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得也太彻底了。 虽然他不理解,但也挺好的。宁渊不想卷入这些无畏的麻烦里,折腾时间又浪费精力。 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更何况他再怎么对小红小黑心里有意见,人家也是喻景平公司签的艺人,半个自己人,能怎么闹。 还是息事宁人对自己更好。 只是这风平浪静来得非常刻意,宁渊忍不住想去看看背后发生了什么。 . 第二天宁渊没什么事,王枫主要精力花在调教满都拉图身上。 满都拉图经过了这些时间的训练,普通话已经有八成标准了,还剩余的两成口音是老师特意给他留着的,在电影里可以带出更多的地方气息。 表演老师觉得他天赋一般,还有些自责时间太短了,没有把他教得更好。 但是王枫导演觉得,作为一个本色出演的演员小满能演到这样已经很够了,“再好就不像伪纪录片了”。 宁渊一听这话很激动,赶紧问王导:“我其实演技也不行,本来我还挺担心您很严厉,我在您这儿过不了关。” 宁渊都自己这么送上门了,王导不让他演上一段也说不过去了,就索性让他和小满对个戏吧。 这场戏是宁渊刚去科尔森巴图县扶贫,他什么都没干,先了解一下当地的治安问题。 小满觉得新来的这个人做事很虚,只会问东问西指手画脚的,一点都不像真心实意来帮困,一开始就对他敌意很大。 两人的这场戏会爆发一个小矛盾,小满故意给宁渊一个错误的线索,说这里晚上会有人来偷鸡,于是宁渊通宵了几晚上,什么收获都没有。直到有天早上早起的老奶奶发现了他,才好心告诉他这儿没人偷鸡的,他是被小满坑了。 于是宁渊怒气冲冲地去找小满说理,觉得小满满口跑火车太不靠谱了。哪里晓得小满却满脸真诚地回答他:“我的小名叫做鸡,我是怕你把我给偷了。”然后他用方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堆宁渊听不懂的话。 宁渊又去问了村长,这才搞明白,小满的名字用当地话发音,里面确实有个音是“鸡”,小满用这个捉弄他,本质上还是对他不信任。 从这里开始,宁渊才开始意识到,自己的扶贫的思路要变,大城市带来的那套不能生搬硬套,要先融入这里,才能知道他们的喜怒哀乐。 拍摄的时候是从小满的视角出发,小满做这个恶作剧的时候是理直气壮的,因为他觉得自己没错,这个新来的扶贫主任什么都不懂,就是来搅合我们生活的,那我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王枫讲戏跟宁渊以前遇到的导演都不一样,别的导演恨不得把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自己做一遍,就怕你理解不了其中任何一个细节。 王枫则是:你怎么自然怎么来。就当没看到镜头,我拍我的,你说你的,千万别有包袱了,只要能入戏就行。 宁渊心想,纪录片出身的导演,就是对演员的宽容度高,毕竟平时拍专业演员少。 哪晓得连演三遍,王枫都是摇头。 宁渊以为王枫是冲着小满摇头的,怕小满受打击,硬着头皮问王枫:“王导,我们哪儿不好?” 他特意用了“我们”,是想替小满背半个锅。 哪晓得王枫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是你们,是你。小满没问题,本色出演,稍微带一些刁钻就行了。你的演员痕迹太重了,一点民警的气质都没有,你原本的职业是民警,身上总该有些原本的气质在吧。可是我什么都没看到,我只能看到这是个大城市来的人散发的气场,至于你是什么职业的,看不出来。” 宁渊胸口一闷,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原来问题在我,而且我的问题是我无法本色出演,生动演绎出民警的气质。 我居然演不好我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喻景平提问:今天又是我不在的一章,我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存在感呢。 宁渊:你可以选择如下方法。 A,你在直播间看我的直播。 B,你默默加班为了截屏娱乐的事业工作,四舍五入我们也在做同一件事了。 C,你买个植入广告。 D, 宁渊D还没说出来,就被喻景平强硬打断了:“哪来那么麻烦,a我看直播并且给你刷了一万个火箭,b我直接把小红小黑按在地上摩擦,c我大手一挥打出一百万的广告你全文都改成‘星光娱乐喻景平赞助本章’,d我直接把你按到了做不可描述事情!”
