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到底谁是哥哥。” “等会不就知道了。” 旁边桌上的玫瑰娇艳欲滴,还有一朵完全未开.苞,含羞带怯的搭在瓶子里,因为水的滋养,正缓缓盛开。 花开了又合,又开,又合。 两人离开办公室时已经快十点了,应同尘有气无力地瘫坐在车上,半眯着眼,欣赏着城市的夜景。 路上行人成双成对,落单的狗大多也不敢在这时候出门。 卓殊侧头看了他一眼,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果然,甄大师真乃奇人,改天得请他吃个饭。 “你在想什么?”应同尘见他笑得瘆人。 “甄明鑫真不错。”卓殊脱口而出。 应同尘:“……” 好的,在为爱鼓掌后,这家伙想到的竟然是甄明鑫:) 红绿灯的时候,卓殊忽然握住了他的手,有意无意地在他戒指上抚摸了片刻,低轻轻地笑了:“我今天真开心。” 应同尘心里一软,收起了杀人的念头:“看路,好好开车。” 卓殊收回手,侧头看着他泛红的耳朵,笑而不语。 应同尘看向车外,忽然道:“那不是卓紫么。” 卓殊望过去,看见卓紫一个人走在大马路边,后面跟着几个痞里痞气的男生,指着她的背影嘻嘻哈哈。 在绿灯亮起来的时候,卓殊立即绕到前面可以停车的地方,飞快地下车。 应同尘慢悠悠地下车,撑着车子缓了片刻,才跟上去。 等他赶到的时候,那几个男生就在后面不远处,一个穿着袋鼠玩偶服装的人正在缠着给他们发传单,显然是故意的。 “你们怎么在这?”卓紫惊讶地看着他们,“你们是不是跟踪我了?” 卓殊没好气道:“到底是谁跟踪你呢,你一个人出来做什么?” 卓紫说:“买点东西吃。” “赶紧上车,回家。”卓殊指向自己的车,抬头看过去,那群男生已经骂骂咧咧地往反方向离开了。 他上前冲那玩偶道:“谢谢你。” 玩偶摇了摇头。 卓紫跟上来,看着那几个男生的背影,突然间好像明白过来了,不由一阵后怕,又听卓殊向玩偶道谢,便明白对方是在故意纠缠那几人,忙道:“谢谢你,好人一生平安!” 玩偶这次没摇头。 卓紫见他手上还有不少传单,伸手道:“给我一点吧。” 玩偶给她了一张,又从袋鼠口袋里摸出一只玫瑰递给她。 卓紫“哇”了一声:“谢谢!” 卓殊正准备带人离开,突然一个小女孩冲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 几人低头一看,竟是班筱玫,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还是应同尘上次在聚会时给她送的那件。 班筱玫仰着头,冲卓殊笑得好开心:“大哥哥,新年好。” “你怎么在这?”卓殊快被她萌化了,将她抱了起来,也不知想到什么,直勾勾地看向玩偶人。 应同尘和卓紫也一同看去。 片刻后,那玩偶摘下了头套,露出了一张白净的脸,正是班璋。 “新年好啊。”班璋讪讪笑道。 卓紫看着他满头大汗,像是刚出笼的热乎乎的包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班璋的尴尬因为这个笑化解了,解释道:“邻居家开店,我来帮个忙。” “你跟我过来一下。”卓殊把班筱玫交给应同尘,将班璋叫到了路边,回头看了一眼正在逗小朋友的卓紫。 “你是不是喜欢她?” 班璋被他突如其来的问题吓了一跳,内心惊慌不定,半晌,他轻轻点了个头。 “你们还小。”卓殊道。 班璋道:“我知道,所以我从来没跟她说过。” 卓殊点了个头,其实他挺喜欢这小子的,起码比师题伟靠谱,不会拿着大喇叭上家门。 他道:“我不会管你的家境如何。” 班璋眼神闪了一下,又听他说:“但是我不会喜欢无用的人,更不会接受拖垮她未来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自己看着办,男子汉得有担当。” “我知道。”不知为什么,班璋竟有种被鼓励的感觉,笑了笑,“卓先生,我以后可以你公司工作吗?” “没出息。”卓殊嫌弃道,“你就不能自己开个公司?” “我会努力的。”班璋笑了笑,突然间想起另外一件事,意味深长道,“对了,之前有个客户找我购买偷拍应老师的业务,你认识吗?” 卓殊:“……” 卓殊突然回头大喊道:“卓紫,回家!” 卓紫和应同尘坐上车,卓殊没好气地看了路边的班璋一眼,然后从车里拿出个红包,装进一千块,递给班筱玫,摸了摸她的脑袋:“新年好啊筱玫,希望你平安健康地长大。” 班筱玫笑眯眯道:“谢谢大哥哥!” 班璋:“谢谢卓先生。” “哼。” 班璋抱着妹妹,见车子起步了,才转身往店里走去。 刚走没几步,突然身后有人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他转过身去,微微一愣。 卓紫竟去而复返了。 班璋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停在远处的车,奇道:“怎么了?” “我……我……”卓紫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句整话。 