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柏言手腕轻轻一动,强迫宣兆转过头来,他在黑暗中低下头和宣兆对视,言语间的唇息扑打在宣兆发白的嘴唇上:“宣兆,你喜欢我。” 宣兆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看着岑柏言,今天的岑柏言和往日不同,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凝视着他的眼底是挥之不去的侵略感。 “你想说什么?”宣兆在岑柏言铺天盖地的雄性荷尔蒙覆盖下,连呼吸都觉得压抑,“来取笑我痴心妄想么?” 岑柏言的脸又逼近了一寸,两个人的嘴唇几乎就要贴在一起。 “你以后只能够喜欢我,”岑柏言像是要通过眼神把宣兆烙进他的眼底,“因为——我也喜欢上你了。” 宣兆瞳孔猛地一缩! 他浑身都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岑柏言扣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身,两个人面对面站着。 “.你在胡说什么。” 宣兆慌张地站不住身子,下意识地想要为摇摇欲坠的自己寻找一个支点,伸手刚要拿靠在门边的拐棍,却被岑柏言一脚踢飞, “我喜欢你,喜欢你,”岑柏言的嗓音沙哑却坚定,“我他妈的从来就不喜欢男人,以后也不会喜欢女人,因为我喜欢你。” 这句话一旦说出口,关着野兽的笼子开了锁,泄洪口开了闸,强烈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在岑柏言的每一个血管里奔涌起来。他太阳穴突突地跳,眼神一刻也不舍得从宣兆脸上挪开,喜欢、爱、满足和沉迷种种情绪堪称来势汹汹,要将这个楼道里的他和宣兆吞没。 “我喜欢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怎么会.这么喜欢你。” 喘息声和心跳声交织起伏,宣兆看着岑柏言的脸,眼睛里最初的惊诧渐渐被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取代。 半响,宣兆摇了摇头,偏过头不再看岑柏言,艰涩地说:“你会后悔的。” ——我后悔什么? “宣兆,你怎么总是自以为是,”岑柏言一只手穿过宣兆淋湿的头发,扣住了宣兆的后脑,“你凭什么认定我会后悔?” 宣兆乌羽般的眼睫微微颤抖:“柏言,你.” 岑柏言强势且霸道地打断他:“我可以不要过得轻松,我还是很想继续喜欢你。” 宣兆猛然抬起头—— 这是他日记本里的最后一句话! “继续喜欢我吧,”岑柏言细细打量着宣兆的眉眼,就像在用目光描摹一副精致无双的工笔画,“继续喜欢我,以后都喜欢我。” 宣兆终于丢盔弃甲,回视着岑柏言,嘴唇缓缓上扬,回了他一个温柔的“好”。 --- 兆兆言言贴贴~~~ (被锁住的43章是更新错了!大家无视它无视它无视它!)
第35章 是很喜欢我,对吧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地在楼道里对站了会儿,岑柏言眼底的激动和雀跃掩盖不住,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只剩下湿热且暧昧的鼻息紧紧缠绕。 湿气从湿透的鞋底往上蔓延,宣兆腿疼得厉害,他刚动了动手腕,岑柏言好像生怕他跑了似的,更加用力地攥住了宣兆的胳膊。 宣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宣兆实在站不住了,委婉地说:“柏言,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岑柏言实在被宣兆说不理他就不理他的前科弄怕了,立即皱着眉瞪起眼,恶狠狠地说:“没得商量!你他妈把我掰弯了,现在要反悔,晚了!” 宣兆抿了抿嘴唇,忍着笑说,“我是想问,能让我把门打开吗?这件事儿有得商量吗?” “.操!”岑柏言后退两步,悻悻地摸了摸鼻尖,下巴一抬,企图掩饰一下刚才的尴尬,于是没好气地说,“开开开,开个门也这么磨磨唧唧,能不能利索点儿?” 宣兆低头轻笑,弯腰捡起掉在脚边的钥匙,才刚直起身,岑柏言又倾身上来,双臂“砰”一下拍在门上,撑在宣兆脑袋两边,气势汹汹地直视着宣兆:“有些事儿还是趁现在弄清楚比较好。” “嗯?”宣兆挑起眉梢… “你刚才说‘好’,什么好?好什么?是什么意思?”岑柏言迭声问。 “‘好’就是‘好’。”宣兆言简意赅。 “说清楚,”岑柏言目光犀利,“别想糊弄我。” 这瘸子最擅长玩似是而非、自欺欺人的把戏,岑柏言盯着宣兆漆黑的瞳孔,恶狠狠地想着要是宣兆敢说出“我们继续做朋友吧”这种话,他就—— 狠话在心里放到一半就前功尽弃了,宣兆眼底浮出的笑意让岑柏言心头一阵阵的发热,他自暴自弃地想算了,反正也不舍得真把这瘸子怎么样,撑死了再往瘸子耳朵上咬一口。 “意思就是答应你了,”宣兆直视着岑柏言,“答应你继续喜欢你。” 由于刚才情绪起伏太大,他平稳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明显的沙哑,这一点几不可察的沙哑像一片蒲公英的绒毛,在岑柏言心尖上最柔软的地方挠啊挠的,然后落在了岑柏言胸膛里,开始嚣张地划定疆土,大张旗鼓地宣告这里已经成为了“宣兆”的驻地。 岑柏言微微俯身,脸颊朝宣兆逼近了一寸,两人鼻尖几乎要相抵:“再说清楚一点,是哪种喜欢?” “你以为是哪种喜欢?” 