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初年盯着陈誊看,忽然张开了双臂,没等他说话,陈誊就抱住了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背。 “是不是还难受?”
第70章 “没有。”凌初年迟钝了几秒,仿佛从过去的关系中过渡了一下,明白他们现在可以随时随心拥抱或接吻,他慢慢抬手圈住了陈誊的腰,低头埋肩,声音闷闷的。 陈誊问:“又做噩梦了吗?” 他始终惦记着这个。 “不是。”凌初年矢口否认。 原本是充满窒息的噩梦,可梦中最后有陈誊,像一道穿透层层乌云的光,拨云见日般驱散了黑雾,他就不觉得那是噩梦了。 凌初年不愿说,陈誊也不再追问,他换了个姿势,托着凌初年的臀部把他抱到腿上。 凌初年自然而然地搂住了陈誊的脖子,双腿盘着腰,像一只懒洋洋的考拉。 实则已经羞赧不已了,这个姿势贴得紧密,太没有边界感了,但他心底是喜欢的,全部重量压在陈誊身上,似乎找到了可以依托的树,能够容忍他在失意时把自己藏起来,又能无限舒展和释放的一隅。 凌初年缓了缓,消化了负面情绪,问:“现在几点了?” 陈誊答:“晚上十点了。” 凌初年登时清醒,赶紧推着陈誊拉开了距离,还检查自己的衣服乱不乱,神色慌张:“澜姨和津叔是不是回来了?” 要是被他们看见他和陈誊搂搂抱抱,不坦诚关系的话,压根解释不清。可是,他们反对早恋吗?而且还是在高三这个特殊时期。 他住在他们家,吃他们的,用他们的,结果还把他们的儿子拐跑了。 凌初年顿时觉得自己不太道德。 陈誊失笑:“没有,不用担心,他们这几天住外面。” 凌初年一下子就抓住了关键:“你跟他们说了什么?” “也没什么。我告诉他们,你在发情期。”陈誊顿了顿,“还有就是,我和你在一起了。” 凌初年讶异:“你就这么说了?” “对呀。”陈誊说,“我妈要叫江书书来照顾你,我想那怎么行,正牌男友在这儿呢,现在正是我表现的机会,不能让出去,一时心急口快,就告诉他们了。”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这一环节,连顺序都是错的。他先跟他们报喜,然后再说凌初年的发情期到了,还被他爸误认为凌初年的发情期是他爱而不得耍心机弄出来的,温小姐信以为真,都快操着鸡毛掸子赶回家了。 凌初年被他一口一个正牌男友堵得哑口无言,其实他还是不太适应关系的转变,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那他们什么反应?” 陈誊言简意赅:“警告我不准乱来。” “就这样?”凌初年不是很相信。 “不然还能怎样?为难我吗?” 凌初年反问:“不应该为难我吗?” “为难你干嘛?他们宝贝你还来不及呢。”陈誊不逗他了,“他们早就知道我喜欢你了。我向你表白那天,就和他们坦白了。” 凌初年:“?”二是期,期。玲流吧玲二衣 陈誊仔细观察着凌初年的表情,问:“怎么,不行吗?” 凌初年震惊又意外,心情五味杂陈,陈誊背着他,骚操作居然那么多,一套一套的。 “你该不会不认账吧?你都亲了我,还差点咬了我的腺体,我……唔” 凌初年连忙捂住陈誊的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没羞没臊的。 “我只是在发情期,又不是撞坏了脑子,没失忆。”凌初年红着脸咬牙道,他不需要陈誊重复一遍提醒他,他们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干了什么,他记得一清二楚。 陈誊眉梢一挑,看来状态还不错,都能呛人了。 “那就好,不然我的章白盖了。” 他呵出的气搔弄着凌初年的掌心,又热又痒。 凌初年:“……” 陈誊拿开凌初年的手,端起碗,捏着勺子搅了搅粥:“饿不饿?” “有点。”凌初年看到了桌上的抑制剂。 陈誊说:“我让江书书去买的,你睡着的时候给你注射了一瓶。” “等我回学校,会向他道谢的。”凌初年认真道,他伸手要接过碗,陈誊却十分殷勤。 “我喂你。” 凌初年考虑了下,勉强拒绝:“还是不用了。” 陈誊的黏糊劲儿似乎有点过头了,凌初年快要怀疑他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 “好吧。”陈誊尾音低落,略感遗憾。如果他身后有一条大尾巴,那就是从高高翘起摇晃成虚影变成无精打采扫着地板,有一搭没一搭的,肉眼可见的不高兴。 太明显了,凌初年看得出来,但不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把碗塞回去吧。 比起迅速进入角色的陈誊,凌初年就显得稚拙多了,木讷又别扭地接受着示好,但回应生涩又僵硬。 他想,从今天开始,他也要笨拙地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 “这是什么粥?” “山药排骨粥。” 凌初年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温度适宜,味道清香,他中肯地评价道:“很好吃。” 陈誊听言,乐开了花。 一碗粥很快就见底了,陈誊抽纸巾直接帮凌初年擦嘴巴,动作娴熟。 凌初年想要阻止陈誊,临到中途却放弃了。 如果陈誊喜欢这样无微不至,那他应该顺从。因为他们是恋人,他要习惯和享受。 