班璋耐心地等待着,倒是怀里的班筱玫一点察觉不到场合,笑眯眯地说:“漂亮姐姐!我们家!有你的漂亮照片!” 班璋一惊,连忙捂住她的嘴,耳根发烫。 卓紫脸上发烫,手上还攥着刚刚收到的玫瑰,嗫嚅道:“你刚刚跟哥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不是故意的。” 班璋一愣,耳根上的红蔓延到了脸上。 两人遥遥相望,就跟比赛似的,一个赛一个地脸红。 好半天,卓紫才匆匆说道:“我、我先回去了,新年快乐。” 班璋看着她奔跑的背影,浅声笑道:“新年快乐。”
第76章 04 关于劳斯莱斯春夏交替之际, 公司的发展越来越好,应同尘已经得心应手了,每天都和卓殊互相探讨着公司的事情。 偶尔也会跟吕宗彩那边通个电话, 表示一下关心,每次聊完最近的生活后总会聊起公事。 只是这天, 吕宗彩突然说起了另一件事。 “我婆婆大半个月前做了个手术,现在在疗养院住着。我前两天去探望的时候, 听她和那些病友说起院里一位很奇怪的男人, 沉默寡言的,但是却对病友们很贴心, 经常帮助别人, 但又不愿与人交流,没事的时候就呆在病房里叠千纸鹤。” 应同尘笑了笑,本以为她只是随便聊起了日常, 却又听她说:“我本来没注意,可是听医院里的人说他住了三十年了,早年还有亲人来看望,都被他赶出来了,脾气古怪得很, 现在却是一个来看望的人也没了。我觉得可怜, 就问了下名字, 护士说中文名叫来师, 我就想起你好像一直在找这个人?年纪也相仿,四十七.八岁” 应同尘倏地一愣,声音有些发颤:“你确定吗?是叫来师?” “没错,我去看了下名字条,确实叫来师。” “在哪个疗养院?” 得到地址后, 他一时间竟激动不已,明明素未相识,却心潮澎湃,刚想通知老头,又怕是认错了人,让他更失望。 于是他给卓殊说了这事,卓殊道:“不如我们先去那边确认一下,是他本人的话再通知老师?不过……我总觉得老师会想亲自去。” 应同尘:“我也是这么想的……” “先让学姐发张照片过来吧,你去老师那里侧面打听,拿张照片来对比一下,相似度大的话,就直接告诉老师吧。” “有道理。”应同尘激动得六神无主,慌了手脚,竟没想到这茬。 他马上让吕宗彩去拍张照片,直到晚上对方才发过来一张,是疗养院圣诞节活动时的大合照上截下来的,男人坐在第一排,表情很冷漠,显然是极不情愿地拍了这个照片。 她说男人从来不愿照相,好像是不愿意面对自己慢慢老去的事实。 应同尘赶到老头家吃晚饭,吃着吃着突然挑起话头,拐弯抹角地说要看看老师年轻时的照片。 劳司无法,打开了尘封已久的箱子,里面放了很多东西,一个掉皮的铁盒旁,放着一小叠照片。 最上面的是一张黑白色的合照,两个半大的少年趴在木桌上写作业,没注意到镜头,只望着对方傻笑。 应同尘眼疾手快地夺了过来,仔细看了一会儿,其实很好辨认,来师的眼角下有颗泪痣。 “还给我。”劳司一把将照片抢了回去。 应同尘抬起头,眼眶微微湿润,嘴角一弯:“老师,我们好像找到你的爱人了。” 劳司愣怔片刻,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胸口起伏不定,好半晌才发出一点嘶哑的嗓音:“你别说笑来逗我。” 应同尘将手机递给他。 劳司缓缓低下头,盯着照片看了半晌,双手止不住地发颤。 * 飞往英国的飞机上,应同尘和卓殊眯了一会,醒来时见劳司望着外面的天空出神,这个姿势竟维持了三个多小时。 应同尘想到昨天老师将他赶出房间,没多久房间里就响起的压抑隐忍的哭声,不禁有些难过。 又担心他思虑过重,想分散他注意力,便问道:“老师,我一直很好奇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可以跟我们说说吗?” 劳司好半天才扭头看向他,又看向他旁边的卓殊,和两人牵在一起的手,路过的空姐瞧见了也并无异色,显然是司空见惯了。 他笑了笑:“现在的时代真好啊。” “我们没赶上啊……” …… 劳司认识来师的时候,才六岁。 他们一家人住在筒子楼里,楼上楼下热闹得很,和小伙伴们可以说是一起光着腚长大的。 第一次见到来师时,他正和筒子楼的四五个孩子爬一棵百年老树,看见一辆大卡车在树下停了下来,走下来两位衣着得体是中年人。 男的穿着干净的中山装,女的穿着绣花长裙,烫着时下最流行的卷发。 卡车里装着满满的家具,很多都是这些孩子们从未见过的新鲜玩意。 劳司听父母说过,这里的大房子要搬来一家人,是当官的。还威胁他平时要听话一点,更不要去爬那家门前的树,不然就要被抓到要去吃牢饭的。 劳司害怕死了,又往上面爬一点,可是小伙伴们却发出了嘻嘻哈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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