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双眼通红:“宣兆,我他妈的问你现在在哪里!” “现在”两个字加了重音。 宣兆沉默片刻,一字一顿地道:“柏言,我们分手吧。” --- 这周末写了一万多字,努力了!兄弟们来点海星吧! 明天镜子就彻底破了,还有和大家商量一下哦,这周末剧请太重,腾不出时间开车,落地窗的详细情节周二(后天)补上~ 昨天作话里说了“下午见”,然而今天下午并没有更新,原因是剧情太重不想分开,于是并到了今晚一起更新。 但确实给大家带来了不好的阅读体验,这点我十分抱歉,非常对不起下午一直辛苦等待的朋友们,以后我会注意这一点的。 更新时间基本都是在深夜哈,追更的朋友们工作日不用熬夜等,第二天起床看就好
第69章 沉香厅(上) 偌大的房间,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岑柏言的身体完全僵住了,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耳鸣了足足有十秒才反应过来。 “宣兆,”他死死攥着手机,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不要开玩笑了,你是不是一个人去买菜了,你对这里不熟悉,你怎么自己乱跑呢?兆兆,你给我发个定位,我马上去接你.” “我对这里很熟悉,”听筒里传出宣兆的声音,冰冷平静的仿佛没有感情,“玄关的花瓶座底下有红色彩笔画上去的太阳;茶几靠近楼梯的那只脚有个猫咪贴纸,印痕应该还留着;房间门后有小刀刻痕,是小孩子量身高的时候刻上去的;主卧首饰柜的密码,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么应该是020202。” 岑柏言顿时怔住了,房子里的这些细节就连他都不知道。 他迅速关上房间门,蹲|下身用手掌在白墙上摸索着,指尖察觉到一处细小的凹陷——那里果然有着几道痕迹,像是小刀刻下的。 窗外传来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岑柏言恍惚中觉得自己像是被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寒意顺着背脊往上爬,他在铺满一地阳光的房间里感到了刺骨的寒冷。 “宣兆,”岑柏言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你是谁?” “明天宴会场,”宣兆淡淡道,“你会知道答案的。” 嘟—— 电话挂断了,岑柏言仿佛没有了知觉一般,手机贴在耳边,静静听着里面传出的嘀声。 他觉得自己应该是站着的,可是等反应过来,他发现自己跌坐在床边,浑身脱了力一般,头脑中一片空白。 明明昨晚宣兆还在他的怀里,宣兆说“柏言,是真的,我喜欢你,是真的”,宣兆的呼吸很烫,宣兆亲吻他的喉结,宣兆睫毛濡湿,颤抖着要岑柏言抱住他,紧紧抱住他. 昨晚的一切都真实且美好,直到现在,岑柏言闭上眼还能描摹宣兆身体的每一寸曲线、宣兆脸上的每一丝表情,怎么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 宣兆.他那么那么爱的宣兆也没有了。 岑柏言粗喘着气,只觉得头疼欲裂,他深深呼出一口气,用残存的一点理智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和宣兆朝夕相对,他不相信宣兆不爱他。 宣兆对他的感情,是岑柏言此刻唯一的支点。 岑柏言重新捡起手机,按下了宣兆的号码。 只要宣兆告诉他,柏言,我是和你开玩笑的,他就可以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不,不用,宣兆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用解释,只要宣兆回来就够了。 ——我可以接着自欺欺人,我可以一辈子都做傻子,只要你回来。 岑柏言只要一个宣兆。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岑柏言一遍遍地拨打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一遍遍地点开微信置顶里那个星空头像,他给宣兆发消息,发语音,他问宣兆在哪里,问宣兆吃过早饭了没有,早晨风很大,有多穿一件外套吗,新阳比海港更潮湿,腿有没有疼. 然而没有回复。 从天亮等到天黑,岑柏言始终等不到宣兆的只言片语。 落地窗外,夕阳完全沉入了海平线,最后一丝昏黄余晖也消失了。 岑柏言转动僵硬的脖颈看向窗外,原来已经入夜了,整整一天过去了。 大晚上的,宣兆有地方去吗?他的证件带齐全了吗?他那么节俭,舍得花钱住酒店吗? 一连串和“宣兆”有关的问题争先恐后地跳出来,像一记记重拳,猛然砸在岑柏言的太阳穴上。 就在此时,脚边的手机突然震动。 岑柏言瞳孔缩紧,立即拿起电话,看也不看就接通,焦急万分地说:“兆兆?” “是我。”电话那头传出岑静香的声音。 不是他。 岑柏言眼底刚燃起的光倏然黯淡,他仰头靠着床脚,轻轻合上了双眼。 “我听小情说你回新阳了,明天你必须到场。”岑静香说。 “妈,我想问你一个人。”岑柏言舔了舔发干的嘴唇。 岑静香那边似乎在准备明天的菜单,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十分明显。 “谁?” 心跳声在耳边骤然放大,岑柏言隐约中有种预感,这个问题的谜底,也许就是他一直想知道的关于宣兆的答案。 砰——砰——砰—— 岑柏言数着自己的心跳声,于此同时从心口传来了一阵尖锐的刺痛。 “明天我会去的,没事了。”