盘着,是个男人都受不了,匡正干脆掰开他的屁股,用力撞进去。 太快了,又太突然,宝绽尖锐地叫了一声,眼泪出来了,那些难以启齿的东西也出来了,喷在两个人身上,弄脏了匡正的下巴。 匡正知道他快,但没想到这么快,有些好笑地擦把脸:“宝儿,悠着点,咱们要飞意大利,航程才刚开始。” 意大利……宝绽陷在高潮后的酥麻里,去意大利干什么? “先去Boeucc吃鱼,”匡正抱起他的屁股,试着拱了拱,很顺,于是开始发力,“然后去德国,克隆大教堂……结婚!” Boeucc,米兰历史最悠久的餐厅,小先生曾请宝绽去吃鱼,宝绽当新鲜事儿跟匡正提过,他却记住了,一直记到今天。今时今日,他再也不用怕宝绽碰到比他更好的男人,因为他就是那个男人,更好、更强。 满耳都是下流的啪啪声,屁股里的瘙痒还没过去,宝绽咬着嘴唇说:“你欺负人,我才……不跟你结婚!” “晚了,”匡正笑起来,耸得更卖力,“字你都签了!” 管家送小黑进来的时候,让宝绽签了一张纸,那是德国的结婚申请书,只要匡正在上面签下自己的名字,他们就是当地政府承认的合法夫夫。
第216章 如意洲,烟波致爽 爱音集团在金融街买了栋楼, 七十三层,就在万融双子星对面,家族办公室和集团投资部设在这儿, 还有新成立的爱音金融。顶楼是匡正的总裁室,穿过层层云雾, 盘桓在可望不可及的高处,俯瞰着整条金融街。 匡正到岗这天是星期三, 一出电梯,就听前头办公室里有人在吵: “……你都副总了,跟我抢什么屋!”这个声音又快又急,是夏可。 “你还知道我是副总,”段钊拿腔拿调, “让你上哪儿就上哪儿, 服从分配!” 七十三层整整一层其实只有一间办公室, 就是匡正的总裁室, 算上休息室、娱乐室、运动室、大小会议室和阅览室,面积近千平, 配有独立的电梯,唯一多出来的, 是总裁室附带的助理办公室。 “跳槽手续都办完了吗,”匡正推门进去,“一个个这么有精神?” 助理室里, 万融臻汇的几个兄弟都在, 段钊腾地从办公桌后起身:“老板!” 匡正冲他皱眉头:“楼下大半层都是你的,在这儿闹腾什么,下去。” 段钊理亏,狠狠瞪了夏可一眼。 匡正转向黄百两:“你的法务部怎么样?” “得招几个人, ”黄百两一身高订西装,银制领带夹,优雅的金脚眼镜,“要好的,尤其是精通欧美商法的。” 匡正转个身,拿下巴颏点着汪有诚:“跟hr要。” 汪有诚有些惊讶,匡正手底下不只管着家族办公室,还有投资部,甚至整个集团的金融业务,这栋楼的hr主管,相当于万融的一个执行副总了。 “来晓星。”匡正扭过头。 “到!”小仓鼠从黄百两身后钻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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