陈誊的手掌隔着衣服贴着凌初年的肚子:“饱吗?” 凌初年轻“嗯”一声,发觉自己还坐在陈誊腿上,起身挪到一边,不好意思地问:“你腿麻不麻?” 陈誊忍不住掐了掐凌初年的脸颊:“你又不重。” 凌初年拍开陈誊,反驳他:“体重不代表一切。” “知道你战斗力强,行了吧。”陈誊尽管哄着他。 “你过来,再让我抱抱。”陈誊拉了拉凌初年。 凌初年巍然不动:“还没抱够?” “当然没,那么好抱,怎么抱得够,香饽饽。” 凌初年眼生潋滟:“陈誊,我发现你油腔滑调的。” “有吗?我这都是真情实感。以前没确定关系,我怕做得太过,把你吓跑了,又怕你觉得我轻浮,以为我浪。现在我们都成情侣了,还不许我多说几句?”陈誊秉持着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的信念,自己主动缩短距离,展臂把凌初年拥入怀中。 凌初年顺势一倒,半躺在他怀里,脑袋倚着他的肩头,视线自下而上滑过他的下巴和下颌线,与他投落的目光相撞,批评他:“腻腻歪歪。” “嗯。”陈誊欣然答应,不以为耻。 两人聊了一会儿,凌初年忽然掩嘴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泛出了泪花。 “还睡得着吗?” “嗯。”凌初年拽着陈誊的衣袖摇晃了一下,说,“陪我。” 陈誊扣住凌初年的手腕,拇指蹭着细弱的血管:“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凌初年似懵懂似天真,却狡黠半露:“我允许你标记我了。” “临时标记是可以随便给,但你还承受不住s级alpha的标记。我能忍住一次,但不能保证第二次第三次还可以忍住。” 陈誊捏住凌初年的下巴尖:“有一个词叫做秀色可餐,光是看着,就想吃进肚子里。” 凌初年的心尖一颤,被陈誊深邃而意味十足的眼神完全笼进漩涡里,仿佛真的被连皮带骨生吞了,无意中瞥到陈誊喉结上的小痣,可是他的角度刁钻,无论怎样都够不到,他急不可耐,鬼使神差道:“亲亲我。” 话音刚落,陈誊就俯下了身,像是蓄谋已久的豺狼,饥渴如斯。 原来还有人比他更难耐。 吻轻如鸿羽般落下,却不像初次的浅尝辄止,而是尝到了味儿,想要的更多了。 陈誊单手虚握着凌初年的脖子,逼他抬得更高,先是温柔地碾磨着他的唇,一圈又一圈,熟悉彼此,交换体温,然后觉得不够,无法满足膨胀的欲望,如疾风骤雨般寻找一个突破口,他试探性地舔舐着唇缝,湿润它麻木它,等它情不自禁地慢慢张开,舌头宛若一尾游鱼灵活溜了进去。 “唔……”凌初年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可怜无辜至极,嘴巴被堵得只能发出呜呜声,他反手抓住身下的床单,拧得皱巴。 两人的舌头在温热的口腔内厮混,凌初年遭不住,仓皇躲来躲去,陈誊追着不放,逮住就缠,又吸又吮,渍渍水声清晰响彻耳旁。 凌初年拼命想要吞下津液,但使不上劲,透明津液从嘴角淌出,流到陈誊胸口前的衣服上,濡湿一片,滚动的喉结被陈誊摁住,鼻子里急促地哼哼了两声,满脸憋得通红。 凌初年呼吸困难,用拳头锤了两下陈誊,终于争取了一丝氧气。 “不要这样,我不舒服。”说完,还咳了两声,顺不过气来。 顷刻,位置转换,他们变成了面对面,陈誊后移背靠床头,把凌初年揽了过来,在凌初年还没来得及反应时,又开始亲了,像是上瘾了。 宽大的手从脸侧滑到耳后,掌着后脑勺,来回揉搓,凌初年被勾弄得销魂荡魄,跟着陈誊一下一下青涩地回应,分开时拉出了一条长长的银丝,淫荡极了。 凌初年脸红,嘴巴红,眼尾红,一副被欺负惨了的模样。 陈誊又倾身,啄了啄亮晶晶的唇珠。 他声音喑哑:“第二次,不是很熟练,多担待。” 凌初年抬眼瞪他,不满道:“三次了。” 他还控诉:“舌头疼。” “张嘴,我看看。” “不用。” 陈誊恬不知耻,厚着脸皮问:“那再来一次?我轻轻的,不弄疼你。”
第71章 凌初年的嘴唇被磨破了皮,嘶嘶地痛,他推了推陈誊,反被陈誊捉住手腕压在胸前,不能动弹。 他恼怒地咬了下陈誊搅动的舌头,陈誊才肯松口。 陈誊拇指抵着他的下唇线,食指翻开殷红水光的唇,凑前看了看,说:“没出血。” 凌初年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亲伤,又想起陈誊以前讽刺他“金贵”,觉得特别丢脸,蹙着眉把锅全推给陈誊:“都怪你。” 陈誊从善如流地给他道歉:“我的错,不该那么着急的,待会涂点药。” 陈誊洗完澡后在医药箱里找到了一管药膏,又泡了一杯牛奶,先让凌初年把牛奶喝了,再给他上药。 凌初年不是很喜欢喝牛奶,象征性喝了一半,剩下的一半由陈誊解决了。 陈誊拧开盖子,挤压出白色药膏,用棉签沾着轻轻涂在破皮的地方。 “痛吗?” 凌初年摇头。 虽然只有一丁点,但陈誊眼中流露出愧疚:“我下次注意。” 凌初年堵住了他的话:“我觉得你下次也还会这样。” 陈誊一愣,被凌初年一语戳破了。确实,和凌初年亲近前,他想着要温柔要克制要循序渐进,千万不能伤到他。然而一触碰,所有自我束缚都在顷刻间消失了,根本控制不住蹂|躏的心思,与生俱来的强占欲在脑海里疯狂叫嚣,要将凌初年拆骨入腹,从里到外打上标记,彻底成为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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