岑柏言说。 他不敢问,他不敢知道真相。 七月二十七日,上午九点四十分。 新阳市最好的酒店——莱文德瑞,八楼沉香厅。 全新阳乃至全省赫赫有名的企业家汇聚一堂。岑情穿着优雅的公主裙,笑意盈盈地向每个宴会来宾问好;岑静香手腕上戴着剔透的翡翠镯子,陪伴在万千山身侧,优雅大方。 “白总,好久不见啊!”万千山和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握手致意,“您肯带千金赏脸光临,真是我万某人的荣幸啊!” 一阵寒暄过后,白家的千金小姐有些耐不住了,脸上飘着两朵红晕,小声问:“伯父,伯母,柏言哥哥呢?” 岑静香掩嘴一笑:“柏言在前面,那孩子就等你呢!” 她迫不及待地想让岑柏言快些和上流圈里的人攀上关系,万千山心中不悦,但又不好发作。 宾客们纷纷落座,岑柏言在大厅一角,始终留意着大门的位置。 人都到齐了,大厅华贵的雕花木门缓缓合上,宣兆仍旧没有出现。 万千山走上了台,底下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 岑静香对岑柏言刚才的表现非常不满,低声说:“发什么呆?多好的机会,你怎么不和白家小姐待在一起?” 岑柏言充耳不闻,依旧紧盯着大门的方向。 “白家的你看不上,方会长家的那个呢?她和我提起你好几次了,”岑静香又说,“柏言,妈妈不会害你的,你要给我争气啊!” “妈,”岑柏言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意,转头看向岑静香,“卖了我你能拿到多少好处?我一个大老爷们儿,不值钱。” “你——”岑静香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岑柏言一眼,“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叛逆?连妈妈的话你都不听了?” 岑情像只快乐的花蝴蝶,坐在一个帅气的男人旁边,亲近地挽着他的手。 那个男的岑柏言知道,好像是一个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留学归来后拿了十亿去创业,创了个血本无归,是个纯正的二世祖。 “你有小情就够了,她不是很听话么?”岑柏言说。 岑静香听出了岑柏言口气里的嘲讽,一直维持着优雅微笑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你看不上我教小情的那套,但你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靠着这一套,我们两个说不定活不到现在。” 岑柏言垂眸,漠然不语。 “这么多年了,万氏走过了风风雨雨,感谢各位扶持,我万某人在这里谢过大家了!”台上,万千山说到激动之处,甚至眼泛泪花,“最近有些对万氏不好的传言,都说商场见人品,我万千山是什么样的人,各位再清楚不过。我做生意不求大富大贵,只求问心无愧,我万某对天发誓,这十几年,我一分不该赚的钱都没有赚.” 此刻的莱文德瑞酒店一楼。 八辆黑色宾利顺着花园车道,依次停在了酒店门前。 车门打开,一根纯黑色拐棍率先落地,紧接着宣兆探身而出,黑衬衣黑西裤黑皮鞋,衬衣下摆束进裤腰,勾勒出瘦削笔挺的身形。 龚叔从第二辆车里出来,走到他身侧,其余手下纷纷下车,分成两列,站在宣兆身后。 宣兆抬起头,看着面前这栋欧式建筑,问龚叔:“叔,多少年了?” “老爷当年留洋归来,创办宣氏集团,第一个大工程就是投建了这家酒店,”龚叔眼角浮起皱纹,苍老的嗓音里是压不住的激动和感慨,“到现在已经三十八年了。” 宣兆微眯起眼:“三十八年.” “要是老爷还在就好了。”龚叔叹气。 “外公不在,我在。”宣兆微微一笑,抬手在衣襟上轻轻一扫,“进去吧。” 八楼沉香厅中,万千山的演讲正逐步进入高|潮。 “有人在向我万某人、向万氏泼脏水,污蔑我这双手不干净,”万千山双目通红,愤愤然一甩手,“清者自清,我本来无意回应这些,但万氏不是我一个人的万氏,是上千名员工的万氏。万氏的清誉不容诋毁!我万某人愿意出售我手中的80%的股权,保全万氏基业!” 纵然在座的都是深谙商场之道的老狐狸,听了这句话,依旧震惊不已,议论声轰然四起—— “万千山想干什么?他疯了吧?” “他不是有两个儿子吗?前妻一个现在的老婆一个,他这是一毛钱都不留给他儿子啊?” “你这都不知道?万千山这两个儿子没一个和他亲的.大儿子倒是血统正,但万千山自己造孽;二儿子就是个野种,那个野女人带进家门的。” 有年轻些的不知道万千山当年的龌龊事情,疑惑道:“两个儿子?不就一个外姓的吗?” “宣家你知不知道?看来真是没落了啊.” 岑静香静静站在一旁,双拳紧攥,指甲深深切入虎口。 万千山面色凝重,抬手做了个下压的动作,一堂嘈杂瞬间静了下来。 他往台下深深鞠了一躬:“我万某人仰无愧于天,俯无愧于地,有人拿我当靶子攻击万氏,我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没了我一个没关系,只要万氏还在,只要万氏员工安乐,我足矣——” 一席话说得冠冕堂皇,漂亮极了。 万千山直起身,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哐”一声巨响,沉重的雕花木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岑柏言心脏重重一跳,猛然抬头看去—— 十多个黑衣黑墨镜分为两列站在门外,自他们中间,缓缓走上前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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