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一说:“初中霸凌的新闻还有采访她的同学,但其实就是抢同学的面包吃;微博上脏话有截屏,这两样我还算相信,别的事情就都很匪夷所思了,到了今天,我现在怀疑刘雨娜三个字已经变成流量密码了,公众号写刘雨娜就能有流量,而且怎么编排都没事。” 宁渊:“为什么怎么编排都没事?刘雨娜可以去告他们诽谤啊。” 钱一摇摇头:“出负面没几天后,刘雨娜就宣布退圈了,并且表示不会以后不会就任何八卦谣言进行回应,她希望尽快淡出公众视野。” 宁渊点点头,这么做显然是聪明的,毕竟换得自己的自由了,怎么说也要先避避风头几年。如果她还呆在娱乐圈的话,就真当周世杰是吃素的? 只是这么一来,背后滔天脏水泼下来,她也是毫无还手之力了。 钱一:“这么多负面出来,我怀疑是周世杰在整她。” 宁渊想了想:“不是没有可能。不过也对刘雨娜造成不了什么实质伤害了,周世杰也就是出口气。看开点吧,总比她20年长约来得开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她能这样全身而退已经很好了。至于那些八卦,过段时间自然会消停了。” 钱一想了想,无奈地耸耸肩。 宁渊:“不过娱乐圈乱写八卦乱抹黑的成本真的太低了,只要有个键盘,什么话都随便你说,压根没照顾过会对当事人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他们只想着自己的流量,这种风气我也饱受其害了,我们总得想个办法来应对。” 两人正在说话间,宁渊的手机频繁在响,宁渊颇有些不好意思,接了几个电话都是剧组的琐事,因为宁渊现在连个助理都没有,副导演只能给宁渊打电话联系。 钱一看宁渊这样子,跟他说务必赶紧找一个。 宁渊想了想,在钱一离开后,就去找了龙珊。 毕竟龙珊是女孩子,他不便叫来房间,两人还是去了剧组化妆室聊天。 龙珊倒是很落落大方,说在哪里都可以,小红小黑换衣服都不会躲着她们站姐。 宁渊:……我做不出来。 宁渊实话实说,我现在缺个助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我本来有经纪人的,诺,你见过,就是现在小红小黑的经纪人陈一帆……所以…… 宁渊说道这里,觉得龙珊看自己的眼神已经不对劲了。 龙珊:“小红和小黑?” 她迟疑了三秒钟,然后哈哈大笑。 宁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随口起的外号,叫起来容易些。” 龙珊:“不不不,我觉得这两个名字起好,朗朗上口又便于记忆,简直是爆款名字。但我没想到原来你被小红小黑踩得这么惨,比我想象的还要惨。我原来只以为p图上踩你一下,没想到连你的经纪人都抢了,陈哥原来这么大来头,难怪小红小黑对他那么客气,每天一帆哥前一帆哥后的,三个人进进出出就跟连体婴一样。” 龙珊已经从善如流,开口闭口迅速也是小红和小黑了。 宁渊:“连体婴,三个人怎么连?” 问完宁渊就发现自己抓错重点了,但是不好意思,他真的太好奇了。 龙珊:“左右夹击呀,小红在一帆哥左面,小黑在一帆哥右面,一帆哥就跟人质似的,被架在当中,无法动弹。” 宁渊替陈一帆脑部了一下,他觉得喻景平应该年终奖再多发点。 龙珊接着说,小红和小黑对一帆哥那叫一个百依百顺,平时人都差点要黏到一帆哥身上了。如果是坐车出去,后排只有两个位置的话,两个人还会为了谁坐在一帆哥旁边争风吃醋,差点大打出手。 宁渊:“这两个人麦麸这么不认真吗?还是有什么新的剧情是我不知道的?” 龙珊连连摆手:这都是我们不拍的时候私下发生的事情。小红小黑在麦麸这件事上还是很敬业的,他们两个人互看的眼神里绝对有星星。这是他们的杀手锏了。 宁渊知道自己这么说有点不太好,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那他们看一帆哥的时候,也是这种眼神里有星星的状态吗?” 龙珊仔细想了想:“不仅是有星星这么简单了,还有太阳、月亮,有整个宇宙星辰。哎,我突然期待粉丝哪天能看到这三个人的照片,想想都觉得好精彩。” 宁渊:“粉丝会脱粉吗?” 龙珊:“不会,当然不会。你要相信,在饭圈任何黑图都有挽回的余地,全看粉头话术上怎么引导了。你看昨天他们打我,这么实锤的事情了,也没对他们有多大影响啊。” 宁渊有些纳闷了,我直播间里就看到很多人脱粉了,还上了热搜了。 龙珊长长地叹了口气,宁老师你虽然贵为影星,但是流量的操作模式完全不一样,这种不痛不痒的黑料,对他们而言反而是固粉的好机会。 这有到宁渊的知识盲区了,什么叫固粉? 龙珊向宁渊科普,固粉就是把粉丝筛选得更加牢固。经历了爱豆的负面而依然不脱粉的粉丝,比脱粉了的粉丝忠诚度要高很多,为爱豆花钱的意愿也会更强烈。尤其在爱豆遇到挫折的时候,粉丝们更加会心疼他们,愿意花钱帮助他们走出难关,这一操作有时候也叫“虐粉”,时常会有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宁渊:“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不太明白,站姐到底是干嘛的?” 