第104章 宁渊觉得这件事伤害性不大, 可侮辱性极强。 王导看出宁渊表情有些恍惚,安慰他休息几分钟。 宁渊回想了一下上次拍宣传片的那位主角,于是问王导, 他跟着那个民警的气质走行不行? 王导想都不想就摇摇头:“那位民警是已经融入了当地的扶贫干部的形象,但你是初来乍到的,还带有城市气息的, 这能一样吗?” 宁渊终于意识到, 王导在真实性上的要求, 比别的导演都要高。 纪录片导演的严谨就在这里。他不要求你微表情多生动、细节多么引人入胜,但是在人物的真实性上,必须贴着剧本来。 宁渊如老和尚入定一般坐在那儿, 他需要一个真实的人物, 帮自己代入这一段关系中,去理解该怎么演绎这个角色。 这是一个来着城市的民警形象, 要没有接触过农村的。 而他最熟悉的警察,自然非隋局莫属。 他想象了一下,如果是隋局去扶贫,他会怎么干, 会有怎样的身体语言和动作表情,他以前的工作习惯, 又将会怎么带入到新的工作里? 宁渊脑部了一下整个过程, 发现非常顺利, 他见过隋局在各种新鲜场合的表现,游刃有余之余,又带着写自己固有的坚持,但这种坚持不是宁渊这种知根知底的人,是看不出来的。 宁渊再将自己带入隋局, 在脑海里走了一遍剧本。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如果是隋局在剧本里,他被小满戏耍了以后不会怒气冲冲的,甚至会有些赞许小满的机智——小满居然能骗过我,这小家伙有点本事呀,心理素质也好,扯起瞎话来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多少嫌疑人看到我这脸一板,话都说不周全了,这小孩了不起。 隋局这样的警察怎么可能随便生气跳脚,宁渊突然意识到,是自己卧底做多了,浅薄了。 宁渊再睁开眼时,眼神晶亮地对王枫说:“王导,我大概明白这个感觉了,我们再来一遍?” 王导微微一笑,点点头。 这场戏演完了王导还没喊cut,宁渊和小满只能继续往下说台词,一口气把两场戏都给对完了,王导才心满意足喊了cut。 王枫:“你这感觉就对了,是一种虚心来到这里,想要融入当地的心情了,而不是对这小孩有敌对的情绪了。纪录片跟别的片子不一样,它需要一种粗糙的真实感,粗糙是指我不需要那种眼珠转三转、手指不停发抖的细节戏,太扣细节就精致过头,不够粗糙了,但是再粗糙你都要让观众觉得真实,就好像日常生活在这里的人就是这样说话生活的,观众就是架个镜头,看着你在过日子,就最好了。” 宁渊感激地点点头。王导的水平果然是不同一般。 自打经过了王导这一轮的□□后,宁渊接下来再试了几场戏,王导都一遍就满意了。 王导:“好了宁渊,你自己回去准备吧,前两天没你的戏份,我重心还是放在小满身上。” 果然是雷厉风行的王导,宁渊感激地点点头。 离开摄影棚的时候,宁渊见到了钱一。 他这些日子要关注的事情太多,差点都忘了钱一是他请来剧组的。 钱一告诉他,他昨天就试好戏了,王导对他挺满意。 钱一:“我昨天就想找你了,没找着。剧组说你今天试戏,我就在这儿守着了。” 宁渊不太好意思:“真对不住,我现在连个经纪人和助理都没有,就一个人独进独出了。这两天还真是被事情堆满了,给钱哥添麻烦了。” 钱一连声说:“不不不,是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跟你聊聊。你现在有空吗?” 宁渊说有啊,去我房间坐坐吧。 钱一有些迟疑。 宁渊爽朗地笑了笑:“没事,不会再有人拍我们黑料了。” 钱一的面色有些苦涩,但还是顺从地跟着宁渊去了H HOTEL。 走到房间的时候宁渊才反应过来:“是不是这里让你勾起上次和夏天天吵架时候的场景了……现在她……” 钱一叹了口气:“我原本以为我做演员之路不顺,没想到感情路更不顺。我的人生就是一塌糊涂。” 宁渊这才细细看了眼钱一,不过一个月没见,钱一看起来老了许多,眉宇间多了几分沧桑和忧愁。 宁渊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钱一的肩膀,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尴尬。 过了一会儿,钱一抬起头,鼓起勇气看着宁渊:“我有很多事情曾经瞒着你,现在水落石出了,可以全部给你一个交代。” 说着,钱一一五一十把刘雨娜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一直到他追回了三千万。 钱一诚恳地跟宁渊道歉,表示因为自己的疏忽,把宁渊卷了进来,宁渊还仗义借钱,然而他却差点人财两失。 这件事整个过程宁渊比他还清楚,只是宁渊全程都在暗处,钱一并不知道他在其中的作用有多大。 宁渊旁敲侧击问了下钱一,走出来了吗? 钱一表示喝了一个礼拜酒,自暴自弃后已经想通了,自己没有任何对不起刘雨娜的地方,他是被人骗了,没必要这么夜夜心碎。 宁渊说你想通了就好,要是还有些没想通的,就交给时间吧。反正你进组了,有工作寄托了,也会好很多。可能拍完这部戏,就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钱一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了:“可是,我到了今天还会忍不住每天都刷她的新闻,我是不是有病?” 宁渊这就没想到了:“刘雨娜都这样了,现在还能继续在娱乐圈有这么大声响,每天有新闻?” 他原以为,得罪了周世杰后,刘雨娜就是铁了心的不做明星了。 钱一解释道:“她是没在说话。但是每天都有新的黑料被挖出来,我就忍不住想看。” 宁渊皱了皱眉头:“她不是练习生出道嘛,以前是素人吧,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黑料?” 钱一解释道,也不知道为什么,刘雨娜从警局出来后,网上就开始冒出一些她的黑料了,内容真假难辨。从她初中阶段曾经霸凌同学,到以前在微博上说过脏话,一开始都是挖一些有实锤的旧账,后面就越来越夸张,一些自媒体八卦号会写各种刘雨娜和谁谁谁有一腿的坊间传闻,而且越写越猎奇,尺度之大,在绿江全都是口口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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