宣兆不过只停顿了半秒,岑柏言就迫不及待了,手指在门板上敲了两下,强势地逼问:“不许反问,快说,是哪种?” “是要和你恋爱、想要做你男朋友的那一种,”宣兆沉静地看着岑柏言,“是宣兆写在日记本里、只喜欢岑柏言的那一种喜欢。” 楼下有人出房间上厕所,二楼楼道亮起的灯光微微照亮了三楼的昏暗,宣兆双眼发亮,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岑柏言上翘的嘴角。 “那——”宣兆扬了扬手里的钥匙,“男朋友,我可以开门了?” “准了。”岑柏言因为这个称呼耳根发红。 “谢谢你的体贴。”宣兆戏谑道。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岑柏言又是一声低喝:“等等”。 “.”宣兆无奈地轻叹一口气,抬眼问道,“还有什么没弄清楚的吗?” 岑柏言横眉怒目:“你微信说你已经有男朋友了,怎么回事!?” “我口不择言,”宣兆抿了抿嘴唇,“当时你说你要找女朋友了,我一下子头脑不清醒了。” “真的?”岑柏言凝眉,怀疑地问,“那你没有男朋友?” 宣兆被他绕进去了:“没有,都是我气你的。” 岑柏言很有无理取闹的天赋,咬着牙问:“你没有男朋友,那我算什么?” 宣兆被岑柏言这一套琼瑶剧式的胡搅蛮缠弄傻眼了,哭笑不得地说:“你啊你.” 岑柏言也没憋住,勾唇低笑出声。 楼下马桶冲水的声音响起,接着传来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操|你妈的,对面的你他妈吊长后脑勺上了吧,墙上都是尿!” 岑柏言第一次来这儿时也发表过类似评价,宣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岑柏言立即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低声说:“还敢笑,被楼下听见了,找骂是吧?” 这个距离过分近得有些过分了,岑柏言看着宣兆弯成两道新月的眼睛,心口埋下的那颗蒲公英种子蠢蠢欲动,就要破土而出。 他怎么这么会笑,笑起来怎么这么好看? 岑柏言的手掌还捂着宣兆的嘴,他喉结重重一滚,目光在宣兆眉梢到鼻尖的那块区域反复流连,他想对宣兆做一些更亲密的事情,又怕自己的急迫吓到宣兆。 半响,岑柏言才低沉地说:“宣老师。” 他的视线里带着灼灼的高温,缓缓朝宣兆低下头—— 宣兆垂下眼睫:“嗯?” 岑柏言抿了抿嘴唇,在自己的手背上亲了一下。 一个隔着手掌的吻,礼貌且极其克制,其实只是宛如蜻蜓点水一般,宣兆的眼底却掀起了一片波澜,瞳孔骤然缩紧—— “开门吧。”岑柏言脸颊烧的滚烫,迅速别开头。 “.好。”宣兆低咳两声。 岑柏言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身形修长,双腿笔直,面无表情,虚张声势之后就开始装酷装冷漠,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宣兆双腿发软,不知道是由于复发的腿疾,还是由于刚才那个猝不及防的亲吻,他霎那间心乱如麻,分不清这一刻的心悸究竟是真实的还是虚假。 手腕也好像突然没了力气,钥匙几次都没有插进锁眼,宣兆心跳紊乱,怎么都静不下来。 岑柏言催促道:“磨叽。” 宣兆把钥匙递给他:“你来。” “就属你事儿多,连个锁也打不开,你说你不是花瓶是什么,”岑柏言接过钥匙,边俯身开门边说,“别人是光吃饭不干活,你要是能吃饭也行啊,你瞅瞅自个儿,吃的还少,和猫吃食似的.” 宣兆亲了一下自己的食指尖,接着迅速用食指在岑柏言嘴角一按—— 岑柏言顿时怔住了,手腕一僵,钥匙“叮”地掉在在地上。 宣兆轻笑:“你比我还没用。” “你他妈——”岑柏言失笑。 折腾了半响总算进了屋,先前淋了雨,两个人身上都湿了。 “衣柜里有我的衣服,你拿一件换上吧,可能小一点儿,将就穿。”宣兆说。 换不换衣服的倒无所谓,岑柏言对名正言顺地看宣兆衣柜这件事情很感兴趣,开柜门前还装模做样地再三确认:“是你叫我打开的,可不是我乱翻啊。” 十天前刚乱翻了人家的日记本,岑柏言说这话也不觉着心虚。 “是是是,”宣兆在小厨房烧热水,“快点儿吧,别又感冒了。” 岑柏言满意地吹了声口哨,光明正大地打开了衣柜,又堂而皇之地点评道:“你这穿的都什么玩意儿?撑死了算几条布吧?往身上裹几层保鲜膜都比你这些暖和.” “喏!”宣兆忽然说。 “干嘛?”岑柏言转头。 宣兆扔给他一个东西,岑柏言抬手接住——一卷保鲜膜。 “裹几层吧,”宣兆笑的有几分狡黠,“这个保暖。” “操!”岑柏言笑骂了一句,从衣柜里取出来一件看着最宽松的毛衣,接着目光一凝—— 衣柜角落里有两个大袋子,赫然是他在专卖店给宣兆买的衣服裤子! 看球赛的那天宣兆把这些放在储物柜里还给他,岑柏言一气之下把它们都给扔了,现在怎么会出现在宣兆的衣柜里? “怎么了?”宣兆见岑柏言愣着不动,撑着墙走过来一看,瞬时也愣了一愣。 岑柏言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低笑着问:“后来你去捡回来的?” 宣兆一手攥着一角,不好意思地偏过头:“我离开不久,陈威打电话问我怎么回事,他说你心情很不好,还把我带给你的衣服全给扔了,刚好我脚程慢,那时候我还没离开你们学校多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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