龙珊想了想,这话还真一言难尽。 龙珊简单给宁渊介绍了下,她最初是小红的粉丝,当初小红是十八线糊豆,她为小红建了应援站,还帮小红管理微博,小红那时候太糊了,所以她既是站姐又是粉头。 一般偶像的站姐都是去现场拍照片,可以卖图包也能卖画册和偶像的其他周边。只是当年小红太糊了,这些东西完全卖不出去的。龙珊纯粹靠爱发电,用一腔热血在替小红收集一路走来的照片。 龙珊说:“我没做过他的周边,做了也没没人会买的,我家里也不缺钱的,就纯粹把追星当爱好。但当小红和小黑被签到截屏娱乐后,情况就不一样了。公司砸了大手笔捧他们两个,为了维持他们的曝光,找来了很多以赚钱为目的的站姐。站姐出照片、出画册,都可以卖很多钱的,所以会有更多站姐来赚钱,甚至别的粉圈kol也会趋之若鹜。你想,他们粉丝多了以后,一本画册定价两百块,至少可以赚一百块,如果画册能卖掉一千本,就是赚十万块。一千本我是往少里说的了。” 宁渊皱了皱眉头,他第一次听说这些粉圈的操作,脑袋里有很多问号:“站姐就能出画册?现在刊号挺难拿的吧。” “宁老师你想什么呢,这种都没刊号的。” 正直的宁渊脱口而出:“那就属于非法出版物?” 宁渊:不好意思,警察的dna动了。 龙珊:“可以这么说吧,但各家都这么做的,因为量小,也不流通,所以没什么影响的。” 宁渊:“我还是觉得这事情里有哪里不对。等等,你们这么卖画册,是得到明星本人的授权吗,会侵犯他的肖像权吧。” 宁渊:不好意思,普法的dna动了。 龙珊:“宁老师你这么说都没错,不过明星不管这事的。明星就当时让渡一部分的肖像权,满足粉丝对他的爱了,粉丝喜欢他,愿意收集他的画册周边,对他也是好事。不过也有些明星做大以后,周边就自己来卖了,钱就自己赚了。” 宁渊没想到周边还有这么多衍生行业,他继续不耻下问:“那站姐和粉头有什么区别呢?” 龙珊告诉他,一般站姐会去跟各种现场活动和拍照,粉头主要管理网络舆论为主,粉头和工作室一般都有联系的,大的站姐也会跟明星本人比较熟悉。 宁渊:“所以你作为小红的大站姐,已经对流量的这套做法非常熟悉了?” 龙珊:“是呀,你是不是看中我这点才请我做助理?” 宁渊实话实说:“有一部关系吧,我觉得你懂娱乐圈的。对了,你以前做什么的,现在能直接跳槽过来吗?” 龙珊:“我就一直在追星呀,毕业以后没有工作过。我也没靠着站姐赚钱,我爸让我哪天不做站姐了就回去继承公司。” 宁渊:……是在下失礼了。 宁渊:“我对不起你爸爸。” 龙珊笑着说:“我爸爸该高兴才对,我终于有一份正经工作了,而不是整天追着明星跑了。” 宁渊:“你现在的工作也是整天追着明星跑。” 龙珊:“那怎么能一样。” 宁渊又想了想:“我们毕竟男女有别,一般男演员都是找男助理的,我这是事出紧急,临时来麻烦你一下。而且我觉得以你的资历谈吐,做助理是屈才了,如果你真的对进娱乐圈有兴趣,就暂时做我几个月助理,回头我再给你安排可以有长远规划的工作。而我也会在这段时间里,尽快找到男助理,你觉得如何?对了,你只需要处理我工作相关的事情,生活上完全不用你管,毕竟我们男女有别,不太方便。” 龙珊“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宁渊有些摸不着头脑,我说错什么了吗? 龙珊:“你这么实诚还都打开天窗说亮话的明星,真是娱乐圈的一股清流啊。你这么说我当然很开心,我很喜欢娱乐圈,我觉得跟你一起工作也会挺开心的,我也不介意一直做助理,毕竟在这里我还可以拍很多美美的照片。对了,你需要我帮你顺便做站姐和粉头吗?” 宁渊仔细认真地想了想,然后坚决地摇摇头:“不要增加工作量了,我现在这样没有人管没人问,我挺舒服的。” 龙珊有些失望:“我还以为你看中的是我做站姐粉头的能力。” 宁渊表示我只是希望从你这里了解更多现在娱乐圈明星的打造模式,但不表示我想这么做。我是个老古董。 龙珊发现自己依然是有用武之地的,就又瞬间开心了,洋洋洒洒跟宁渊讲了两个小时,宁渊终于算是对流量有了一定的认识。 这件事情本来是皆大欢喜的,直到传到喻景平的耳朵里。 喻景平急急忙忙给宁渊打了个电话:“我听说你找了个女助理。” 接到电话的宁渊正在往市局赶,今天没他的戏份,他台词也都背熟了,忙里偷闲可以去找一次隋局。 宁渊:“我这不为了避险嘛,给我们喻总吃一颗定心丸。” 喻景平:“找了女助理以后还会油嘴滑舌了。” 宁渊:“……好的那我去换个男助理。” 喻景平脱口而出:“不许。” 宁渊:“人类只有这两种性别,那要不,喻大少来做我的助理?” 电话那头的喻大少沉默了一下,才缓缓开口道:“女助理就女助理,但是不许进你房间。” 宁渊:“那她给我买了早饭放房门外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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